[首发] 简评袁伟时先生的“冲击-反应”说和西化说

由菜农兄在“清议竹林”栏介绍的袁伟时先生的观点,受教非浅。但是,他在方法论上是典型的“冲击-反应”论和彻底的西化论。这在当今历史学发展的角度而言,确实有某种古色苍然之感,也很容易引起很多批判和反击,当然受到很多批判并不一定等于谬误,真理反而在少数人手里的现象在历史上所在多有。不过,这种批判也不仅仅是来自于国内的官方教科书派,而且近来欧美学术界也开始主张在中国发现历史,其观点就是:中国历史本身具有其内在的制度和文化的结构性特点,不应该用西方发展的模式来简单套用,由此来判断中国或其他国家地区文化的落后性或停滞性,相反应该通过寻找各自历史发展的内在机制和动力来理解世界历史多元发展的共同趋势和倾向,现代化和西化也只有在这种基础上才可能予以理解。我们从历史来看,几乎全世界都遭受了西方的冲击,但是只有极少数的国家通过自身的积极改革,而免除了殖民地化的危机,而更多的国家地区则徘徊在传统和现代的相互拉扯之间,可见在这里传统制度和文化的条件和主体等结构性要素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这不是简单化地克服或消除传统制度和文化要素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也许问题并不在于以西方模式套用中国的正确与否上,西方确实是一个视角,但并不是一个唯一的视角。应该历史地看到不同的类型的制度·文化模式在相互没有很大冲撞和影响的情况下,一般而言各自具有其应付各类现实问题和挑战的一贯的机制和方法,它在长期的历史演进过程中形成一种定型和惯性。但是由于人类社会的一些共同性的基础条件,各自也具有历史发展一般性的趋向。譬如就独特性而言,中国是强调皇权的大一统体制加上儒家官学式的世俗性伦理文化的一元结构,而西方则是基督教教会的制度•文化与封建的王权体制的多元结构,处理危机和挑战的方法当然各自不同。但是就一般性取向而言,在这二种社会里,平民的地位在不断地上升,平民知识人的作用在逐渐增强,而世袭体制逐渐式微(尽管会有回潮或遗留)而代之以新的崇尚能力主义的、平民更多参与的社会机制,或者社会的宽容度会逐渐增大(当然面临外来冲击的时候反而会遭受更多的制约)。就前者而言,近代初期欧洲启蒙思想家高度赞扬中国的科举制度就是一个明证,如果他们那里不存在类似问题,那么他们也不会试图了解或评价这种制度。而且,虽然遭受许多批判,但是像弗兰克《白银资本》那样认为近代以前中国和印度分别是世界的经济中心的观点,也足以让我们认识到:人类历史本身存在多种不同的历史背景和途径,只是在近代,由于拥有发达的交通工具、武力的强势的西方文明的冲击,才使得非西方国家地区的人们感觉到某种借鉴、学习对方的迫切必要性,但是其最初目的却是保存自己的制度和文化的独特性,尔后才逐渐认识到需要改革自身的必要性,但是这一切还不能代表他们拥有了可能性和可行性。

所以,纯然在与西方近代社会进行比较的基础上否定中国历史本身的结构性特点,认为只有在西化之下才能打开一条出路,在某种程度上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了,如果简单地达到目的,固然不错,但是这反而“欲速则不达”,因为它会使改革主体忽视了现实制度文化的盘根错节非单纯西化可以一劳永逸式的解决。在世界性的现代化进程中,日本是近代唯一的一个非西方国家而迅速西方化的,但是显然它也并不是单纯的西化,而是走过一条弯曲的东西杂交式的现代化道路,经过初期的西化运动以后,便迅速进入殖民地扩张侵略和狂热的反西化的进程之中,这并不是可以轻易避免的阶段,就像我们现在在许多方面都在推进西化(包括时尚消费流行、股份制公司制度、核心家庭化、甚至不伦不类的投票制度),但是一般民众和青年中强烈的反西方的、民族主义情绪不容忽视。我们也许会认为:只要近代日本彻底地西化便可以一蹴而就地成为民主自由的国家。但这是一个非历史的过于乐观的判断和假设。因为历史的变革是一个过于复杂的综合性工程,如印度、菲律宾都是在接受西化的时间上很早、强度上很大的国家,但是至今还处于传统和现代的拉扯之中,而日本是偿付了二次大战失败的巨大代价才换取战后的社会变革,而且至今还不能说是完全西化的国家——甚至他们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西化的国家。

近代西方的发展包含了人类社会制度和文化高度发展的精华和成就,它确实可以成为非西方社会的楷模和模仿的对象,但是不同社会文化的背景不同,其接受西化的程度、力度、以及过程各自不同,这必须对各自传统社会的资源做一些分化和利用才可能有所作为。人类社会不可能空降一些现代人来解决社会变革的大问题,更何况即使这些空降人来到地面立即就会遇到四面八方的攻击。就近代的变革主体而言,英国有清教徒式的中产阶级绅士,法国有激进的城市平民,德国则有容克和富裕保守的市民阶级,日本则有好斗的下层武士阶级,各种社会的变革主体各自不同,哪里可能会有相同的规律性或必然性可言?但是就趋势而言,人类社会或许会各自取长补短,甚至殊途同归。但是人类社会的前景究竟是亨廷顿式的无休无止的“文明的冲突”,还是弗兰西斯•福山式的一锤定音的“历史的终结”,至今哪一位人文社会学家能够大胆地给出明确的答案?就像苏联崩溃,庞大的西方研究机构里没有一位学者作出过明确的判断一样,在判断人类社会历史的走向和归宿上,我们或许不能过高估计某些人文社会学家的预言能力,同时,我们或许也不能过低估计各种人类社会的创造能力。

[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09-5-9 14:39 编辑 ]
我们或许不能过高估计某些人文社会学家的预言能力,同时,我们或许也不能过低估计各种人类社会的创造能力。
不忍心看到陆兄的原创帖沉下去,顶一下

帖子的意思很好,但在网络上发言,有时不能太学究味道,讲得通俗些,看的人会多很多。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主贴早已拜读了。没有跟贴是怕出言不逊。呵呵。
除了最后一段相对中肯之外,前面所述基本还是强调文化与制度的国情特色,隐含不认同普世价值的意思。
陆先生热爱中国文化可以理解,但思路似乎依然停留在“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老路上。
我和袁伟时先生是一国的。当今世界的现代化就是一个西化的过程,民族主义对今日的中国来说绝对是个噩梦。当局那么热衷提倡爱国主义,弘扬“国学”早已是司马昭之心。

[ 本帖最后由 施国英 于 2009-5-10 19:05 编辑 ]
历史分析和展望未来有时不是一回事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完全理解4楼施女士的观点,本论坛西化派比较多,贴出这篇,已经有所思想准备。

但是,我倒没有反对普世价值,相反认为我们应该追求普世价值,只不过,这个普世价值应该是包容东西方的多元价值的,也就是说既不单纯是西方、也不单纯是东方的那种对话式的普世价值,但是目前东方是弱势,似乎显得本人在为东方摇旗呐喊,其实并不尽然。

确实,如木匠兄所言,历史和文化分析和现实分析有一些差异,本文主要是历史文化的分析。西化没错,但是西化需要落实到具体的主体,但是按照一般历史趋势来看,这个主体越西化,反而前行所遇到的阻力也越大。这里需要嫁接和渗融(沃勒斯坦语),这时候产生的既不是纯然西化,也不是纯然东化,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东西。是否是“中体西用”呢?这也未必,体用之论本来是一个哲学概念,就历史分析而言,没有什么意义,如果说现在还坚持三纲五常、君主极权作为中体,那是精神倒错。但是不理解中国人的价值观、审美观以及中国人在人类历史文化进程中的创造性,而以为越是彻底的西化就越可能接近成功,那可能适得其反并且欲速而不达。

