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看奥修的文字,当年的事情疑点也太多了, 奥修当年被起诉的罪名包括“企图谋杀、攻击、纵火、盗窃、窃听及鲁莽地危害安全”,然而最后正式定罪却是“移民罪”,就这还是勉强成立的罪名。被关押释放之后,他的身体被查出金属铊中毒,健康大大受损,几年后就去世了。我真的很想知道美国政府缘何对一位心灵鸡汤作者抱有如此巨大的惧怕?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水色 发表于 2012-8-22 13:45
我来尝试着解释一下。
美国政府和奥修的矛盾主要发生在奥修所建立的俄勒冈社区上面。在成立这个社区之前,美国政府与奥修的关系还算正常。在一个提倡宗教和信仰自由的国家,让自己的国民千里迢迢地去他们所看不起的印度去朝圣,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奥修去美国传道,也没有遇到多少政治上的迫害,只是有一些学术上的争论。可是在美国的国土上成了奥修社区之后,政府的脸色就变了。根据奥修的理论,这个社区的人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种信仰——他们是宇宙公民。美国虽然是民主国家,可是国家主义意识还是很强的,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一个超越美国之上的国中之国?不用说,这个社区很快就成为政客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各种各样的茬接着就冒出来了。
社区人员的素质良莠不齐,可能也很容易让政府找到把柄。
本帖最后由 李苗 于 2012-8-22 20:22 编辑

附加一些资料吧,奥修社区的一个会员Shunyo写的:

第六章  奥勒岗社区(Rajneeshpuram)

在我的感觉里,奥勒岗社区并不在美国。它本身自成一个国家,没有美国的梦。或许那就是为什么美国的政客会拿它来作战。
  我们坐飞机横越美国,我、阿许许、阿尔皮塔和卡扬。
  阿许许是一个木头专家,他不仅是一位木匠大师,他还可以帮奥修做椅子,并且可以修理任何技术或电力的东西。当有任何东西需要修理或创造,总是:”阿许许,阿许许!阿许许在哪里?”他很擅长用他的手说话,因为他是意大利人。
  阿尔皮塔一直都在做奥修的鞋子,她是一个怪人,她会画禅宗的图画,并且具有一种丑角的个性,她的个性后来表现在帮助设计奥修的衣服。
  味味克打电话到德国叫卡扬来,卡扬就来到了纽泽西。当她到达的时候,味味克在机场接她,并对她说:“我希望你能够帮奥修缝制衣服。”她可以做。多年以来,奥修那些很棒的衣服都是她缝制的。她也是一个舞者,你可以看到她出现在奥勒岗社区庆祝日的录影带上,黑色的长发飘逸,在我们的曼迪尔(Mandir)静心厅讲台上面奥修座位的周围游戏地跳着舞。
  所以我们就一起飞越美国,在奥勒岗州着陆,刚好在奥修到达之前的十二个小时。我已经记不得关于飞行的事,但是永远无法忘掉那个漫长又弯曲的山路。当我们开车前往“大农场”的时候,漫漫长路,沿途尽是高高的、布满灰尘的、多刺的、干枯的花和仙人掌,被车灯所点亮。景象有点恐怖,黄色、白色和灰色夹杂。
  奥修的活动房屋和紧临的那个我们的家,活动非常频繁,因为通常我们的工作都在跟时间竞赛。我们常常晚上熬夜,做窗帘或是清洁工作。外面的草坪被整理得好象地毯。活动房屋完全是由塑胶做成的,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玩意见。如果它着了火,只要十秒钟,它就会被烧成平地!奥修的活动房屋跟我们的一样,但是因为他患有过敏,所以他的屋子里面没有铺她毯,而改铺白色的油布地板。墙壁由仿木头的塑胶所复盖。
  我们中有十一个人要住在一个活动房屋里,里面还包括缝衣房。德瓦拉吉医生和德瓦吉特牙医住在同一个房间,他们两个都是很幽默的英国人。还有尼鲁帕,她是一个具有中古艺术气息的人,金色的头发长及腰部。还有哈里达土,他是一个身材颇高的德国人,看起来比他四十五岁的年纪年轻十五年,他是奥修的第一批西方门徒之一,六十岁的尼鲁刚,她可以在起居室里随着我们所找到的新西方音乐无止境她跳舞,比我们每一个人都行。味味克在紧临的活动房屋要了一个她自己的房间,然后奥修有一个起居室、一个卧室和一个浴室。
  因为天色大暗了,看不到附近的风景,所以在疲倦和不是很喜悦的心境之下,我就睡着了。隔天早上在洗澡的时候,我由窗户往外看,我们的活动房屋座落在一个小山谷里,在我们后面有一块非常大、非常宏伟的岩石,我全身湿透光着身子跑到外面向大地鞠躬。
  那天早上奥修到达,刚好有一群门徒坐在速成的草坪上唱歌。他跟我们坐在一起静心,他的宁静是那么地具有压倒性,所以音乐就渐渐停下来,我们都很宁静她坐在山脚下。奥修站起来往四周看了一下,然后步上阶梯到他的活动房屋,我们可以看到他站在前面的走廊,手放在臀部上,他是在说,他感到很惊讶,这么大的一块土地居然都没有树木。他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赤裸的独立家屋——没有花园,也没有任何植物,它的确跟他在印度的家完全相反,那里有奇特和青葱的丛林围绕在他家的周围。
  当我们到达奥勒岗社区的时候,那里只有两栋建筑。在前面几个月里,我们真的很想去那边拓荒。我们是在八月抵达的,我们必须赶紧在冬天来临之前让每一个人所住的活动房屋里都有中央控制的暖气。大多数人都住在帐蓬里,冬天的温度可能低到零下十二度。
  我们在一起吃饭的饭桌安排在一个农场建筑物的外面。当冬天越来越冷,我们在吃饭之前必须先刮掉桌面上的结冰,否则我们的盘子就会滑到我们的大腿上。我们有一桶啤酒浸泡在池塘里,因为没有冰箱,但是我们用餐的时间很棒,男男女女都穿着类似的衣服,穿着肥胖的棉袄、牛仔裤、牛仔帽和马靴。如果我在几年前认为男门徒都太女性化,现在是反过来,女门徒都很男性化。
  奥修起居室的屋顶会漏雨,看他坐在那里用水桶接水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那个房间除了有一张橡树的桌子和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的房间一直都很简单,没有象平常一样摆很多家具。墙壁上没有挂图画,也没有装饰品,除了一台录音机以外,什么家当都没有,但是空的塑胶房子并没有大理石房子的壮丽和象禅宗一样的品质。看到他处于这种情境之下,我觉得很心痛,虽然我注意到那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差别。他待在任何地方都好象在家一样。我从来没有听过他抱怨他是怎么生活,以及他住什么地方。他接受这是存在的安排,我总是觉得他很感激,他知道而且信任说以我们的爱,这是我们所能够做的最好的。
  但它并不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好的,我们已经开始在活动房屋的旁边加盖房子,那是紧急时的居住空间和医药设施,虽然我永远无法想象所谓的紧急情况是什么。九个月以后当那个加盖的房子完成,它非常美,所以奥修就搬进去住,而没有住他的塑胶活动房屋。这引起了席拉和味味克之间很大的磨擦,因为基于某种原因,席拉不想要他搬家。那个加盖的部份是味味克的男朋友理察所盖的。卧室和起居室都镶上木板,那个浴室是奥修所曾经用过最好的浴室,不但很大,而且还有一个按摩浴缸。有一个长的走廊通往一个奥林匹克尺寸的游泳池。医药设施有一个配备完善的手术房,所有最新的医院设备都有。
  味味克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农场,她常常觉得不快乐,然后会生病。她并不羞于表达她自已,有一天她对整个社区广播她对这个“贫瘠的荒野”的感觉,她宣称,她宁可将这整个烂地方烧成平地。当地快乐的时候,她是我所曾经看过的最全然狂喜、最象小孩的人,但是当她不快乐的时候,不得了——你可要小心了。她具有一种超乎常人的发现难题、以及看出一个人的缺点的能力。我发现不可能跟她争论,因为我总是有一个印象觉得她是对的。我想,当一个批评出现,它比一个赞美有更多的份量。如果味味克不想去,尼鲁帕和我会陪奥修开车去兜风。有时候他会问说席拉的社区现在如何。对他来讲,那一直都是席拉的社区。
  后来他说:我甚至不是你们社区的一部份,我只是一个观光客,我甚至不是一个居民,这个房子并不是我的住处,只是一个供客人住的房子。我在你们的社区没有任何地位,我不是你们社区的头头或领袖,我什么人都不是……我也喜欢穿红袍,但是我避开它,只是为了要使事情清楚,我就任何一方面来讲都不是你们的一部份。
  我没有什么权力,但你们还是听我的话。我无法强加任何东西在你们身上,我无法命令你们,我无法给你们诫律。我的谈话就只是谈话,你们听我的话,我很感谢,至于要不要接受我所说的,那是你们的事,要不要去听它是你们的决定,你们每一个人的个体性不会受到干涉。(摘自“奥修圣经”一书)
  在早期,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很好,有很多人陆续到达,一个城市就在那个荒野中以惊人的速度形成。在那一年之内,我们就有足够的地方给一千个居民住,而且还可以给一万个访客住。我们开始修一个飞机场、一个旅馆、一个迪斯可舞厅、一个生产蔬菜的农场、医药设施、一个水坝、还有一个足够喂饱每一个人的餐厅。
  当他问我说“席拉的社区”怎么样,我说我觉得好象回到了“世界”。那并不是一个抱怨,那只是表示那跟我们先前每天都以静心为主的日子是多么地不同。席拉并不是一个静心者,她对社区的影响就是:工作,只有工作是最重要的。透过工作她可以驾驭人们,因为她有她心目中“好”工人的等级,她按照那个等级来奖赏他们。静心被认为是浪费时间,即使在很少的情况下我去静心,我也是摆一本书在我的前面,以防止万一有人走进我的房间“抓到”我。我丧失了重视静心的看法。这几年以来奥修一直谈到静心,这个部份暂时被抛在一边。当我坐飞机回到普那的天空,我才觉得有落地归根的感觉,我处于不同的“学校”。我在想,我存在的另外一个层面必须被发展,或许如果我们都待在普那,穿着红袍,过着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那么我们可能都成道了,但是就实际面而言对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用处。我还不知道那个课程会有多艰辛,但是我成为一个门徒的旅程已经开始了,不可能回头。跟师父在一起意味着困难必须被视为挑战,被视为是一个向内看的机会,看看我自己对改变的抗拒。觉知的成长变成第一要务。
奥修只见味味克,但是每天都会跟席拉工作,有时候会见尼鲁帕、德瓦拉吉和我。有时候某些人会作梦梦到奥修,然后以为他在他们的梦中来拜访他们。稍后我在演讲中间他关于这一点,他说:我的运作方式跟别人不同,我不想干涉任何人的生活,否则这件事老早就被做了。它是可以做的,一个人可以离开身体,而当别人在睡觉的时候,你可以在那个人身上下功夫,但那是侵犯到别人的自由。我坚决反对任何侵犯,即使它对你们是有好处的,因为对我而言,自由是最终的价值。
  我以现在的你来尊敬你,由于我的尊敬,我继续告诉你,还可能有更多,但那并不是意味着如果你不改变,我就不尊敬你;那也不是意味着如果你改变了,我就会尊敬你更多。不管你有没有改变,不管你是依着我或是反对我,我的尊敬都是一样的。我尊敬你的人性,我尊敬你的聪明才智:
  ……在你的无意识里,在你的昏睡里,我不想打扰你,我的方式纯粹是对个人的尊敬,以及尊敬你的意识。我对我的爱和我对你意识的尊敬具有无比的信任,我相信它将会改变你,而且那个改变将会是真实的、全然的、不能反转的。(摘自“新的黎明”一书)
  我一直觉得必须尊重他的隐私,所以当我们坐车出去的时候,我从不说话,除非他问我一些什么。我的目标是要保持安静,我会告诉我自己“不要有思想”。
  接下来这几年的沉默使奥修变得更虚弱,更少存在于他的身体。他一直在说,对我们讲话可以使他保持在他的身体里。随着时间的经过,他跟她球的连结似乎越来越少。他的日子从忙碌的普那改变过来。在普那的时候,他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作晨间演讲,每个星期读一百本书,读所有的报纸,跟拉克斯米工作,主持晚上的达显、门徒的点化和能量达显。现在他静静地坐在他的房间里,单独一个人。他还是早上六点钟起床,洗一个长澡,在他的游泳池里游泳,听音乐,但是除了每天开车出来巡视一次之外,并没有跟其他的人接触。
  静静地坐在你自己的房间里好几年,那个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奥修曾经在他以前的演讲里提到这一点:当一个神秘家不从事任何活动,当他既不讲话,不吃东西,也不走路,呼吸是一种喜乐的存在。只要存在,只有气在移动,就能够给你很大的喜乐,没有一件事能够跟它相比,它变得非常有音乐性,它充满着本然存在的内在声音。(摘自“神秘的经验”一书)
  我过着属于我自己的秘密生活,没有人曾经发现它。我洗衣服的地方在我住家后面的山里,走路大约要五分钟。我到达洗衣服的地方,把衣服挂起来,将水桶放下,把我的衣服丢开,象一个野女人一样,光着身子在山中奔跑。那座山绵延好几英哩。我循着一个旧的干河床走,或是在夏天的时候循着靡鹿的足迹走,穿过长长的草。我在山里有一个我自己的床和一个花园,我很努力在花园里工作,有一次居然同时开出七十二朵花!
