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军旅作家刘家驹被约谈——(图:via:@海口逗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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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时评8
军旅作家刘家驹被约谈——(图:via:@海口逗逗 )
官方根本不打算给林彪正名,林粉们白忙了
赞一下这老哥。其实总政小题大做了,自拆台~
老先生打假打到根上了,现今社会糜烂到处处是假的地步其根源就在此矣!
刘家驹:往日军旅性见闻

2014-09-17 09:30
来源:《往事》作者:刘家驹

     战斗部队对男女之事的管理更是严格,授受不亲成了戒律。在城市,霓虹灯下的哨兵们拒绝女人身上散发的香风,硬要说那是资产阶级腐蚀军人的毒雾。执勤战士要是多看了女人几眼,在晚上的班务会上,准会受到大家的严厉批评。

  一,1949年,刘邓大军挺进大西南,西南军政委员会在重庆成立,城市的社会秩序由我当时服役的12军实施军事管制。
  工商业很快得到恢复,山城的风貌依然花团锦簇,香风习习。从山沟沟里走来的老军们,一见重庆的女娃儿标致,心旌摇荡,物欲泛起,纷纷打发了小脚的,不识字的,脸上有皱纹的老妻,换得年轻貌美有文化的新妇。一时间,老干携少艾,双双出入商店、戏院、公园、餐馆,其乐融融。老百姓厌恶当今的陈世美。最为恼怒的是西南军区政委邓小平,他认为,抛弃糟糠之妻的干部是思想堕落,作风腐化,是资产阶级的俘虏。他把城市比作染缸,城里的女人比作糖衣炮弹。为了“防糖弹、拒腐蚀”,他抓住“张唐事件”做典型,向全区干部敲响了警钟。
  
       “张唐事件”的张,是张柯岗,12军宣传部长;唐是唐平铸,12军政治部副主任。张把自己的小脚老婆换成随军名记者曾克,唐把没文化的发妻休了,娶了个大学生。邓拿张唐开刀,是他俩都是表率军队的高级政工干部,警示全军最具有震慑力。与此同时,12军还有48位师团级干部给老婆换了届,都遭到了同样严厉的惩治。
  在12军召开的党委扩大会上批斗张唐,有人哼起刚在部队传唱的一首歌:“什么最可怕?享乐又腐化;什么最可怕?骄傲又自大;什么最可怕?功臣自居,自私自利,到处抓一把……”这首歌是柯岗写的词,时乐濛谱的曲。批判者哼罢,指着柯岗问:“歌词是不是你自己在批判自己?”柯岗辩解说:“我不是腐化,我只是改变了自己的爱情观念。”当时,老军们对自己的婚姻离异,就像撤换战斗不力的部属,无须通过法律,仅向上一级的组织部门备个案,然后给女方所在的县、区、乡政府发封函,凭借军队的大章和本人职务,没人敢站出来说不。
  最不服气的是张柯岗,我是他的部属,见面就听他牢骚满腹,说毛泽东不要贺子珍找了江青,连组织手续都没有。邓小平找的卓琳,是云南宣威火腿厂老板的女儿,成份那么高,自己就批准自己,我们为什么就该当刀头肉?
  柯岗的愤然遭到邓小平更为严厉的处置,脱下他的军装,打发到重庆市文联爬格子。
  邓小平还把“张唐事件”提到了巩固政权的高度。他责令军区所属的文工团队,大演“李自成进京”以教育部队。这出戏的剧情来自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说闯王率大顺军攻进北京,不爱江山爱美人,仅因死活爱上陈圆圆,把刚到手的新政权很快丢失。邓的目的是借古喻今告诫部队,要是像李自成一样为女人而败落,就会退回太行山打游击。在他的倡导下,由中共中央作出部署,在全军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反腐学习运动,从800万人民解放军中清理出数以千计“被糖衣炮弹击中”的干部。我记得,我们的一位副师长持不同“政”见,他在一次批判会上放声大骂:怎么怪“糖衣炮弹”呢?都是你偷鸡摸狗的,管不住自己的鸡巴,瞎戳乱戳,自作自受!
