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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7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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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罗元发首任人民解放军第六军军长
叶青松
保卫中央苏区，保卫红色首府，保卫首都领空，罗元发从保卫中央苏区到转战陕北，从华北抗日到保卫延安，从屯垦戍边到保卫首都领空，总是与“中央”两个神圣字眼密切联系在一起。16岁参加红军的罗元发，从一个放牛娃成长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首任军长，一生的经历十分丰富、精彩。
保卫中央苏区：罗元发指挥一个团接替两个师的阵地
1910年11月15日，罗元发出生在福建龙岩。1929年5月，毛泽东和朱德率领的红四军从井冈山转移到闽西。5月22日，红军打下了龙岩。放牛娃罗元发在红军扩红中参了军，当了红四军的一名战士。不久，罗元发被选送到闽西苏维埃政府创办的红军学校学习。
闽西的红军发展很快。1930年3月，福建成立了红十二军。从红军学校毕业的罗元发，被分配到红十二军军部特务连任政委。中央苏区红军在毛泽东等人指挥下，连续粉碎了国民党军的四次“围剿”行动。1933年6月，罗元发在战斗中成长为红九军团第十四师四十二团代政委兼政治处主任。
同年10月，国民党军调集100万兵力开始对革命根据地进行第五次“围剿”，其中有50万兵力集中围攻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在博古和李德推行的单纯防御的军事路线指导下，连连失利。至1934年4月下旬，国民党军lO多个师抵进至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首府所在地瑞金的门户——广昌地区。为保卫中央苏维埃政府所在地，上级决定在高虎垴地区进行阻击，罗元发被抽调到红三军团第五师十五团任政委，与团长白志文一起，指挥部队展开阻击战。
高虎垴阻击战是长征前第五次反“围剿”的最后一场血战。此役，双方的战役意图十分分明：国民党军的意图是攻占高虎垴、万年亭、黄陂地区，再沿驿前、小松市直取红军军事重镇石城，最后夺取瑞金；红军的意图则是在石城以北的高虎垴、万年亭、驿前、小松市一线防御，阻击国民党军前进，保卫中央苏区。
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根据博古和李德的命令下达了防御作战任务。红五师的作战任务是防御主阵地高虎垴。师长李天佑和政委陈阿金命令十三团守高虎垴主阵地，十四团为右翼，十五团为左翼。
接到命令后，罗元发和团长白志文、参谋长何德全带全团营以上干部对防御地域进行了详细勘察，实地研究防御作战方案，决定沿石城通向广昌的盱江河两侧的高虎垴地势布防，组织防御作战。
1934年8月5日凌晨，国民党军集中9个师，在飞机和地面炮火的掩护下，向江西省广昌县驿前以北地区发起了进攻。开始，国民党军向红十三团高虎垴主阵地发起猛烈进攻，以吸引注意力，然后企图虚晃一枪，转向罗元发和白志文指挥的红十五团左翼阵地寻求突破。
阵地上泥土飞扬、浓烟滚滚，红十五团的指战员们都隐蔽在防空洞内，地面上只有几个观察员监视着战场上的动向。敌人的炮火整整打了半个小时。炮声一停，国民党军犹如蚂蚁般蜂拥着向红十五团的阵地方向扑来。
罗元发和白志文下令：“为了节省弹药，把敌人放近一些再打。”
敌第八十九师以为红军火力不支，叫喊着向红十五团阵地冲来。近些，再近些，当国民党军接近红十五团一营三连阵地只有30米左右时，红军的机枪、手榴弹一齐“开口”，阵前留下了一片尸体和伤兵。冲锋号一吹，第一个波次就把国民党军压了回去。
