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图] 看看是谁的墓碑

有朋友的朋友去买墓地,意外发现了这块墓碑

本帖最后由 爬坡王 于 2014-7-28 14:03 编辑

诗人 刘湛秋、李英、顾城?理不清:)
诗人 刘湛秋 ????
爬坡王 发表于 2014-7-28 14:00
是李英,笔名麦琪,公众眼里顾城的那个英儿的墓碑。

墓碑上有一行说她是刘湛秋挚爱的妻子。
是李英,笔名麦琪,公众眼里顾城的那个英儿的墓碑。

墓碑上有一行说她是刘湛秋挚爱的妻子。
shiguoying 发表于 2014-7-28 14:06
啊?!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啊?!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吹笛在湖北 发表于 2014-7-28 14:41
她3年多前就患了鼻咽癌,发现时已经晚期。今年1月8日去世,年仅50岁。
谷歌了一下,为那场众目追忆的狂欢——

中国诗人和作家
刘湛秋的爱妻
一个美丽的快乐
灵魂的旅程完成
自由的精神,谁就会乘着
与所有的理解和
获得的知识为
未来的生活。你是如此的爱。
通过愉快和平静。
2014年1月8日。 50岁。
一场血与肉,化作一团尘土。
本帖最后由 ironland 于 2014-7-28 15:02 编辑

稀里糊涂觉得她早就被砍死了。
我知道什么?
6# 吹笛在湖北
翻译机器还是不靠谱
我翻译一下她的墓志铭:
李英 麦琪,中国诗人作家。刘湛秋挚爱的妻子。一段美丽快乐的灵之旅终结了。一个自由的灵魂将抵达来世飞翔且拥有所有的理解与认知,你是如此爱过。201418日快乐平静地离去,终年50
6# 吹笛在湖北  
翻译机器还是不靠谱
我翻译一下她的墓志铭:
李英 麦琪,中国诗人作家。刘湛秋挚爱的妻子。一段美丽快乐的灵之旅终结了。一个自由的灵魂将抵达来世飞翔且拥有所有的理解与认知,你是如此爱过。20 ...
shiguoying 发表于 2014-7-28 15:02
嗯嗯,还是人这架机器好用。
稀里糊涂觉得她早就被砍死了。
ironland 发表于 2014-7-28 14:59
她幸亏逃走了,多活了20年。
我觉得她也值了。至少惹的大洋两岸这个下午,有一阵小小的感伤~

应该是一个精灵吧。

施国英见过她吗?说点逸闻轶事,纪念一下下。

应该有,关于上海的...有时间写几句。
  读《命运的劫难》
  
  ——写给李英
  
  顾乡
  
  
    李英(麦琪),真没想到要这样写出你的名字,要这样对你说话;我太惊讶那白纸黑字,要是谎可以这样撒,那永远教不会孩子白天黑夜,每天出门都要问问当日的东西南北了。若不是言辞还是那么美丽,一如你一惯的样子那样楚楚动人,我真要瞪炸眼睛也相信不了这竟真是你的手笔了。
  
    真不知你现在会对我说什么,说你是不得以,还是一口咬定你“从不曾…”“从来就…”!真遗憾顾城、谢烨不能读了,去年三月谢烨在与顾城由北京返回德国后的电话中激愤地对我说你从无真心,一惯用人,交有若干男朋友,并且竟和刘湛秋有瓜葛时,我竟分毫不信,后来还是不信,直到最后他们回来继续讲起,我还是没信;是我太浅薄,还是你太深奥。是你逼我信了,你果真有许多眼泪许多心,你量着流泪挑着拿心,对你对人还都是“真”的,你用人,一个一个地用,你连我都用了,过后还不认账,可惜顾城、谢烨没能见识你编谎说谎的能耐和胆量这样大呢!
  
    你在我面前的反应让我以为觉到了你的良心,我还真没有见过任何人能痛不欲生,如醉如痴,死去活来成你那个样子呢,你问我:“告诉我,是我杀了他们吗?”你哭得瞳孔放大,让我杀了你;你对着顾城的幻像几小时地说爱,说你魂里命里的爱,说你第一眼看见他就逃不出死劫的爱,说:“那时在北京,我就是要来,就是;什么也挡不住我!”“我第一次到岛上来是找你的,这次来还是找你的,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我的心放你那儿拿不走的。你让我别死,可我的心到你那去了!……”
  
    眼下你这篇文章怎么了?听说你的文章时我刚同你通过电话,刚和你平常一样地聊过,我仍不信你会沾刘湛秋,你也说“什么刘湛秋”;你再次说谢烨完全知道你爱顾城有多深,让你走对你意味着什么,哪怕她对顾城说一点点呢?总之所有谈话让我不信你的文章,所以我说:“是她写的吗?”我说:“我不信呢!” 等看到你的文章已是十五天以后了。你不死了太是好事,五个多月里一直想着怎样阻挡你去死,文昕也为这个着急;但庆贺之余让我怎样面对又怎样解释你竟能编出这样一个大谎呢!你公然摆出了被害者的样子,公然拿出了遣责者的姿态,令人惊讶地厚颜无耻,令人惊讶地大言不惭,是的,你估计得不错,骂顾城最容易,也唯有骂顾城能“救”你,能让你既不死又形象灿烂,问题是,你好意思吗,两条人命呢,两条曾经照耀过你、成全过你、给了你你所期望的一样样东西的人命呢!你不肯担这个,也许因此,你才决心从头赖起。
  
    无论他们去德前还是去德后,你太多次地说,那个会上你是怎样一眼看见了你“命中的爱”,你从此越不过去,对文昕你也这样说。顾城出国离开北京走了,你说你伤心死了,一定要来,不然你的日子没法持续,你就死在北京了。你说那时谢烨没给你什么印象,直到来新西兰之后才觉到谢烨不凡的光彩。你一直说爱是命里的,所以是一眼注定的,对你只有过两次,一次是你的初恋,到那个会时刚刚完结不到一年;另次便是那个会上顾城蓦的在你眼前出现。那时你是个“蓝色的”小姑娘,你天然无觉,谢烨回家后还对顾城说“那个小姑娘挺好”;此后你和文昕去看他们,十个月后他们走前你当着谢烨面对顾城“想什么就说什么”说出了你的死结;你与他们之后通信三年,朝夕相处一年零八个月,又通信;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在你对顾城对谢烨对我说你的命、你的爱、你的孤独、你的梦想,在你说笑话、讲故事所有的过程中,你何曾提到过那个会上还有个刘湛秋,你的生活中、你的爱情里还有个刘湛秋;你何曾让人想到可以去诬陷你一下你还曾有过一个刘湛秋呢?
  
