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事件淹没作品

事件淹没作品

文学界——也可以扩大到整个艺术界——炮制热点的要诀,似乎只有一个:用事件代替作品。

站在营销角度,把书籍推广弄成一桩耸人听闻的事件,是可以理解的策略,哪怕不值得尊重。我理解出版人追逐利益的权利,我也不会贸然用一道文化界限把书商与企业家区分开来,就像我不会因为地产商喜欢搬弄几句哲学格言(如“人,诗意地栖居”之类),就对房地产界的人文素养刮目相看。认为图书经营者一定比私营小矿主更多一些人文关怀,那是一厢情愿。就出版人而言,把图书发行捣鼓成一桩沸沸扬扬的事件,无可厚非。它惟一的不足之处在于:招术有点用滥了,用老了。

站在作家角度,就得换一种话头了。作家靠作品说话,这道理不言自明,正确到接近废话的程度。不过考察近年来文坛,我发现这句正确的废话,有必要再次重申,反复强调。原因在于,越来越多的文人,热衷于借助事件而不是作品,偷袭舆论,搅扰视听。留意近年来的年终文化盘点类文章,我会得出一个沮丧结论:事件淹没作品,几成大势所趋。为数不多的事件型文人,总能以自己弄潮儿的天赋,占据舆论制高点,遂致那些埋头写作、性格内敛的作品型文人,日趋门庭冷落。当然,后者原本为数寥寥。

我们听说有一个国学热,但没有人告诉我们,有哪部拿得出手的国学著作,随着这股热潮应运而生。我们目睹一种名叫“恶搞”的大众讽刺在互联网上大行其道,令无数网民群情振奋,谁知硝烟散尽之后,我们只看到满地狼藉,并没有一部真正称得上作品的东西,水落石出,静静地等待大众的品鉴。超女诞生了,传说中的“梨花教主”被命名了,诗人又客串“裸体秀”了,文人打架了,作家行乞了,谁和谁又在博客里彼此叫阵了……性喜围观的文化看客,会因忙着追踪文化热点而备感光阴似箭,那些同样热爱文学、畏惧喧哗的读者,却可能百无聊赖,顿觉长夜漫漫。

理由简单得令人绝望:所有这些事件,都是在作品缺席的情况下隆隆开展的。

平均十个人气鼎沸的文化事件,不能换来一部还算优秀的文学作品;平均十个以诗人自居的家伙,无力留下一篇让人铭记的诗篇。我们听说哪里又有签名活动了,哪里又在进行某个重要纪念活动了,但作品始终缺席。事件型文人较之作品型文人,就像球星较之学者,天然具有明星的能量。我还不无窘迫地发现,永远有那么几个名字,出现在各类事件的风口浪尖上,就像永远有那么几位职业批评家(其实是职业表彰家),习惯以团体操方式给某部价值可疑的作品哄然叫好。

这构成了一种不正当的游戏规则。注意力之所以是一种经济,在于注意力符合一项重要的经济学原理:稀缺性。注意力的有限性,导致人们通常无法同时面对多个文化现象。当事件型文人不断像斗牛士那样在读者面前挑逗性地舞动红绸,就可能诱使一部分读者无暇旁顾。读者卷入事件的热情越高,他们也就越有可能远离平静的阅读。而另一些有尊严的读者,也许掉头旁顾,干脆不理文坛上的那一茬。

那么,作品与事件的关系应该如何是好呢?依我小见,就作家而言,事件不宜先于作品,不宜高于作品,更不能取代作品。理想的情况是:作品本身构成一个自足的事件,如果它因此带动一个热点,生成一个流派,像雨果的《欧那尼》那样全面宣告浪漫主义文学的诞生,自是无上美事。倘若做不到,也绝非失败。比如《西厢记》、《红楼梦》的出现,既没有导致一场战争,也没有发起一场文学革命,只是我们抬头向天时,发现星空中又多了一颗璀灿星辰。

事件,哪怕是人为制造的,就积极一面来说,具有激活文坛的功能,所以,文坛好事者原本有其价值。现在的问题是,好事者太多了。谓予不信,我们可以等待今年的年终文化盘点类文章,看看那一个个“十大文化事件”里,可有一丝作品的魅影。在此之前,我是疑字当头的。

20061111

载《文汇读书周报》20061117

泽兄总算给我们端出了一盘新鲜出炉的烧饼,松软酥脆,味道好极了。
俺是灭绝师太
文坛以后干脆分出另外一路人马得了,是作家的分支,就叫好事家。
俺是灭绝师太
好事家可以先炮制一个事件,把自己弄个脸熟,然后再写作品,这样可以提高关注率。只可惜一般潜心创作的人又都不好事。
俺是灭绝师太