国民党军组织一次又一次的强大冲击，红十五团的阵地如钉子一样丝毫没有松动迹象。但是，红十五团部队伤亡很大，好几个连队的阵地上只有十几个人坚持着，有的班只剩下一两名战士了。如此，坚持到第三天黄昏时，罗元发和白志文接到更加繁重的作战命令：师长李天佑、师政委陈阿金根据军团命令，要红十五团立即接替原来由红四师、红五师负责的全部防御阵地，并要求不得放弃一个山头。李天佑在电话里对罗元发说：“为了保证完成任务，师里给你们团增加几个补充连，补充到各营中去。”
一个伤亡过半的团，要接替两个师的防御阵地？！罗元发和白志文有些纳闷，但很快便弄清楚了：在第五次反“围剿”的阻击战中，整个红军部队伤亡不轻，不然不会用一个团接替两个师的阵地。
罗元发说：“要完成好任务，仅凭硬拼是不行了。现在必须开动脑筋，机动灵活地与敌人作战。”白志文点点头说：“对。我们再也经不起拼命主义折腾了！”
弄清了思路，他们迅速调整了部署：团长白志文率三营坚守鹅形阵地；政委罗元发率一营坚守高虎垴并接替红十三团在高虎垴的阵地；参谋长何德全率二营接替红四师阵地。部队连夜部署到位，并进行紧张的战斗前的准备。
第二天拂晓，国民党军第八十九师全线向红十五团负责的原有两个师坚守的宽正面阵地发起集团冲锋。
罗元发率一营坚守的高虎垴阵地是国民党军进攻的重点。罗元发指挥一营沉着应战，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分散兵力，贴近国民党军进行近战和肉搏战，让国民党军的炮火使不上劲。
英雄的红十五团又整整坚守了3天。至8月13日，国民党军八十九师组织了最后一次冲锋，被红十五团打掉了气焰，丧失了战斗力，被迫退出战斗。但红十五团也伤亡惨重，白志文团长头部负伤，一颗牙齿被子弹打落。
国民党军尽管丧失了一个师的战斗力，但没有放弃占领高虎垴的决心，仍然继续组织兵力进攻。8月27日，上级决定放弃驿前以北阵地。罗元发向全团指战员下达了撤出战斗的命令，率部转移到万年亭以南的黄土寨、小松市一线，继续阻击国民党军。
8月31日，国民党军占领广昌的驿前。这样，中央苏区根据地的东线和北线都被国民党军突破，西线和南线形势更加危险。至此，第五次反“围剿”胜利的希望已经没有，剩下的只有一条道路：战略转移。9月初，红十五团接到命令，后撤到瑞金附近集结。
10月10日，罗元发率红十五团跟随中央红军主力离开瑞金，踏上了漫漫长征路。
留在延安担任教二旅政委：朱德、毛泽东亲自找罗元发谈话
长征后，罗元发的职务几经调整，先后任红三军团政治保卫局执行科科长，红一军团第一师第一团政委，红一师政治部主任等职。抗日战争期间，罗元发先后任八路军一一五师独立团政治部主任，独立第一师政治部主任，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政委。
1945年4月，罗元发奉命从华北抗日前线到延安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共七大闭幕后，罗元发正准备返回晋察冀时，组织上决定，罗元发留在延安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第二旅政委。
延安是红色首府，留延安工作就意味着不能到前线打仗了，罗元发有点不愿意。因此，当聂荣臻通知罗元发留在延安，接替邓华任教导第二旅政委的职务时，他说：“说真的，我一心想回抗日前线去。作为一个共产党员、部队干部，在抗日战争快进入最后胜利的时候，我怎么舍得离开抗日救国的最前线呢！请司令员允许我回到晋察冀抗日前线去！”
聂荣臻没有直接答复。两天后，朱德在王家坪找罗元发谈话。朱德说：“延安虽然是我们抗日根据地的总后方，是党中央所在地，但也是前线。八年来，国民党顽固派一天也没有忘记进攻陕甘宁边区。中央军委决定调几个旅回到延安，担任保卫党中央、毛主席的光荣任务。这几支部队都是老部队，老红军底子，有光荣历史。罗元发同志，组织上决定调你去接替邓华同志任教导二旅政委，你应该感到无上光荣。当然，有什么困难，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朱德的话都讲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再说什么呢？罗元发只好向朱德表示：“坚决服从党的决定，愉快去教二旅工作。”