    你一直是个多纯的多骄傲的女孩儿,谢烨说:“别看她在顾城面前那个样子,她以前好象都没和人拉过手呢,和她那个男朋友都没有过。”你表现得脱尘拔俗、清洁如水,没谁你能看得上,除了你说的命中的两次遭遇,以前以后都不会有男朋友,更何况在你显示在顾城、谢烨面前的那样一个洁净的境界里连作为渣滓都难以进入的刘湛秋呢?在你们连绵不断的往往是妙趣横生的谈话里,刘湛秋顶多是个小丑样的“小诗僚”(你对他的称呼)极偶然地被你提一下,引不起谁的注意;一次顾城挖苦你居然和这位先生跳过舞,你笑死了,说你可不管是谁,只管跳舞,××会跳舞也一样,至今你那有声有色、无知无觉的好看样子还在,让谁能去猜想你还另有一番爱情并且已然在那样的跳舞中“萌发”了呢?
  
  
    谢烨三年多前接我从北京上岛时就讲了许多你,说顾城听说你进了诗刊就担心你有大的家庭背景,你来了才知道你的家很单纯,父母只是普通的邮递员,顾城又担心你有门路,可你真就是什么都没有。后来我也听你讲到进诗刊,你去送诗稿便问:你们要人吗?答说“要”,你说:“我来可以吗?”于是拿了些诗稿去很快就办成了。我们都笑,说真是机遇,有的人托人找人送三年礼也进不去呢。现在是你自己说出来了的确有个刘湛秋!
  
    难怪谢烨气愤,难怪顾城发疯,你不觉得你的欺骗玩儿得太残酷了吗?一本《英儿》由此诞生,顾城没法想象你同刘湛秋在一起的时候,又是怎么用那样清纯的文句写对他的梦的想往的,顾城在书里叫刘湛秋另一个名字或英儿的“上司”,你也从来知道此人一听顾城的呆话就会冷笑,倒是可惜顾城、谢烨还都不知道你在被顾城的呆话“穿透灵魂”的同时,还真正爱上了这位冷笑的“诗僚儿”(你曾经对他的称呼)呢!你为了辩解你不是“用人”,为了推掉你界入顾城、谢烨关系所害怕承负的责任,你一口否定你屡屡描述过的对顾城一眼注定的爱,令人惊讶地不知羞耻地在“星星”和“宁静的光芒”中搬出了刘湛秋。你可记得我去年十二月底回北京有可能认识文昕以前,你还再三痛诉文昕、谢烨“编故事”,还忿忿哭怨顾城“信故事”呢,这个“故事”不就是说你与刘湛秋有瓜葛吗?也许因为你意识到我很有可能见到文昕,你便给文昕写了信,你居然没有只字指责她“编故事”,反倒说了许多极为亲热的话,找了另外的道理为你辩解。现在是你自己出来讲这个故事,不仅证实了文昕“编”的故事,还讲得进了好几步;我真是很难过,你干嘛要让我觉得《英儿》太美化了你呢?
  
    《英儿》是本什么样的书,它带不带有报复性、迫害性,用心去读就会明辨。我所知道的是,《英儿》是被你可怕的戏法儿逼出来的书,也是被谢烨“要死写完书再死”鼓舞出来的书,那里的声音是顾城灵魂里的声音,那里的文句是顾城用性命铺出来的。你比我更清楚它没有泼你一滴污水,他一点点写你清楚地留在他心中的样子,因为爱,因为怜惜,因为不信,他笔下的你实在比他知道的你美出好出许多,比现在让我知道的你就美出好出得更多了。这你也不干,你要你更美更好,可是你没那么美好,于是你必须说谎,必须造假,你居然以为“最基本的事实”也是如你人前人后的样子一样,可以变来变去的!
  
    多可怕呀!你又是被骗的了,又是被强暴的了!你真敢说呀,不要忘了整部书是谢烨一字一字打过来的,一件件事我们都一起时常议论,你是什么样子在我眼前还清清楚楚,你真以为天赋予你写小说的才能,就是让你在昨天也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你可能庆幸你来新西兰前把顾城写给你的所有的信都锁在了家里(顺便说一句,顾城在他的书里说了,那些信不是你的!),你从这里走时又拿走了所有你当初写的信,正如你对我说的:“信都在我这儿呢!” 于是你以为万无一失,事儿可以由着你随便说了,于是你决定出国、决定来新西兰成了“1989年夏以后,因为一些事,……”还“考虑和商量了很久以后,…终于…还是…”一付莫可耐何的样子,于是顾城的信又成了欺骗你的“帕拉图式”等等。可居然偏有几页你的信遗漏下来,顾城的信也有几页当初由谢烨和顾城抄写或复印的留在了我这里。仅从这极少残页里,也已经可以清楚看出你在怎样地说谎了。
  
    最迟从1988年夏(而不是1989年夏)他们落脚新西兰不久起,你就急着(而不是需要“考虑和商量”“很久”)想来新西兰(或照你文章说“远离北京,出国”)了,急得甚至有要死的样子,害得顾城还要勉励你“我知道每天的生命,危险的生命,站住好吗?当个勇敢的小其”。
  