  当我第一次静静地站在山里,那个宁静是那么地无与伦比,我可以听到我自己的心跳,以及在我耳朵里的脉膊。刚开始的时候,我吓到了,我认不出那些声音。当我在外面的山里睡觉,我觉得好象我被包在大地的子宫里,这是夏天。而冬天的时候,我在雪地里奔跑,然后坐在杜松树底下取得它的保护。
  我爱上了一个牛仔,他具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头发,褐色的皮肤,带着一个很深的佛琴尼亚州的腔调,他的名字叫作米拉雷帕。大多数的男人都穿牛仔装,毕竟这是个牛仔国家,米拉雷帕也不例外。当他唱着西部的乡村歌曲,并且弹着五弦琴,我就被这个山间的魔术所包围着。山里有杜松、山文树、苍白的草和宽广而敞开的空间,山里还有靡鹿和响尾蛇。有一天当我从山里回家,我跟一只土狼面对面碰到。我们互相离彼此只有二十英尺。它看起来很骄傲、很潇洒,它的皮很厚、毛很长,它的眼睛直接盯着我看。我们站着互相看对方有几分钟的时间,互相都觉得很惊奇,然后它慢慢地转过头,看起来很有尊严的样子,就走开了。
  有两个湖,就象奥修在先前所承诺的,在“新社区”会有两个湖,克利虚那姆提湖比较大,派坦加利湖位于山区较为隐蔽的地方,比较小,可供裸浴。在这个农场刚成立的时候,我常常借用一辆小货车跟几个男孩去钓鱼。身为一个素食者,其实这是不应该做的事!在黑暗中我们快速她开过一些充满泥土的道路,就好象不法之徒一样,我们很快地来到湖边,每一个人在不同的方向各自找一个地方,看看谁能够钓到最大的鱼,或是有最大的收获。我对吃鱼没有兴趣,但是我喜欢那个冒险,而且我们笑得很多。我们从来没有被发现,但是有一天它就结束了,那个乐趣消失了。将鱼从水中拉出来似乎很粗野,而且很残酷,事情就是这样。
奥勒岗社区里有三个山谷,四周有山围绕着,从那块地的上方看下来,我们可以看到高高低低的小山,在地平线的烟雾里呈现出一片蓝色。要达到顶端必须开好一阵子的车,因为道路弯弯曲曲,而且又很陡,已经年久失修,被很多个冬天的雪和雨冲刷掉一半了。
  一旦驶出危险的山路,我们就会碰到一些美国工人。他们坐在小型的货车上,用他们的来福枪对准我们,他们觉得这样很好玩,或者是站在路边作一些不当的手势,或丢石头。沿途有结冰,很危险,有时候还会有落石滚到路中间,导致那辆劳斯莱斯的车需要额外的修理。
  那块地很平,而且很荒凉,有一些地方,在路和地平线之间一棵树或一个建筑物都没有。每隔几英哩,我就会看到一个古老的木头房子或谷仓,受到恶劣天气的摧残而显得黑黑的。有时候那个房子倾斜,好象被台风袭击过一样,有一些告示牌上面写着:“纤悔吧!你们这些罪人,耶稣会拯救你们。”在这块基督教的土地上,奥勒岗州的人民将土狼腐烂的尸体挂在他们路边的铁丝网篱色,直到只剩下一个头和空的皮。
  有一天晚上,走过一个有霜复盖的草坪,快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奥修单独一个人进入一部车子里。通常都有人跟他一起乘车,所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我打开后车门问他说我是不是可以跟他一起去,他很严厉地说:“不。”我跑去告诉味味克,接着我们两个人就跑去开她的车子想去追奥修,他比我们早出发五分钟,而且他所开的是劳斯莱斯的车子,而我们只开“野马”,这种车子转弯的性能不是很好,这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
  那天晚上路很滑,她面上有一些结冰。当我们滑过山路的一个转弯,味味克告诉我说她从来没有作过驾驶测验,事实上她并不是真的会开车,她只有二十年前在英国上过一次驾驶课,上过课之后也只开过一次车。当我们来到了农场,她想要一部车,所以她就告诉席粒说她有驾驶执照。当我回顾,我才知道说我一定发疯了,因为来到我头脑的思想竟然是:“我可以真正相信这个女人,因为你胆量够。”
  天空开始下起冰雹,我们超速冲过风雪,试图要赶上奥修。我们必须猜测他走哪一条路,然后我们了解到,一旦上了大马路,我们一定永远追不到他。我们停在路边等待,希望他会掉头回到社区来。当每一部车很快地驶向我们,车灯令人目眩,又有雨浸泡着我们,我们只有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可以看那是不是奥修。经过了几次的追错车,他竟然出现了!我们跳进了“野马”,紧跟在他后面开始按喇叭和闪灯。他看到了我们,一切似乎都很好。事实上,当我们跟着他很安全地回到社区,一切似乎都很棒。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没有人说话,我们把车子停好就进去了,这个偶发事件以后并没有再被提起。
  虽然我不曾跟其他成道的师父在一起过,但是我确定他们之间一定有类似性,其中一个一定是: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然而你知道,他将会做任何可以唤醒你的事。为什么他会突然在晚上离开,进入到有很多持异样眼光的美国工人之间,这是我永远不得而知的。
  在冬天的月份里,路况比较危险,奥修有五次将车子开进沟里。每一次他将车子开进沟里的时候,味味克都在他旁边。她必须爬出车子,有一次还带着背部的伤跑到路上去拦了一部车,希望它不是我们工人邻居的车。让奥修坐在车子里面没有人陪伴对她来讲是困难的,但是她说他习惯闭起眼睛坐在那里,就好象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静心一样。
  奥修每天会开车出去两次,有一天味味克心惊胆颤她回到家,她告诉我们说,有一部车子紧跟着他们,几乎要撞上奥修的车子。这是很平常的,但总是令人害怕。小型的货车上坐着两、三个牛仔,大声喊出一些侮辱的话,试着要将奥修挤出马路。但是这个晚上,当奥修接近农场的时候,有两个门徒走向他,他将车子停下来请他们帮忙,那个一直在跟随的人看到有人过来帮忙就从另外一个方向驶开了。那个人将车子开进他家的院子,将车子停好,然后从车子里面跳出来拿着一支枪开始射。他显然十分疯狂,并且威胁说他要“拿下奥修”。我们找来警官,但是他拒绝对这件事作任何处置,因为还没有犯罪的行为发生!