6月16日，罗元发突然接到通知：下午4点钟到枣园，毛主席要谈话。
罗元发尽管多次见过毛泽东，但这是第一次单独直接见面，所以还是十分激动。下午，在一位陪同人员的带领下，他们乘坐一辆卡车到了枣园。罗元发从卡车上跳下来，毛泽东刚好从窑洞里走出来。罗元发快步上前，向毛泽东敬礼问候。毛泽东握住罗元发的手，问候道：“你是罗元发同志？好，好。”
走进窑洞，毛泽东招呼罗元发坐下。战士端上茶水后，毛泽东呷了一口，微笑着对罗元发说：“要你到教二旅去工作，今天特地找你来谈一谈。你还有什么意见？”
罗元发说：“本来我想回前线去，朱总司令和聂司令员都给我谈了话，现在思想通了。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努力做好工作。”
毛泽东点点头说：“这样好。其实想回前线去，这想法并不坏。我们边区虽是抗日后方，但也是前线，我们不能老唱‘空城计’。军委决定调几个旅回陕北，是根据当前形势决定的。敌人在磨刀，我们也要磨刀。胡宗南带着几十万大军在磨刀，我们不磨刀要吃亏的，这叫有备无患。”
说到这里，毛泽东点了一支烟，接着说：“你参加了七大，七大的精神很重要，要好好地组织部队学习。现在是两个中国之命运的决战。我们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了中国的光明前途，为了新中国。抗日战争就要胜利了，可是抗战胜利后的中国何去何从，我们和蒋介石的想法并不一样，斗争还会继续。”
罗元发说：“蒋介石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代表，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独裁统治的。”
毛泽东站起来，走到窗前，深沉地说：“天亮之前，有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时刻，但是过了这一段时间，天就亮了。我们要冲破这黎明前的黑暗。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1个多小时的谈话很快过去了。吃饭的时间到了，罗元发慌忙起身告辞。毛泽东按住罗元发，亲切地说：“今天为你回延安工作接风，顺便吃一顿家常饭。”
毛泽东对罗元发谈话后的第三天，罗元发去了教二旅任职。1945年冬，教导第一旅和第二旅合并组成教导旅，罗元发任旅长兼政委，邱蔚任副旅长，饶正锡任副政委，陈海涵任参谋长。合并后的教导旅驻守在金盆湾。金盆湾是延安的门户。
1946年10月，蒋介石把全国五分之三的空军调到西安，纠集自己的嫡系胡宗南、青海的马步芳、宁夏的马鸿逵、榆林的邓宝珊等34个旅共25万人马，从南、西、北三个方向向陕甘宁边区发起进攻。国民党西安绥靖公署主任胡宗南狂妄叫嚣，要“三天占领延安”。
战争如拉满弓的箭，一触即发。朱德在陆定一陪同下，从延安驱车到达金盆湾。罗元发在旅部大礼堂召开排以上干部大会，请朱德总司令作报告。朱德说：“我代表党中央和毛主席向同志们问好。毛主席和党中央作出‘主动撤离延安，留一座空城给胡宗南’的决定，这是形势的需要。毛主席还送给大家16个字，‘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同志们要想透这16个字的道理。”朱德讲完后，问：“你们旅有信心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延安吗？”
全旅排以上干部异口同声地响亮回答：“请毛主席、朱总司令放心，我们坚决完成这一光荣的任务！”