    至于顾城怎样设想你的来的,他在信中如同他在你和谢烨面前做人一样,没有伪饰,没有隐瞒,用你“最干净,最虔诚,最不设防的心”(现在我真觉疑问,你有这种心吗?)就能“听”个明明白白,他的分裂,他的极端,他梦想中的“家”、“国土”、“城堡”,他对你近乎绝对的期望和纯心的爱,他就那样地跟你说了(现在真替他痛惜,居然是跟你说),别扯来“柏拉图”,也谈不上“海天星云般”“空寂又辉煌”,你比谁都知道那是从心中流出的声音,是最朴素最真切的声音,它生自你一惯(我还想说有意地)显示给他的印象所带来的期望,如果你不如他所想,那你为什么不警告一下他的期望呢?不说一声“不行,那不可能,你胡想”呢?相反,你一直迎和他的期望,你显得同他的梦想那么和谐,连谢烨都无话可说!现在你反过来起诉,说那时你“有一个梦想(可怜你还好意思用这个词),在新西兰宁净美丽的土地上,建一个小小的自己的家,周末的时候,工作结束的时候,可以去看望他们……”可为什么当时你不说呢?你与他们通了三年的信你不说,你只字不提你的这个同顾城为你描绘的你即将进入的“梦想”完全不同的另个“梦想”,反要不断地显示你读过顾城的信后的热情和急不可耐的响往之心,你就这样地折腾了顾城、谢烨两年,让他们千辛万苦地给你办成了所有手续,来到了新西兰。现在你那一直藏着不肯告人的“梦想”忽然光明磊落起来了,而且还 “那几个月一直不想走”、“考虑和商量了很久”等等,一付被绑架的委屈;我真不知你有没有良心,你竟可以做到对着顾城、谢烨的阴魂这样说话!
  
    我将把你几页信中的字句抄录在文后,你自己也可以看看,别又说你的隐私权,因为你公然说谎。我也将很痛心地把顾城曾经写给你的话放在文后,不知你可有胆量再去读它。
  
    才知你一向就有多聪明,你的每封信的确都是以“顾城和谢烨,你们好”开头的,可那说明的又能是什么呢,(你在他们离开北京前还当着谢烨的面对顾城说你逃不出死劫的爱呢,当然顾城不可能出现在没有谢烨的时候,而你就那样地说了也就尤其让顾城感动和让谢烨无话可说,你也知道顾城从此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了,果然一封封拿着心给你看的信就来了,你从此主动,胜卷稳操)其实无论顾城、谢烨还是你都再清楚不过,那些说“死”说“命”说“梦”的话是专说给顾城听的,是最能打动顾城也唯能打动顾城的。谢烨在接我上岛时就说,李英知道怎样让顾城喜欢她,说你的信写得挺美,都是顾城爱听的话,顾城看了信就说“李英和我哲学一样”。后来这些我们常议论,你也时不时地就说你“冲着顾城就来了”,你一直“不知道谢烨是怎么回事”。去年(93年)9月谢烨在回答记者她为什么帮你出国时说:“顾城为英儿那么伤心,英儿对他又那么好,我很同情他们之间的感情,成全他们未尝不可。”(见《九十年代》93.11期《最后的采访录》)可见谢烨不以为你那些信同她有多大关系,你在文章中自称的“很清楚的界限”也只不过是现在临时想出的为你当初用心的开托。谢烨对你每封信都放上她的名字的感觉是:“那当然了,她那么傻吗?她还要来呢,她能不巴结我吗?”
  
    你也从来知道,顾城从没有除开谢烨的私人信件,你不写谢烨的名字,顾城就会生气,那你是何必?你信中对“你们”说话,可时不时地就变成了 “你”,这个“你”是顾城不是谢烨;可你也绝没有忘记与此同时常常赞颂关心谢烨一下,这时谢烨的名字要被专门提出来,而不是用“你”。你好象写信时就想好了留有退路,必要时你好赖账,向顾城赖,以至向世人赖,如今你真也拉开非赖不可的架式了。当初看是那样单纯的信,现在被你的狡辩弄得充满心计;我真不愿这样想。
  
    可不这样想又能怎样想,你在耍弄了顾城甚至可以说也耍弄了谢烨那么久(这么说决不过份,顾城对你多么好,你也被感动了,谢烨对你多么好,你也无话可说了,你想高兴就高兴,想生气就生气,都让着你,你存下了你自己都说“在国内一辈子也存不下”的钱,并且一口也没吃过顾城谢烨曾经常吃的野菜,没做过任何苦活儿)直到他们都死了以后,居然能一口诬陷顾城强暴了你!我真是心惊肉跳我怎么为你辩护了那么久,信你纯美信了那么久,直到最后还同谢烨争了几句,直到最近还向朋友替你申诉苦衷;原来我实在是因为不能想象人心能这么坏才以为你应当很好的呀。让我怎么去相信那白纸黑字“顾城强暴”了你,居然会是你写下的呢!你当着谢烨和我的面就会去拉顾城的手笑着去碰触你的身体,顾城一直没能习惯,总是尴尬地本能地躲避,为此你还要不断笑话他,弄得他老不好意思;我心里惊讶,可只当你是天真烂漫;谢烨则向来视而不见,谈说自如,但过后也常对我说“你看,她就能这样,顾城他哪这样过呀?”或者“顾城不喜欢这样,可李英她纯真无邪耶!”有次说:“你就知道李英一来什么样了吧?顾城吓死了。我笑死了,我说笨蛋,叫你们‘哲学一样’!可顾城指望李英是真喜欢他耶!你知道顾城和我结婚半年都没有过,后来还是我觉得老那样不行的……”有回顾城在屋里睡觉,一会儿你也说你要休息便走进去,我挺担心地轻声问谢烨了句:“不是顾城在里头吗?”谢烨只瞥了我眼,让我觉得是对我说,这有什么稀奇;一会儿传出了顾城“咿约咳约别介”的声音和你嘻嘻哈哈的声音,跟着顾城跑出来,你也出来了,没事儿一样地跟谢烨说话,谢烨也顿时谈说自如了;那次谢烨送我回我的住处时讲了你与顾城的许多,其实你含泪含怨杜撰出的“初夜”以及前前后后是怎么回事,谢烨在接我上岛的当天就讲了,后来你们在不断的谈笑中也会涉及。我不是在写书,我不能细说那些事,但我要简单重复一下;并且今天看比当时看要清楚一些——
  
