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要能够耐得住寂寞,要有隔离的智慧来思考现实世界;而要保持思想的深邃,就不能与时代贴得太紧、所谓“后退一步,远眺彼岸”,就是说,拉开一定的身位和心理距离,反而看得更全面、更深刻。更能领悟时代的精神。张先生几乎从来不写时评,但却始终关怀着无穷变换的国际和海峡两岸的时事,他是从更长的历史长河和更深的思想深谷来冷眼观察和研究这个难以把握的时代。” ——学者也是有多种类型的,外热内冷,外冷内热,外人未必分辨得清。性情不可改,冷热由人,但既为学者,即使坐在温软的沙发上,别人也能瞧出十年冷板凳的功夫。 同理,时评也未必不可写。若学养与见识俱佳的学者纷纷舍时评而去,听任二三子整天在报刊上指戳江山,有时也是一种失职。我读王元化先生的有些学术札记,篇幅短小,切中时弊,若发表在寻常报刊上,而以时评目之,也未尝不可。写时评而能不拘于“时”,写时评而能“时”中蕴史,“时”中含变,是一种惟大家方能臻就的境界。若把时评写得像一张标明日期的电影票那样,过期作废,那不是时评的缺陷,而是作者的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