保卫革命圣地延安：罗元发率一个旅硬是顶了七天七夜
1947年3月10日中午时分，罗元发正在组织部队挖筑工事，参谋长陈海涵说：“旅长，彭副司令员来了！”
罗元发顺着陈海涵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吉普车从山沟里疾驰而来。罗元发立即要求大家整理军容风纪，站好队，迎接彭德怀。
陪同彭德怀而来的是总参谋部第一局副局长王政柱。他们和罗元发等一一热情握手。彭德怀问：“现在敌人要进攻延安了，你们准备得怎么样？部队的情绪还好吗？”
“指战员们决心很大！”罗元发说着，把教导旅的领导一一介绍给彭德怀。罗元发知道彭德怀的脾气，喜欢简要。
“好。”彭德怀满意地说，“士气高昂，完成任务就有把握。”
从一线阵地视察回到旅部后，彭德怀问罗元发：“你们教导旅能在这里坚守几天？”罗元发谨慎地说：“可以抗击五天！”
彭德怀从座位上站起来，背着双手来回踱了几步。他突然转过身来，坚定有力地说：“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抗击一星期。你们多防守一些时间，中央机关和延安人民就有充裕的时间转移。警备第七团、延安军分区的独立第三团都配属给你们，组成防御兵团。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们死守，而是要采取运动防御，机动灵活地抗击敌人的进攻，大量杀伤敌人，争取时间，保证中央机关和延安人民安全转移。”
罗元发和饶正锡副政委、陈海涵参谋长当即表示：“坚决完成党中央、毛主席交给我们抗击七天的光荣任务！”
3月12日拂晓，突然传来战斗机的嗡嗡声。罗元发一面指挥部队隐蔽，一面迅速组织对空射击。
敌人的战斗机一批又一批地飞来，阵地上火光四起，一片尘烟，轰炸了整整一天。
罗元发清楚，这是胡宗南的开场锣鼓，真正的战斗还未开始。
果真，3月13日8时许，国民党军整编第二十七师轻装前进，拥向临真镇，与教导旅一线部队第二团和警卫营接上了火。延安保卫战正式打响了。
教导旅二团、警卫营展开激战的时候，国民党军整编第一师和整编九十师进攻方向则从南泥湾东侧和金盆湾正面，以集团进攻和迂回包抄的方式，向守候在这里的教导旅第一团扑来。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天，金盆湾阵地岿然不动，气得胡宗南暴跳如雷，严斥整编第一军军长董钊和整编第二十九军军长刘戡，命令他们“必须在三天内拿下延安”。
第二天的战斗更加惨烈。国民党军吸取前一天进攻第一、二团失败的教训，以整营整团的兵力，向第一、二团的接合部标台、油房台、小林坪方向发起猛烈进攻。
战斗一直打到3月15日夜晚，罗元发下达命令：部队撤至第二道防线的马坊、南泥湾、麻洞川一带。
胡宗南三天占领延安的美梦破灭了。3月16日一开战，董钊把进攻部队全部拿出来，向教导旅各阵地发起集团进攻。但教导旅在罗元发指挥下，如一道铜墙铁壁，挡住了国民党军的猛烈进攻。
下午，彭德怀亲自打电话到教导旅，对罗元发说：“毛主席说，你们打得很好，打得英勇顽强，给敌人很大的杀伤，掩护了中央和延安人民的转移。你要把毛主席的话传达到每位战士，坚决完成抗击敌人七昼夜的任务！”
“请彭总转告毛主席，我们决不辜负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期望，坚决完成抗击任务！”罗元发对着话筒响亮地表态，并立即让政治部的干事把彭德怀的指示抄写出来下发部队。教导旅的指战员们在阵地上听到毛泽东的赞扬，顿时群情激昂，纷纷宣誓坚守阵地，完成抗击任务。
教导旅已连续苦战了五天五夜，罗元发根据战场实际，再次命令部队撤到第三道防线松树岭一带。这是教导旅保卫延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3月17日的战斗紧接着打响了。国民党军见教导旅不断收缩，退至松树岭，便更加大胆而凶猛地摆出一副攻克松树岭的架势来。中午，松树岭以南的磨盘山阵地，还真的被国民党军给攻克了。
