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爺叔 于 2012-3-11 13:40 编辑
小妖怪的父母﹐阿侶的丈人丈母﹐上海支青的傑出代表。
不但在新疆生下了一個美麗的女孩﹐而且培養了很多農工的后代。
請允許我把小妖怪的帖子轉貼於下﹕
谢谢老爷叔的谆谆教诲,看来在你的提携下,小妖怪很快就能成小妖精的。
我们家就是在你说的到了乌鲁木齐还要开车一个星期的南疆阿克苏地区的农一师一团,记得小时候生活非常艰苦,爷爷奶奶从上海寄来的猪油、花生米、大白兔奶糖要到过年才能吃,我们回一次上海要在路上颠簸半个月。每一次离开上海的时候,北火车站54次列车站台上都是送别的亲人,火车开,爷爷就追着火车跑,像爷爷这样的追着火车跑得人很多很多,因为十年才有一次探亲假。
比父亲晚两年毕业的母亲就是在 “我们新疆好地方” 歌词和父亲的甜言蜜语下﹐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要求来到新疆的,在哪里他们有了我,他们是农一师一團子弟学校唯一有文凭的两位老师(其他都是知青)。
我还没有出生,文化大革命就开始,26岁的年轻校长被自己的学生批斗,母亲就典着大肚子保护着父亲,父母的学生一批保,一批斗,侥幸父亲算是熬过难关。有一个和父亲一起进疆的上师大化学系的校友因为被学生打的遍体鳞伤,不堪忍受自杀了。
文革期间父亲打成 “黑帮”,下放劳动,即便如此平反后父母一如既往地对待他们的学生,儿时的记忆中家里总有很多学生来吃饭,甚至一些家境困难的学生就住在我们家里,母亲最大的本事就是能从小学一年级教到学生高二毕业,这样把学生一批批的送毕业,不少学生现在有在上海做银行经理的,有做大学教授的,也有非常成功的企业家。
08年父母返疆,徐州、郑州、西安、兰州、乌鲁木齐、库尔勒、阿克苏沿途每一站都有学生上车,返疆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他们说,如果没有老校长当时的教化,恢复高考后他们这些在在戈壁沙滩的农工的孩子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大学,也许永远也不会走出阿克苏。这些人中有一些就是当年要批斗父亲的学生。父母现在都回到上海了,当听到别人夸我校长做得出色的时候父亲总会笑笑说“我们这辈子给她的最大财富就是给了她比同龄人更多的苦难经历。” 其实在他们的呵护下,我那点苦根本就不是苦。
能够深刻地体会老爷叔赠言 “度尽劫波知感恩,做个好人每一天” 的深刻含义,谢谢了!
小妖怪发表于 2012-3-6 21:49 [url=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555553&ptid=110517][/url]
九十年代末坐火車去新疆﹐就是妖怪說的54次﹐這對小姐弟是回新疆看望留在那裡的父母。當時子女可以回城﹐父母要等退休。
有一些支青回城時﹐出生在新疆的子女已長大﹐不願跟父母回滬﹐我有個朋友兒子就在烏魯木齊生意做得很好﹐反而父母每年回新疆看望兒子。 這兩張照片就是攝於上海-烏魯木齊 54次列車上﹐這個支青母親去新疆看兒子﹐而那個河南老農則去看在那邊打工的兒子。 婦女手執聖經向老農傳福音﹐老農若有所思﹐想了一回﹐說﹕“耶穌﹐我也信過﹐不靈。” 經典﹗這套照片是我自己最喜歡的(我一連拍了六張)﹐其中有多麼豐富的故事。 沒有誰比我們這代更了解中國的巨變。
七十年代上海出發的火車有兩列被稱為 “強盜車”﹐一趟 54次烏魯木齊﹐一趟 99次黑龍江省三棵樹﹐都是支青列車﹐一早開車﹐昨夜親友就去排隊﹐上車時拼命搶行李架﹐人人都幾大件﹐箱子裡塞滿香腸鹹肉。 走道上廁所裡都堆滿行李﹐四天三夜路程不能上廁所﹐有時飯都送不過來。每到車站﹐門窗都不敢開。 有次我在鄭州實在彆不住﹐從窗口爬出去﹐到月臺廁所放松﹐一泡積了一天一夜的尿撒了七八分鐘﹐等我回來﹐火車開了﹐我不顧危險猛追﹐總算最後第三節列車員開一點門讓我扒上去﹐然後我花了兩個小時才從人堆中又擠又爬回到自己座位﹐驚險萬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