  你终于来到了新西兰,见到了你口口声声朝思暮想的“你们”,你感激他们,但放不掉实际的打算,你要到城里去,然后找份儿工作。你说不出口,于是你打扫房间,为那个其实你从来不信又一直装着充满热情的“城堡”做一件件事;同时你不断显出既满不在乎又温柔多情的样子,最后你特意去“山顶小屋”(顾城成天在那里钉房子),以你的殷切和热沈请求顾城的爱抚,并且终于让顾城第一次要了你,这时你以为可以提出你要走了(你在你的文章中煞费苦心,不仅布置出 “强暴”,还把你的“要走”放在了前面!)。而顾城却是那样地震惊,那样地执迷不悟和不肯通融;你忿忿不平。这时的顾城疯了,他不信、不能想象和接受他梦想了三年的“小其”竟然不是,他不能睡觉,询问谢烨,又去询问你,你不语;他用你刚刚向他渴求过的爱抚去问,你还不说话,他不惜用肉体去试,你没有抗拒(要知道谢烨与你只一板之隔)就又给了他,但你仍不回答他的问题。顾城困惑不解,早早起来(那一夜你不是“独自一人”的!)为你去采花,他回来时你哭了,对他说“走开”(这是你们后来津津乐道过不下十数遍的事,在你的文章里第一次成了“滚开”,而且还用了“喊”“嚷”“使足了力气”);你的,发自梦中“小其”的“走开”是致命的,顾城不知所措,一声嘶喊就倒下了;这是顾城与谢烨结婚由上海移居北京六年半后第一次发病。谢烨赶紧上前安慰他,说的是:没事儿没事儿,李英她小姑娘不懂事儿……于是你更加哭,更加说要走,非走不可了。后来顾城对谢烨说:“让她走吧,她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于是你们给朋友打了电话,让城里有人接应你。之后谢烨和你有了一次谈话。这次谈话谢烨多次给我讲过,你们后来的谈天中也提及过,谢烨直到她的最后一天还又讲了这事,很不同于你的描述。
  
    谢烨从你到底为什么来讲起,说大凡出国来的就是奔大城市找工作,想着挣钱挣身份,她还真就看不起这样的,想不到你也打算这样,你原来怎么说的?你不是要顾城死吗?顾城那么认真,他还真就活不了了。谢烨说她说得你没话,从此不敢小视她。顾城听了这次谈话的后半截儿,然后对你说:走可以,回北京,不是去城里。当时给你买的恰是往返机票,回北京说走就走,比进城找工作还容易。但是你不答话了,再也说不出“走”字。
  
    我到岛上不久,你便面临三个月签证即将满期,如果你真心要走并且走个彻底,这正是一个好时机;可你焦虑不安,我们都把钱转到你的账上,谢烨陪你去移民局办延签,你提心吊胆得自称几乎昏过去。总之你就这样十分努力地留下来了。你零零星星住过山顶小屋,上岛五、六个月后又去玻格家断续住过(都谈不上 “搬到”)一个多月,以谢烨的看法,你那是为了在她面前做个姿态。谢烨最后一天还重提你那时的这件事,说你去问她:“你知道不知道顾城去我的房间。”谢烨说她太懂你的意思,就回答你:“你应该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当下无话,谢烨这才缓下口气说:“你不想让他去可以跟他说,他会听的。”(《英儿》中也记了这段,可惜顾城太期望你们相好如姐妹,不愿把任何不悦加在你们之间,所以他只写了后边一句)于是你觉得需要有个姿态,就住出去下,渐渐又觉没有必要,就又住回来了。后来的日子也是你有你的说法。
  
    你不比我不清楚,顾城最不能宽容的永远是他自己,对谁留情也难以对自己留情,因为他在这世上什么都不稀罕就稀罕一个干净,什么都不指望就指望有颗真心(或照他的说法,一个灵魂),更何况这时他是在对死神说话。你看了“初夜一”就以为有空可钻,心里一定庆幸顾城实在慈悲居然略写了这一段。你明白那个开端在顾城心里份量有多重,他是太难把你想得不好了;你不美好,那个开端不美好,比一刀刀杀他还让他难受;你是懂他为什么笔一到那里就恍惚过去了的,而你却要故意说“模棱两可”“莫明其妙”!你也许没有勇气细看这本书,那被你毒害过的性命发出的声音让你害怕,你居然不知道顾城后来还是做了回顾,看看《散页》(七)(其实“初夜二、三”里也有描述)吧,只是顾城说(那几章是顾城直接说给录音,之后由谢烨打下来的)时依旧是好大的不忍,他痛恨的只能是自己。但你至少可以明白,真实的声音是做作不出来的。
  
  
    你真是握住了顾城的也握住了谢烨的弱点。你们北京告别的那一幕是顾城很想写又不忍写同时又是谢烨绝然不愿提及的,顾城从德国回来后还说到了这件事,他说“你不知道,我那时要在北京不走,英儿是可以和我一起死的”,“她说第一眼看见我,她的命就注定了,她的日子从此被那一刻挡住没法再继续了,她说了好多,说得我害怕,我们根儿里有种东西特像。那个时候不会是假的。”顾城说得入神,谢烨起身走开了。顾城说:“谢烨挺逗,忌讳说这个,我书里写了,她就变脸色儿了……不写就不写,何必呢。李英那时候真让我觉得她和这世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后来我见了文昕才知道,谢烨为什么忌讳;顾城在听你那样一番讲之后说的一句话深深地刺伤了她;顾城说谢烨是他造就的,而你和他一模一样。从此她和顾城之间的天璧无隙的完美,便在她的心目中,在顾城的不知觉中被打破了。顾城还说了一番话,他被你说得已无法在你和谢烨之间平衡自己,于是他期望一个神话中的梦想能够解开这个难题,他讲起了《聊斋》……
  