金秋跑得可真快,前3名全被你拿下了。

拜读了。道理不新鲜,新鲜的是表达。

只在此云中,山深不知处。

似乎并不仅限于文坛,媚俗已然时尚。

我是背字的,多多益善。

谢谢金秋的三甲善帖。好事家是不愿意从作家中分出去的。一旦分出去了,他们好个什么事呀。

多谢ALLY兄鼓励。我已经坦白,本文只是重申一种正确的废话。我经常发现,我能做的,只是重复些老生常谈,如果能在重复过程中不让人觉得是在嚼蜡,就颇为欣喜了。在真名,我曾随口掉过一句文,道是:世上道理有限,笔下说法无穷。所以,仅仅说法有趣,也是值得追求的。——本文在这方面还有差距。

回女史蝜蝂:媚俗已然时尚,诚然。只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能在文坛领域偶尔插上一句嘴,已属幸事。

网上转悠,免不了有见哪里热闹那里看的毛病,曾有人告诉我,去陌生的论坛,看那个贴子点击多,回复多,就值得一看.自然,后来发现并不全如此.泡网,虽和读书是两码事,但不做茫然两眼的看客,对自己真是只有好处的事.

读书,俺得警惕了,尽量不要成了被职业表彰家那块红绸引了去的蠢牛.

花花不花
花花自律真严,我可是经常在真名网上读到你转贴的大量文章,诚实地说:屡屡受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8 16:23:16编辑过]


“世上道理有限,笔下说法无穷。”说的是啊!
这年头水货越来越多,好东东只能在这见到

事件还有个好处,因其成为事件,必然是大众性的议题,大家纷纷评头论足一番,你支持我怒斥,你写新闻我码稿子,一桩事件可以为许许多多的写手们提供稿费,也是一桩善事。[em01]

惟一希望的是,事件的招数能新颖些,肥皂剧也要搞新花头才能吸引观众的。比如最近有个女演员,把自己偷拍的和某著名导演的性爱录象提供给大家欣赏。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创新意识,值得文学界学习[em07]

呵呵,原来周兄文风,属于百科全书派,术语跨界,立意专一。
用真名讲真话。。。我怀疑 用马甲玩丑话。。。我理解 用真名说慌话。。。我见证 以真理的名义。。。我祈祷

“事件淹没作品”的事情,在舆论上其实不独文坛,体坛或其他什么坛盖莫如是,就说体坛吧,太森之咬,胜于重拳,齐达内铁头一撞,大于脚功,黄健翔(权且算作体坛)一声“万岁”,盖过解说......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概和泽兄所说“事件淹没作品”是同一道理吧。人们对于丑闻的猎奇心理,总是超过对善事的捕捉。由此,西方的所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是真正抓住了人的本性----人性趋恶?

http://http://blog.zmw.cn/user1/42/index.html我行我诉

周兄不要气馁,换一种角度,也许真正的“作品”没于“事件”之下,仍然潜行莫测,待到未来事件淡漠之时,才悄悄浮出,留记后人。

俺一直有种感觉,能够承上启下的作品,还得由60一代人创造,因为一个世纪的历史痕迹尚在此辈印象中。

用真名讲真话。。。我怀疑 用马甲玩丑话。。。我理解 用真名说慌话。。。我见证 以真理的名义。。。我祈祷

多谢邢斌先生肯定。[em04]

回唱妹妹:俺不知道该说啥,再借助一下表情帖吧,反正这是个读图时代,呵呵。[em04]

骄阳兄说的是,娱乐是件好事,娱乐对于提升一个民族的心智,也未必没有积极作用,所以美国人在二战时,坚持让百老汇夜夜笙歌,并将此视为美国人精神上没有垮掉的标志。关键是,娱乐是娱乐,正如生意是生意,用娱乐代替生意,和用生意代替娱乐,都是不对的。该娱乐的时候娱乐,这话的反面是,不该娱乐的时候,就不能娱乐。娱乐也得挑个地方不是。

回进明兄:我很喜欢娱乐,我还一直喜欢用娱乐的方式对待娱乐。类似你提到的体育竞技,它们本来就属于娱乐范畴,让老百姓高兴,正可视为一种该行当的正当善举。此外,你例子中提到的那些人或事,其实也是有“作品”开道的,泰森的拳头如果不行,他连咬霍利菲尔德的资格都没有,齐达内头顶马特拉济,也是与他的华美脚法密不可分的,至于传闻中的“2006黄健翔年”,也是因为人家在足球解说这个行当确有几把刷子,否则,无论辞职还是绯闻,谁愿意搭理呀。

回海上兄:百科全书派人士,在我眼里早已是“此情可待成追忆”的伟大前贤了,哪里敢高攀。谢谢你对60一代人的美言,我希望他们能够配得上你的期待。好像,这一代人确有某种不可复制的时代特殊性。话说回来,哪一代人不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非要等到时过境迁、秋后轧账之后,才可能恍然醒悟,发现自己原来是彻底被耽误、彻底被荒废的一代。

世上道理有限,笔下说法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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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这是把玩文字的高度自信.