随着近年中国改革的初步成果和中国经济在世界上的地位越来越高,四方学术界对中国历史文化的评价也确实有升高的趋向,当然我们不必头脑发热,但是中国这份历史文化,你要是意图彻底消除它,也绝非易事。既然如此,不如共存共荣,循序渐进。
即便是民族主义,实际上也是从西方传入的。中国长期的大一统体制和思想完全是普世主义的,但是这种普世主义不同于近代西方。下面这张照片是当时针对美军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时上海大学生的抗议活动,目前大学生并不缺少外界知识和信息,也并非像清末的义和团那样可以简单地被官方宣传所鼓动。而网络上中国强大以后如何报复和征服外国的言论也经常赢得一片叫好声。

就现实政策而言,本人觉得当前中国与其说需要“强国强军”,还不如说应该恢复到中国传统的“伦理立国”“富民安民”,反而倒是适合中国今后的发展方向,就中国的能量,说现在哪一个国家要欺负中国,那是危言耸听,相反,那些近邻国家都在提心吊胆,提防着中国的日益强大以及热狂的民族主义可能带来的非理性的过度膨胀。

[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09-5-10 21: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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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个看似好笑的问题:一直看到“普世价值”这个词组,这个词组的源头到底在哪呢?是谁最先提出的呢?

看过一些文章,没看到来源,只看到一些解释。杨继绳先生谈普世价值追溯到马克思,也只是说马克思著作中有此论述,《人民日报》也曾拿出恩格斯的对于杜林“永恒道德”论的分析批判来说事,《南方周末》,还有方舟子都写过有关此文章……都只是说到普世价值是西方的说法,但到底从谁那儿开始的呢,我没有看到。

大侠们知道谁先提出,那部著作中有此理论体系,请讲讲。
10年前的那个时候,俺正好还在一个有关学生的职务上。

当天半夜就接到有关方面的传真,要求紧急动员学生上街去美国代表机构。可是当成都烧了房、北京砸了馆——上海在100米外部署警戒线,禁止靠近,并电话部署以车接回学生,不得逗留,因此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第二天又紧急传真下来部署不得游行。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陆东洋西是否看了袁伟时的原著,我所提及的只是与讲座有关的片言只语。

关于西化、儒家学说、普世价值观,这些问题在前一个帖子基本上找到一种逻辑自洽的笼统说法。中国的问题不是错在儒家文化上,而是儒家的制度无可救药,与其说是无可救药,不如说是缺失,儒家文化对于制度是缺失的,中国的制度由另一学说法家学说补充的,而儒法都不是建立在逻辑理性基础上,法家是为君王统治之术,不是民众相处的社会契约,结果,中国的制度直观形式就是野蛮、愚昧、欺骗和血腥,在76年前,都可以看到这些遗风,袁伟时在童年时期更加触目惊心,所以,袁伟时对于就传统的制度痛恨是非常直观的。

对于世界文化多元,中国传统文化本来应该有一席之地,彻底否定中国传统文化于普适价值观和多元主义说不通,所以,文化不能全盘否定。

制度必须全盘否定,因为中国本身制度缺失,依法治国也只是79后的提出的,中国第一次装模作样审判四人帮,尽管是假的,但也表示了中国刚进入法制社会。

袁伟时把中国的传统文化和传统制度分开,传统文化可以保存,制度必须西方。

另一种说法是,以儒家文化修身,以西方法制治国,这也是类似的意思,或者,中学为私、西学为公,这些都是很好的,现在的诵经回潮,西方知识界学习儒教,这些反而是正确的,反对不得,也反不了,人家要内省修身,人家要温文尔雅,你如何阻挡?

但是要恢复君王世袭,男尊女卑,进衙门先被打屁股,这是不行,虽然有权贵者和小部分愚民喜欢,但是不会成气候。

在制度上要彻底学习西方,作为中国整个社会是难以接受的,这是袁伟时被谩骂的原因,但是在实践上不是太难,首先在社会的单元企业当中,说服采取先进的制度,这是很容易的,因为存活下来的企业,一定在制度变革上有所体会,不学习西方制度的企业一般已经破产或者也生存不了的,能长久活下来的企业,一定是采取了西方先进的制度,企业竞争中,制度也一直在改革,追求一种最好的契约关系,西方也改进,中国边学边改进。

所以袁伟时到企业来非常受欢迎。
参加交流
就现实政策而言,本人觉得当前中国与其说需要“强国强军”,还不如说应该恢复到中国传统的“伦理立国”“富民安民”,反而倒是适合中国今后的发展方向,就中国的能量,说现在哪一个国家要欺负中国,那是危言耸听,相反,那些近邻国家都在提心吊胆,提防着中国的日益强大以及热狂的民族主义可能带来的非理性的过度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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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和谐”最早是周公提出的,孔子进行诠释,是遵守礼---三纲五常的伦理;“小康”也是指遵守礼--伦理。哈哈

好像别国有中国威胁论,外边这样的论调从九十年代就不绝于耳了,著述也很多,似乎他们攻击的就是中国的那种传统的复古的“和谐”和“小康”吧。那种复古与市场经济和民主政治似乎是矛盾的,是吗?也许矛盾也能和谐也未可知。
一个说法并非文化传统,相反的说法多得是。

历代真正富起来的是官、和官勾结的一部分商,哪里有“富民”的政策兑现过?除了当年思想家的说法外,在历代的朝廷里哪个朝廷宣布的正式政策是要“富民”的?究竟是几个书呆讲过的话是传统、还是朝廷一贯的政策是传统?

历代在经济方面公开的最重要的政策原则倒一直是“抑兼并”,所以没有保护私有财产的普遍的法律原则。

一个东西远远看过去,总以为很美、很壮观,比如在飞机上看云海,只是一旦飞进云层,才知道那只是雾茫茫的一大片,还往往伴随猛烈的颠簸。就比如俺一直是搞古代财产制度的,越搞越觉得财产法律方面非全盘西化不可,至少是主要的原则,只有一些具体的内容可以结合一点传统的。叫做西体中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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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的工坊
随着近年中国改革的初步成果和中国经济在世界上的地位越来越高,四方学术界对中国历史文化的评价也确实有升高的趋向,当然我们不必头脑发热,但是中国这份历史文化,你要是意图彻底消除它,也绝非易事。既然如此,不如共存共荣,循序渐进。
====此说原则上我觉得是很不错的,但是在选择传统的时候的选择就很是个关键了。
专制的统治者往往会选择专制的腐朽的东西,而这是很可怕的,不仅仅是友邦的反对的问题,处于其中的更是煞头。外人不过是说说,我们却要去承受。
陆先生的还是有些似是而非,我说的似是而非是说弹性还是过大,不好明晰,甚至起码的界定也似乎不太好做,换句话说还就是实际无法操作,这样吧,我能不能提个问题,就是说,以陆先生的看法,你觉得目前的台湾是否属于“过度西化”?还有蒋经国时代和目前的状态比,你觉得那个状态更符合你的“更佳”状态?或者还可以回溯到蒋中正时代?蒋中正时代是否更符合中国文化实情?我想,陆先生如果能够全部解答,那么,我或许就能了解到陆先生的大致意思了。谢谢陆先生。
即便是民族主义,实际上也是从西方传入的。
----民族主义那个民族也会多少有些,不足为奇。问题是我们的这个民族主义是有特色的,往往是要加上意识形态的砝码的,加上党,加上国家这样沉重的砝码。那还是民族主义吗?是也是党和国家民族主义。
即便是民族主义,实际上也是从西方传入的。

————孔夫子以及后来的儒家学者还一直有一个“夷夏之大防”的传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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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的工坊
中国的问题不是错在儒家文化上,而是儒家的制度无可救药,与其说是无可救药,不如说是缺失,儒家文化对于制度是缺失的,中国的制度由另一学说法家学说补充的,而儒法都不是建立在逻辑理性基础上,法家是为君王统治之术,不是民众相处的社会契约,结果,中国的制度直观形式就是野蛮、愚昧、欺骗和血腥,在76年前,都可以看到这些遗风,袁伟时在童年时期更加触目惊心,所以,袁伟时对于就传统的制度痛恨是非常直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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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说是很优秀的,有超强的生命力。现代社会和生活可借鉴之处还是有很多的。