 
     二,无情斗争是我军教育人的一贯方式。我参加过好几次反腐批斗会。那时,我刚从军干校毕业,分配到师野战医院当文化教员,教导员很器重我,每次党支部开会批斗“腐化”干部,都要“扩大”我参加做记录。在我的记忆里最让人惊心动魄的一次批斗,是一对男女护士暗恋引发的(当时只有年满28岁的团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恋爱结婚,而他俩都是副连待遇)。一天晚上,他俩在护理值班室幽会,关了灯,一群好事捉奸的“志愿者”待机破门而入。亮灯一看,只见他俩在床沿上正襟危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床上动作。捉奸的都是些老资格,绝不愿无功而退,为了取证,他们不由分说把女护士摁在床上,扒掉裤子,脱下裤衩,拿到批斗会上用手电筒照着给大家展示。一个很有成就感的老护士还喊着:“大家都好好看看,裤衩上有块精癍!”——是真是假谁也无法判定。此时,与会者群情激昂,口号声起,高呼:“要老实交待!”“回头是岸!”“不交待滑不过去!”上台批判的人无不破口大骂:“不要脸!”“丢人!”“破鞋!”……我的心灵震颤了,他俩的命运很可能是开除军籍、党籍或是降级降职(护士降下来做护理员)。幸运的是,掌握政策的教导员手下留情,别看他主持会批的调门高,处分却很轻,俩人都只给了党内警告处分。
  “防糖弹”教育在全军上下产生了巨大的威力,人人自危。医院的女同胞多,我和她们都熟识,低头不见抬头见,却从不敢单独和她们中的谁多说几句,若有事要交谈,一定要找个正直的党员陪着做见证。我处处注意那些监督男女作风的积极分子,她们都和我关系不错,经常如数家珍一样,告诉我一些女同胞中的风流轶闻,如谁有主了,谁正待字闺中等组织分配,谁曾因腐化受过什么处分,有多少干部住院是来点秋香的……
  战斗部队对男女之事的管理更是严格,授受不亲成了戒律。在城市,霓虹灯下的哨兵们拒绝女人身上散发的香风,硬要说那是资产阶级腐蚀军人的毒雾。执勤战士要是多看了女人几眼,在晚上的班务会上,准会受到大家的严厉批评。重庆街头有个战士巡逻,见一对男女勾腰搭背,他端枪上去用刺刀挑开两人依偎的身躯,还骂人家是资产阶级的腐化作风!
  
     三,朝鲜战争爆发后,我们军入朝参战,“性”闻依然不断,并开始“国际化”。
  杀鸡儆猴是我军最令人生畏的纪律处分。比如,我们进入朝鲜作战之前,一个在解放战争中获得战斗英雄称号的连长,对他的房东妇女施以非礼,强奸未遂,在万人誓师大会上被当众枪毙。入朝行军,部队大都住宿朝鲜人家里,凡是对朝鲜妇女动手动脚的,一律就地处决。我还参与破获过一起案件,一个工兵连长来住院,趁月黑风高,奸杀了一个护士。临刑前,警卫连的战士让他自己挖好坑,并躺下试试长短宽窄,问他合不合适,枪毙时,让他跪在坑边,排长用20响点着他脑袋说,记住,二世为好人。枪响,脑浆像散花一样迸出,排长一脚把他蹬进坑里。
  军纪严酷无情,却难以制服人与生俱来的性本能。我们在朝鲜作战一年,常和朝鲜群众朝夕相处,男女之事,屡屡发生。军法不再用杀人警示,“犯罪”一词也更名为“生活作风错误”,处罚他们通常是放到机关的挑夫班,师的担架连,团的运输队,以苦力代刑惩。“当兵三年,老母猪当貂婵。”在朝鲜战场的第三个年头,军人的性饥渴如临大旱,全军腐化已逾千人(有的是班、排“集体作业”),法罚更难责众,凡属通奸的,都交给本单位组织和行政酌处。
  朝鲜战争第五次战役失利,我所在的有五万人的军伤亡近半,很快从四川补来两万翻身农民。我们这些入伍已两年又经历战争考验的学生兵,从机关、后勤抽调到连队充当战斗骨干,我到炮团山炮连任见习排长。
