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翻出鲁迅的名言/才发现我们在原地转圈

翻出鲁迅的名言/才发现我们在原地转圈

1,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似人非人的生活。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记念刘和珍君》一九二六

2,穷人的孩子,蓬头垢面在街上转,阔人的孩子,妖形妖势,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转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或者还不如。」《随感录二十五》一九一八年

3,中国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甚么新东西去,都变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也再没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题目,都缴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希望将来』的就是。」《两地书》一九二五年

4,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娜拉走后怎样》一九二三年

5,我先前总以为人是有罪,所以枪毙或坐监的。现在才知道其中的许多,是先因为被人认为『可恶』,这才终于犯了罪。」《可恶罪》

6,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苟有阻碍这前途者,无论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填五典》,百宋千元,天球河图,金人玉佛,祖传丸散,秘制膏丹,全都踏倒他。」《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

7,中国各处是壁,然而无形,像『鬼打墙』一般,使你随时能『碰』,能打这墙的,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是胜利者。」《碰壁之后》一九二五年

8,中国人的官瘾实在太深,汉重孝廉有埋儿刻木,宋重理学有高帽破靴,清重帖括而『且夫』『然则』。总而言之:那魂灵就有做官──行官势,摆官腔,打官话。」《学界的三魂》一九二六年
 
9,世上如果还有真要活下去的人们,就先该敢说,敢笑、敢哭、敢怒、敢骂、敢打,在这可诅咒的地方击退了可诅咒的时代。」《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

10,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记念刘和珍君》一九二六年

11,专制者反面就是◎◎,有权时无所不为,失势时即奴性十足。」《谚语》一九三三年

12,我以为如果外国人来灭中国,是只教你略能说几句外国话,却不至于劝你多读外国书,因为那书是来灭的人们所读的。但是还要奖励你多读中国书,孔子也还要更加崇奉,像元朝和清朝一样。」《报「奇哉所谓……」》一九二五年

13,中国的文化,便是怎样的爱国者,恐怕也大概不能不承认是有些落后。」《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一九二九年

14,近来我悟到凡带一点改革性的主张,倘于社会无涉,才可以作为『废话』而存留。万一见效,提倡者即大概不免吃苦或杀身之祸。」《答有恒先生》一九二七年

15,我觉得中国人所蕴蓄的怒愤已经够了,自然是受强者的蹂躏所致的。但他们却不很向强者反抗,反而在弱者身上发泄,兵和匪不相争,无枪的百姓却受兵匪之苦,就是最便的证据,再露骨的地说,怕还可以证明这些人的卑怯,卑怯的人,即使有万丈怒火,除弱草之外又能烧掉甚么呢?」《杂忆》一九二五年

16,其实,中国人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缺点只在有些人安于『自欺』,由此并想『欺人』。比如病人,患有浮肿,而讳疾忌医,但愿别人胡涂,误认他为肥胖。《立此存照》一九三六年

17,别国的硬汉比中国多,也因为别国的淫刑不及中国的缘故。我曾查欧洲先前杀耶稣教徒的记录,其残虐实不及中国。中国青年久至死不屈者,亦常有之,但皆秘不发表。不能受刑至死,就非卖友不可,于是坚卓者无不灭亡,游移者愈益堕落,长此以往,将使中国无一好人。」《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八日致曹聚仁信》一九三三年

18,最初的革命是排满,容易做到的,其次的改革是国民改革自己的坏根性,于是就不肯了。所以此后最紧的是改革国民性,否则,无论是专制,是共和,是甚么甚么,招牌虽换,货色照旧,全不行的」《两地书.八》一九三二年

19,爱国之士又说,中国人是爱和平的。但我殊不解既爱和平,何以国内连年打仗?或者这话应该修正:中国人对外国人是爱和平的。」《补白》一九二六年

20,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药的民族中,一定有许多英雄,专向孩子们瞪眼。这些孱头们!孩子们在瞪眼中长大了,又向别的孩子们瞪眼,并且想:他们一生都过在愤怒中。」《杂感》一九二五年

21,中国向来的历史上,凡一朝要完的时候,总是自己动手,先前本国的较好的人、物,都打扫干净,给新主子可以不费力量的进来。」《致萧军.萧红》一九三五年

22,医术和虐刑,是都要生理学和解剖学知识的。中国怪得很,固有的医书上的人身五脏图,真是草率错误到见不得人,但虐刑的方法,则往往好象古人早懂得了现代的科学。」《病后杂谈》一九三四年

