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读《高岗 饶漱石 事件始末》点滴存疑 / 老虎庙

打折25元钱(码洋32元)买了一本书:《高岗 饶漱石 事件始末》,颇具意味的是,书在中央党校体育馆大堂书店买的,这或许也算是一种暗示……  写这样的书,这样的内容,佩服作者(马畏安)!之所以如是说,是因了高饶之事至今尚属政治冰封之事,是党内历史所定。正如作者自己也声称“我们便看见了两个高岗:一个是在天安门城楼上同共和国的开国元勋们并肩而立的高岗,一个是躺在荒草墓冢中的寂寞的高岗。这两个高岗,都是真实的,都是合理的,而且,也是属于历史了。”黑白是非显然也是被作者认识所盖了棺的。看来是因此,作者才不存顾虑地开始了这本书的写作。不过作者忽略了一个事实,如邓小平所说“我们再也犯不起错误了。”近半个世纪以来看似定了的未必就是一定,有错就改也成为共 产党主张坚持真理,纠正错误,以利再战的一贯。再回过头来看近十年,随着国内争取言论自由、决策民主,要求对历史人物屏弃旧嫌,重新评价的呼声一再高涨,尤其是在上下一致要求政改,民间参与政治历史学术研究的热情不减,高岗问题也一次次被提出,被点题论证,被学术深研,令事件原委愈发有了明晰的时刻。《高岗 饶漱石 事件始末》一书的作者却勇猛现阵,拿出了洋洋数十万言之巨作,成为空白多年后又凭空而出,试图以演绎来替代历史,以推论代替事实的所谓记实报告文学典型作品。
  那么我们看看作者是怎样在书里是“记实”,又在怎样“报告”的吧。
  首先要重申一组名词概念:报告文学——文学体裁,散文中的一类,是通讯、速写、特写等的统称。以现实生活中具有典型意义的真人真事为题材,经过适当的艺术加工而成,具有新闻特点。[自《现代汉语词典》释义];作者该书又说明为“记实报告文学”,对此词典亦有解释——记录真实情况:①记实文学。②指记录真实情况的文字(多用于标题)
  可以抄录作者一段作为参看——

  开国大典开始了……毛主席按下电钮,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毛泽东主席宣读《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告》。
  本来,这个公告的内容,高岗不是不知道;他被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列在张澜之后,是六个副主席的最后一名,也是确定无疑的。然而,当毛泽东宣读到“……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业已集会,代表全国人民的意志……选举了毛泽东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的时候,高岗的注意力还是还是高度集中。他等待着自己的名字在此时此刻、在这个极其庄严隆重的大典上、伴随着毛泽东的声音,覆盖整个广场,传遍中国,传遍世界。
  毛泽东的宣读继续着:
  “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张澜、高岗为副主席……”
等待变成了事实,高岗的注意力随之松弛了下来,下面还有多少张三李四,就都无足轻重了。
  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海洋,一片人群的海洋。他是在高高的天安门城楼上俯视这片海洋的一小群人中间的一个。
  “有为者亦若是。”这句话忽然从高岗的记忆中蹦了出来。这句话好象是王明告诉他的一句古话,一个古代人讲的。
  是啊,“有为者亦若是”。高岗心里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和惬意。
  时间,在这满足和惬意中悄悄逝去,阅兵式完了,欢呼的群众开始游行。群众游行队伍经过天安门前时,“万岁”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中华热闹共和国万岁!”
  “毛 主席万岁!”
  高岗忽然发现游行队伍停在天安门前不走了。
  原来,那汹涌的海洋,是冲着另一个人:毛 泽东。由于站的时间太长,毛 主席被周恩来劝进休息室去休息了,游行队伍看不见毛 泽东,就停在天安门前,不再前进。当周恩来把毛 泽东从休息室请出来, 毛 泽东又在天安门城楼正中间的那个位置上出现的时候,“万岁”的欢呼便再一次如海啸般迸发出来,队伍也开始前进了。
  毛泽东将上身探出白玉栏杆,向群众挥手致意,又走到麦克风前,用那人们熟悉的湘音高呼:
  “人民万岁!”
  “同志们万岁!”
  天高地厚、气壮山河。
  看到如此这般情景,高岗似乎有一种失落感袭上心头。他好象觉得,“有为者亦若是”的“是”并不是他脚下站的这方尺之地……

  这段太长了,很不适合博文引用,但是无奈还是用了,这也恰证明了作者是在以文学的笔法渲染和铺陈。任谁去看,都不好理解作者就怎么知道了高岗在等待着毛 主席宣读到他为国家副主席的时候,“……注意力随之松弛了下来,下面还有多少张三李四,就都无足轻重了。”作者就怎么知道高岗的“眼前只有一片海洋,一片人群的海洋。他是在高高的天安门城楼上俯视这片海洋的一小群人中间的一个。”更滑稽的是“‘有为者亦若是。’这句话忽然从高岗的记忆中蹦了出来。”这样的杜撰就更是毫无来由了,以至不啻为攻击,并且为此,高岗竟然有了“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和惬意。”尤其是在结束部分当写到当高岗看到人民的欢呼是冲着毛主席去的,高岗竟然有了“看到如此这般情景,高岗似乎有一种失落感袭上心头。他好象觉得,‘有为者亦若是’的‘是’并不是他脚下站的这方尺之地……”
  诚然,文学作品是有高于生活而允许创作的一条原理。但是作为纪实报告文学,则就要慎之又慎了。为只为演绎出一段迎合党的路线斗争决议的文学段子,为只为叫后来人看图既可识字去杜撰,岂不是无中生有?在这里就不只是对一个伟大的民族战士的一般性描写而是无端的攻击和人格的侮辱!
  上述仅为书中常见一瞥。更多的地方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一些高岗与党内他人之争也只能算做是不同认识之争,且多数又被后来证实无损大局,甚至更高一筹。
  为党争的牺牲是有其规律的,是个老百姓都会看出个三二来的。即使是有了错误,但在日后也该给予改正的机会。与其高岗戎马生涯一生,为中国革命所做贡献之大作比,其它的又算得了什么呢?难道为此也就要像作者所描述的人死后那样“一个是躺在荒草墓冢中的寂寞的高岗”而被后人耻笑?事实却非也,恰恰是在2006年,zhonggong组织部拨款特别维修了高岗之墓,并且在多年里,年年有人前来吊唁、修茸墓冢,敬奉鲜花。哪里又见得过“荒草”的情景呢?
  为时政的演绎演过了,那就实属错误!

  以一部23万字的大书写一个开国元勋的是是非非,其间正误绝非我一篇小文可以说清,因此我还会续写,本篇就只当是针对作者著文的文学风气做个剖析。

请参看:横山民间高岗研究现状稗记 [西行笔记-40] http://24hour.blogbus.com/logs/109484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