  隔天晚上,刚好同样的时间,奥修想要跟往常一样循同样的路线开车。味味克不去,所以我就去了。我试着说服奥修,请他至少要走其他的路线,因为那个疯子已经知道奥修在什么时间会出现在那里。他拒绝了,他说他在什么时间喜欢开车到哪里是他的自由,他宁可被射杀也不愿意放弃他的自由。然后他继续说:“如果他们真的射杀我,那也可以。”我吞了一口气,这对我来讲是铁定不可以的。
  那天晚上的天色似乎比以前都来得更暗,奥修将车子停在一块废地的中间,然后跑去尿尿。我不知道我是因为寒冷或恐惧而颤抖,但是我走出车子,走来又走去,注视着黑暗,不了解为什么自由必须先于安全。
  那一次那个疯子没有出现。在其他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些威胁,说有一票人会在路上等他,但他总是按照他想要的时间和路线开车。
  奥修在演讲里面说过,如果一部车一个小时可以开两百二十公里,那么在速度限制里面开车不好玩,没有喜悦。不管怎么说,有谁会在路旁看那个速度限制是多少。他说,你的眼睛最好是盯着路看。到了十字路口,我的责任就是要左右看一看,然后告诉他什么时候是安全的而可以走,因为奥修开车的时候从不转头,他只是直直地往前看。由于我自己不开车,所以我对距离和速度没有很清楚的知觉,我也不懂交通规则,或许如果我知道这些东西的话,我就会变得更紧张,但是我信任,不论它发生什么都会在觉知里发生,那是最重要的。
  第一年的世界庆祝大会在一九八二年七月举行,超过一万人参加,他们来自世界各地,那是自从我们在印度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大家又碰面。我们在山里盖了一个很大的临时佛堂。当我们大家都碰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起静心,那个能量非常高,奥修来跟我们静坐。在庆祝会的最后一天,奥修叫卡扬上台来跳舞,有十个人以为他在看他们,所以他们都站起来,然后有好几百个人也跟着他们站起来,大家就看不到奥修,它可能造成他被那一群人围攻,但那只是高能量的洋溢。之后他说,每一个人都对他很温和、很尊敬。当他走路的时候,人们都会向后退,留空间给他,即使那些碰触他的人,他们也都很小心。在那个时候,每一样东西似乎都那么完美,我们的绿洲似乎没有理由不在这个荒野的沙漠开花,然后成为世界的典范,向世界证明好几千个人可以住在一起,而不要有有社会、宗教和政治所带来的丑陋。
  那是个很美的庆祝会。有一个月,我躺在我山间的床上注视着它,当月亮变成红色的,然后在上午的天空中沉下去,我觉得好象我不在地球上。

第七章  奥勒岗社区(续)

  它似乎是人类本性一个令人伤心的事实,如果一个人或一群人跟你不同,那么你就会怕他们。我从小生长在英国的一个小镇康沃尔,在那里甚至连住在邻村的人都被称为“他们陌生人”。光是出生在那个小镇都还不够,必须是你的父母其中之一出生在那里,你才会完全被接受。所以我对于奥勒岗居民对我们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虽然它的确是太过份了,而且是暴力的。该地区教会的牧师大声喊:“撒旦的崇拜者滚回去。”T恤上面写着“宁死不红”(注:因为当时奥修的门徒都穿着红色系的衣服)。还有一支枪对准奥修的脸的图样,至于在我们波特兰旅馆的炸弹爆炸那绝对是太过份了。
  然而我所不了解的是,整个政府的反应居然是那么地具有偏见,而且不负责任。
  我们的社区是一个成功的环保实验。奥勒岗社区在我们刚到的时候是一个贫瘠的荒野,我们用尽各种努力去改变它。我们筑水坝蓄水,然后再灌溉到田里,我们种植足够的食物使社区能够自给自足。社区回收百分之七十的垃圾,一个正常的美国城市最多只回收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大多数的城市根本就不管。我们细心照顾土地,不敢造成任何污染。污水处理系统也很完善,首先废水被灌进一个大池子,然后经过生物分解的处理,再经由排水管送往山谷的下方,透过一个多重的过滤系统,直到最后它被用来灌溉田地。遭严重腐蚀的土地被救了回来,同时我们在山谷种植一万棵树。有很多树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年了都还矗立在那块再度被遗弃的土地上,我听说果树结满水果把树枝都压断了。在一九八四年,奥修评论道:  因为违反了他们的土地使用法规,所以他们要将这个城市摧毁。他们那些白痴之中没有人来看我们是如何在使用这块土地,他们能够比我们更具有创造力地使用它吗?况且那块土地已经有五十年不曾被使用了,他们乐得如此,认为那样是好的。现在我们籍它来创造,我们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社区,我们生产自己的食物,种自己吃的蔬菜……我们用尽各种努力要使它变成自给自足的。
  这块荒地……不知怎样它的命运似乎跟我这种人一样。摩西到了最后也是跑到荒野,我也是来到了这个荒野。我们试着使它变成绿色的,我们真的做到了。如果你到我的房子周围看一看,你不可能认为它是奥勒岗,你会认为它是喀什米尔。
  他们不来看看这里发生什么,而只是坐在办公室就决定说这里违反了土地使用法规。如果这里违反了土地使用法规,那么你们的土地使用法规是假的,它必须被烧掉。必须先来这里看看,证明说这是违反土地使用法规,然而他们害怕,不敢来这里……(摘自“奥修圣经”一书)
  土地使用法规的问题在高等法院和地方法院之间来来往往,直到最后我们赢了这个案子,但是已经太晚了,社区早在一年前就被摧毁了,所有的门徒都离开了,现在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我们的城市是合法的。
  当我们在等待法院判决的时候,我们不可能设立任何业务,或是有足够的电话连系,因为我们不是‘商业区’。最靠近我们的城市叫作安特罗普,它只有四十个居民。它就座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被一片高大的白杨树林所围绕着。它离社区大约有十八英哩,我们将一个活动房屋移到那里,使我们能够进行业务。只有一个活动房屋,几个门徒在那里,而我们居然被指控说试图接管那个城市。在恐惧之余,当地的居民“解散”了他们的城镇,我们将他们带到法庭,并得到胜诉。但是这件事却演变成一幕非常丑陋的戏剧,它比最近的连续剧还更吸引美国大众。
  报社和电视台变得非常有兴趣,席拉在他们的眼里成为一个大坏巫婆。安特罗普的居民代表每一个人的恐惧,整个事情被炒成他们要保卫他们的家园的戏剧。
  那幕戏剧继续扩大,到了最后有更多的门徒搬进那个城镇,选举他们的市长,将房子重建,将那个城镇改名为“罗杰尼希市”(引用奥修原来的名字),然后那些门徒又回到奥勒岗社区,放掉那整个事情。在这个同时,安特罗普的居民还在那里,但是现在他们的生活有了意义,他们在电视上被访问,而那个抗争则继续在进行。
  席拉尝到了成为明星的滋味,她被邀请去参加很多电视节目。我想,因为她粗野的行为,比方说以不雅的手指姿势来作为问题的回答,对收视率有帮助。
  在这个时候,有很多来自欧洲的门徒,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奥修,对他们来讲,席拉是教皇。在奥勒岗社区召开社区大会时,她一直被一些年轻人所围绕着。他们脸上一副崇拜的样子,他们才刚从欧洲的社区来,对于她所说的任何话都很热心地准备拍手。这些社区大会常常令我害怕。我常想,它们一定就象希特勒的青年运动一样。我更加退隐到山间。
  随着席拉增加对“外在世界”的抗争,内部的战争也增加了。有一天晚上,味味克和席拉在马利亚咖啡厅共同开了一个会,向社区的人保证说她们之间没有裂缝。虽然那个会似乎很真诚,而且令人感动,但是事实上它反而确认了每一个人的怀疑,认为她们之间一定有冲突:否则为什么要开那个会?
  味味克一点也不信任席拉,所以她不给她进入奥修房间的钥匙。当席拉要来看奥修,她必须先打电话给味味克,然后味味克会在刚好约定的时间帮她开门,等地离去之后再锁上。席拉也不准走过我们的房子去到奥修的活动房屋,她必须使用边门,这是因为当她走过我们的房子,她总是会惹麻烦。但是,当然她也是很不舒服,因为她觉得被侮辱了。问题在于权力是在谁身上。
  席拉不会告诉奥修这些看起来似乎很小的争执,因为她具有足够的常识可以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会减弱她的权力。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因为跟奥勒岗社区的成长比起来,它似乎是微不足道的。我处于一种幻象之中,认为如果席拉对我们生活在奥修屋子里的人生气和手段卑劣,那么我们可以成为她的出气筒,她就会对整个社区很好,然而我这样想真的是太天真了。
  虽然我每天工作十一一个小时,而且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的规则又一直在增加,我已经记不得在奥勒岗社区所受的苦。我知道有一次奥修问我说我会不会累,我回答说,我甚至已经记不得累的感觉是怎么样。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很快乐。对不起,但是我从来就不觉得那是困难的时间。在我们的昏睡当中,我们允许自已被一群人所统治,他们暗中破坏了我们的聪明才智,在某些情况下还故意制造恐惧来控制我们,但是那些真相需要一些时间才会浮现,在当时我们还是觉得很享受。如果你将一群门徒放在一起,他们一般所呈现出来的就是笑声。
  味味克倒是受了很多苦,它导致她的贺尔蒙和内分泌失调,而表现在她的忧郁。我同时认为因为她很敏感,所以她对于席拉和她那一帮人的直觉把她给逼疯了。她很容易陷入忧郁,有时候会处于黑洞里两、三个星期。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去帮助她,但是都没有办法对她有所帮助,只好由她自己去,那也是她在一开始的时候所要求的。
  她决定离开社区。约翰,一个朋友,他是好莱坞小组的成员之一(好莱坞小组指的是有一小群门徒,他们在普那的时候就跟奥修在一起,他们放弃了他们在比利佛山庄豪华的生活而加入了这个伟大的实验),他被要求开车送她到两百五十英哩之外的沙伦机场让她搭直飞的飞机回伦敦。因为大风雪的缘故,能见度非常低,几乎看不到路,道路又滑,他们开车开了十八个小时,她总算搭上了飞机。
  约翰一路上冒着危险回到了社区,在他回来之前,味味克已经从英国打电话回来,说她去看了她的母亲几个小时之后决定要再回到社区来。奥修说:当然可以,约翰又去机场接她,因为他是送她去机场的。约翰回到了社区立刻又掉头回去机场。现在雪已经很厚了,有很多道路都关闭,雪还一直在下,但他们还是成功了,味味克被敞开双臂欢迎回家。就象平常一样,她一点也没有罪恶感或尴尬,还是趾高气昂地回到她的生活,就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整个事情使我想起一个戈齐福的设计,虽然这并不是一个设计。
  有一天我坐奥修的车经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要回到奥勒岗社区,当我们接近一个转角,奥修并没有随着那个路转弯,而直接开到崖边。当车子停住的时候,前面有三分之一停在空中。在我们底下大约有三十英尺的落差,再下去就是一些下坡的山一直连到山谷。奥修说:“你有看到发生什么吗?”
  我全身僵硬地坐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万一有一点点移动就会影响到车子的平衡,使我们全部都冲下去。他停了几秒钟之后重新发动引擎,我向一个不存在的神祈祷:“拜托,一定要用倒退档!”然后车子慢慢后退到路上,我们就开回家。我不了解,所以我继续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片”
  他说:“我想要避开那个泥水坑,因为如果我驶过那个泥水坑,帮我洗车的人就很麻烦。”
  席拉在奥修的屋子和花园的周围筑了一道十英尺的电篱笆,说是要“使靡鹿不会跑进花园”,这种理由令人不解?