23,酷的教育,使人们见酷而不再觉其酷,例如无端杀死几个民众,先前是大家就会嚷来的,现在只是如见了日常茶饭事。人民真被治得好象厚皮的,没有感觉的癞象一样了,但正因为成了癞皮,所以又会踏残酷前进,这也是虎吏和暴吏所不及料,而即使料及,也还是毫无办法的。」《偶成》一九三三年

24,觉得洋人势力,高于群华人,自己懂洋话,近洋人,所以也高于华人;但自己又系出黄帝,有古文明,深通华情,胜洋鬼子,所以也胜于势力高于群华人的洋人……」《『题未定』草(一至三)》一九三五年

25,许多历史的教训,都是用极大的牺牲换来的。譬如吃东西吧,某种是毒物不能吃,我们好象全惯了,很平常了。不过,还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的。所以我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螃蟹有人吃,蜘蛛一定也有人吃过,不过不好吃,所以后人不吃了,像这种人我们当极端感谢的。」《今天的两种感想》一九三二年

26,从生活窘迫过来的人,一到了有钱,容易变成两种情形:一种是理想世界,替处同一境遇的人着想,便成为人道主义;一种是甚么都是自己挣起来,从前的遭遇,使他觉得甚么都是冷酷,便流为个人主义。我们中国大概是变成个人主义者多。」《文艺与政治的歧途》一九二七年

27,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痛,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病后杂谈之余》一九三四年

28,中国开一个运动会,每每为决赛而至于打架;日子早过去了,两面还仇恨。在社会上,也大抵无端的互相仇视,甚么南北,甚么省道府县,弄得无可开支,个个满脸苦相。我因此对于中国人爱和平这句话,很有些怀疑,很觉得KB。」《「一个青年的梦」译者序》一九一九年

29,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人自己是不肯动弹的。」《娜拉走后怎样》一九二六年

30,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捽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经验》一九三三年

31,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hú sù即恐惧颤抖),他们就看了滑稽剧。北京的羊肉铺常有几个人张嘴看剥羊,仿佛颇为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而况事后走不几步,他们并这一点也就忘了。」《娜拉走后怎样》一九二六年

32,我独不解中国人何以于旧状况那么心平气和,于较新的机运就这么疾首蹙额;于已成之局那么委曲求全;于初兴之事就这么求全责备?」《这个与那个》一九二六年

33,谁说中国人不善于改变呢?每一新的事物进来,起初虽然排斥,但看到有些可靠,就自然会改变。不过并非将自己变得合于新事物,乃是将新事物变得合于自己而已。」《补白》一九二五年

34,可惜中国人但对于羊显凶兽相,而对于凶兽则显羊相,所以即使显凶兽相,也还是卑怯的国民。这样下去,一定要完结的。」

「我想,要中国得救,也不必添甚么东西进去,只要青年们将这两种性质的古传用法,反过来一用就够了;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忽然想到.七》一九二五年

35,中国人倘有权力,看见别人奈何他不得,或者有「多数」作他护符的时候,多是凶残撗恣,宛然一个暴君,做事并不中庸;待到满口「中庸」时,乃是势力已失,早非「中庸」不可的时候了。一则全败,则又「命运」来做话柄,纵为奴隶,处之泰然,但又无而不合于圣道。这些现象,实在可以使中国人败亡,无论有没有外敌。要纠正这些,也只好先行发露各样的劣点,撕下那好看的假面具来。」《通讯》一九二五年

36,中国人原是喜欢『抢先』的人民,上落电车,买火车票,寄挂号信,都愿意是一到便是第一个。」《为翻译辩护》一九三三年

37,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着,是要改变他们的精神。」《呐喊自序》一九一三年

38,愈是无聊赖,没出色的脚色,愈想长寿,想不朽,愈喜欢多照自己的照片,愈要占据别人的心,愈善于摆臭架子。」《古书与白话》一九二六年

39,暴君的专制使人们变成冷嘲,愚民的专制使人们变成死相。」《忽然想到(五)》一九二五年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补一条(凭记忆,没对原文)
先前阔的要复古,正在阔的要维持现状,还没有阔的要革命,大抵如此。
谁说鲁迅过时了?

所以我不理解,为什么在要胡适的同时非要把鲁迅弄出来陪斩?我坚持的是:鲁迅是胡适的前提。

真好!

这样言简意赅的话,胡适是说不出来的。

真好!