  团长是用大刀片子杀出来的红军干部,外号“老捶子”,人正直无私,就是满口脏话,念念不忘女人。入朝前,因抛弃老妻从副师长的位置降下来,新婚的女孩惧怕战争,别他而去。团长三天两头向组织科要女人,组织科从医院给他找来个护理员小纪。小纪是重庆人,和我一起参军的。开初,组织科找她,以入党提干为饵,她一听说团长是犯错误的,又没文化,年纪已47岁,怎么也不答应。师政委动了大驾,左劝右说,要她“工农化”,压服了小纪。小纪提出交换条件,不干护理,政委马上拍板,调炮团当民运干事。
  婚后的小纪,心情老不快,见我就数落团长,说他动作粗野,张口就骂人,在全团大会上讲话都带性,什么“屌鸡巴”、“操他娘”之类的。团长还有个特点,开党委会也要讲荤故事。他讲的都会在全团流传,其中一个我记忆最为深刻——
  抗日战争中,他已是连长,他们连的卫生员,喜欢给住地的闺女、小媳妇看病,总说人家下身发臭是长了蛆。姑娘们不谙事,吓得要求他给治,他要女孩子把裤子脱了,说能把蛆给掏出来。他也脱了裤子,拔出他的宝贝就径直往里捅,捅了一阵,拔出来给女孩子看:我已经给你把蛆捣烂了……小媳妇都懂,有人报给了村的妇女主任,妇女主任要大家抓骗子。她们逮住卫生员,也扒下他的裤子,妇女主任找来把剪刀,正准备剪下他的宝贝,村长知道了,赶来制止,妇女们仍气不过,找来几条麻绳,把卫生员的小鸡子系上,提溜着送到了连里……故事有挑逗性,成了大家经久不衰的龙门阵。
  
    四,我在炮兵连还兼任团支部的副书记(书记是副指导员,他是党支部分工的青年委员),团支部经常要处理几个小鸡子不老实的人。
  我们连的驾驶员都是专业的,给他们组成了驾驶班,便于生活和思想的管理。班长是党员,没有驾车的技能,他手下五个兵,都是从俘虏的国民党兵中挑选出来的,在档案上称为“解放战士”,党的组织很难吸收他们,只发展了两名团员。他们日常生活自由散漫,由于经常出差拉物资弹药,一出去就是三、五天不归,沿途都住宿朝鲜老乡家。朝鲜人家的青壮男人大都上了前线,老人妇女就守家种地,我们这帮驾驶兵就乘虚而入(在朝鲜几乎所有的志愿军汽车兵都深知此道),他们先从车上取下些食品或日用小百货之类的,送给房东青年妇女博得欢心,仅一夜间就得手犯事。驾驶班每次出勤在外,班长负责捉奸,回来就报给副指导员,副指导员通常交给我处理。最初,我们把犯事的捆起来批斗,不认账的就吊在树上逼供,批判者说到动情时,还允许他上去挥动拳脚。后来师团明令禁止体罚,我们也不再捆绑打人。但批判如何严,处理如何宽,都由我掌握。如驾驶员小罗,屡抓屡犯,斗得他成了块橡皮,大家气不过,一致要开除他的团籍。我坚持留团察看,当时开除人举手就通过,人家一辈子也翻不了身。我的宽容出现了成效,回国后处理他复员,我送他去车站,临别时,小罗流下了泪。他家在蚌埠,1967年我到安徽“支左”,专程去拜访他,他已是一家千人大厂的党委副书记,作为革命干部最先解放出来主持工作,两个孩子都在上小学,夫人是厂的制图员,热情贤慧。我们对往事都羞于提起,我感悟的是,用恩义焕发出的社会责任感正在回报社会。
  
    我当时的思想虽然是组织性高于一切,但对待这帮人还是一手软一手硬的,爱恨交织,带有几分人性。
  我们连的炊事员小陈,四川人,团员,是翻身农民参军的,他的女房东是朝鲜人民军排长的妻子,我们发现女房东的肚子大了,才知道是小陈搞的。我找小陈谈话,他认错,诚恳地表示,愿意接受团组织的任何处分,他要求我千万让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复员了,他会来接他们到四川去。他天真又荒诞的愿望,我在批斗会上给截留了,讲开了对他极为不利。他犯的事,不但涉及到朝鲜地方,还牵动朝鲜人民军,必须会同双方相关的部门一起来处理。我到团机关找小纪,她是民运干事,专和地方打交道的。
  我来到她的办公室——朝鲜人家的炕,也是她夫妇睡觉的地方,团长也在,正坐在炕上抽烟,满屋烟气。他一见我就骂:“你们的破屌事,天天找上门,干脆把朝鲜女人都弄回四川慢慢搞去!”