  不管怎么说,我们就是被围在电篱笆里面。我洗衣服的地方是在篱芭外面,虽然那里有一个小门,而且他们也保证说那个门不会通电,但是每一次我要通过那个门的时候,我都被吓到,觉得好象被一只马踢到了我的胃。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我双脚跪了下去,并且呕吐,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再到山里去。没有每天跑步经过山里到餐厅,我改成跟别人一样走小路到公车站。守望塔上有警卫在观察。是的,有一个很高的守望塔,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至少有两个警卫带着轻型机枪在那里值勤。在篱色的两边偏执狂正在成长。
  在一九八三年四月,社区接到了一个来自奥修的讯息,他的医生亿瓦拉吉告诉他,有一种无法医治的痛叫作爱滋病正在世界上散布。奥修说这种病会杀死三分之二的人类,社区必须受到保护。他建议说在作爱的时候必须使用保险套和橡胶手套,除非伴侣是一对一的关系,而且在一起已经超过两年的时间。媒体喜欢这个新闻,一方面却嘲弄为了一个未知的疾病去使用保护措施。经过五年以及好几个死亡的病例之后,美国的卫生当局才注意到这种疾病的危险,并且建议同样的保护措拖。现在是一九九一年,在我们的社区里每一个人每三个月都要作一次爱滋测验。              
  当奥修说没有树木,席拉告诉他说在我们这块地较远的那一边有一个松树林。他非常喜爱树木,他时常问我说:“你看到松树林了吗?有多少树木?树木有多大?离这里有多远?我可以开车到那里去吗?”
  有一天我骑了一辆摩托车去,那里根本没有路,它离我们住的她方大约有十五英哩,座落在我们这块地边缘的一个小山谷。
  奥修开车到社区外面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所以我们开始建一条通往松树林的道路。那个进度很慢,才进展了一点点,那些人就又被叫到其他地方去工作,然后会下雨,那个路就被冲走。到了一九八四年,大约已经完成了十英哩路,奥修每天延着那条路开过去,越来越接近那个捉摸不定的松树林。那是一条很壮观的路,但是那个松树林还看不见。
  在那一条路通到奥修很想看的松树林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自从那个计划开始被执行,米拉雷帕和味摩就参与开路。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味摩的幽默感和天真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充分展现出来。几年之后,他为奥修和我们创造出很多笑料。有一次他来到我们晚上聚会的佛堂,打扮成一个女人,被了一件印度的卷布装,模仿马尼夏。另外有一天晚上,他穿着猩猩的皮来听演讲。但是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他们在一起工作,建造一条小小的高速公路,有好几英哩,为了让他们的师父能够看到森林。他们工作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决心要完成它,甚至当必须放弃的时候,他们还继续在做,就他们两个人。当其他每一个人都把机器带回家去卖掉,他们还试图要完成它,抱着“万一奥修回来”的心情在做它。
  随着日子的经过,好几个星期又好几个月之后,门徒们的能量已经压不住了。当奥修开车经过的时候,只是站在路旁对他双手合十行礼是不够的。有一天下午,当奥修开车经过的时候,有一小群意大利门徒站在路旁对着他奏音乐,他停下来几分钟去享受它。一个星期之内,沿着山谷的路都有穿红色衣服的音乐家排在那里,既唱歌又跳舞,从老子屋的门,跨过了那个小的水坝和巴休池塘,沿着布满灰尘的路,经过曼迪尔大厅和社区最热闹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山上。这是狂野庆祝的开始。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面,每天都是这样,不论是大热天或下雪天都一样。这是那些想要以他们唯一可能的方式向奥修表达他们的爱的人一种喜悦的自然爆发。
  乐器开始从世界各地拥入,最受欢迎的是大型的巴西鼓,但是还有笛子、小提琴、吉他、手铃鼓,以及各式各样的手摇乐器、萨克斯风、竖笛和喇叭等,应有尽有,那些没有乐器的人就在那里唱歌,或是在那里上下跳跃。
  奥修喜欢看到他的人快乐,他开车开得非常慢,所以劳斯莱斯的引擎必须特别调过。他随着音乐舞动他的手臂,在某些团体和乐师之前还特别停下来。奥修的传讯者之一,之后要成为他的“记录者”(就好象柏拉图是苏格拉底的记录者)马尼夏会跟她的一群庆祝者在那里。奥修会停在她的对面,我可以看到她浑然忘我,整个人陶醉在彩色的手铃鼓丝带所舞出来的具有野性的狂喜旋风里。她黑色的头发会飞舞起来绕住她的脸,她的身体会往空中跳,但是她黑色的眼畔却是很宁静她盯着奥修的眼睛。奥修特别花很多时间跟他的鼓手鲁佩许在一起,看奥修透过鲁佩许来玩那些鼓真的象是在彼岸一样。尽管有很多音乐混合在一起,从印度的克尔坦到巴西的音乐都有,但是却非常和谐。有时候要花上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够开车经过那些庆祝的人,因为奥修无法抗拒每一个真正投入的人。当他随着音乐移动他的双手,车子会上下跳动,我一直都感到很惊讶,他的手臂怎么有力量可以维持那么久。
  开车经过那些庆祝者跟任何“能量达显”同样地亲密和高昂。有时候我会在车子上跟奥修在一起,所以能够看到那些人的脸。如果有人问为什么要拯救这个地球,这就是它的理由。甚至连排队在那里的人都无法想象他们看起来是多么地美。我常常被感动冲昏而流泪,有一次奥修听到我在哭泣说:“你感冒了吗?”
“不,奥修,我在哭。”
“哭?怎么了?”
“没什么,奥修,只是这一切太美了。他们不可能摧毁这些,是吗?”
  在家里,奥修的牙齿有很多问题。他有九个根管,当他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当然,他会尽量将那个气氛弄好。在牙医的影响之下,他会开始讲话。要在一个嘴巴经常在动的人身上弄牙齿,这对他的牙医德瓦吉特来讲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奥修一共谈了大概有三本书之多。我们了解到这当中有一些值得记录的,所以我们就录下他所说的话,它成为三本很不一样的书——“金色的童年”、“我所喜爱的书”和“一个狂徒的笔记”。
  有一天当我跟奥修开车出去兜风的时候,有几个牛仔对奥修的车子丢石头。他们没有丢中,但是我很清楚地看到他们。在那个时候,奥修的车子有安全人员跟随在后,但是那五个安全人员都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也有用无线电通知他们。
  在那一次的兜风之后,我被叫到席拉的住处,并且对安全人员讲话。我成了当天的英雄!我的自我变得很膨胀,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能量冲上来,就好象肾上腺素发挥了作用。每一个在房间里面的人都听我讲,我给了他们一些忠告,告诉他们要怎么样把他们的工作做得更好。那个会在午餐的时间结束。
我走路去搭公车到餐厅。当我站在公车站时,我觉得心情很高昂,我无法停止讲话,我非常自呜得意,但是突然间有一个令人恶心的强烈感觉产生,我看到了,这就是权力。权力的感觉就象这样,人们就是被这种迷幻药所收买,或是为了它而出卖他们自己的灵魂。
  席拉以权力的给予和剥夺来控制她的组员。我认为权力是一种麻醉剂,就好象所有的药物一样,它摧毁一个人的意识。权力的欲望不会发生在一个静心者的身上,但是很奇怪地,我们却允许席拉对整个社区具有完全的权力。奥勒岗社区的人想要在那里是因为奥修,是因为要跟他的“在”生活在一起,但这就是一个害怕被逐出的威胁,这个弱点给了席拉她的权力。我想,我们也是还没有准备好要为我们自己负责任。将决定和组织交给别人来做而不承担任何责任显得容易多了。责任意味着自由,责任需要某种程度的成熟。当我回顾这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学习。
  奥修曾经说过:“当我走掉之后,要记得我是一个给予自由和个性的人。”
  他的确是这样。
  成为我自己的自由从找寻自己开始,穿过很多层虚假的人格去找寻自己。个体性的展现必须有表达自己的勇气相伴随,即使它是意味着我跟别人都不同。唯有当我能够接受我自己,并且不加任何判断地说“是的,这就是我,我就是如此”,这样我的个体性才能够开花。
  虽然我们的住处二十四小时都有席拉的安全人员从守望塔上警卫着,夜晚的时候,住在我们活动房屋里面的每一个人还是必须轮流值夜。值夜的时候必须起来,穿好衣服,全力以赴,因为外面是零下的气温,通常下雨或下雪,我们必须带着一支无线电话在房子的周围走动。外头一片漆黑,地面又滑,有点可怕。爬上了斜坡到游泳池的尽头,慢慢走过竹林,我会跳过发出奇怪声音的小溪,常常在这个时候无线电话会发出很大的响声,我就象一具尸体一样,很僵硬地站着,心跳加速,眼前所看到的尽是一片黑暗,但是我的内在却是一阵宁静的尖叫,使我的整个脸都仅在那里。这是席拉对我们报复的开始。她的嫉妞心一直在滋长,已经超出所有理性的范畴,因为我们跟奥修很亲近。
  我们也是报以不信任的态度,席拉要进入我们的屋子必须先告知我们。她会派她的工人到我们的屋子来换门锁,味味克会派阿许许到工具房去偷门闩(没有其他方式)装在换了锁的那个门的另外一边。这个措施拯救了味味克的生命,因为有一次席拉派了她的四个狗党带着氯仿(麻醉剂)和毒药的注射筒要进入味味克的房间。那天晚上,拉斐亚,味味克的男友,被派到农场外头去出公差,就是因为她们进不了她的屋子,所以那个谋杀的企图被阻止了。我们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个阴谋,一直到席拉离开之后,联邦调查局的人来向她的同谋问话时,我们才知道。
  在一九八四年六月,我接到了一通席拉打过来的电话,她听起来非常兴奋,就好象某人中了彩券一样。她尖叫得很大声,所以我必须将听筒从耳朵拿开两英尺。     
  “我们中奖了,我们中奖了!”她尖叫。
  我心里想,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问说到底是什么事,她回答说德瓦拉士吉、德瓦吉特和阿苏(奥修的牙医护士)都被发现有眼睛的传染病——结膜炎。
  “那证明了,”她说:“他们是污秽的猪,不应该被允许去照顾奥修。”
  我将电话放下,心想:“喔!我的天啊!那个女人完蛋了。”
  下一步就是她请普贾来检查奥修的眼睛。曾贾是一个没有人喜欢,也没有人信任的护士,她的脸既黑又胖,眼睛就象一个长条的切口,永远都隐藏在有色玻璃的后面。我告诉奥修说席拉要派普贾来检查他的眼睛,他说那种病是无法医治的,病人只能被隔离,所以检查有什么用?