这样言简意赅、不失幽默、直指痛处的话,确实没几个人说得出来。
  谢谢木匠师傅转帖。 鲁迅先生这些话,还真是永葆青春与时俱进呐。
当时的鲁迅还可以发表这些文字,现在的想学鲁迅的人们即使是想得出这些句子,也没有发表的地方
师傅教导:刨花直窜过肩膀,方显木匠功夫深

老木匠的工坊
原帖由 bredsand 于 2008-10-21 01:21 发表
这样言简意赅的话,胡适是说不出来的。
汗,这也能扯到“胡鲁之争”?那就抬一下杠(抬杠的目的是为了说明,这种比较是没意义滴)。胡适曾说:除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还要再加一句“时髦不能动!”

《三填五典》写错了吧,应该是《三坟五典》
还可以添加,比如:仿佛时间的流驶,独与我们中国无关。

鲁迅的厉害

还是在于他的深度
我看了一下,这些名言很多都是所谓“国民性”的批判,而且是一些现象的罗列,比如:

30,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捽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经验》一九三三年

2,穷人的孩子,蓬头垢面在街上转,阔人的孩子,妖形妖势,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转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或者还不如。」《随感录二十五》一九一八年

27,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痛,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病后杂谈之余》一九三四年

罗列现象就是深刻吗?
邹峰比鲁迅伟大得多也深刻得多 早就想说一句话 看不出鲁迅深刻的只有两类人 一类 比鲁迅更深刻 一类 即是类似邹峰者 哈哈 玩笑玩笑
老木匠弄来鲁迅这许多深刻 在邹峰眼里只是罗列只是现象 哈哈 因此也就请邹峰兄抄一点别样的深刻 让我等见识见识 或叫大饱眼福 如何 不过一定要记着 不要抄只是罗列只是现象哦 嘻嘻

[ 本帖最后由 闵良臣 于 2008-10-22 09:33 编辑 ]
有一年第一期随笔杂志封二刊的是谢泳肖像 
肖像下面是谢泳兄说出的十个大字:
摆事实本身就是讲道理 
而谁都知道 事实有时就是依靠现象“罗列”的 
而且只要罗列得有机罗列得恰到好处 也同样会深刻得不得了
既然摆现象就是讲道理
而讲道理就会有深刻或扯淡之分
因此鲁迅虽然只是罗列只是现象 也未必就算不得“深刻”
邹峰兄何以连这也搞不懂 何以连这一点“弯”也拐不过来 
嘻嘻

[ 本帖最后由 闵良臣 于 2008-10-22 10:01 编辑 ]
说来也许有人不信 在鲁迅那里就是再抄出如此深刻的一千条也不是什么难事 怕只怕遇着邹峰兄这样的又要说 只是罗列只是现象
抄句好玩的吧 且只凭印象只说大意:倘你是个年轻的男人 若要知道自己的老婆将来老了会是个什么样子 看看现在的丈母娘就知道了
哈哈 不过哈哈这二字可是老闵的 鲁迅从来不像我这样油嘴滑舌 就是说上面这句话 好像也是就改革所作的一个比喻 应该没有记错

[ 本帖最后由 闵良臣 于 2008-10-22 09:41 编辑 ]
丙大小姐,恕闵某在此也许不该如此唐突地问一句 鲁迅这些话你以前都没读过吗 说了是唐突 如真的认为是唐突 还请恕罪
我早就明白 如今一些小青年之所以特别反感鲁迅 都不过是受了某些东西在那胡说八道 对鲁迅极尽诬蔑栽赃之能事的蛊惑 何曾认真读一读鲁迅呢 所以不能不提倡还是要读文本 免得被不是东西的东西忽悠
谢谢老闵回复。

谢泳说摆事实就是讲道理,是针对在新闻言论不自由的状态下,很多事实被歪曲,被屏蔽,被封锁。这个时候,最要紧就是让事实大白于天下,而不是一边封锁新闻,一边讲深刻的大道理。