磨盘山阵地是第一团防御阵地的支撑点，如果不及时夺回来，整个松树岭将被断腰侧击，教导旅将有被敌迂回包围的危险。更严重的是，松树岭失守，国民党军将翻过山峁，沿着大路，畅通无阻地直逼延安。
情况十分危急。
罗元发拿起电话命令一团团长：“你把一营这个预备队给我拉上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磨盘山从敌人手里夺回来！”
一营营长连承先和教导员章零，率一营向磨盘山阵地以运动姿态发起攻击。连承先负伤了，章零接着指挥部队继续进攻。经过数小时的激战，磨盘山终于重新回到了教导旅手上。第一团的防御阵地稳住了，整个松树岭防线也稳住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3月18日下午，教导旅伤亡很大，罗元发把旅机关的参谋、干事凡是能上阵的都拉上了战场。事后，罗元发回忆说：“最困难的时候，连抗大毕业的教导旅护士长刘俊乔这位女同志都上了前沿阵地，直到我们坚守了七天七夜，才最后转移。”
3月18日22时，罗元发接到彭德怀下达的撤出战斗的命令：“中央机关和延安居民已安全疏散完毕，教导旅七天七夜抗击任务已完成。命令你们将所有部队撤至青化砭以东隐蔽集结，待命歼敌。”
至此，延安保卫战宣告结束。罗元发指挥一个旅在金盆湾阻击敌人，此战与后来著名的塔山阻击战、黑山阻击战一起，被写进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战争史。罗元发也因此得了个挤不烂、打不垮的“铁脑壳”的称号，威名远扬。
保卫首都领空：罗元发担任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
罗元发率教导旅撤出金盆湾后，在彭德怀指挥下，与兄弟部队并肩，一战青化砭，二战羊马河，三战蟠龙镇，最终把进攻延安的胡宗南部队消灭了一大半。
1947年10月11日，以教导旅和新编第四旅为基础，组建了西北野战军第六纵队，罗元发任纵队司令员，徐立清任政委。六纵在罗元发和徐立清指挥下，先后参加了榆林、宜川、西府陇东、澄邰、荔北、1948年冬季攻势等战役，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1949年2月，西北野战军第六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罗元发任军长，徐立清任政委，下辖第十六师(原教导旅)、第十七师(原新编第四旅)、第十八师(由晋南军区部队组成)。
罗元发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军首任军长后，第一仗就是率部解放胡宗南的“老巢”西安。1949年5月5日，罗元发率第六军进至贾曲、党睦地区，与兄弟部队对西安完成了半包围态势。
西安历来是胡宗南的大本营。当初进攻延安时，胡宗南就是坐镇西安指挥作战的。如今解放军大兵压境，胡宗南惶恐不安，却又不甘心拱手相让，把手中的7个军调过来调过去，不知把赌注押到哪里好。
罗元发窥视到了胡宗南的“赌徒”心态，派出副军长张贤约率一个师大张旗鼓地向西北方向运动。胡宗南得到情报，大惊失色，立即召开会议研究对策，决定将主力撤至秦岭以南地区，把留守西安的任务交给国民党第十七军及保安部队。
罗元发采取的“声东击西”战术达到了预期效果。西北野战军旋即于5月17日晚下达了第一军、第二军和第四军并肩西截胡宗南部队，第六军进攻西安，第三军作为预备部队的作战命令。
接到命令后，罗元发连夜召开师以上干部作战会议，研究制订作战方案。进攻西安的具体部署为：军侦察科科长王正臣率十六师和十七师的侦察部队连夜出发，查明国民党军在渭河两岸的兵力和防御部署，选好渡河点；十六师、十七师于5月18日12时前作好一切战斗准备，18日下午2时出发向成阳地区挺进；十六师攻咸阳以东的林场，十七师攻成阳以西的五陵；各部队务必于5月19日拂晓前到达指定地点。