    你在去年年底闻知噩耗回岛来时特意对我解释过,说你和顾城之间有个误会,他在离开北京前对你说整部《聊斋》讲的就是一个“一个人有两个妻子”的故事,他以为你懂了,而其实你全无印象。我联想起你和谢烨经常拿“两个妻子”打趣,笑话顾城“诓了一个又诓一个”,你还说:还讲故事呢,两个妻子吧,美得你,人压根儿就没听见!谢烨也对我说起过:顾城现在天天晚上给李英念《聊斋》,想教她两个妻子和睦相处。于是我想也许真有一个误会。这回去北京见了文昕,说到你时我想用这件事为你解释,没想到我刚说有一个误会,顾城讲了《聊斋》之后说了一句话她不记得了……文昕立即接道:“呵,你停一下,你别说,让我说, 我知道顾城说的是什么,李英跟我说过……顾城跟她说最近他在看《聊斋》,那书里从头到尾说的就是一个故事,一个人一生可能会遇到两个好女子,而她们又相爱得象姐妹一样……”我非常惊讶!这么说你不是没听见,不是不知道,不是没印象!文昕说你当时复述给她时还很带着欣悦,没有把这话当坏话听的意思,与顾城的另句话一样,你觉得你的一番话让顾城很看重你,把你顿时摆在了和谢烨同等的位置上。文昕于是也更加感到担心,在你后来筹备去新西兰时,力主你不去;她预感你一去这个家庭就没好结果了。
  
    顾城还沦落不到要用这句话要胁你的地步,顾城对你再度提起这句话时,已是“初夜”以后许多日子了,他想了起来,就问了你,你表现得毫无记忆。顾城也就只当当初你没听进去,也就只有甘认你后来把它当笑话说了。没想到这么一句话也会被你有意篡改精心渲染后,抓住当救命稻草。你可真是挖空了心思。其实有没有这句话并不重要,顾城三年的信,你的三年的信,已经把你的到来说得清清楚楚。你自然比我清楚谢烨的忌讳和顾城的不好意思,于是尽管有本儿《英儿》放在那儿,你知道你还是有机可乘,而且你也就果真乘了。
  
    你形容的顾城“拼力以最后的疯狂对抗世界”,怕也太是过份,尽管自给自足是顾城的梦想,但他并非不清醒,不懂分寸,不知笑话自己;实际上他和谢烨在你到来之前,一直认真地平和地一件件地做着那些事,向梦想走同时又是把每一步踩在实地上的,成功或失败尽在意料和情理之中,他从没有因此失去精神平衡,更没有莫明其妙“对抗到不从世界里买一分钱的东西”,木耳也一直安好地同他们在一起。顾城后来的混乱,以致几度发病,你知道和鸡场、沼气池等等毫无关系,不安宁是从你的到来开始的。世上的种种功名利禄以及由此引发的种种争吵可以与他无关,但你和谢烨不可能与他无关,你说过的话为他制造的憧憬不可能与他无关,这才是他的要害所在。你来后,顾城曾一度受不了你买酸奶、巧克力,但从来也没说过不买粮食,否认“活着得吃饭”;应当说你自到这里来后从未愁过花用,你也说过“比在北京不敢说丰衣,至少是足食”。你拿“心远地自偏”自我辩护,顾城攻击的只是你引用这句话时的虚伪,而并非这句话本身;这你自是清楚。
  
    关于你最后的走你说的原因也许是切实的,但你要顾城一个死也是切实的,你太知道他,你说:谁都不会死,顾城会死,谁都是假的,顾城是真的。你佩服顾城的真,你又痛恨这个真,你说“恨死了你的叫真儿”,你其实受不了和他度日,因为你拿不出这样的真来,但你同时也受不了他居然跟着谢烨走掉;唯有顾城死,能够解决这些受不了,能够给你些安慰;你要顾城为你死,你要谢烨看着顾城是为你死的;然后你的泪、你的心、你的生命都会一如你期盼的,开出纯结之花来,你的整个人生都将永远伴有阳光和骄傲,再不平凡,并且不必再担心任何不安全。现在你拿那封转给我的“无情”的信说事儿,而其实这封信顾城一直不知道,所有后来发生的和这封信没有关系。
  
    那时通过两道只懂英语的人(如同你的门户)才能把话转给你。我再急,你的两位英语门户都不急,说你讲的不信顾城会死,这是“trick”(骗局),而且你已是西方人了,从此不说中国话了。你得知顾城要回北京时,赶紧骗他回岛,你断定他会上当,会被你的英语使者气得疯掉死掉。你没有想到的,仅仅是谢烨不会让顾城白白为你而死,并且这还成了你痛恨的《英儿》书的由来。《英儿》终于成了一本儿命铺出来的书,一直象写遗书一样地喃喃着那些永远过去了却又永远过不去的好的和不好的事情,而且最终付出了两条命的代价。
  
    这时你又说中国话了,又不是西方人了,别人要死的时候我求你一个字音都求不到,这时却要有一本“献给中国女人”的书了。我倒是要等着看看那些也曾是在我眼皮底下流过的“岁月”将怎样地在你笔下“真实地公布于众”;尽管你以为两个死人已如你的私物一般,可以由着你折腾,可倒底我还活着,你不要太自负。
  