学说好也得去选择才能产生作用,选择不好学说越好害处越大。尼采的哲学好吧?但希特勒却去选择一些适合法西斯的东西出来,于是给人类带来了灾难。马尔萨斯人口论和新人口论也是好的,但是执行者却选择了“少养孩子多养猪”的断子绝孙的做法。
流星雨,普世价值是谁最早提出的呢?
普世价值(Universal value)的词条翻译一则
司马南



普世价值在中国,被某些精英鼓噪得神乎其神。到底是怎么回事,究其根本所涵者为甚,人们似乎并不在意,认真做功课的人不多见。这一篇短文译自阅读量至为广泛的辞书,它似乎在告诉我们,老外那边,对何谓Universal value大家看法并不一致,民主自由类令部分国人神经亢奋的hai词并未天然地被公认为所谓普世价值的一部分。

必须指出,该词条关于普世价值的讨论仅仅涉及了哲学、伦理和心理学部分,即出现如此纷纭复杂的局面,人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大家可以想见,若是讨论普世价值与政治,普世价值与民族,普世价值与经济,普世价值与文化,普世价值与传统,该是何等混乱的一种局面。可见,Universal value在西方世界的处境,并非如某些人主观臆想的那样。了解这一事实,对促使某些人冷静下来不无裨益。

此文译者北京方雨教授,原本提供笔者参考,我何德何能独享此文,不如贴出来,供大家赏析。


Universal value

Something is of universal value if it has the same value or worth for all, or almost all, people. This claim could mean two importantly different things. First, it could be that something has a universal value when everybody finds it valuable. This was Isaiah Berlin's understanding of the term. According to Berlin, "...universal values....are values that a great many human beings in the vast majority of places and situations, at almost all times, do in fact hold in common, whether consciously and explicitly or as expressed in their behaviour..." Second, something could have universal value when all people have reason to believe it has value. Amartya Sen interprets the term in this way, pointing out that when Mahatma Gandhi argued that non-violence is a universal value, he was arguing that all people have reason to value non-violence, not that all people currently value non-violence. Many different things have been claimed to be of universal value, for example, fertility,  pleasure, and democracy. The issue of whether anything is of universal value, and, if so, what that thing or those things are, is relevant to psychology, political science, and philosophy, among other fields.


Philosophy
The principle areas of philosophy concerned with values are axiology and value theory, but values also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ethics, aesthetics and political philosophy.


Ethics and universal value
Universal value plays a different role in virtue ethics, deontological and teleological or consequentialist moral theories. Consequentialist theories are based on the idea that right actions are those that lead to a result that has universal value.[6] Some utilitarians, Jeremy Bentham for example, have argued that pleasure and pain are the only things that are of universal intrinsic value; that is, that pleasure and pain are the only things that are valued for themselves, and other things are of value only because they produce pleasure or pain. Because utilitarians are consequentialists, this means that utilitarians who hold pleasure and pain to be the only things of universal value then argue that actions are right when they maximise pleasure and minimise pain, when everyone is considered equally.

Psychology and the search for universal values
S. H. Schwartz, along with a number of psychology colleagues, has carried out empirical research investigating whether there are universal values, and what those values are. Schwartz defined 'values' as "conceptions of the desirable that influence the way people select action and evaluate events".He hypothesised that universal values would relate to three different types of human need: biological needs, social co-ordination needs, and needs related to the welfare and survival of groups. Schwartz's results from a series of studies that included surveys of more than 25,000 people in 44 countries with a wide range of different cultural types suggest that there are fifty-six specific universal values and ten types of universal value. Schwartz's ten types of universal value are: power, achievement, hedonism, stimulation, self-direction, universalism, benevolence, tradition, conformity, and security. Below are each of the value types, with the specific related values alongside:
• Power: authority; leadership; dominance
• Achievement: success; capability; ambition; influence; intelligence; self-respect
• Hedonism: pleasure; enjoying life
• Stimulation: daring activities; varied life; exciting life
• Self-direction: creativity; freedom; independence; curiosity; choosing your own goals
• Universalism: broadmindedness; wisdom; social justice; equality; a world at peace; a world of beauty; unity with nature; 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 inner harmony
• Benevolence: helpfulness; honesty; forgiveness; loyalty; responsibility; friendship
• Tradition: accepting one's portion in life; humility; devoutness; respect for tradition; moderation
• Conformity: self-discipline; obedience
• Security: cleanliness; family security; national security; stability of social order; reciprocation of favours; health; sense of belonging
Schwartz also tested an eleventh possible universal value, 'spirituality', or 'the goal of finding meaning in life', but found that it does not seem to be recognised in all cultures.


普世价值(翻译)

普世价值即某些事物是具有普遍价值的,如果它对所有或几乎所有的人具有相同的价值或价值。这种说法可能意味着两件完全不同的重要的事。第一,可能是因为某些人发现某事具有价值。这是以赛亚•伯林(Isaiah Berlin)对该词的理解。柏林观点是:“普世价值是这样一种价值:大多数人在绝大多数的地方和情况下,在几乎所有的时代,都在共同实行,无论是否自觉,明确或在他们的行为中表达”。第二,当所有人们有理由相信某件事有价值时,这件事可能具有普世价值,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是这样解释该词的。他指出,当圣雄甘地认为非暴力是一种普遍价值时,他主张说所有的人都有理由认为非暴力具有价值,而不是目前所有的人给予非暴力以价值。 很多不同的事物都自称具普世价值,例如,生育,快乐,民主。是否存在普世价值这回事,如果存在的话,什么样的东西或哪些事情具有普世价值,是有关心理学,政治学,哲学的问题,并包括其他领域。

哲学
哲学基本领域对价值的关注是价值论(axiology,唯心主义的道德观、美学观、宗教观流派)和价值学说(value theory),但在道德,美学和政治哲学中价值也发挥着重要作用。

伦理与普世价值

在德行伦理、道义论、目的论或因果道德论的理论中,普世价值发挥着不同的作用。 在因果论者的理论基础上,主张正确行动导致的结果应该具有普世价值。对一些功利主义者,例如边沁(Jeremy Bentham),认为快乐与痛苦是唯一具有普遍内在价值的;也就是说,快乐和痛苦是对他们自己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其他的东西的价值不过是因为他们生产快乐或痛苦。因为功利主义者就是因果论者,这意味着功利主义者认为,感到快乐和痛苦是唯一具有普世价值的事情,并主张:当每人都平等时,他们有最大的快乐和最少的痛苦,他们的行动就是正确的。

心理学和普世价值的寻求

施瓦茨(S. H. Schwartz,美国心理学家)和一些心理学的同事,已进行了实证研究,调查是否有普世价值以及这些价值观。施瓦兹把 “价值”定义为“影响人们选择行动方式和评价事件的取向的观念”。他假设普遍的价值观涉及到人的三种不同类型的需要:生物的需要,社会协调的需要,群体相关的福利和生存需要。施瓦兹的结果,从一系列的研究,包括调查多2.5万人在44个国家与范围广泛的不同的文化类型表明,有56个具体的普遍价值观念和10类型的普世价值。施瓦茨的10种普世价值是:权力,成就,享乐主义,刺激,自我的方向,普遍性,善,传统,一致性与安全。下面是每个价值的类型与具体的相关价值:

权力:权威;领导;支配
成就:成功;能力;抱负;影响;智能;自尊
快乐主义:高兴;享受生活
刺激:冒险活动;不同的生活;令人振奋的生活
自我发展:创造性;自由;独立性;好奇心;选择自己的目标
普救说:宽容;智慧;社会公平;平等; 世界和平;世界美好;与自然共处;保护环境;内部和谐
仁爱:乐于助人;诚实;宽恕;忠诚;责任;友谊
传统:接受他人作为生活的一部分;谦卑; 虔诚;尊重传统;适度
一致性:自我约束;服从
安全:清洁;家庭安全;国家安全;社会秩序稳定;互惠;健康;归属感

施瓦茨还测试了第十一种可能的普世价值, “灵性” ,或“找到生命的意义” 的目标,但发现它似乎并不承认在所有文化中。

译注1:以赛亚•伯林(Isaiah Berlin,1909-1997),英国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史家,二十世纪最著名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之一)

译注2: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1933-),出生于印度孟加拉湾,1959年在英国剑桥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其后先后在印度、英国和美国任教。1998年离开哈佛大学到英国剑桥三一学院任院长。他曾为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写过人类发展报告,曾任联合国前秘书长加利的经济顾问。他因为在福利经济学上的贡献获得199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

译注3:边沁(Jeremy Bentham,1748—1832):英国哲学家、法学家、政治学家和经济学家,功利主义的主要代表,自由主义政治思想的奠基人。近来一些中文文献也译为“本瑟姆”。
关于普世价值的由来和外国人是怎样说的
昨天开始,我突然想到,既然强国论坛的普世价值讲了这么多,那么,外国人是怎么说的?有没有外国人的拼命鼓吹什么普世价值的文章?或者只不过是某些国人忽悠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外国人总是在讲什么民主自由人权是普世价值?

因此我当然第一步是查词典,看看“普世价值”这个词的英文是怎样说的。我在一般的汉英词典啊还有步步高词典上都没有查到这个词。在一些翻译网站上查了查。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欢迎大家批评,我的英文水平很臭),普世价值这个词,英文是world value。

然后我用这个词再用歌谷搜索,我本来期望看到一大堆英语学者们猛吹什么民主自由人权的普世价值的文章的。但是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无关的条款,比如说迪斯尼乐园的普世价值,那几乎就是商业广告。当然啦,我的搜索能力也不见得强,这么着,我建议这论坛上还算懂英语的一些右派帮帮忙,给出几个英文网站的网址,上面有猛吹普世价值的文章,让我们有机会看看外国人是怎样吹的,好不好?

但是我再搜下去,最后发现最可能有关系的,是这个网站的介绍,
http://en.wikipedia.org/wiki/World_Values_Survey

大家懂英文的可以看一看,反正我看着挺吃力的,大概意思当然我也知道了,我下面就讲一下大概意思。

这篇文章介绍的是一个大的科研项目,叫world values survey,我看到北师大网站是将其翻译成“全球价值观研究”。而我的翻译是世界价值调查。

这是一个希望越来越多的国家参与进来的科研项目。而且这个科研项目并没有完成,是正在进行时。因此,国内的文人们其实没有理由猛吹一个还没有完成的科研项目。比方说,一个医学研究中心正在研究一种治疗癌症的办法有没有效,这边广告就开始猛吹,是不是很不象话啊?

这个科研项目最早来自于欧洲,有几个大学想研究欧洲各国各民族的一些文化上的异同,包括社会文化,道德,信仰,和政治。这个项目后来扩大到了四十几个国家。这个项目是从1981年开始的,但是后来停止了,再过了十年,1991年又开始,又停止。到现在已经是第五个波次(wave)了。

基本的研究办法,就是希望通过统计学抽样检验的办法,来获得一些不同民族的文化上的数据。因此,参加进来的国家,必须至少随机抽样地调配至少1000个受访者,让他们回答250个问题,把这个问卷调查的结果,输送到一个全球统一的数据库中去,这样,大家就可以观察出各个民族在各个价值观上的异同。

而这个问卷也不是说就专门问一些什么“民主自由人权”的问题,而是包括方方面面,比如你信仰什么宗教啊,之类的,或者你感到幸福吗?等等。

而且这种调查也没有一种愿望就是要强行推行一种东西,没有任何推行或者抚平差别的愿望。比如说吧,如果调查了信基督教的人很多,但这并不是强迫不信教的人就非得信基督教,不过就是指出一个事实而已,没有因此就非要别人信什么才正确。这完全是一个“调查”的项目,而不是一个“推行”的项目。

可是怎么到了中国就成了要“推行”了呢?

比如说吧,如果在中国的各个省进行调查,那么湖南人爱吃辣,江苏人不爱吃辣,那么,并没有规定哪一种口味就是必须推行的,你不吃辣那就不行。这种调查通常还是尊重差别的,实际上是一个价值上差别的测量,测量的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并不预先设定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非正确。就算是大多数国家是那个意见,少数国家是这个意见,并没有要求少数国家就非要整改。不过就是一个调查嘛。

我的在网上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我希望网上的右派们能够给出一些网上的英文文章,是美国人写的或者英国人写的,是鼓吹什么民主自由人权是普世价值是非要别人执行不可的?有没有这样的文章?也许我没有查到你们能够查得到?

在我看来这个词“普世价值”反而是在现在的中国吹得很凶,而且大有“推行”的趋势。但是这就奇怪了,外国人没有要求推行,你中国人要求推行,莫名其妙不是?

外国人没有要求过推行什么普世的价值观,中国人最近猛吹或者推行普世的价值观,那么好啊,你就向外国人先去推行吧。而且,这种推行普世价值观的这种纯中国人的想法,算不算中国文化中的“专制因素”?

本帖子要说明的意思就是,当外国人提出一个新词,一个概念的时候,本来是某一个意思,但是传入中国后,被一知半解的中国知识分子一通胡乱解释,就成了另一个意思,然后就在国内开始猛吹,就开始象宣传圣经一样不允许别人质疑。这种现象好象在国内普遍存在。
http://forum.china.com.cn/viewth ... 62A426913F71DF34248
关于“普世价值”的几点看法



李崇富 

   