因为在很多情况下,只要事实真相清楚了,任何一个具有正常理智和情感的人,都可以对是非有一个自己的判断,根本不需要什么深刻的道理,这就是所谓的常识。

正是对人性和常识的信任,英美法律里面的陪审团制度才成为有效的实践。

顺便说一下,我认为谢泳这句话就比主贴中鲁迅的很多话深刻。

[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08-10-22 10:34 编辑 ]
啊呀呀 不光我不懂 想那鲁迅在世 也一定会说他也不懂什么英美法律 因为我们都生在中国 而且是这样一个中国 英美法律是管不着我们的 我们只讲现实只讲眼前 于是又想起了歌剧刘三姐 那里面有个财主要讲眼前 被刘三姐唱着很是羞辱了一番 但我们还真是只能讲现实只能讲眼前 说别的都是扯淡 至于你说的那几句话 我根本就看不懂,觉得有点混乱 不过也不是一点不懂 你的意思就是说,谢泳兄说可以 鲁迅说就错 为什么呢 谢泳兄生在不自由的时代 而鲁迅生在自由的时代 可你一说出这种意思,我也就看低了你 我敢于说 鲁迅 你还真是不懂 你现在觉得鲁迅那时是何等的自由 然而 鲁迅却觉得像是一个铁屋子 明白吗 这就是你与鲁迅最大的区别 上海的一位大学教授郜元宝对此发表有专门文章 你可找来读一读 就不会还说这种傻话
老闵,您歇口气,喝点水,慢慢说,不着急。

我上面这个帖子,只是表示对谢泳这句话的认同,和鲁迅没有什么关系。
谢泳这句话,显然你也认同,因为是你引用的。

[ 本帖最后由 zoufeng_1234 于 2008-10-22 10:54 编辑 ]

回复 15楼 的帖子

闵先生是说我吗?
回闵先生:
主帖鲁迅先生的30句话,我直接读到原著或间接看到过被旁人引用,大概十几句吧。丙辰龙以前没长脑子,不太会思考,幸亏木匠师傅转帖,仔细想想,是这样的。
我回帖中“鲁迅先生这些话,还真是永葆青春与时俱进呐。”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对鲁迅先生半点不敬。
印象最深的是那篇《死后》,我看了很多遍,我不知道此文章的背景,更无意深究,是文章本身吸引了我。
据我所知,现在的小青年讨厌鲁迅唐突鲁迅污蔑鲁迅的真没几个,不喜欢毛泽东的倒是一大把。闵先生的信息系统要及时更新呐。
我注意到二位讨论过程中提到“深刻”二字,共计13次。哈哈,若总是一厢情愿的把“伟大”“深刻”往鲁迅先生身上拉,真是担心那个老头子会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找你们两个算账。  

还有呢,那位貌似严肃的闵先生放着“丙辰龙”不喊,非要扭扭捏捏酸溜溜的称呼人家“丙大小姐”,怕是鲁迅先生都要笑话你这人不爽快。

不要找我掐架,丙某这就溜啦

这是干吗?

难道看见鲁迅二字就必须吵架?没必要吧。

邹峰说:“我认为谢泳这句话就比主贴中鲁迅的很多话深刻。”又如何?邹峰特别“顺便”强调的这句话有意义吗?除非你能说他那句话比主帖中鲁迅的所有的话都深刻,否则真的没意思。你或者我或者他偶尔灵光一现说出或写下句把两句比目力所及的所有人都深刻的句子(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呀),果真有必要单独拉出来强调一下?

顺便说一下,能够看到现象并加以总结,并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否则,“熟视无睹”和“目光犀利”两个词就可以退休了。
回童版,我没吵架。

谢泳这句深刻还是鲁迅的话深刻,这是永远没有一个仪器来精确测量的,所以只能各自表达自己的观点。

我同意鲁迅善于用简洁的文字来总结现象,他的文字能力超强,是个文学家。

鲁迅当年的不自由更复杂一些

现在的不自由更简单一些。
但本质是一样的。
1、鲁迅这些话,并不是“罗列现象”,而是说明他对现象的认识,或曰观点。如果这些认识是正确的,如果鲁迅说出了我们想说而没有能力说出的话,如果仅有鲁迅这么说,那么可以说鲁迅是深刻的——与其他学者作家相比。

2、“摆事实就是讲道理”,这句话需要分析。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摆事实”就是讲道理,那就是事实一下子可以戳穿谬论,或者谬论封锁了言论自由的情况下。但一般而言,谢泳先生这句话有些问题。因为我们对于“事实”,可以有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理解。你有什么样的思想背景,有什么样的思维惯性,就会选择自己需要的事实,或者对公认的事实加以自己独到的理解。尼采说过,人只看到他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3、直接阅读鲁迅文本,当然是接近鲁迅的极好的方式,但未必是唯一的方式。鲁迅研究的书也有辅助和提升之功。再者,只读鲁迅文本,还可能带来一个后果,就是对鲁迅的盲目崇拜。有时放下对文本的膜拜,听听别人都是怎样批鲁迅的,对于理解鲁迅大概也是有好处的。
郭勇健的跟帖和我的帖子有点关系,回复一下:
1.  至少这句是典型的现象描述,既没有深一步的揭示,也没有观点可言:
“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捽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