    你还搬出了隐私权,自夸自己“征求”“本人意见”(其实你文章中两处提到我的事情写出我的名字就没有征求我的意见,虽然你与我很容易联系),却不提那时你这个“本人”何处可寻——你的英语门户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不必挂牵李英,她很愉快,她不要顾城的任何消息,她已经是西方人了——那时你就跟不会再出现了一样。你的确只在等一个消息,一个不用我传达的消息;你没想到顾城的耐力这样长久——顾城说“她以为我坚持不住五分钟就得死掉或者疯掉”——没有想到等到了一个甚至是两个死,却还有一个不死的书跟着,让你觉得依然事事不能如愿,既不能摆脱昨天的重压,也不能随便换上一副面孔就轻松自在地活在明天。其实《英儿》书中只有“顾城”用了本人的名字,关于你,只要你不愿意,大概永远也不会被如此地披露出来。
  
    你行文中特意提出“正是约翰帮助了”你和我(这时你不忘拉上我)取得了居留权,你想说什么呢?你想说不是顾城,不是谢烨,而是你现在的丈夫约翰。约翰(这个名字好生,你与我们一样一惯叫他“老头儿”的)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和为什么帮助的我们,顾城和谢烨做了多少事、费了多少心、付了多少代价,没他们有没有你的“绿卡”,有没有乐于来帮忙的甚至你能够认识的约翰,你即使不用心只要有记忆就自会掂量。
  
    我是顾城的姐姐,但是我仍然要说,你对不起顾城,我还要说,你第一对不起的是谢烨。你自然记得那个会上,谢烨那时还没大碰触过那类场合,恰是顾城不在的半天,有人引了顾城一句诗加以嘲弄,谢烨是怎样忿然哭着站起,忿然哭着说话,又忿然哭着退场,跟着哭了很久很久;而你今天却大言不惭污蔑顾城“强暴”你!从你拿了她的衣服起,从你当着她对顾城凄凄婉婉说你的死劫你的命起,谢烨就说不出话。她太高傲,你又做得那么清纯无辜美好高级,她再不能平静,却弄不清错在哪里,恨你恨不出口,只有恨顾城;她被伤在命根儿上,可顾城直到最后还以为你的事没有伤她,还梦想你们确曾象姐妹一样,她也直到最后都无法把内心深处的难过讲出一句。
  
    应该说,是你让顾城乱了,也让谢烨乱了,她弄不清心中莫明的烦恼、莫明的爱和恨,她要顾城写书,要顾城死,要顾城作为她的丈夫完整地为她死,她要报复,报复顾城,也要报复你,她全部的幸福、整个的骄傲被毁掉了,她要确有补偿。说实在的,她要顾城死比你有太大的权利,尽管她不赞成顾城的梦想,但她的确兴致勃勃全力以赴地跟顾城苦干了几乎三年,尽管她越来越怨恨,但她的心懂得不安,她最后一天留下的文字充满了依恋和惶惑,她为大×订房时不断说着的是 “真的对顾城很爱”和“心里很烦”。
  
    是你破了她的爱,破了她心中的完美、心中的骄傲,破了还沾沾自喜,破了还不认账;拿了人的衣服拿人的家,拿了人的命还不算完,还要再拿。拿得天经地义,拿得清纯可爱,拿得无觉无辜,拿得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最后还拿出带血带泪的控诉和宣言来了。
  
    我真不知倒底该对你说什么。看你哭得那样惨痛,我对你说:千万千万活着,就算为我;有你,他们的一部分还在。怎么可能想到不久后竟让我对你说出这样一篇话来。回头读你当年写给顾城的诗,那份儿真切还在,它感动过顾城,感动过谢烨,你是踏着那些诗来的。但不知为什么,今天在那真切中竟读出了不祥 ——最完整的是自编的故事/想怎样结局/就有怎样的逻辑——你说。我相信那个真切的你还在,我不知她在干什么,她在面对你的这篇“白纸黑字”吗?在称赞这篇“自编的故事”的“完整”吗?李英,真的可惜呀,我们本来居然是朋友,我们本来果真是朋友吗?!
  
  
  94年5月18日
  新西兰W岛
  
  出处:《我面对的顾城最后十四天》 责编:鹤莲
  
http://book.douban.com/review/4601570/
我知道什么?
旧事总让人嘘唏感叹!
12# 吹笛在湖北
我认识她和刘。我在微信朋友圈发了墓碑照以后,有报纸约稿。
有篇匆匆写就的文章,可能要到周末才能发在这里。要等报纸先刊登。
我逐渐陷入英子的情网——专访刘湛秋
2002年1月19日荆楚网
                           
  初次在电话里听到刘湛秋的声音,有些吃惊。想像中年逾六旬老人的声音应该是深沉的、苍老的,可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极赋跳跃感的,带着一种金属相碰的清脆和激越。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老头!这个印象在陶然亭公园北门初次见面时得到印证。当时麦琪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女,依依地傍在他身边。
  他不如想像中高大,大概和一米六五的麦琪一样高,穿着梦特娇的毛衫,牛仔裤,一刻不停地说着、动着。他的桀骜不驯的卷发像李魁的胡子一样向两边张扬开,显现着他同样张扬的个性。他本不欲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但一旦出现在公众面前,他就有勇气讲真话。
  
    1月10日、13日,诗人两次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采访:
    记者(以下简称记):麦琪最受关注的就是她在激流岛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您怎么看待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刘湛秋(以下简称刘):英子毫无疑问是受到伤害的。我对她在岛上的事不是很清楚,听她说过一些,但凭我对她的了解,《英儿》说的不是事实。那本书把她说成一个很善于利用男人、很淫荡的女人,不是的。英子是善良、软弱的。
    我跟顾城不熟,没有什么往来,我起初觉得他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所以很放心英子到他那儿去。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顾城毕竟是个男人,他也有他的需求。但他是软弱的。一个老是把死挂在嘴边的男人是很能激起女人的母性的,他以他的脆弱获得了英子的同情和理解。现在想来,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我认为在岛上,顾城对英子的爱已经超越了对谢烨的。谢烨毫无疑问是悲剧性的。
   刚跟英子交往时,我没有爱上她,即便是有了那样的关系后,也没有。我是被一步步拉进她用柔情编织的情网,越陷越深……
  