    最近几年,“价值哲学”和价值观研究一直是一门显学和热门话题。原来,中国学术界并不太看重它。20世纪30年代,张东荪先生曾经撰写和出版过一本《价值哲学》,影响不大。现在我们研究和批评“普世价值”,得从“价值”一词讲起。
    1.一般“价值”概念——价值意识——价值观的特征
    价值哲学原先不太受重视,不是完全没有原由的。因为它不是哲学的基础和核心部分,不是无产阶级革命所要思考和解决的紧迫问题。
    其特点有:(1)自明性。在马克思主义原有理论体系中,经济学之外的“价值”问题,一般的“价值”意义,是一个自明的、不言而喻的问题。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尽管含有丰富的“价值”性内容,但他们是通过一般语词,如“需要”、“利益”、“理想”、“目的”、“意图”、“崇高”和“伟大”等用语,而内蕴地和间接地表达出来的,没有正面和系统的论述。马克思只是在批评瓦格纳经济学著作时写道:“‘价值’这个普遍的概念是从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物的关系中产生的”,是“这些物能使人们‘满足需要’这一属性”。但这显然只是商品“使用价值”概念的直接延伸,还不是哲学的价值概念。
    (2)合理性。非经济学的“价值”问题,的确有存在和发展的一定的理论空间。人们在正确的客观性的认识与实践行动之间,还有一种中介性的意识:认识和实践主体的一种在“评价”主客体关系和功利关系的基础上形成的认识。其中需要和包含有价值意识。哲学上称之为包含有“目的”和“意图”在内的、作为实践直接动因的“实践观念”。由此,我们需要和能够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的指导下,形成马克思主义的价值理论或社会价值观——价值哲学。
    (3)脆弱性。价值哲学是近代以来的西方哲学朝主观唯心主义转向的产物。文德尔班说过:哲学像李尔王把自己财产分给了子女而成为乞丐——只剩下“价值”。张东荪先生在研究中外哲学历史时,也有类似的看法。“价值”内容的主观性、主体性很强。英语的subjectivity,既可以翻译为主体性、又可以翻译为主观性。必须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构架中,价值哲学才有正确的发展方向。“价值”概念和价值理论的确立,始终需要有其客观基础、需要以其真理性认识作为前提,才能具有现实性和可靠性。如果离开了事物的客观性和认识的真理性,单纯从人们的主体性甚至仅从其主观意志出发,而讲需要、讲效用、讲功利和讲价值,以及所谓“价值实现”,那么就有可能像实用主义那样,很容易滑向主观唯心主义。
    2.当前一些人张扬所谓“普世价值”的主要说法和意图
    目前,在当今的作为整体的世界还是阶级社会的历史条件下,根本不存在所谓“普世”的、超阶级的价值体系和价值观。应当说,属于全人类共有的精神文化财富还是有的,这主要是指一些非意识形态的东西,如自然科学、语言文字、形式逻辑、山水画、无标题音乐和其他文化产品中反映人类社会生活一些共性的现象、思想文化因素,为所有的人所共有,或关系到所有的人,在一定意义上具有普世的价值因素。但人类自从进入阶级社会以来,直至阶级完全消灭为止,凡是反映一定社会的经济基础、利益结构和社会关系的经济、政治、文学、哲学和道德等社会意识形式的内容主体和本质属性,都具有阶级性、时代性和社会形态的质的规定性。在阶级社会中,作为意识形态的思想文化的历史性继承,同时是与其经济基础和整个社会发展的要求所进行的文化改造和文化创新相统一的,从根本上看,其实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所谓“普世价值”。现在一些人所讲的“普世价值”,就是把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中性化、普遍化、神圣化、绝对化为超阶级和超时代的所谓“普世价值”。其意向和主张如下。
    (1)崇拜和迷信西方的资产阶级抽象的价值观念和基本制度,说资本主义是人类“最终的制度归宿”。如有人说“民主、法治、自由、人权、平等、博爱,是人类社会共同追求的普世价值”,“没有必要去区分是姓‘资’还是姓‘社”’。又有人说,西方的“民主一经产生,就具备了普世意义,从英国、美国推行民主以来,全世界2/3的地区都实行了民主,可见其普世的程度”;还有人说,资产阶级的自由、民主、平等和博爱等意识形态,是“人类文明的核心,是人类在长期进化发展中形成的具有普遍世界意义的价值准则,以及由这些准则所规定的基本制度”,是“最高文明境界”,是“任何民族最终的制度进化归宿”。有人甚至说,“西方是人类的西方,不是西方的西方;西方的观念,不仅是西方的,也是全人类的观念”。这些人都把西方资本主义的经济、政治制度及其意识形态,称为“世界文明的主流”或“人类文明的主流”,公然为“全盘西化论”翻案。有学者说:“1980年代之前,抵制普世民主的手法主要是所谓阶级论,今天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已经不值一驳。后来又捏造一个‘全盘西化论’,现在进入第三阶段,要撇开普世民主,自己另搞一套,所谓‘协商民主’。”说这是“用‘中国特殊论’抵制民主进中国”。
    (2)认为中国搞社会主义是“离开甚至背离了人类近代文明主流”,改革开放是向资本主义的“价值回归”。如有人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必须融入人类文明主流,民主、科学和法治,承认普世价值,同世界文明接轨。”又有人说:“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已经重新融入世界文明,人权、法治、公平、正义、自由、平等、博爱等普世价值日渐成为我们文明中的核心价值。”还有人说,“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社会、文化的理论创新,我们都必须以普世价值为尺度”,意在改变我国的一切。这些说法,显然是对于我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误解和企图误导。
    (3)认为“解放思想”就是要“确立普世价值”,并把党中央提出的“以人为本”,归结和歪曲为“普世价值”。有位教授说,“解放思想应该有个核心目标,这个核心目标就是价值体系,解放思想就是要确立普世价值。”他说:“以人为本是个纲,要贯彻这个纲,就需要民主、自由、人权等一整套普世价值,就是需要价值观的转变。普世价值不能确立起来,就不会是以人为本。所以价值观问题是决定中国命运的一个基础性问题。”于是,一些人正在筹划《大家西学》丛书,共计划出版31本,己经出版了  15本,大肆鼓吹普世价值。丛书主办方的一位负责人说,他们出版的意图是 14个字:“人类的普世价值,中国的观念读本”。
    (4)有些人张扬普世价值,名曰谈“学术”,实际上是在做政治文章。其政治目的,是公开主张中国实行资本主义制度。一是他们张扬“普世价值”和所谓“解放思想”,就是鼓吹“要从‘用生产资料公有制来界定社会主义’这个观念中解放出来”,“要从公有制主体的错误观念中解放出来”。有人说,“在所有制结构上,2007年中国非公经济占GDP的比重超过60%,非公经济事实上成为主体,而我们的基本经济制度、我们的宪法仍规定公有制为主体。”一些人觉得现在经济改革不如意,“就是因为这种理论束缚,因为基本经济制度没有创新。”他们的所谓的“基本经济制度没有创新”,就是要抛弃现阶段实行的“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而让私有制经济成为我国经济的主体,实现私有化。二是他们张扬着世价值,主要锁定在所谓“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上,美其名曰“民主宪政”。说“新一轮的政治改革,总的目标当然是宪政。宪政就是民主、法治加人权,就是这三者的结合。”“其实,他们是认为,当今中国的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即“上层建筑已不适应经济基础”,是“集权制度”和“病态社会”,应改变为与所谓“普世价值”相适应的,即以西方的特别是像美国那样的资产阶级“现代民主制度”。他们甚至公然要GCD“放弃列宁‘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提法”,说“‘先锋队’理论已经完全不能适用于在宪法和法律范围内活动的群众性的现代政党。”“GCD要获得新生,也必然要走国民党走过的宪政之路”。
    显然,问题的实质是这些人公开地主张中国从经济到政治和文化,都实行资本主义制度,搞资产阶级多党制,就是要误导中国通过他们所曲解的“解放思想”和“改革开放”,走上他们向往的资本主义道路,还美其名曰,“应该走向以瑞典为代表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这些人把“民主社会主义道路”称之为“新资本主义”道路。
    3.“普世价值”被大肆张扬的政治背景、舆论氛围和破解之策
    (1)国内外敌对势力利用我国改革开放之机,进行反华、反共、反社会主义,企图“西化”和“分化”中国的战略图谋,从未停止过。
    (2)国内资产阶级自由化势力,在继续鼓动经济私有化的同时,正集中力量从政治上反对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他们的政治目的,就是打着“普世价值”的旗号,鼓噪“民主宪政”,企图从政治体制改革打开“突破口”,实行“全盘西化”,改行资产阶级多党制,走台湾的所谓“宪政之路”,想要共产党让权下台,颠覆中国社会主义制度。
    (3)目前,资产阶级抽象的人道主义、地主资产阶级抽象的人性论,正在大行其道。有一句名言:“让世界充满爱!”一般讲这种话的人,其愿望可能是善意和真诚的。但是,它并不具有普遍的现实性。只有全世界都消灭了剥削和压迫,消灭了阶级,实现了共产主义,才能达到这种美好境界。在今天,我们的世界在整体上还是阶级社会的历史条件下,从理论上看“让世界充满爱”,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反复批判过的费尔巴哈的“爱的宗教”,以及以“关于爱的呓语”为基础的“真正的社会主义”在当代中国舆论中的复活。而且,这种舆论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我国目前一些媒体的基调。毫无疑问,我们对于亲人、同事、朋友和人民群众,当然要讲亲情和友爱;同时也要讲是非和原则、要讲真善美、要有正常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我国的舆论工具,在思想宣传上,当然应当坚持以情感人、以理服人,要努力贴近群众。但是,还必须尽量做到广泛的群众性与正确的导向性的统一。如果处于国家领导地位的工人阶级及其先锋队共产党和自己的宣传工具,通常不讲正确的政治意识、不讲应有的理想信念、不讲工人阶级的历史使命和奉献精神等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而是大肆讲抽象的“人性”和“博爱”,这未免太单调和太贫乏了。须知,在阶级社会和存在阶级差别的社会中,所谓“人类之爱”,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只不过是人们的一个良好愿望而已。
    (4)目前我国意识形态领域中的一个“软肋”,就是广泛地存在非意识形态化的倾向,即不少人在反对“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口号的同时,走向另一个极端—“阶级斗争熄灭论”。即对于我国“在一定范围内长期存在的阶级斗争”的客观事实,他们熟视无睹;对于当今世界整体上还是阶级社会,他们不以为然。因此,不少人极力回避和放弃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不是有人说“所谓阶级论,今天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已经不值一驳”了吗?其实,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是我们观察国内外与阶级斗争有关的复杂社会现象的“钥匙”和“指导线索”;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在世界各国的阶级和阶级斗争完全消灭以前,是不可能“过时”和失效的,而必须结合各国当时的实际情况,加以应用和不断发展。
    我认为,我们解决这类问题的治本之策和一个重要的理论武器,就是必须坚持党在现阶段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的前提下,坚持准确地掌握和正确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方法。否则,共产党人就是自我解除思想理论武装,就难以澄清思想理论混乱。
    (《环球视野》摘自2008年第9期《马克思主义研究》)