  “四川人怎么啦?四川人得罪你啦?我不是给你搞了吗!”小纪肝火陡地升起,以团长惯用的粗话反击。
  团长不敢反抗,这是他在全团唯一惧怕的人,他灰灰地走开了。
  我在电话里已汇报过小陈的事,她让我坐下来,说,“按正常情况,搞一个朝鲜妇女应赔偿300斤高粱米(这是师的规定),可人家肚子里的也是人啊?我看应给600斤。再就是一定要让那个朝鲜女人离开你们住地,回她娘家去,一则是避开了小陈,也免得你们连的人闲言碎语。我还要去找里(村)的委员长,不能让她回去后受当地群众的歧视。”
  我告诉小纪:“小陈一直惦记着孩子下地,怎么办?”
  小纪说:“小陈像个男人,还有点情义,不过孩子生出来,他是带不走的。这事我去做工作,你回去要帮助小陈放下包袱,还要告诉连里,再增加200斤高粱米,一共800斤,就说给女的搬家用的。”
  小纪的安排具体周到,我感到小纪成熟了,更感谢她对小陈的怜悯。我回到连,如数把800斤高粱米送到里委员会。
  大约三个月后,小纪打电话来,要我再带些吃的去慰问那个妇女。小纪说:“她已生了个男孩,丈夫不要她了,当地政府对她也不好,不给口粮配给。”
      我向指导员作了汇报,把小纪说的都说成是团长说的。
  第二天,我用车拉上500斤高粱米和200斤大米,还有几箱罐头和副食,跑了50多公里,到她娘家住的村子,见了她和孩子。孩子未足月,已没有奶水,靠吃苞米糊糊,瘦瘦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女人脸已清瘦,灰色,显得忧郁,有气无力地向我哭诉,说乡亲们疏远了她,骂她,政府不管,吃的粮食少,要配些薯叶和苞米茎。她要求见小陈一面,让小陈看看孩子,她现在不知该怎么生活生存。我无法回答她,只是安慰一阵,亲了一下“中朝友谊的结晶”就走了。回来的路上,心里老是沉沉的,一直在想,战争给了她的痛,男人又增添了她的痛苦,如今,亲人们又让她痛不欲生,她已面临生死存亡,谁还能说她是颗糖衣炮弹呢!