渭河是西安北部的天然屏障。在罗元发指挥下，第六军准备充分，强渡渭河一举成功，西安城完全暴露在第六军指战员的面前。5月20日下午，十六师在师长吴宗先率领下逼近西安西关，十七师在师长程悦光、政委黄振棠率领下直插西安南门。第六军部队全线抵近西安城时，西安地下党的代表王超北赶到城外，与罗元发接上了头。
罗元发从王超北口中获悉，守西安的国民党军第十七军仓皂出城逃跑，军长杨德亮已逃向终南山，遂立即决定部队入城接管西安。下午2时许，罗元发与先头部队一起同时入城，把第六军军部设在原杨虎城将军的公馆止园内。西安城内的国民党军保安部队中，事先安插了许多地下党员，解放军第六军入城后，很快控制了西安的保安部队。
5月20日晚，彭德怀致电罗元发，祝贺第六军胜利解放西安，并命令罗元发组建西安城防司令部，任命罗元发兼任西安市警备司令。当晚，罗元发在止园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宣布组建城防司令部，并制定了恢复城市秩序、维护社会治安等一系列措施，同时决定举行一次隆重的入城仪式，鼓舞西安军民斗志。
5月24日，西安军管会在贺龙主持下成立。5月25日，西安市人民政府成立，贾拓夫出任首任市长。罗元发把在西安缴获的物资全部移交给西安市人民政府。贺龙说：“六军不仅是一支能打仗的部队，而且是一支非常遵守纪律的部队。”贾拓夫感慨地对罗元发说：“你们不愧是人民的子弟兵，你们主动把战场上缴获的物资上交，帮助政府克服困难，全市人民向你们致敬！”
1949年6月，西北野战军组建第一、二兵团。第六军归第二兵团指挥。8月6日，罗元发率第六军担任第二兵团的前卫军，向兰州发起进攻。8月26日，兰州解放，马步芳部主力2.7万余人被歼火。9月，罗元发率第六军转隶第一兵团建制，西渡黄河，解放青海省会西宁。9月28日，罗元发率六军抵达酒泉时，传来新疆国民党军起义的消息，中央军委命令第六军接管迪化(今乌鲁木齐)和北疆的全部防务。
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罗元发指挥第六军奉命剿匪和组织部队屯垦戍边。1953年5月6日，奉中央军委命令，第六军番号撤销，所属第十六、十七师改编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五、六师；第十八师合并到西安警备司令部；第六军军部与西北军区航宅处合并组建西北军区空军，罗元发任西北军区空军司令员。1955年，罗元发奉调进入南京解放军军事学院学习。1955年9月被授予空军中将军衔。
1957年6月，北京军区空军与北京军区防空军合并为北京军区空军。9月，罗元发从南京解放军军事学院战役系学习毕业，随后出任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
罗元发上任后，首先向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报到。刘亚楼开门见山地说：“首都空军很重要，你到北空后，一定要特别注意，绝对保证首都的领空安全。”罗元发坚定地回答：“我一定把首都防空工作放在首位！”
罗元发是这样表态的，也是这样做的。此后，罗元发率部时刻盯着逃往台湾的蒋介石不断派出的进入中国大陆腹地的飞机。1959年10月7日夜，北京军区空军部队在罗元发指挥下，把入侵首都领空的“RB-7D”飞机在通县上空击落。此后，首都北京的上空一直安然无恙。
1968年9月，罗元发调任空军副司令员兼国防科委副主任。1975年8月，罗元发任国防科委顾问。1982年，中央军委批准罗元发离休。离休后的罗元发撰写了《战斗在大西北》等回忆录。2007年8月1日，《解放军报》组织健在的开国将领开展“寄语活动”，罗元发说：“我们的传统和作风就是英勇顽强，不怕困难，不怕牺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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