南方周末:什么是普世价值

所谓“普世”,其实是一个颇有争议的用语。“普世的”是拉丁文oecumenicus的意译,这个词来源于希腊文,除“普遍”之义外,还含有“根”的意味,是一个富含价值意义的词(这个词自中世纪以来便被基督教会用来自称“普世教会”)。而“普适”仅仅涵有“普遍适用”的技术意义。我们可以说“诚实”、“负责”等是普适价值,但不能说它们是普世价值。只有作为一切价值基础的价值,才是普世价值,那就是自由。  
  
  自然法规定人有天然的自由  
  按照欧本海姆等人的分析,自由的概念结构有三个维度,即:自主的主体,限制,可能性。一个人不受某限制去做可能的某事,就是自由。不受社会的限制,必须受法律的保护和社会伦理规范及舆论的支持,也就是其他公民允许,甚至支持他去做,这才构成公民的自由权利。然而法律赋予公民自由,法律本身必须是自由的,在制定法律之前,立法者必有自由的信念。因此,自由的真正涵义之一是:自由必先于法律;自由是天然合法的,不需要证明其合法性,而对自由的一切限制必须证明其合法性(按照罗尔斯的说法,只有为了自由而限制自由,才是合法的)。一个社会,必得先有服膺或信仰自由的风气,方能制定保护个人自由的法律。在西方,这便是自然法传统。
  这个传统非常悠久。在希腊悲剧中,俄狄浦斯的女儿安提戈涅,反抗国王禁止安葬她哥哥,她的理由就是根据“神法”,哥哥有安葬的权利。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指出,自然的正义不同于约定的正义,前者在任何地方皆有效适用,而后者是在特定区域内约定俗成的。然而亚里士多德没有明确提出自然法。纪元前三世纪,斯多亚派的哲学家克利斯普可能是自然法的最早表述者,他指出,宇宙秩序体现为一种动力原则(逻格斯或神),人性是它的体现,道德是按照自然本性(理性)生活,自然法便是理性认定的基本价值。
  早期斯多亚派提出的“大城邦”观念,进一步发展了自然法理论。他们认为,有地域界限和立法的城邦,是人为的构造,是小城邦,真正的城邦便是世界,是大城邦,乃是神与人共同的居所,分享共有的理性,而大城邦的法即自然法,称为“正确的理性”。
  纪元前二至一世纪的西塞罗作出更明确的表述:“真正的法乃是合于自然的正确理性,它普遍适用,永住不变;它命令人承当责任,禁止人胡作非为;此在雅典,在罗马,在今天,在未来,是同一永恒之法,在一切国家一切时代,率皆适用。”西塞罗还指出,神是自然法的制定者、推行者和裁判者。也就是说,自然法是独立于人类意志的、理性认定的基本价值,来自宇宙的本体结构(逻格斯或大神)。
  然而这理性认定的价值,内容是什么?13世纪的托马斯·阿奎那认为自然法的根本律令是“趋善避恶”,其他原则由此导出,即:保存自我,教养后代,求真理和幸福。这里“保存自我”即后世(如洛克)理解的生命、自由、财产。托马斯认为法律源于自然法,故公义的法律对良心有约束力,不公义的法律对良心没有约束力,人民有权推翻这种法律及强行这种法律的暴君,除非考虑暴力方式弊大于利。这就是“自由先于法律”的根据。  
  
  中国有没有类似自然法的传统  
  在我国传统中,有没有自然法?这也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从孟子到理学,认为伦理价值源自天理,就是人类本性中的四端(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人通过“诚敬存之”,克服私欲,达到四德(仁义礼智)。《朱子语类》称:“天理只是仁义礼智之总名,仁义礼智便是天理的件数。”也就是说,人从天接受的“天理”就是“仁义礼智”,而“礼”就是三纲(君臣等级制度),即《礼记·哀公问》所谓“非礼无以定君臣上下长幼之位也”。这个学说将人性规定为接受天理的容器,人从天接受的不是理性和自由意志(可以选择构造价值),而是包含固定制度的三纲五常,这一切皆是永恒不易的“理”,就是董仲舒所谓“道之大源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亦即“天人合一”。这与自然法规定人有天然的(先于法律的)自由,迥乎不同。
  那么中国有没有类似自然法的传统?《老子》体系中没有君臣构架,对基本制度价值的表述是“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自化、自正、自富云云,就是说人人有政治上的选择自由,这种自由是对自然之道的内省(守之)而来的价值抉择。自化蕴含无限的选择可能,而且这种自由源于自然之道,所以是先于法律的。老子政治学说在结构上与儒教相反,完全否定周政的“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也就杜绝了类乎理学的三纲之终极制度价值。老子阐释的人性,就是天然具有自化、自正、自富能力的自由主体。西方哲学界大抵承认老子自然法,而我们在这方面的认识,尚待开发。  
  
  首先要解决“什么是价值”  
  然而以自然法为自由的根据,必须信仰大神、逻格斯或道,而现代多元社会不可能人人有这类信仰。那么自由有没有普遍的根据呢?现代人权文件提出的理由是“共同的理解”。然而为什么有这样而不是别样的共同理解?有必然或十分充足、不可驳倒的理由么?康德主张,人有自由意志,就是普遍自由的根据。这里,需要究问的是:为什么“自由”是普世价值?
  首先要问:什么是价值?
  《新华词典》对“价值”的定义有两条:“一、(某事某物的)效用或意义。二、凝结在商品中的一般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等等。”第二条是某种政治经济学的定义,不属于一般价值,可忽略。且看第一条的一般含义。这里是以“效用”“意义”来定义“价值”。再来查该词典的“效用”,释义为“消费者从一定的商品组合中获得的满足程度”。又回到政治经济学去了。那么再来查“意义”,释义为“价值;作用”。以“意义”释义“价值”,又以“价值”释义“意义”,等于什么也没说。再来查“作用”,释义为“一事物对他事物产生的影响,也指所产生的影响;一事物对他事物产生某种影响的活动或功能”。也就是说,如果用“作用”定义“价值”,则“价值”就变成“作用”了,根本不知道“价值”本身是什么。再来查“价值观”,释义为:“关于价值的一定信念、倾向、主张和态度的观点。起着行为取向、评价标准、评价原则和尺度的作用。一个人的价值观受其所处社会历史条件、社会地位、教育水平等诸多因素的影响。”这是指对于价值的倾向等,然而没有价值取向,怎么会有倾向呢。如此看来,许多公众不明价值为何物,也就不足怪了。
  西方关于价值的理解,有主观论、客观论、实践理性论三派,限于篇幅,不暇多论,这里只谈笔者的观点。我们知道,自然界的存在物,皆有自然属性,如质量、硬度、体积、形状等等。但人类构造的观念或理念,没有自然属性。我们说善,并不是说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善,或某一种东西的自然属性是善。善只是一个概念,只能用其他概念来解释,或用我们对它的心理反应之描述来解释。价值就是一个概念,而且是评价性的概念,因此价值取向就是一种评价性的态度。评价,是自然界没有的,而是人类理性基于认识所作的判断。西方有哲学家提出过,即使没有人类存在,一个清洁、有序的世界,也比一个肮脏、混乱的世界更美。然而如果没有人类存在,谁来判断和陈述前者比后者更美呢?而且也不是所有人会认为清洁有序是美的,比如庄子之徒便认为混沌更美。可见,价值是人的判断,社会价值的表达,需要价值话语。简单地说,认为什么是好的、美的等等,就是价值判断,而好、善、美、公平、正义、自由等等就是价值。这是价值论意义上的用法。在日常用法中,“价值”有时可以作“效用”的同义词,例如“这种植物有药用价值”。本文所讨论的是价值论意义上的价值。  
  