  席拉坚持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检查眼睛,所以除了尼鲁帕留下来照顾奥修之外,我们都去到了医疗中心,结果,你相信吗?我们都有那种病。味味克、德瓦拉吉、德瓦吉持相我都被送进一个房间在一起,然后又有差不多十二个席拉的人加进来,包括沙维塔,我在伦敦碰到的那个女人,她是管帐的。随之而来的调查和讯问非常丑陋,我当天就下了决心,如果奥修先我而死,我一定要自杀。房间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些肮脏的话要说,就好象他们酝酿一些恶毒的思想已经很久了,现在他们终于有机会将它吐在我们身上。沙维塔一直重复地说爱很困难,而且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好。我们也遭到了攻击,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没有能力将奥修照顾好。他们谈到奥修的时候,就好象认为他并没有真正知道他在做什么,他需要有人来替他思考。
  虽然我们都没有生病的症状,但是我们不觉得我们可以跟医生的发现争论。
  隔天奥修牙齿痛,他叫德瓦拉吉、德瓦吉特和阿苏去照顾他。席拉想要派她自己的医生和牙医去,但是奥修拒绝,他说他想要他自己的人,不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们三人小组就回到奥修的屋子,他们经过了适当的消毒之后就去治疗奥修。
  然后整个社区的人都接受这种“假疾病”的检查。“假疾病”这个名称是奥修说的,结果每一个人都被发现有这种病。医疗中心挤满了人,整个社区变得没有人照顾,最后有一个医生跟眼科专家讨论,才知道实际上所检查出来的是眼角膜上面的一些小点,这是生活在象我们这样干燥、多灰尘的气候之下的人常有的现象。
  三天之后我们都被允许回到我们自已的屋子。在走上车道的时候,我很惊讶地看到我们私人的东西都被丢到草坪和小路上,到处都是。有一组清洁人员在席拉的命令之下进入房间将每一样东西都视为被感染而丢出来。我们都被喷洒酒精,然后接受另外一个调查。这一次使用了录音机,这样席拉才能够很精确地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这真的是太过份了,味味克跑进奥修的房间告诉他这件事,当她回来的时候转述奥修的讯息说他们应该停止这种荒谬的事然后回家,她的话居然没有人相信。它就好象当一群猎狗已经闻到了兽穴的味道,你要叫它们走开是很难的。他们说味味克在撒谎,所以我们都站起来走开,让他们坐在那里。席拉的组员之一帕提帕达趴下来对录音机尖叫咒骂,因为其他没有人可以让她大喊。
  隔天奥修在他的房间跟我们几个人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包括沙维塔、席拉和她的一些跟随者。他说如果我们大家没有办法和谐相处,他就要在七月六日离开他的身体。即使没有内部的争斗,社区外面也有足够的争斗在进行。他还谈到权力的滥用。
  在这之后几天,奥修给了一个二十一人的名单,说他们是成道的,这二十一个人都住在社区里。这的确引起了一场骚动!
  如果这个骚动还不够的话,他还说出了三个委员,三普达、马哈沙特瓦斯和菩提沙特瓦斯。奥修说:如果他本身有三长两短,要由这些人来照顾社区。在这两份名单里面都没有席拉的名字,也没有她亲信的名字。
  借着这样做,奥修已经很明显她表示席拉不可能是他的继承人,她已经不再有任何权力。
  有一天,当我在车子里面跟奥修在一起,有一个故事发生了,它可以解释一个神秘家是如何地在生活和工作。
  有一只苍蝇跑进车子里面来,在我们头部的周围飞来飞去,我挥动我的手臂,试着要去抓它。我们停在十字路口等待车子经过,我继续拍打窗户和座位,奥修坐在那里没有动,眼睛向前看,我则是急得流汗想要打苍蝇。奥修连头都没有转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动,他静静地按钮将窗户放下来,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当苍蝇飞近他,他轻轻地挥动他的手,苍蝇就飞出窗外,然后他再把窗户摇上来。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那条路,而且他什么话也没说。这就是禅,它是那么地优雅。
  这也是他对待席拉的方式。他带着慈悲等待着,直到她找到她自己的出口,他仍然是她的师父,他爱她,并且信任她里面的佛。我知道奥修信任席拉,因为我在他身边密切观察了十五年,这个人就是信任。他的生活方式就是纯粹的信任,他死的方式显示了他的全然信任。
  我问他一个天真的人和一个信任的人之间有什么差别,他说天真的人是无知的,但是能够信任是聪明的。
  这两者都会被骗,但是天真的人会觉得被骗了,而且会生气,会开始变得不信任,他的天真迟早会变得不信任。
  信任的人也是会被骗,但是他不会觉得受伤,他只会对骗他的人感到慈悲的同情,但是他的信任不会丧失,尽管有那么多的欺骗,他的信任还是继续在增加,他的信任永远不会变成对人性的不信任。
  在刚开始的时候,它们两者看起来好象是一样的,但是到了最后,天真的品质会变成不信任,而信任的品质会继续变得越来越信任,越来越慈悲,越来越了解人类的弱点和脆弱。那个信任是那么地有价值,使得一个人准备失去一切也不愿意失去信任。(摘自“超出成道之外”一书)有时候我在怀疑,奥修是否能够看到未来,因为如果有时候在事情发生之前我就瞥见,我发觉他全部都知道。然而就我的了解,他的整个教导是要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就是一切。谁会去管未来?我生活在现在。(奥修)
  味味克到“耶稣树林”(席拉住的地方)去会见席拉,在喝了一杯茶之后,她就生病了。席拉带她回家,我从我洗衣房的窗户看到她们,席拉扶着味味克,好象她几乎不能走路。德瓦拉吉帮她检查,她的心跳有一百六十下到一百七十下,她的心脏不正常。
  几天之后,奥修打破沉默,开始在他的起居室演讲。那个房间大约可以容纳五十个人,所以我们就轮流参加。隔天那个录影带会在曼迪尔大厅放给社区所有的人看。他谈到叛逆  与顺从相对立的叛逆,以及自由和责任。他甚至提到,他不会把我们交在法西斯主义者的手里。
  他说至少他会对那些能够接受他的人讲话。三十年以来,他必须将他的讯息隐藏在佛陀、马哈维亚和耶稣等人的经典里,现在他要讲出关于宗教赤裸裸的真理。他一再一再地强调,要成道你不需要由处女生产。事实上,围绕在成道者周围的所有故事都是由教士们所发明出来的谎言。
  我跟你们一样平凡,具有一切的弱点和一切的脆弱,这一点必须经常被强调,因为你们倾向于会忘记它。为什么我要强调它?这样你们才能够看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如果一个平常的人——他就象你一样——能够成道,那么你也没有问题,你也可以成道:
  我没有给你们任何承诺……任何诱因……任何保证。我不为你们承担任何责任,因为我尊敬你们。如果我为你们负起责任,那么你们是奴隶,我就是领导者,而你们是被领导的。我们是一起在人生之道上旅行的人,你们并不是在我的后面,而是在我的旁边,跟我在一起。我并没有比你们来得高,我只是你们其中之一,我没有任何优越,也没有任何超出寻常的权力。你们看到那个要点了吗?'让你们对你们自己的生活负责任是给你们自由。
  自由是一个很大的冒险……没有人真的想要自由,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每一个人都想要依赖,每一个人都想要由别人来负责任。在自由里面,你必须为你的每一个行动、每一个思想和每一个动作负责任,你不能够将任何东西丢给别人。
  我记得有一次当事情变得很混乱,味味克陷入了困难,奥修觉得有点惊讶地告诉我:“你很镇静。”
  我回答说那是因为有他在帮助我。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我觉得我的话冻结在空中,然后掉下来砸到我自己的脚。我甚至无法对我自己的安详负责,而必须拿奥修来充当原因。
  他问我说社区感觉起来如何,这跟几年前他没有在演讲时所问的是同一个问题。我回答说现在他再度演讲,所以它感觉起来就象他的社区,现在已经不再觉得象是席拉的社区。
  席拉丧失了她的名星地位,她已经不再是唯一能够见奥修的人,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到他,不仅如此,我们也能够问他问题,让他在演讲中回答。奥修所谈论的内容打开了人们的眼睛。
  他对基督教的评论真的是骇人听闻,甚至连那些听奥修演讲已经很多年的人都膛目结舌,他的确是直言不讳。
  一定是这些谈话搅动了那些基督教基本教义派的心和胃,而不是他的签证有问题。
  席拉在曼迪尔大厅召开了一个全社区的会议。味味克怀疑席拉想要阻止奥修谈话,所以我们作了一个计划,我们这几个人要分散在曼迪尔大厅,然后喊出:“让他讲。”这样的话,人们将会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每一个人都会开始念:让他讲!我坐在曼迪尔大厅的后面,打开藏在我的羽毛外套的录音机,想要正确地录下会议所说的话。席拉开始说话,她说庆祝会即将来临,有很多积压的工作还没有做,所以没有办法又听演讲,又准备庆祝会。
  我给出暗示,然后大声喊出:“让他讲!让他讲!”但周围却是一片寂静。那些要和我一起捣乱的人都跑到那里去了?