  我还要说一件司务长老冯的“异事”:他是山西人,老婆来信告诉他,说梦见他回家了,现在怀了孕。他拿着信给我看,问:你说说,我媳妇做个梦就肚子大了,这事可能吗?我不能跟老冯较真,他脾气躁,只说,可能,古时候,老子他妈就是做梦才有了老子的,给中国生出了大圣人。老冯听了半信半疑。过了几个月,她媳妇来信报喜说,生啦,是个男孩。老冯兴致勃勃地告诉我说,管他妈谁的种,只要叫爸爸就行。
早早睡早早起早上起来读书凉快,
一位中学语文老师的谆谆教诲。
本帖最后由 拯唯冬 于 2014-9-24 19:00 编辑

五,战争让女人走开,我还用刺刀剥离过女人的爱。
  这事发生在朝鲜战争的后期。在我们和美二师对峙的日子里,营的兽医老丁留在后方看管牲口,有时,他跟随牲口送弹药来到我们连的阵地看望我,会亲热地聊上一阵。他知识面宽,懂英语,我们和美俘聊天,他当翻译,朝鲜话也流利,我们之间很有交情。
  留守处离阵地不到30公里,只需大半天的路程,他来阵地请示或办事,却要走上三四天。有人发现了秘密:在路途中,有户朝鲜母女,女儿是江原道(省)文工团的团员,老丁一来二去,都要在她家歇歇脚。女文工团员很有魅力,吸引了老丁,两人相识相知相爱,十天半月就相会。这事被营长知道了,把老丁臭骂了一顿。处理他却很难,老丁是起义军官,不是党员,把他撤了职,全营几十匹牲口的伤病谁来料理?女文工团员也知道老丁触动了红线,她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竟只身跑去见了我们的师政委,斗胆提出,她爱老丁至死不渝,要求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这连彭德怀总司令都不会答应的问题,终不能如她所愿。年底,我军换防,在撤出阵地之前,营长把我找去交代,要我带一个班,提前把老丁押到后方休整地再作处理。我到了留守处,收缴了老丁佩戴的可尔特手枪(这是我在战场上拾得送给他的),并通知他,部队马上转移,明天一早你跟随我先出发。老丁明白是领导的用意,坦然说,我不会违反纪律,更不会叛变革命,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和她见一面。尽管我同情老丁,在友情和纪律之间,当然要坚守我的职责。我严肃地对他说,我劝你还是死了你的心吧,我不可能放走你。
  其实,我心中有数,那女人能量大,可能有了我们即将离开的信息。
  入夜,女文工团员果然来了。哨兵堵住了她,班长来向我报告,我思量再三,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不能把人情做绝,应给他网开一面。我告诉班长,要哨兵放行,一切责任我担承。最担心的是发生意外,我要全班通宵达旦地在全村巡视。
  战争改变了人的常态,恐惧会使人精神分裂,善良的会变得暴戾,有人自伤,有人逃逸,有人报复。我还想起在医院批斗的那两位老护士,入朝一上战场,就双双投向了敌人的营垒……这一夜,我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大早,老丁拎着背包来了,他脸色灰黄,两眼红红的,显得十分疲惫。我赶紧让战士把他的行装放到牲口驮上,给他一张热络络的大饼和一壶水,他没有接,没有言语,只迈动沉重的双腿。一路上,他耷拉着头行军,宿营任他独处,一日三餐,按病号饭做好送去。一天晚上,他刚睡下,我给他端去一盆洗脚水,还帮他挑了脚上的泡,涂上碘酒,他绷紧的脸上松驰了,还出现一丝笑意,我看到开导他的机会来了。我说:“老丁,我就睡在这里吧,说说话。”他没拒绝。
  我躺下来,还没开口,他却先敞开了心扉,像一股拥塞已久的山泉开始奔泄。
  “刘老弟,”这是他对我的尊称,“你才20岁,我在你这个年纪已混闯江湖,参加过青帮,贩过烟土,开过赌场。我有家传的兽医本事,胡宗南天下第一军炮团聘我当了兽医主任。我在国民党军队里有的是难兄难弟,我的为人义气第一,谁犯了法,我给包住;动刀动枪打群架的,都听我调停;要开小差,我给出路费;有人要报复,我会帮助他杀人。老弟啊,我的事,我想通了,你仅是拦阻我的一张铁丝网,我不会责怪你,也不会伤害你,你还有明天,阴功积德,胜造七级浮屠。你别以为我是旧军人旧意识,人藏在心里的正义正气都是一样的……”
  这番话,我听得心都快跳出胸膛。他有丰富的世俗经历,人生哲学却是“反动”的,我崇信党的教育,无法接受他的观点,气得无语以对。
  到了谷山休整地,他很快被遣送回国。一去茫茫无消息,人消失了,他的爱也消失了。半个世纪之后,我渐渐走出阶级斗争的围城,念及老丁,生发出一种深深的歉疚之情。
  
    六,我在部队几十年,听来的故事也不少,挑几个印象深刻的记在下面,是真是假,我没核实过。
  据说,军队男女艳事是有“传统”的,红军时期就有轶闻。比如,在中央苏区,某湘赣省委书记被怀疑是AB团主要成员,遭到保卫局的关押审讯。此时,一位刚上任的湘赣军区司令和一位赣西南特委委员,两人合谋,要在书记老婆身上寻欢一回。他俩翻墙进屋,书记的老婆不乐意,他俩硬是扒光她的衣服,轮流采花。书记解脱回来,闻听此事,不要老婆了。老婆闹到临时中央,中央与犯事的两人协商,用抓阄决定女人的归属,最后由特委委员抓到。
  还有,某司令的秘书告诉我,在解放战争中,该司令率领的纵队在中原某县稍事休整,司令有一双慧眼,看中地主房东秀色可餐的女儿,白天眉来眼去,夜里爬上绣楼和她睡在一起。警卫员急了,报告给政委,政委跑到楼下仰着脖子叫阵,骂司令败坏军纪。司令正在兴头上不睬不理,政委要警卫员搬走梯子。司令气呼呼地从楼上跳下来骂:“你当政委的,就会管我的屌事!”