  主流价值可以成为社会的推动力  
  既然价值是人的判断,也就维系于主体。一个人在一定社会条件下,在一定知识和经验的层面上,通过观察、比较、权衡、思考,作一个评价性的决断,就是价值。如果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作出同样判断,成为一种风气或社会意识,就可能成为该社会的主流价值。此时,不管人们意识到与否,这种价值取向可以成为社会的推动力,推着社会前进,或拉着社会后退,或扯着社会停滞。
  自从南宋理宗将理学定为官学以来,由于制度尤其科举教育的长期打造,已经普遍形成一种理学思路,就是将人当作接受什么的容器。科举的出题和答卷必须按朱熹章句的“四书义”,自幼读书接受灌输的“标准答案”,就是人只能接受固定的三纲五常。千百年来形成的思维定势,使人们不知不觉地放弃自由追问、主动探索和大胆创造的理性态度,而只会接受“从来如此”,“圣人或伟人之言”了。五四时期虽然批判传统,但没有认识到理学是一个深刻而严密的封闭体系,它所构造的人性结构并没有得到精密的分析和解构,以致人们仍然不自觉地受其支配。长期以来,我们顺着情绪反应和一时需要,不是接受这个主义,就是接受那个主义;不是追随领袖,就是跟从伟人;不是信奉乌托邦,就是批判现代性;却偏偏忽略了深究根柢,追究各种社会学说必须回答的根本前设问题。我们知道,政治哲学终究必回答“人性是什么”“人的根本需求是什么”等根本问题。符合人性需要的理论构造和社会设想,成本最低,效率最高,风险最小,基础最牢,最易为人接受,最有可能成功。那么,人性的根本需要是什么呢?  
  
  自由就是人性的根本需要  
  上文说过,价值是主体的决断。如果我信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我决定人人在法律面前应该平等。我作这个决定,必须有客观的可能性,和主体的选择能力(主体自由)。就人性而言,价值的必要条件就是主体选择的自由。无论我选择什么价值,我必须有主体自由,才能选择。即使我选择做奴隶,或信奉“圣人有权强制人人”“人人服从领袖”等,我也必须有主体自由才能作这些选择。因此,主体自由就是一切价值的必要条件和基础,自由就是人性的根本需要。而自由也是一种价值,所以,自由就是基础价值或普世价值。由于自由是一切选择的必要条件,因此它适用于一切生活方式的选择,也就是适用于一切文化体系。任何社会,任何文化体系,任何宗教,只有通过主体的选择才能够成立。即使一个民族永世“遵从祖宗家法”,也得每个人通过主体自由,选择“遵从祖宗家法”而不选择别的,才能维持下去。即使你认为你的信仰是上帝的命令,你也得通过主体自由,选择接受上帝的命令而不选择别的,才能维持这种信仰。没有主体自由,根本不可能有信仰、文化、生活方式或任何价值。因此,自由是一切价值的前提。自由就是普世价值。因此任何社会,任何文化体系,任何宗教,选择自由价值,都不会与本身的文化或信仰发生冲突。因此自由是现代多元社会的制度价值。这个简单真理长期被忽略,掩盖,或歪曲。现在要揭示这个真理,发现人的价值,也就是承认普世价值。  
  
  我们需要的是普世价值的启蒙  
  如果一个社会自觉地认可了普世价值,大家认为人是自由主体,形成了社会意识,那么社会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教育,千百年来打造我们人格的应试教育就不中用了。一旦我们不再把人当作接受什么的容器,而深信人是自由主体,我们就会把孩子视为成长中的自由主体,教育的目的是呵护他们的自由成长,前辈所能提供的是真实的信息、必要的基础知识、职业技能和文化教养,同时怀着爱心告诉他们,我们这一代经历过的痛苦和快乐、挣扎和奋斗、风险和焦虑、绝望和希望都是些什么,以期他们将来理性成熟了经验丰富了会作出自己的人生抉择。只要我们尊重他们的天然自由,就不会发生代沟,只有隔代的朋友。
  比如学术。学术是不可能价值中立的。1960年代兴起的所谓“现代性”批判,其实是西方一些受益于现代宪政言论自由的知识分子,要求更充分的自由(也就是要求更充分的现代化)而形成的一种思潮。这是一种具有政治叛逆性的年轻学术,功力不足,难免偏颇,但毕竟是西方思想合乎逻辑的发展,在矫正现代化不足、揭示权力话语以及文本研究方面,有其贡献。中国的跟从者则由于先天的缺陷,画虎不成,反而以文革“大锅饭”式的“平等理想”来反对“现代性”(市场经济、科学建制和宪政自由)在中国的实现。凡此皆说明,学术的性质,如同教育的性质,必取决于根本的制度价值的共识,才能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
  自由先于法律,自由也先于制度。自由权利需要制度的庇护,而自由的舆论也会保卫自由的制度。首先要靠自由的舆论来推动制度的建设,而自由的舆论需要崇尚自由的知识分子来启蒙。启蒙,在人类历史经验中,是现代化必不可少的第一步,而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开始过。我们需要的是普世价值的启蒙。有朝一日,水到渠成,社会便会平安地转型。现代社会不是理想的乌托邦,而是实实在在赤裸人性的共同体。现代化不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人类问题,而是让人直面长期被掩饰或扭曲的诸种人类问题,以求在充分自由的讨论中,在学会尊重对方和妥协让步中,谋求点点滴滴的解决。人类不可能达到终极的真理,也不可能达到终极的幸福。然而认识到你和我和他和她都是有理性有自由意志的主体,可以在犯错和试错中学习改进,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管身后有多少暗影,脚下有多少陷阱,前方永有一线光明。  
  
  西方自由法观念的演进
  
亚里士多德指出,自然的正义不同于约定的正义,前者在任何地方都有效。 

西塞罗指出:真正的法乃是合于自然的正确理性,是永恒之法

托马斯·阿奎那认为自然法的根本律令是“趋善避恶”。实体法源于自然法,合义的法律对良心有约束力,不合义的法律对良心没有约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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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到底从何而来,到底是什么,含含糊糊。
普世价值,最怕的是成为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主义”,变成一种威势般的绝对真理。陆兄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也就是最近五四讨论中涉及到的个人主义是作为一种主义还是作为一种方法和态度的讨论。如果个人主义是一种主义,你就很难和其他主义分出高低,那些采取个人主义倾向的五四人,恰恰是在主义的角度,不得不接受别的主义泛滥的事实,而他们自己对于五四采取个人主义态度本身试图防止个人主义成为“主义”,本身在说明个人主义的普世价值不构成一个“主义”意义上的主义,而是一种价值(自由),恰恰是在它本身存在着可以不为接受的自由机制,使得它本身被大浪淘沙了去。而它可以被大浪淘沙了去这一事实本身,才是在自由有的时候是一种无奈的前提下,体现出它对于自由的接近,体现出它的普世价值的真谛。它不需要绝对真理的标签,也不需要主义的威势,它的普世价值被历史地发现之后,历史已经把它写成为主义的一种了。同样地,如果现在我们拿着普世价值当作一种主义,当作一种绝对真理来处理,那么,这种处理的过程的本身,就可能是违背普世价值的,而之所以这样说,就以历史来讲,历史对于一种绝对真理的读解,往往构成的是历史的读解,那个历史主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或那样的不同于普世价值的读解,也就不是西化这样浅薄的词儿所能涵盖了。
我这样理解陆兄的话题,加精推荐。
今天,我就是高瑜
各位评论都很敏锐,多谢指教。