但我现在经常反过来感受,"笔下说法无穷,世上道理有限",如此观之,对很多世事也就丧失了评说的敏感;

另外,往乐观方向想,娱乐时代赝品迭出,但信息是否也在扁平化(就是一下子大家都可以知道,无须中间环节,甚至是中间环节往往比大众还晚些知道),商业化的低俗是否无形中在促进着信息透明,而最终会形成公众意见的晴雨表?这样来看,泥沙俱下的同时,却也是狂沙漉尽可以寻金的机会,比起完全封闭时代,好作品被掩埋的概率,相对要小很多。所以,朦胧之中,我对商业化事件抱着“大喜欢”,因为各种口水的泛滥最终会引向真相,各种力量的角力,最终会达到平衡,这就够了。

真正好的作品无论有无事件的支撑,都会最终流传下去,所以,大可以对汹汹人群和事件抱以淡然一笑,也对全民娱乐时代的事件抱以免费娱乐哈哈一笑。

 

[em05]
生存是一种义务,哪怕只有一刹那。——歌德《浮士德》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天高兄,这就是那个老问题了,一堆葡萄,先吃好的还是先吃孬的,由此可以区分出两种人生态度。

人活一口气,这口气,无关大局,却攸关小局。在这个例子里,虽然结果一样,都没为世上增加几分道理,但过程中却有值得追求之处。

虽然生活在信息时代,但有时也得警惕信息的强权。所谓信息的强权,我的理解是,把一切都信息化、资讯化、娱乐化。问题是,有些东西一旦被信息化,也就同时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以文学为例,就像一旦把《红楼梦》浓缩成一个故事梗概,“红楼”也就不再具有梦幻色彩了。

“淡然一笑”,在个人处事上,自有其美妙和超脱之处,但有时,计较一下也是应该的。有了计较,方能显出“淡然”中的“淡然”,否则,淡然有可能成为漠然。

有了计较,方能显出“淡然”中的“淡然”,否则,淡然有可能成为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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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这话,读着竟让觉出一番殷殷之情.其实,那些乱糟糟的景象,多少让稍有关怀的人们心痛.

你的主文篇幅不长,自然有自恰的逻辑.我只是生发些别外的对娱乐事件的态度:商业炒作或许恶俗,相比一呼百应的政治狂欢,娱乐事件的乱象或可大浪淘沙,把真相不断引向深入,也相对不具有对无辜的伤害性,其信息的强权其实也最终可以消弭在我们的掌中----每个观众都可以用脚投票,把信息忽略掉.

每一个搞笑的娱乐事件后面,都会有一个严肃的命题,等待我们发掘其价值.通过世俗商业化的事件,我们总能把崇高藐视一把,把权威消解一把,把神秘透彻一把.但它能否形成对僵化刻板意识形态的蚁穴溃堤的功效,我这样的想法还是朦胧的,一相情愿的.

生存是一种义务,哪怕只有一刹那。——歌德《浮士德》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这应该是观众不成熟造成的,需求决定的,这样的观众造就这样的作家,而观众还浸淫在事件中蛮快感的。

整个中国缓慢地进化,技术、经济、文学、民主等等都差不多在那种发展中的水平。说到家电和文学不太相干的产业,也是用一些事件来炒作营销,其实家电就是可靠性(质量)和技术性能,何必要去和事件挂钩。

参加交流
看了此贴,才知道为什么只有周泽雄能够写出英雄与反英雄这一英雄绝唱,但就类似本楼的题目,天高地厚的宽容可能更加讨巧,因为宽容本身也可以表示一种不必认同。
今天,我就是高瑜

回天高兄:“每一个搞笑的娱乐事件后面,都会有一个严肃的命题,等待我们发掘其价值.”——我不敢肯定。比如说,也许梨花诗事件的背后,的确藏着某种严肃性,等待我们去发掘。但另一些娱乐或搞笑事件,只是娱乐或搞笑罢了。反过来,如果“每一个搞笑的娱乐事件后面,都会有一个严肃的命题”的话,这也是不把娱乐当娱乐。娱乐本身就是目的,不必乞求某个严肃命题的援手。