  “让他讲!”我继续喊。人们都转过头来看我,看看这个扰乱会议的人到底是谁。我看到他们的脸都表现出一副怀疑的样子,是雀塔那吗?她平常不是很沉默吗?她一定是疯了。
  每一个人都知道工作进度并没有落后,但是没有人能够了解席拉图的是什么,所以那个会议变得很混乱,而最后以妥协收场。我们的师父——他说永远永远不要妥协——而我们却在不知不觉当中作了妥协。换句话说,奥修每天晚上会对少数几个人讲话,然后那个录影带会在大家做完十二小时的工作并且用过晚餐之后再来看。当然,在放录影带的时候,甚至连最贴心的门徒也会睡着,不仅他的话语没有被听到,人们远因为无法保持清醒来听演讲而觉得有罪恶感。
  当味味克和奥修在农场里面开车兜风,他们看到有一群人在小溪里捡石头和枯枝。
  “他们在干什么?”奥修问。
  “他们一定是在消化那些积压的工作。”味味克回答。
  找寻积压未做的工作变成门徒之间的一个笑话。
  奥修变成病得很重,他们找一个专家来照顾他。他的中耳发炎,而且很痛,它持续了大约有六个星期。在那个期间,演讲和开车都取消。
  我一直在花园里工作了大约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个期间由味味克帮奥修洗衣服。我也不是没有我自己的创伤和困难,跟植物和树木在一起工作对我来讲是一个很大的慰借。现在奥修的房子周围有几百棵树围绕着,句括松树、针纵和美洲杉,有些已经六英寸高了。有一个瀑布流经他的窗户,绕过游泳池的一个角落,然后又再度形成第一个瀑布,被垂柳、开满花朵的樱桃树、高大的银苇草、竹子和黄色的连翘所围绕着,小溪的两旁还有木兰树。奥修餐厅的窗户前面有一座致瑰花园,在他的车库旁边有一个喷泉,里面坐着一个跟普通人一样大小的佛陀雕象。车道两旁有整排的白杨木,一直延伸到末端的银色桦树丛。草坪现在已经很青翠,而且散布开来。附近的小山满布野花。
  花园里有三百只孔雀用它们迷幻的色彩跳着舞,其中有六只是纯白色的,这六只是最淘气的,它们常常站在奥修车子的前面展开它们的尾羽,形成类似一朵巨大的雪花,不让他开车经过它们。奥修一直都很喜欢跟花园、漂亮的鸟类和动物住在一起。他希望在奥勒岗社区里面盖一个鹿园,我们种了一些紫花首楷草吸引那些靡鹿来吃,让她们远离猎人。他曾经讲过一个故事,在印度有一个靠近瀑布的地方他常常去,在那里有好几百只鹿。晚上的时候它们会来到湖边喝水,它们的眼睛会发光,就象有一千个火焰在黑暗舞动着。
  在花园下方芭蕉池塘的前面有一只黑色的天鹅住在桥的一边,有一只白色的天鹅住在另外一边,那里有一个车库,里面是有名的九十六辆劳斯莱斯的车。在印度,奥修只有一辆宾士革就造成虫动,但是在美国要有几乎一百辆劳斯莱斯的车才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
  对很多人来讲,这些车子是介于他们和奥修之间的障碍,他们没有办法跳过这些车子来看。
  据说苏菲宗派的师父会伪装,好让他们在进行他们的事情时不会被认出来,这样就不必浪费时间在那些非求道者身上。
  九十六辆劳斯莱斯的车是不需要的,我无法同时使用九十六辆劳斯莱斯的车,它们又是同样的款式,同样的车子。但是我想要让你们很清楚地看到,你们为了要取得一辆劳斯莱斯的车却宁愿抛弃一切对真理、爱和心灵成长的追求。我故意创造出一个你们会觉得嫉姑的情况。
  一个师父的功能非常奇怪,他必须帮助你了解你内在意识的结构——它充满了嫉妒。
  ……那些车子达到了它们的目的,它们在全美国创造出嫉妒,在所有那些超级大富的人们之中创造出了嫉妒。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他们不会成为我的敌人,而会来我这里找寻去除他们嫉妒的方法,因为那是他们的难题。嫉妒是一团会燃烧你的火,它把你烧得很难受。(摘自“超出心理学之外”一书)
  每一件我在我的生命所做的事都是有目的的,它是一种设计,要将你本身没有觉知到的东西引出来。(奥修)
  第四年的世界庆祝大会开始了,奥修来到曼迪尔大厅跟我们一起静心。德瓦拉吉读出从奥修书上选出来的话语,中间穿插着音乐。
  七月六号的师父日降临,我坐在庆祝会当中觉得非常伤心。我告诉我自己:我现在坐在奥修的面前,这是一个庆祝日,你到底怎么了?当早上的庆祝会结束,我和马尼夏在车子里面等德瓦拉吉。我觉得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就解开我的钮扣,将我的头放在我的膝盖中间,我们一直等到曼迪尔大厅里面都没有人了,他都还没有出来,只有一辆救护车经过我们。
  马尼夏开车回家,当我们走上私人车道,就有人跑来告诉我们说在庆祝会的期间德瓦拉吉被注射毒液,处于垂死边缘。我的头脑跑得很快,为什么会有人想跑到奥勒岗社区来杀德瓦拉吉,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怎么会被允许进入曼迪尔大厅?我想象有一群穿黑色皮衣戴墨镜的黑道人士。
  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
  奥修的医疗设备被用来测验德瓦拉吉的血液,我亲耳听到医生说:“从各方面研判,这个人应该会死。”
  德瓦拉吉被带到附近医院的加护病房,有一辆飞机来将他带走。他咳出血来,那表示他的心脏已经衰竭,现在有肺水肿。
  那是在我们知道他能够度过难关之前二十四小时的事。那天下午我跟奥修站在芭蕉池塘的旁边送奥修去开车。在奥修的车子出来之前,席拉和巴德拉、味德亚、以及沙维塔等人开车经过,她们四个人身体向前倾,很傲慢地瞪着马尼夏和我。那是一个很怪异的片刻,当时的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了。
  他们将车子停下来瞪着我们看,然后她们叫印度的塔鲁过去问她一些事。多年以来,又胖又大型的塔鲁一直都在奥修用印度文演讲时担任歌手。后来我知道,她们是来问她说早上庆祝会的期间她有没有看到什么。她的确是看到了什么,她所看到的跟后来暴露出来的一样。她看到了德瓦拉吉背后被注射的伤痕。德瓦拉吉在昏过去之前告诉她说巴德拉向他注射。
  塔鲁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车上的那四位准谋杀者,因为很明显地她也会害怕她自己的生命。
  我听到有人小声在说,席拉的亲信巴德拉试图要杀害德瓦拉吉,但是它随即又被否定。又有人告诉我说,德瓦拉吉很混乱,病得很重,甚至有脑瘤。
  没有人准备要相信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残暴故事,他居然是被一个同修的门徒注射毒液,而德瓦拉吉当时并没有将这个事情大声喊出来,他甚至没有跟在医院照顾他的医生讲,他具有足够的觉知可以了解说出来之后的影响——可能会有警察来社区调查。已经有一些谣言,而且这个谣言可以由一个正式的备忘录所证实。州政府的警察已经在那里待命,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来攻击社区。谣言传播得很离谱,说我们社区里面拥有很多枪枝,却没有人实际去检查,那是我们的安全人员所配带的枪枝,就好象美国其他任何地方的警力是一样的。
  德瓦拉吉害怕当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可能会被敲昏,他同时觉知到,如果他可以活下来的话,他还是会回到奥勒岗社区。所以德瓦拉吉只告诉马尼夏、味味克和德瓦吉特,他们决定暂时保持沉默,直到他们得到证明。我们之中有些人认为德瓦拉吉已经丧失了他的身体机能,他现在很容易再被攻击,但他还是继续过着每天的生活,就好象每一件事都很正常一样。你可以想象德瓦拉吉是多么地信任,一方面他被他的朋友所围绕着,他们认为他很笨,另一方面他被那些试图要杀他的人所围绕着,他们可能会再下手。
  德瓦拉吉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奥修在“耶稣树林”召开记者会。这是一栋很长的平房,席拉和她的党羽就住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房间留下来,将室温调得特别低,让奥修晚上在那里演讲。来自世界各地的新闻记者都来访问他。当他离开和到达“耶稣树林”的时候都有音乐陪伴着他,他会跟站在走廊和车道的人跳舞。任何席拉的人,她们曾经怀疑说谁是她们的师父,现在她们有机会可以看清楚。
  奥修在曼迪尔大厅跟我们一起跳舞,他会叫一些人到讲台上来跳舞,他也会去拜访我们的迪斯可舞厅、办公室和医疗心。他以他的在临幸奥勒岗社区的每一个地方,他是在显示给人们说:“看,我不是一个神,我是一个普通人,就象你们一样。”
  我很难将奥修看成是一个普通人。直到奥修离开他的身体,我才想起在很多很多情况下,他都是那么地富于人性,那么地平凡。唯有当我不再能够依赖他之后,我才清楚她了解到他的谦虚和脆弱。当我将他比为一个象神一般的人物,我就不必为我自己的成道负责任。我自己的达成就象他所显现出来的一样,是那么地遥远,我可以继续打鼾和作梦。德瓦拉吉开始恢复他的健康。有几个星期的时间,席拉离开了社区,她去拜访欧洲、澳洲和其他各地的中心,事实上她是去到任何她仍然可以成为明星的地方。她写一封信给奥修说每当她回到奥勒岗社区,她已经不再觉得兴奋。一九八五年九月十三日星期五,他在一次演讲当中公开回答她的信:
  或许她并没有意识到,对所有的人来讲,那个情况也都是这样,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里不再觉得兴奋。那是因为我开始讲话,她已经不再是大家的焦点,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名人。当我对你们讲话,她已经不再需要充当成媒介者来通知你们我在想什么。既然有我在对报纸、电台和电视台的记者讲话,她已经降格成为影子。过去三年半以来,她都是聚光灯的焦点,因为我是沉默的。