菜农兄的公司制度和股份制制度等,越彻底西方化就越公平,越透明,越理性,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有些部分也并不是完全应该仿效,譬如上层所获得的高额回报,譬如日本没有像美国那样:高层管理人员与一般职工的工资之间存在巨大差异。

其他只能综合地回答了。我的一些说法可能很多来自于对近代中国与日本的观察。日本近代初期狂热的西化过后,由于遇到西方列强的压制,日本官民积蓄了强大的反西方的能量,日本采纳西方君主立宪制度虽然主要是德国式的,但是其他多方面尽量仿效西方,大量的官方和民间留学生去了欧美,但是他们从西方学到的除了民主法制以外,就是“富国强兵”,近代西方的殖民帝国体系也是近代日本力图仿效的一个部分。西方的科学主义和理性主义是工具性的,它并不提出任何价值目标,而日本要自立于世界列强之林一旦成为价值目标,那么大众民主主义就日益推动了日本的狂热反西方运动。就像纳粹从民主选举出身一样,近代日本的殖民帝国政策也得到了近乎全部的民意赞同。但是这里面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那些从民主选举中出身的党派或国家后来都逐步地限制了言论出版自由,问题是除了少数精英以外,大多数人并没有感到多少反感和担忧。

至于富民安民、不与民争利不过是儒家的理想主义的政策,实际上多少程度得到实施确实如木匠兄所言是大可怀疑的。但是,这种理想主义也确实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目前国家拥有大量资金到处刺激经济,但是一般民间却并不富裕,这限制了民间消费,所以应该将大量资金用于扩充民生,增大民富方面,而主要不是所谓“强国强军”。同时,目前增加均衡性的民富,而并不是少数的“官”富或依附于官的少数“民富”。

[ 本帖最后由 陆东洋西 于 2009-5-10 23:26 编辑 ]
什么是普世价值? 什么是普世价值?  
[ 自由草民2006 ] 于2008-05-28 13:23:08 上帖 [ 发短信 ] [ 表状 ]  


什么是普世价值?


要说清楚这个问题,需要首先弄清楚“价值”这个词的含义是什么。价值,英文是value;普世价值,英文是universal value。在这里,value一词的含义是:an ideal accepted by some individual or group。就是说,价值是一种观念,一种个人或团体接受的观念。为什么要根据英语的解释呢?因为“价值”或“普世价值”是西方的泊来品。价值是个人或团体接受的观念。团体虽然不是一个人,但是它仍是代表个体(诸多团体中的个体)。普世价值,就是所有人,或者社会的多数人都能接受的观念,或者多数团体都能接受的观念。

那么,现在就可以探讨什么是普世价值了。

什么观念是世界上多数人和多数团体能接受的呢?首先可以说,普世价值一定不是什么“自由”。因为自由是个人的追求,而不是人的观念。不是观念就不是价值,当然也不是普世价值。其次也一定不是“自由主义”。因为自由主义强调个人自由,而一个人的自由过头了就要损害其他人的自由,导致其他人不能接受。所以自由主义这个观念是不可能被多数人接受的。如果你说,自由主义不是强调个人自由,而是强调“我的自由止于你的不自由”,那么这其实已经不是自由主义,而是强调限制个人自由,保证每个人享有同等的自由,已经是社会主义的观念了。

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普世价值是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而变化的。在奴隶社会,多数人追求的是废除奴隶制度,还不追求大限度地消灭剥削,还不要求消灭地主对自由农民的剥削。只要自己不成为奴隶,已经成为奴隶的人能够变成自由农民,这就是多数人可以接受,愿意接受的状况。换句话,奴隶社会的普世价值是废除奴隶制度的有关观念,是人不应该把别人当作奴隶的观念。封建时代的普世价值与资本主义时代的普世价值其实是大致一样的,把剥削限制在很小的程度,乃至没有剥削,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拥有平等的地位,包括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说,普世价值是人类社会还没有普遍实现的,却是人类社会普遍追求的价值,这个追求随着人类历史的进步而进步。

现在的历史阶段------资本主义仍然占据主导,社会主义尚且曲折发展的阶段,人类的普世价值是什么呢?我认为还是封建时代和资本主义时代的普世价值,即消灭剥削,建立社会主义人民民主专政,以劳动者为统治阶级的社会制度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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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民族主义,实际上也是从西方传入的。中国长期的大一统体制和思想完全是普世主义的,但是这种普世主义不同于近代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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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起来就很复杂了。民族主义的理论固然起源于西方,可民族主义在西方既体现为分离主义,比如单一民族从帝国独立分离出来,奥匈帝国就是这样分崩离析的;民族主义又体现为统一主义,比如近代意大利和德国的统一。
我以前就说过,如果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国要在国际上讲民族主义,那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凭什么不能讲民族主义?现在西方对西/藏的同情,就是建立在民族平等,自决和尊重多元文化的基础上。
原帖由 自觉的梦游人 于 2009-5-10 22:56 发表
普世价值,最怕的是成为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主义”,变成一种威势般的绝对真理。陆兄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也就是最近五四讨论中涉及到的个人主义是作为一种主义还是作为一种方法和态度的讨论。如果个人主义是一种主义,你就很难和其他主义分出高低,那些采取个人主义倾向的五四人,恰恰是在主义的角度,不得不接受别的主义泛滥的事实,而他们自己对于五四采取个人主义态度本身试图防止个人主义成为“主义”,本身在说明个人主义的普世价值不构成一个“主义”意义上的主义,而是一种价值(自由),恰恰是在它本身存在着可以不为接受的自由机制,使得它本身被大浪淘沙了去。而它可以被大浪淘沙了去这一事实本身,才是在自由有的时候是一种无奈的前提下,体现出它对于自由的接近,体现出它的普世价值的真谛。它不需要绝对真理的标签,也不需要主义的威势,它的普世价值被历史地发现之后,历史已经把它写成为主义的一种了。同样地,如果现在我们拿着普世价值当作一种主义,当作一种绝对真理来处理,那么,这种处理的过程的本身,就可能是违背普世价值的,而之所以这样说,就以历史来讲,历史对于一种绝对真理的读解,往往构成的是历史的读解,那个历史主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或那样的不同于普世价值的读解,也就不是西化这样浅薄的词儿所能涵盖了。
我这样理解陆兄的话题,加精推荐。
梦子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在这个词语上没有看到新意,“价值”的提法就很滑稽。
原帖由 老木匠 于 2009-5-10 22:17 发表
即便是民族主义,实际上也是从西方传入的。

————孔夫子以及后来的儒家学者还一直有一个“夷夏之大防”的传统哩
是啊,有一命题的提出必然会有反命题。像孔子一边赞扬管仲,另外一方面又自称可以乘桴浮于海和居九夷。

传统中国的两宋和明末,民族主义最兴盛,但是就长期而言,都是大一统下的各族混一占上风,即使如孙中山开始呼吁“驱除鞑虏”,但是革命后,又宣称“五族共和”了。
梦游到现在才来加精,没有俺今天大力顶贴,大概要沉到底部啦!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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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些古代书呆的“富民”理论来阻止官僚们捞好处,这工具是不是太旧了好多?至少要比西方的财政预算控制制度要无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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