2. 谢泳说“摆事实就是讲道理”肯定有一定语境,否则不可能说这么唐突和极端的话。具体是什么语境要问老闵。

3. 没有意见。
坦白说,一是因为忙,二是期间点开看了后来有几个跟帖后也有点不想再说。我在帖子中一再强调说我那是唐突的话,没想到也还是真让我说着了,不是那句唐突,我其实不会跟丙辰龙“打嘴仗”的。因为她说的我往往不赞成,而我说的她往往也反对。这很有点我与邹峰先生的味儿。你看邹峰,即使我说一加一等于二,有个什么人,当然是最好是邹峰喜欢的人,来说一加一等于三,你猜怎么着,也还是老闵错。
原帖由 zoufeng_1234 于 2008-10-22 18:27 发表
郭勇健的跟帖和我的帖子有点关系,回复一下:
1.  至少这句是典型的现象描述,既没有深一步的揭示,也没有观点可言:
“在中国,尤其是在都市里,倘使路上有暴病倒地,或翻车捽摔伤的人,路人围观或甚至高兴的人尽有,有肯伸手来扶助一下的人却是极少的”

2. 谢泳说“摆事实就是讲道理”肯定有一定语境,否则不可能说这么唐突和极端的话。具体是什么语境要问老闵。

3. 没有意见。
回邹峰:

这个前提是要坚持一下的。因为所谓“深刻”,只能是针对认识、观点、看法、发现而言的,“事实”却无所谓深刻不深刻。邹峰兄一下子把鲁迅的话定义为“现象”或“事实”,其实是暗中把闵先生所强调的“深刻”问题的整个论述方向给转移了。

你看作“现象描述”的句子,可视为特例(主贴收集的鲁迅句子并不完美),我是这样解释的:

对现象的认识、观点(看法、视角)、发现,这里有作为创作主体的鲁迅的介入。“事实”或“现象”本身,并不是已经现成地摆在那里,等你拿来就是。其实,哪怕这种“现象”在在皆是,但只有鲁迅一人发现了、描述了,并使之流传了,那也代表了鲁迅观看世界的独特方式。试问,为何别人没有发现?如果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只有鲁迅的一句话留存了这个现象,那也足以说明鲁迅在这个方面是深刻的:见别人所未见。

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只通过一两句话来断定鲁迅是不是深刻。实际上,不必说鲁迅,就是那些更大的文豪,如歌德,有时的某些想法我们也会觉得好像很一般,我们也说得出来,但是,也仅有那么“某些”想法、甚至一两个片断的想法而已,歌德之为“奥林匹斯山的神”的地位,却是不可撼动的。
关于说鲁迅深刻伟大。
我也很奇怪。说做一次胡适比做一百回鲁迅都要伟大,有些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又有人说鲁迅只是什么闪电而胡适是太阳,有些人也是欢呼:说得对,说得好。可一到我来说鲁迅伟大鲁迅深刻,便犯忌了。然而,老闵心中自有一杆秤。而鲁迅的伟大和深刻与否也与我这种东西说不说毫无关系。
又要说到邹峰了。我不怕你说我笑你。每见你发言,我确实多想笑。你能得出谢泳那句话比鲁迅那很多话都深刻,你也真是太有才了。还有你对“罗列现象”的理解,让我觉得简直就像是“故意捣蛋”一般,不然,我不知这个论坛上还有谁会像你这样理解。啧啧!除了说你太有才了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郭先生那样说,乍一看很对。但如果按郭先生这样来说话,我觉得“话”就永远说不完。当然要看别人对鲁迅的“批判”,然而我强调的是看他的文本。更奇特的是,据说只读鲁迅文本,就一定会带来一个后果,而这个后果就是对鲁迅的盲目崇拜。这不知是否一定符合逻辑,这一会儿顾不上细想。但我只知道,不论怎么看别人的批判,每个人都是按自己的经验来生活的,这一点,大概不会错。看看别人怎么说,对自己的生活当然不无参考意义,但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所言往往毫无作用。
再补一句,据我所知,现在还没出现或者说我还没读到什么人对郭先生的什么“批判”,这样,若是按郭先生所表达对读鲁迅文本的意思来进行合理推测,我如果只读郭先生的文本,岂不也就只会对郭先生崇拜了?其实哪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