  她或许远不很清楚,为什么她在这里不觉得兴奋,而在欧洲觉得很快乐。在欧洲她仍然是一个名人,有记者访问、上电视、电台访问、杂志采访等等,但是在这里,所有那些都已经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如果甚至当我在这里的时候,你们的举止都是那么地愚蠢和无意识,那么当我走掉之后,你们将会创造出各种政治和斗争,那么你们和外在世界之间又有什么差别?那么我的整个努力是一个失败。我希望你们的举止真正象一个新人类。
  我已经给了席拉那个讯息,说这就是原因,我告诉她:“仔细想一想,然后告诉我。如果只是为了你的兴奋,你想要我停止讲话,我可以停止。”
  对我来讲停止讲话不是问题。事实上,对我而言,讲话是一个麻烦。我每次对你们讲话五个小时,这引起她的不高兴,所以,就让她来作她的演艺事业,我可以保持沉默。但是那表示那些拥有权力的人在内在深处不喜欢我活在这里,因为.当我在这里,没有人能够遂行他们的权力欲望。他们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有在状况发生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你的权力欲望。
  隔天席拉和大约十五个她的跟随者乘了一架飞机离开奥勒岗社区,离开美国,离开我们的生活。
  席拉离开社区并没有使我快乐,我觉得担心又伤心,因为它意味着她离开了奥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久我就知道了,很多社区里面的人都曾经被她虐待过,甚至遇有更糟糕的,她犯下了很多罪行,从企图谋杀到窃听,到毒化附近城市的一个水源。
  奥修立刻叫美国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来调查,他们住进了农场主要的房屋,在那里约谈每一个人。虽然他们跟奥修约了时间,但是他们并没有面谈奥修,那些官员跟他约了时间之后都取消。
  我也有几个关于我自己较不重要的故事。席拉告诉别人说我是一个间谍,所以不要跟我讲话,这一点我倒从来没有注意到!在监看我们所住的老子屋的警卫被警告说有一天他们或许必须射杀我们,所以不要跟我们成为朋友,直觉上我对电话一直都很小心,所以当我听到我们的电话被窃听,我并没有太惊讶,但是当我知道奥修的房间也被窃听,我的确感到很惊讶。
  至少有一百个新闻记者来到奥勒岗社区,并且待了好几个星期。我首度觉得有他们在心情比较舒缓,因为我觉得就某方面而言,他们是我们的保护。
  我一点都不知道奥修已经陷入危险,所以当这个事情急转直下成为一个大灾难,我感到非常震惊。
  媒体和附近的农民看到当奥修在开车的时候有警卫携枪随侍在旁。在美国看到一个人被警卫保护,那并不是一件不寻常的事,但是谣言却开始传开来,说社区里面储备有武器。
  在奥勒岗社区瓦解了几个月之后,美国州政府的律师查尔斯特纳被问及为什么奥修没有被控告任何罪行。他对媒体讲: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奥修有犯下任何罪行,但是政府的主要目的一直都是要摧毁那个社区。
  在我们的社区里,人们每天工作十二到十四个小时。午餐的时候一起庆祝,晚上的时候在迪斯可舞厅跳舞。看!他们跳得多么来劲!真的是很野,而且能量很高,不象其他我曾经看过的迪斯可舞厅,人们去到那里只是为了人看人。奥勒岗社区的气氛非常活生生,而且很快乐。比方说公共汽车,每当我乘坐公共汽车,我不由自主的就会跟其他地方的公共汽车相比。就拿伦敦来说——长长的脸,每一个人都会跟司机抱怨等很久,或是票价问题。人们会对司机大吼,或是互相推来推去,双手插在腋下,或是老在下车的时候趁机偷抓女人的乳房。在奥勒岗社区的时候,我下了公车总是觉得很高兴,因为一开始司机就显得很愉快,他会放音乐,而且每一个人上车的时候都会跟你打招呼。乘客大部份是在笑,或是在享受美好的时光。在公车上也是一个跟别人见面的机会,有些你很久没有碰到的人可以在公车上见到。
  搭飞机也是好象就坐在你自己家里的客厅,一切都很舒适,又有一个朋友带一些点心和饮料给你。事实上,当我环顾我们自己的城市,我总是有一个印象,好象我们就象小孩子在玩耍,有人扮演救火员,有人扮演卡车司机、农夫、和店员等,它从来不觉得很严肃,或是象成人一样,虽然它也很真诚,而且很用心。
  我们在一起吃饭的大餐厅也是很活生生、很热闹,食物非常好,每一个人都变胖了。当门徒在一起工作,或是在一起吃饭,或是在一起跳舞,那个能量都非常高,尽管有席拉的法西斯政权存在也是一样。
  她监听我们所行的每一通电话,甚至连我们在房间里面的聊天她也听,你可以知道她的偏执狂严重到什么程度。
  席拉很强的能量帮助我们在荒野中建造出一个城市,那是令人钦佩的,但是她疯掉了,她的权力欲腐化了她,她并没有真正碰触到奥修的任何教导。在席拉的屋子底下有秘密通道和房间。有一个实验室在附近的小山上被发现,她们在那里制造毒药,这是曼格里护士的部门。
  当席拉离开,我想有一些人会觉得愚蠢,觉得他们被利用了。觉得愚蠢是因为有那么多事情就在他们的面前进行,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或是有觉知说:“嘿!等一下……”觉得被利用是因为每一个人都为了一个梦或一个洞见而很努力工作,但是它却被摧毁了。有一些门徒只记住负面的部份,至于他们喜悦的片刻,那是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的,都变成了褪色的梦。我们在沙漠中创造出绿洲,每一个人都很享受他们的贡献,这是没有人能够否认的,不然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要待在那里?当然,有一些人的钱被席拉带走。她至少从捐款里偷走了四干万美元,转入一个瑞士银行的帐户。
  无庸置疑,我们的行为都太盲目了,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可以让我们去经验、去看。我们可以有机会带着更敏锐的觉知再重新来过,它就好象我们在那一段短短的期间活了好几世。
  在席拉离开之后的那一个月期间,奥修每天面对着门徒和记者演讲三次,大约有七、八个小时。对于一个自称为“懒惰者”的人而言,他的确做了很多“工作”。很显然地,他也累了。
  奥修说:“就在前几天晚上,有一个采访者一直问,一直问,一直问,他的问题似乎是无止境的,他几乎有一整本书的问题,后来快要到晚上十点钟,我真的很想叫停了,所以当他问说:“你同意苏格拉底所说的话吗?”
我说:“我完全同意。”我必须站起来告诉他说我一定要同意,否则这个采访永远无法结束!不然的话,谁会同意那个年老的、同性恋的苏格拉底?
  当被新闻记者问到,如果他是一个成道的人,他怎么可能对那些事情都不知道,奥修回答:“成道意味着我知道我自己,它并不意味着我知道我的房间被窃听了。”(摘自“最后的遗书”一书)
  一九八五年九月二十六日。要切割一颗钻石需要另外一颗钻石,我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将会有所伤害。奥修在演讲的时候说:今天我要宣布一些很重要的事,因为我觉得或许是这个帮助了席拉和她的同党来剥削你们。我不知道明天我还会不会在这里,所以最好当我还在的时候就去做它,使你们可以兔于其他任何法西斯政权的可能。
  那就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自由穿着任何颜色的衣服。如果你们觉得喜欢穿红色衣服,那由你们来决定。这个讯息必须传给全世界所有的社区,有各种颜色将会更美。我一直在梦想可以看到你们穿看彩虹的各种颜色。
  今天我们宣布彩虹是我们的颜色。
  第二件事:你们要归还你们的串珠,除非你们真的不想这样做。那是你们的选择,但是它已经不再是必需的。你们将你们的串珠还给哈夏(Hasya)会长,但是如果你们想要保留它也可以,由你们来决定。
  第三件事:从现在开始,门徒的点化不给串珠,也不必改穿红色衣服。
  所以我们可以更容易来接管整个世界。(摘自“从伽锁到自由”一书)
  这些来自奥修的话语让人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是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大家的拍手和欢呼,他们就象一群愚蠢的乌合之众,那个拍手跟席拉在开会时的拍手是类似的。有很多人在离开曼迪尔大厅的时候都觉得很高兴,然后跑到服饰店去买新颜色的衣服。我看到了味味克,我们两个人对这种改变都很警觉,她告诉我说:“他下一步或许会解散社区。”一九八五年十月八日,奥修在演讲的时候说:
  ……因为我抛弃了红色衣服和串珠,你们都拍手。当你们在拍手,你们并不知道它是如何地伤我的心,那意味着你们一直都是一个伪君子!
  如果抛弃红色衣服对你们来讲是那么高兴的一件事,你们为什么要一直穿着红色的衣服?你们为什么要一直戴着串珠?我一说“抛弃”,你们就很高兴。人们冲到服饰店去换衣服同时将串珠拿下。
  但是你们不知道,当你们在拍手和更换衣服时,那是多么地伤我的心。现在我必须再说一件事,而且我想要看看你们是不是有那个勇气拍手,那就是:现在已经没有佛境(Buddhafield)了,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成道,你们必须单独去下功夫。佛境已经不复存在了,你无法依靠佛境的能量来成道。
  现在,你们可以尽可能大声地拍手,拍吧!