    记:能谈谈您和麦琪的爱情历程吗?
     刘:我和英子相识于1986年5月的一个诗会后的舞会,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没想到她当时产生了那样的感觉,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一颗爱情的种子就在那支优美的舞曲中埋下了。
    
   记:诗人的周围总是不乏女孩子的包围,尤其是八十年代。
   刘:是的(诗人微笑了,坦率地承认)。正像书中所说的,我只跟她跳了一支舞,我没有特别注意到她。事实上,刚跟英子交往时,我没有爱上她,即便是有了那样的关系后,我也还没有爱上她。1987年,我还在劝她找个人嫁了,她听后哭了,很伤心。但1988年以后,我就不再劝她结婚了。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人了,我真正的情人。
   我常对英子说我是被她的柔情编织成的网给粘住了,一步步走进,越陷越深。她总在电话的一头找寻我,然后在某个地方守候我。那时候,我们常骑着自行车在北京的胡同里漫游,她在我身后依着我,我们笑言要寻找一条属于我们的未开垦的胡同。
   英子是真的爱我!
  
   记:可是有人怀疑这种爱,麦琪调进《诗刊》,舆论上是有争议的,甚至认为您是她上调的跳板。
   刘:她执意调进《诗刊》,后来又出国,都是为了我。有人指责英子的调动是肉体交换的结果,这是胡说,他们不了解英子的为人,也没见过她,单凭一本《英儿》,就随便说些难听的话,这对她很不公平。事实是当时我极力反对她调动,我不想和情人在一个单位,别人会说闲话。后来她说她自己想办法,只要报批时我不阻拦就行。我说这样可以,我没有权利破坏一场正常调动。英子和《诗刊》的主任、编辑都很熟,大家对她印象都可以,她就这样调成了。如果说这是一场交易,她只想利用我,那她就没有必要在调动成功后还和我保持亲密关系。
  至于利用顾城出国,那更是无稽之谈。谢烨在1988年就给英子发邀请信,说可以帮她办出国,英子留恋我,没有出去。后来因为一些其它的原因,1989年又重提出国的事。那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她逢事是必和我商量的,其中的过程我都很清楚。当时我的处境不太好,她想为我创造一个新天地,她决不会像有些人说的要利用色相去完成另一场交易。她要是那样有心计,如郝思嘉般玩弄男人于股掌,也就好了,那可算是替中国女人出口气了,可惜她不是。否则她不会把自己陷入顾城和谢烨的恶梦中。
  1992年初,突然接到她的绝交信,我很伤心,痛苦了很长时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她不爱我了,只能尽力让自己从对她的爱中解脱出来。1994年,我在悉尼再次见到她时,我的心是平静的,把她当作一般朋友,爱已经被我深深地压在了心底。我不知道她当时的心情那样复杂,还那样在乎我的感觉。就像她在书中说的我们之间爱的潜流从未停止,我们的交往逐渐恢复。直到1998年,从前那种炽热的爱的感觉重新回到我们中间。(诗人拿起一张麦琪的照片,这是前天在陶然亭公园照的。当时本来是记者拿着照相机的,但诗人说记者肯定没他照得好,只有他清楚麦琪从哪个角度照好看。)你看,这两年,英子是不是显得年轻了,漂亮了?女人是需要爱情滋润的,在这方面,我特别能滋润女人。我们现在很幸福。
  婚姻对我来说是一种桎梏,我不喜欢。我和英子至少两年内不会考虑结婚。
  
  记:麦琪在书中说您并不想跟她结婚,您爱她,为什么又不愿结婚呢?
  刘:我的确是不愿意结婚。在我心里,英子就是我最亲密的爱人,但不是妻子,有情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有婚姻呢?
  婚姻对人是一种束缚,不自由。在婚姻里,你得随时接受另一半的监督,要早请示晚汇报,不厌其烦地回答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晚上又和谁有约,什么时候回家等等问题,唉,我实在对此厌烦了。所以,当初跟英子交往时,我就说过,我要离婚,但决不是因为她。事实上,我跟前妻感情还是很好的,即便是现在,我们也还有交往,她甚至理解我,我希望自由。我的女儿也了解我,我很宠她,很听她的,她也总是支持我。
  我和英子的事,她们先前是不知道的。很多媒体说我离婚是因为英子,那是不对的。我离婚时,《魂断激流岛》还没有开始写,外界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秘密。后来书出来了,她们应该是知道了,但也没多问。
  我对人生的态度是积极的,人要会enjoy(享受)人生,要会欣赏,要会爱。我会弹钢琴、弹吉它,跳舞、打球、溜冰,也懂建筑,这些都能使生活丰富多彩。我和英子之所以能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们有很多相似点,包括喝酒。我们的酒量都不大,但都喜欢喝一点,连喝多少到位都一样。
  我们现在也可以说是事实婚姻嘛。她来北京住我这儿,我去悉尼住她家里,几乎每隔两个月见一次面。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么个手续?真结婚了,他父亲只比我大两岁,就成了我岳父了,她弟弟就成了我小舅子了,这……至少两年内,我还不想考虑结婚的事。英子现在也想通了。
  以后我会出一本写自己的书,我是预备受社会一点小小的谴责的。
  
  记:这次出版《爱情伊妹儿》,很多具体的事都是您做的,书中写的也是您的隐私,但您却不愿意接受媒体的采访,您对成为公众人物的态度似乎很矛盾?
  刘:从内心来讲,我是不愿意成为公众人物的。严格来讲,我是不愿意在非专业领域成为公众人物。如果说是为了诗歌采访我,什么形式,什么问题,叫我谈多久我都愿意。可是隐私之类的事……解放前都是优伶才被曝光,总给人三教九流的感觉。可是我又必须得做些什么。(记者发现,他总是很小心地把自己排除在镜头之外,甚至熟人的目光之外。在陶然亭公园时,他因为附近有一个朋友开的娱乐场所,不肯下车,他对麦琪说我不愿意他们看见我。)
  以后,我会出一本写自己的书,类似于卢梭的《忏悔录》。当然不会有那么伟大。我是预备受社会一点小小的谴责的。但不是现在。我这人有很多缺点,最大的缺点是心太软,我如果答应一个人十年后在什么地方等她,十年后就一定会在那里出现……(诗人的叙述断断续续,有些晦涩,其间的故事,我们只有等待他出书时再去了。
看了一下16楼的访谈,不大相信刘湛秋的话,至少不全信。
你们是不是难过的哭了?

