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洪峰家的电话时,是31日深夜,接电话的是个女性,后来洪峰说,“那是你嫂子。听出来没,我们现在精神状态都很好……”她每周四天去医院治疗,不能动;其余三天也需要在家里静养。尽管这样,电话里,我听不出他们是病人!
很多朋友关心洪峰妻子的病情。洪峰说,“没事儿,我们都很乐观。我跟她说,你的病一定能治好!卖房子卖地也给你智……实在没路可走,我陪你到乡下,我们老死在那里,也很幸福!”
谈起行乞事件,洪峰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我看到了新浪上许多帖子了,关军兄弟不说了吗,如果没有行乞事件,我都差不多被人忘了。”他介绍说,10几年来,自己的确没在文学圈儿里混里,但10多年来,他的确也没做班,他与外界的接触是开了个博客,穿个马甲,谁也不知道他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洪峰,在草根群体里,他平和地与人交往着……这是一种常态,洪峰宁可是长在野地里的草,为什么有人偏偏要他坐在办公室的花盆里?
我理解,作家应的确应该坐在家里,不坐在家里,宁可蹲在厕所里寻找灵感,也不该坐在办公室里,因为那是扼杀人灵感的地方。洪峰的遭遇是注定的,作家遇到官僚,就有点像萨达姆遇到布什,耗子遇到猫,天生的冤家,无所适从是一种命运。假如洪峰早八晚五,天天坐班会怎样?说不定也会被指责为“占着茅房不拉屎”之类的,进而继续被停发工资!
洪峰行乞了,在顽固的文化官僚们看来,洪峰可以行乞,也可以自杀,但要饭别要到自己家门上,自杀的血别溅到自己身上,随他的便吧!可事实上,洪峰不是一般的乞丐,正因为他是一个作家,该事件被曝光后才引起极大反响。日前,沈阳市文化局有关部门找到洪峰,提出五点处理意见。从洪峰客观陈述里,我听出这五点意见只像耗子被踩痛尾巴后本能的反应而已,它对一个思想自由的作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每周三必须上班、工资可以补发……等等”实际上,洪峰绝对不可能期待用每月2000多元的工资去救妻子的命,他信奉的是仕可杀不可辱!就像他对我说的那样:“我有自己的原则,比如说,我宁可饿死,可我过去从没想过去写电视剧!”
伟大神圣的电视剧都不去写,为什么要去坐班?呵呵,这个道理对于洪峰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洪峰还是那个洪峰,东北一条汉子,可能我眼睛走神儿了,凭多年的交往了解,我从他身上多少看到了一点另一个东北硬汉作家肖军的影子!
所以我相信他所谓行乞事件,也只是他为众多当代文学上演的一场行为艺术而已。当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成为时尚的口水诗时,当诗人叶匡政宣布文学已经死亡时,直到洪峰同志亲自行乞——文学的癌变已经从文字本身扩散到作家肌体上了。这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城市的悲哀吗?
不日后,作协代表大会好像要召开了,真希望领导们好好研究一下文学的现状。尽管研究不出什么名堂来,摆个姿态温暖一下洪峰们的心,也算尽点责任。当然,所有善良的人更祝愿洪峰,既然是一个作家,应该相信只有真正文字能穿透时间成为永恒,而被时间抛弃的都是垃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