  文革开始,军区文工团造反派抄了司令的家,把他藏在马桶里的避孕套抄出展览,有一千多只。
  曾领导我军驰骋中原的另一位司令的故事更传奇。该司令一生爱枪,爱马,爱女人。他收藏的十多支供把玩的小手枪,大都是德意日军工生产的精品;他从红军时期当连长起,就从战场缴获中挑选骏马,一匹阿拉伯的纯种马,从鄂豫皖一直伴随他走到大西南;他爱的女人谁也数不清,我是从多年跟随他的人那里记下了他几则花花故事。
  1948年 10月,他带领5个旅逐鹿中原。在炮火隆隆声中,他不忘亲近女人。攻下城池之后部队还在肃清残敌,诸事须他亲自处理,他却放手交给了参谋长,自己带上作战处长去访寻听人说书。他慕名的说书女人,很有几分姿色,嘴也巧,让司令入了迷。处长几次催他回去,他要处长买来烧饼,一直听到太阳落山,把爱慕之情释放完了,才返回驻地。
  他回师路过河南信阳,当地的豫剧团慰问部队,司令看中了三个俏美的女演员,坚持要她们参军。剧团团长死活不干,哀求司令高抬贵手,说,我的百十人的生存就靠这几根台柱子支撑,你们把人弄走了,我的一个团就散架了,老总啊,要钱我们给,人是我们的命,不能带走啊!后来,政委出面干预才罢休。
  1949年10月,我军正准备向大西南进军。一天,司令把军师两级干部召到一起,不是开会,而是要他们去逛窑子。30多位高干一听都傻了眼,咧开了嘴。司令说了就得照办,谁敢不遵?
  这座城有条窑子街,那时记者对这种行业称之为无烟工业。做窑户的人家门前都挂有一盏红灯笼做标志,老嫖客一眼就能从灯笼的大小式样分辨出它的等级。当司令领着一大群军队的高干来到这条已经冷落多时的街道时,行人都停下来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共产党的老总们,以为他们是来“扫黄打非”的。
  司令领头,到一窑户的门前,一脚踹开房门,然后指着跟来的一位师干说:你进去。又走到第二家踢门,又呼叫“×××,你进去”。再到第三家踢开门,叫某人:该你了。几十家窑户都安排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师两级将领。进去的人,绝不能蜻蜓点水应付了事,他们都得坐下来和窑姐攀谈,问问这,说说那,谁也不会上床试水。但他们都有共同的担心,从窑户出来要面对司令的考问,答不上答不好,都要受到训斥。
  司令站在大街中央,等待诸将出来说说心得体会,来一个就问一个:怎么样?领教了吗?回答是各式各样的,但绝没有一个正而八经地说什么“资本主义的”、“腐朽的”之类大词。谁要是把见到的女人说得俏皮逗人,表述得荤荤的,司令就最爱听。
  司令进四川后,暗恋自己属下的京剧团演员,每到礼拜天就要这位演员到他家洗澡。他让警卫员把水烧好,支上脚盆(四川人洗澡用的大木盆),倒上热水,女演员在里边洗浴,他在外边通过门缝窥视。警卫员火了,踢盆打墙地乱叫(那些年,警卫员很有党性,敢在党的小组会上批评首长的作风)。司令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欣赏而已。后来他到了国家机关,权势炙人,性天地宽阔,两年间搞了几十个女人,最终被发配到河南的一家农场看管苹果园。
  战友的指责,严厉的处分,没有让司令放弃“爱”,他把年轻保姆带到农场。文革前,司令把他改良品种的苹果拉了几卡车上北京,让老部下给他推销。在小保姆的陪伴下,司令走家串户,谈笑风生,毫无赧颜,像永远生活在春天里。
  战争年代,对一般干部的性管制,只能是严防死守,对老军们,则是建立些有效的调解机制。
  部队一停下来休整,组织科的第一要务,是让家属连马不停蹄地赶到休整地,稍有怠慢,老军们就骂娘:老子大头没掉,小头就得享受!