英儿和顾城挺般配的,感觉他们是真的相爱,两个人的事外人怎么能知道真相呢。现实总是不如人意,有许许多多伤人的话只是一时气恼。忍耐与宽恕在任何时候都是必须的。造物主弄人,没有给予他们多一点点转圜的时间,刹那芳华付与流水。为他们可惜,叹息。
我信仰般追随你
你追随死亡
我信仰般追随你
你追随死亡
那谁写过一篇批判顾城的文章,意思是顾城自私而残酷,又很封建帝王情结,责任的确在他,惯饲了。
本帖最后由 ironland 于 2014-7-29 00:03 编辑
你们是不是难过的哭了?

英儿和顾城挺般配的,感觉他们是真的相爱,两个人的事外人怎么能知道真相呢。现实总是不如人意,有许许多多伤人的话只是一时气恼。忍耐与宽恕在任何时候都是必须的。造物主弄人,没有给予 ...
封不怕 发表于 2014-7-28 19:43
只觉得很扫兴。写了那些清澈诗篇的人,最终成了个自私残忍贪心的色鬼。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艺术不是藐视道德伦理的豁免权。

艺术家的才气或身份,不是装疯卖傻为恶伤人的借口。

将人物身份和环境换一下:贾村顾屠户杀得一手好猪,和邻居李小英有私情。其妻谢大娘则纵容顾、李二人。后顾屠携妻进城贩肉,李小英另觅新欢。顾屠大怒,返乡求欢,遭拒。顾屠执斧砍杀谢大娘后自杀。END
我知道什么?
只觉得很扫兴。写了那些清澈诗篇的人,最终成了个自私残忍贪心的色鬼。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艺术不是藐视道德伦理的豁免权。

艺术家的才气或身份,不是装疯卖傻为恶伤人的借口。

将人物身份和环境换一 ...
ironland 发表于 2014-7-29 00:01
将人物身份和环境换一下:贾村顾屠户杀得一手好猪,和邻居李小英有私情。其妻谢大娘则纵容顾、李二人。后顾屠携妻进城贩肉,李小英另觅新欢。顾屠大怒,返乡求欢,遭拒。顾屠执斧砍杀谢大娘后自杀。END
她幸亏逃走了,多活了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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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多活的20年并无多少的代表作传世,多活的顾城所爱,又与爱她的诗人、与读者……有嘛关联?!
21# ironland
俺也来恶搞一下。

某日深夜,宝玉做恶梦惊醒,心悸难耐,遂入潇湘馆。没承想看见了震惊的一幕,黛玉与薛蟠相交正欢,淫若妖魅。宝玉顿觉天崩地陷,五内俱焚, 恍恍惚惚欲寻短见。袭人不忍,告之曰:拉皮条的正是宝钗。宝玉怒而杀钗,亦觉了无生趣,即投缳自尽。
我信仰般追随你
你追随死亡
记得《一弹解千愁》的结尾么?我亲手干掉了自己的情人。

我只能看见她那后侧面的轮廓。她呼吸有些急促,而我则死抱着一个念头: 我过去曾经渴望早点结束孔拉的痛苦,而现在这也是同一回事。我掉过头去开了一枪,就象一个在圣诞节夜晚放鞭炮的孩子那样惊慌。第一枪只打飞了她半边脸,这使我永远也不能知道索菲死时的表情。第二枪响过,一切都完结了。我开始时以为,她要我充当这个刽子手的角色,是想向我最后一次证明她的爱情,而且是永远的证明。后来我才明白,她只不过是为了报复,给我留下懊悔。她计算对了; 我有时的确感到懊悔。同这些女人在一起,你总会上圈套的。
我信仰般追随你
你追随死亡
顾城是不道德的,但是在情感和艺术的世界中有它自己的法则。
我信仰般追随你
你追随死亡
看了一下16楼的访谈,不大相信刘湛秋的话,至少不全信。
水笺 发表于 2014-7-28 17:42
我一直不大喜欢刘,但他是那种要么隐藏不说,如果说出来的事,基本属实的那类人。
顾城,谢烨,英儿,文昕的四人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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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感情这玩意儿太非理性,现实这玩意儿边界很清楚,隔壁再聊一妻多夫,我见过多了,我自己的朋友同学跨界的多了去了,如果不以道德论,都有它的道理吧。韩寒的电影说爱就会克制,就是克制吧,这世界太精彩,学会克制才会幸福~~


英儿和顾城挺般配的,感觉他们是真的相爱,两个人的事外人怎么能知道真相呢。现实总是不如人意,有许许多多伤人的话只是一时气恼。忍耐与宽恕在任何时候都是必须的。造物主弄人,没有给予他们多一点点转圜的时间,刹那芳华付与流水。为他们可惜,叹息。

封不怕 发表于 2014-7-28 19:43
是,很多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对许多文青来说,愿意相信顾城和英儿真心相爱,可现实也许狗血得很。我更相信英儿是为了老男人刘湛秋而出国的。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岛上别无选择地跳进顾城夫妇挖好的坑,她以为可以和顾保持柏拉图式的关系。出国前,她和刘都觉得要提防的是当时也在新西兰的杨诗人炼而不是顾,杨的风流是出了名的,而顾城夫妇一向给人神仙眷侣的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