有“娱乐界”一说,娱乐界的存在,本身就捍卫了娱乐的正当性。剩下的问题是,娱乐,你得呆在自己的“界”里,不宜盲目越界。

自然,有些“界”,天然具有严肃与娱乐兼而有之的特征,比如影视界,不妨边娱乐边严肃;边娱乐边假正经,也未尝不可。而另一些界,比如NBA篮球,不妨彻头彻尾地娱乐。

菜农兄总能从自己的实际经验出发,掂量世事,俺非常欣赏。自身经验往往是最可靠的。

另外我觉得,作家与读者,也有某种互相影响、互相制约的因素。除掉极个别天才,通常,读者的素质会约定作家的素质,作家的追求也不会高于读者的期待。

梦游人大虾,别吓着俺。当然,“宽容本身也可以表示一种不必认同”,俺记住了。我过去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没有大虾说得这么爽脆。

事件淹没作品,从专业上来说,似应归入新闻学或营销学的范畴;而作品胜于事件,从专业角度来说,则似乎该是写家、作家(包括新闻学中的记者?)在具体的写、作、记中应该自然死守的底线哈?当然,也不排除,某一个全才类的人物,人家写的时候就是个写家,然后,东西写出来了,又自己亲自挂帅,把写出来的东西用尽浑身解术推销出去,而且表现得也很“专业”,那么,这个(相对于他的推销动作的)时段,我们也就将他暂时尊为“营销学家”(或者“新闻学家”)了。我希望这是一个“专业角度”的辨析,而且能够和周兄楼顶的辨析“相得”那么“益彰”一下。[em01]

一心埋头写作,追求艺术境界的还是有几个,只是这些人对媒体炒作不感兴趣,媒体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风吹掉了我的帽子,太阳却照样升起

那天拿到了报纸就看了,真是妙语。

推开来想一想,现今多少事不是如此?作为传递社会信息的媒体被管制成了一个只往下游灌水的水库,只闻死水的臭气,哪里见清流?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谢谢流星雨兄的“专业角度”,我不懂新闻学和营销学,但,此事肯定可以从新闻学、营销学的角度去着手的。

大作家借助一定的广告策略来推广自己的新作,这种事情过去也有。但文学也有它的“势利眼”,即,只要那部被推销的作品事后证明确属杰作,这类自我促销就不仅不让人恶心,还可能成为佳话。我曾经举过司汤达的例子,据说这家伙为了推销自己的新作《红与黑》(也可能是《巴尔马修道院》),特地用自己的本名“贝尔”,撰文攻击自己的笔名“司汤达”。

老吴说的对,的确存在这样的作家。

谢谢木匠师傅的肯定。

  看过泽雄兄的这篇帖子,颇受启发,也找到了一个新的词语来印证我的观察。我以为“事件淹没作品”所蕴含或揭示的问题远非文学界的问题而是对当下整个社会现状的一种概括,那就是人们越来越远离生活的本质,远离了我们自身的意义,而为外在的声色所迷惑,炫丽的外壳内却是空荡荡的。

  现在的人们也许包括我们自己在内,从心态到行为都有些怪怪的。我们说哇谁谁的房子如何如何,却难觅“我”在这个家中该如何生活;我们说谁谁又升官了又发财了,却从不提“我”在这官财的征途上该如何做人;我们说谁谁又流行了又时尚了又花边了,却不知道“我”该如何坚守自己的信念和旨趣。于是,钱眼中看人,官票上品人,房子旁说人,车子里揣摩人,我们最终都成了金钱、官位、房子、车子的陪衬。在所谓丰裕的背后,这难道不是另一种贫瘠和乏味?

  写写书,是为了成名挣大钱;搞体育,是为了成名挣大钱;玩艺术,是为了成名挣大钱,人都成了挣钞票的机器了。有了名和利的人,沉溺于包二奶泡鸡,又成了动物。唉,咋整呢?


  人为何物?心归何方?情何以依?我们能否自然而顺畅地回答出来?
  我们除了现实功利的话语之外,还有别的话可说吗?能不能关心关心我们自身?除了物质的体验外,是否还应有风雅颂的传扬?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人们纷纷走上大街。背后的屋门关上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有点语无伦次了,不知是否埋汰了泽雄兄文章的深意,见谅。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21 0:04:52编辑过]

“怎么啦?”,答:事件人凸显(前台),作品人淡出(后台)。

“为什么?”,答:事件提供直观空间(易),作品提供想象空间(难)。

“有啥子区别?”,答:事件赚得一声吆喝,作品赢得流芳百世。

“你咋看?”,答:我爱事件(看看热闹),但我更爱作品。

大非兄大是情性中人,所言诸事,皆让人感而慨之。虽然,我这篇小文,谈的就是文学上的事,没敢往别处引申。好在世事往往不是孤立的,失之东隅的都可收之桑榆,更别说横向的类比了。一类比,顿生比比皆是之感。

mdmf0824说得通脱、洒脱。是这么回事。

顶起来,继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