  所谓家属连,不属部队的建制序列,它是由组织科把师团干部的家属编成班、排,进行集体管理,安全由警卫排保护,吃、住、行由后勤配大车,配粮配物,还有医护人员随同治疗伤病或接生。当年我们部队来来回回地在中原拉锯,她们就尾随大军流动,全部身心都是为自己男人提供性服务。
  有一回,部队在河南某县休整。家属连因洪水受阻,一个团参谋长的老婆只身先到,她是坐老乡的筏子过河徒步来的。参谋长不在,正下部队检查工作,几个团干心生妒意,商量,既然你等不及要先上炕,我们就先治治你的骚货。几个人把她诓到一间屋里,扒下她的裤子,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壶冷水,直往私处灌进去,每人轮流,嘴里还念说:我来敬你一壶。直到壶水灌完,几个老总像得到快感样的享受,才兴高采烈地撒手而去。参谋长回来怒火中烧,向师党委告状,师长说;谁教你老婆抢先到,人家高兴玩玩嘛,又没有用屌捅,有什么了不起的事?
  对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打仗的干部,领导恩宠有加,性的管理更是松动,甚至是放纵。如某团葛团长就有一般人享受不到的性自由,他主张不娶老婆,说老命一丢,留下孤儿寡母的,不如自由自在的快活。他在中原战场进进出出16个县,都能找到女人陪他上炕。干部们编出歌谣:葛团长,老屌长,村村都有丈母娘。
  斗转星移,到了文革时期,几十万军队干部管制全国的机关学校企业,处处是芳草,权力寻春,唾手可得,宾馆饭店招待所成了逍遥宫,有人玩起过五关斩六将的性游戏,有人的小蜜以打计,性交往如同握手般容易……
  今天已是21世纪,人的“性”事又向前迈出了一大步。2008年,国内一家著名的社会杂志与时俱进,倡导“快速性交”。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军队会如何,就不是我这退役多年的老兵所能想象的了。
  
     刘家驹,1931年出生,1949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历任副连长、副队长、副处长,《解放军文艺》副组长,《炎黄春秋》原副主编。
早早睡早早起早上起来读书凉快,
一位中学语文老师的谆谆教诲。
这位党内老一辈的宪政派人士和组织作对   是否也是因为有对待遇不满的原因   呵
军委规定,不得上网,上网是错误的?
《炎黄春秋》每期都在网上登载部分内容,作为副主编焉能与网络绝缘!
婚后的小纪,心情老不快,见我就数落团长,说他动作粗野,张口就骂人,在全团大会上讲话都带性,什么“屌鸡巴”、“操他娘”之类的。团长还有个特点,开党委会也要讲荤故事。他讲的都会在全团流传,其中一个我记忆最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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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
当年学校军训团的头头给我们训话,批判无政府主义思潮对复课闹革命的危害时当着全校上千男女师生说,"这种思想啊,叫着鸡巴头上磨镰刀,危险!"头头是个东北人副团职,一口东北味记忆犹新。
早早睡早早起早上起来读书凉快,
一位中学语文老师的谆谆教诲。
平时靠政委,打仗还得靠这帮老粗,各国家军队都差不多,糙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