  现在你们完全自由了,即使对成道来讲,你们也只能自己负责,我完全不必再替你们担心。
  你们的作为就象白痴一样!.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看出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是真的跟我恨亲近。如果你们很容易就可以抛掉你们的串珠……甚至在我自己的屋子里面有一个门徒立刻换成蓝色的衣服,而且还很高兴。它表示什么呢?它表示那些红色衣服是一个负担。她穿着红色的衣服或多或少是违反了她自己的意志。
  但是我不想要你做任何违反你自己意志的事。
  现在我甚至不想帮助你违反你自己的意志来成道,你是完全自由的,你只要为你自己负责。(摘自“从伽锁到自由”一书)
  当他大声喊:“拍吧!”它就好象一颗炸弹爆炸了,我们都坐在它的落尘下面,冻住了。演讲之后我走出曼迪尔大厅,内心有着无限的感伤,眼泪不禁流下。就在当时我看到两个朋友,我立刻跑去向他们求救,然后我们就一起去喝咖啡。我觉得我们都太让奥修失望了。似乎是我们在过去这四年里面的行为促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席拉的行为我们都有责任,在我自己的部份是:我居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光做好人是不够的,我也必须培养更多的聪明才智、了解、和勇气去说出我的感觉。
  时间已经是十月底了,有一天我梦到奥修匆匆忙忙地离开屋子。那个屋子是在地狱里,我带着一件奥修的袍跑过房间,这件特殊的袍——灰白相间,很奇怪地,刚好就是奥修被抓时所穿的袍。沙维塔,席拉的共谋,在梦中试图拦住我的去路。
  那天晚上我一定是在我的无意识里接收到了那个即将发生的事件的震动波。这意味着未来已经以某种形式存在于现在。
  隔天下午有人告诉我说奥修要到山上去渡假,我必须跟着他去,另外还有他的厨师慕克提、尼鲁帕、德瓦拉吉、味味克和杰也希。杰也希就在几个月前才来到奥勒岗社区,他在一次奥修开车巡视时洞察了奥修的眼睛,然后就回到他的旅馆,打电话到加拿大——他在当地是一个很成功的生意人——结束了那边的生活。不了解一个求道者认出他的师父的人一定会说他被催眠了。杰也希是个英俊、干练的人,他具有一种幽默感,配合他的决心和坚强的意志。他具有一颗爱心和精明的生意头脑,很能处理世俗的事情。他奠定了奥修快速成长和最后一个社区的基石。我听奥修提过很多次,如果没有杰也希,工作上一定会非常困难。杰也希是经由哈夏介绍而来的,哈夏是奥修所选出来的新秘书。哈夏跟席拉完全相反,她出身好莱坞,很优雅、很迷人,而且很聪明。
  当我们开车前往机场,天空是明亮的橘红色,落日低垂。有两架直升机在那里等着我们,我跟尼鲁帕和慕克提上了其中的一架,我们贴近窗户跟跑车上的朋友们挥手道别。不到几分钟,我们就上了天空,飞机前头向上仰,继续升空。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要去那里,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好笑。

第八章  美国监狱
一九八五年十月十八日

  喷射机降落在北卡罗莱纳州的夏乐德机场,我向外面的黑暗看去,看到那个机场已经遭到废弃。我们的飞机着陆时所带来的强风吹动着几处稀疏的、长长的草丛。当引擎被关掉,尼鲁帕看到汉亚。汉亚是尼鲁帕非常年轻的岳母,我们将要跟她待在夏乐德,她跟她的朋友普拉沙德站在跑道上。尼鲁帕很兴奋地喊出汉亚的名字,而几乎是同时地来自各个方向有很多人同时喊出:“把手举起来。”我顿时好象被丢进另外一个时空。当下我处于一个可怕的空隙,脑海中立刻浮现:“不,这不可能是真实的。”在几秒钟之内,那架飞机就被大约十五个人包围着,他们都拿着枪指向我们。
  那个情况真的是出乎意料,天色晦暗,很多闪光灯,尖叫的煞车声,大叫声,恐慌,所有这些都交织在我的四周,但是我因为非常觉知到那个危险反而变得很镇定。我告诉我自己:“甚至不要打喷涕,因为这些人可能会开枪。”毫无疑问地,他们也很害怕。
  三年之后,有一个自由记者访问那些官员,他们告诉他,而且还将证据拿给他看,说他们所接到的讯息是要逮捕这两架飞机里面的人,因为上级告诉他们,我们是逃犯,是恐怖份子,身上带有轻型机枪。
  这些人穿着伐木工人的衬衫和牛仔裤,我想他们是奥勒岗州的工人和山地居民要来绑架奥修的。我们并没有被告知我们被逮捕了,或者他们是联邦调查局所派来的人。
  我看着那些职业杀手,他们看起来很异常,而且没有人性,他们的眼睛里面毫无表情,在他们的脸上就只有发光的洞洞。
  那些人喊着要我们举起双手走出飞机,但是虽然驾驶员已经把门打开,我们还是出不来,因为奥修的大椅子大约有那一架飞机的三分之一大,它档在门口。我们试着向那些要来抓我们的人说我们出不来,但是他们一定会认为那是一种阴谋,以为我们想利用那个时间来装子弹。他们变得非常激动,有一道光透过窗户照进我的脸。我转头过去,大约离我的脸十一英寸的地方有很多枝枪,枪的另外一端是一个非常紧张和惊吓的脸。我感觉到他比我更惊恐,那是很危险的。经过了一阵紧张的对峙,以及那些枪手对我们大声喊出一些矛盾的命令“不许动”、“从飞机上下来” 奥修的大椅子终于被移开了,那些人跳到飞机上几乎向慕克提的头部开枪,因为她弯下身子去穿鞋。
  当我们走出飞机来到跑道上,我们必须双手举起,双脚分开,肚子贴在飞机,让他们搜身。当我们很粗鲁地被戴上手铐,我转过头来面对汉亚,她看起来很惊恐,我说:“将不会有什么问题。”然后我们都坐在机场的休息室。四周有枪手围绕着,他们躲在桌子、柜子和盆栽的后面,手持短管散弹枪对准入口,等待奥修的飞机降落。
  有一些厚重的靴子在跑步的声音,手臂跟塑胶的防弹背心磨擦的声音,以及手提无线电话机嘶嘶的声音,然后有一架直升机着陆的声音。再来的五分钟的确很恐怖,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对奥修做什么。尼鲁帕试着走到玻璃门那里向着外面的跑道看,希望能够给一些警告的讯号,但是她被枪指着命令她回到座位上。我感觉到在等待时那种死亡般的静寂,以及落在暴徒手中的那种无助。在被遗弃的等待室里的紧张气氛令人窒息。然后那些武装的人发出惊恐的喊叫声,他们不了解为什么飞机已经着陆,但是引擎还没有关掉。这是为了要让奥修继续享有空调,但是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变得更抓狂。好几个片刻经过了,我感觉到一种病态的空虚。
  然后奥修走过玻璃门,双手被铐住,两旁还有持枪的人护送。奥修走进来,就好象他在走进佛堂对门徒演讲一样。他很镇静,当他看到我们都被铐住坐在那里等他,还对着我们笑。他走在戏剧的舞台上,虽然它跟我们曾经经验过的戏剧是十分不同的,但他还是保持一样。任何发生在奥修周围的事从来不会碰触到他的中心,它一定是一个很深、很平静的心湖。
  接下来是,三个大乌龙。逮捕我们的人读了一份名单,那些名字都是我们所不认识的,这出戏变得越来越复杂。
  味味克说:“你们找错人了。”
  错误的电影,错误的人,这一切对我来讲都显得很奇怪。那个读名单的人在我看起来好象是一个缺乏天然色素的人将他的头发染红。他具有很强的性波动,使我想到:“他一定很喜欢伤害别人。”我们问了很多次,我们是不是被逮捕,但是他们都没有回答。
  我们都被推到外面,那里至少有二十辆警车在等着,车子上面闪着红蓝灯。这个时候奥修跟我们分开了,单独被放进一个车子里。我的心掉到了我的胃,我坐在其中的一辆车里面,垂下我的头,双手放在我的胸前,突然在我惊吓的脑海中涌入一个念头:真正恐怖的事正在发生。
  那些警察从来没有好好地看我们。如果他们有好好地看我们,我们就不会象杀人犯一样地被对待。他们一定会看到四个非常女性化的三十几岁的女人,象小猫咪一样地没有危险性,以及两个成熟的、聪明的男人,温文儒雅,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碰过的。至于奥修本人,要怎么形容他呢?……你可以看他的照片。在这整个逮捕过程,我真的不能相信,美国人在看着奥修被逮捕,居然看不出他和那些逮捕者之间的对比,或是奥修和他们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任何人之间的对比。我在监狱里看电视,看到我们从监狱被送到法庭,然后又被送回来的那一段影片。电视节目声音很大、很粗俗、很暴力,然后在银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古代的圣贤,一个圣人,对着世界微笑,手和脚都被铐住。他举起他那上了手铐的双手对试图摧毁他的世界行合十礼,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看出他。
  我们被急速送往警察局监狱,我真不知道这些人是疯了或是怎么样。街道整个是空的,而且很安静,但是他们开车的方式很怪异,使我们在车子后面撞来撞去,伤及膝盖和肩膀。奥修坐在前面的车子里,他的遭遇跟我们一样。我想到他的身体那么脆弱,又有脊椎的毛病。后来奥修说:“我本身是一个卤莽的驾驶员,在我一生中我只犯过两次罪,都是超速。但这并不是超速,这种开车法完全是新的,常常毫无理由地突然煞车,只是为了要让我急速抽动。我的手被铐住,我的脚也被上了铁链,而且他们还刻意将一条铁链摆在我的腰部,刚好是我背痛的地方。每五分钟都会有一次,突然开得很快,然后又突然停止,为的只是要使我的背部尽可能疼痛,但是却没有人说:“你伤到他了。”
  当我们到达监狱,杰也希搞不懂为什么他的休假竟然变成这种下场,他以假的愤怒大声喊:“这个旅馆是谁订的?”。
  我们在钢铁的长椅度过了那个晚上。他们都没有给我们东西吃,也没有给我们东西喝。洗手间就在房子的中间,这样门口的电眼才能够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
  奥修被单独关在一个象笼子的小室。德瓦拉吉、杰也希和三个男驾驶员被关在他的旁边。
  德瓦拉吉透过小室的围栏跟奥修讲话:
  “奥修吗?”
  “嗯!”奥修回答。
  “你还好吗?奥修。”
  “嗯!”奥修回答,然后停顿了一下,又有奥修的声音。
   “是德瓦拉吉吗?”
“是的,奥修。”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奥修。”
有一个很长的停顿,然后又是奥修的声音:“我们什么时候继续?”
德瓦拉吉回答:“我不知道。”
又有一个停顿,然后又是奥修的声音:
“一定是有什么错误或是怎么样,它必须被澄清。”
第二个笼子是我们四个女孩子和一个女性驾驶,她又哭又叫。我看到了我们之间的对比。我们几个都很归于中心,而那个女人却在那里走上走下,不时大喊。我觉得感激,甚至在这种情况下,我也能够感觉到我里面静心的品质,那是奥修好几年来一直在教导我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机会能够这么清楚地经验到它。
  然而我也有我生气的时候。很明显地,监狱系统的设计是要摧毁一个人、羞辱他、使他恐惧,然后将一个人贬为顺从的奴隶。在前几个小时里面,他们告诉我们说不可以给犯人咖啡,那是违反规定的,因为它常常被倒在警卫的脸上。当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感到很惊讶,一时无法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咖啡倒在那个端它给他的人身上。几个小时之后我就完全了解了,我也很确定地知道谁会嗽我泼咖啡,如果我有那个机会的话。
  我们整天整夜都待在我们的笼子里,然后我们上法庭去等待我们可以交保的决定。他们告诉我们说大约只要二十分钟,只是一个一般的程序。
  为了要将我们带到法庭,我们必须加上脚炼手铐,手铐上还加了一条链子绑住腰部。有两个人进入奥修的小室,我透过围栏看到他们,他们对他很粗鲁,其中有一个要将奥修推向墙壁时还踢了他。他将奥修的脚踢分开,然后又将他推来推去。对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以这么野蛮的方式来对待,看了真叫人厌恶。奥修对他丝毫没有反抗。对奥修来讲,摘一朵花都是暴力的,他的脆弱和温和是令人敬佩的。
  我看到了那个这样做的人,如今我还能够看到他的脸。我非常生气,但是却很无助,没有办法怎么样,所以每当我看到那个人,我都会盯住他的头,希望它爆炸。
  打从一开始,交保的事情就是一个谎言。我注意到那个法官,一个看起来不漂亮的女人,叫作芭芭拉.德.兰妮,在整个法庭的审理过程中从来没有看奥修一眼。在“审判”当中的某一个节骨眼,我们的律师比尔.笛爱儿说:“这么说来,法官阁下,似乎你的头脑已经决定了,我们都可以回家了。”
  奥修被控非法飞行。他们说,他知道有一个搜捕令要因为违反移民法而逮捕他,而他却试图避开它,我们则是被控帮助和您非法飞行及藏匿一个人使他不被逮捕。
  我们都非常担心如果奥修必须在监狱里再待一个晚上,他的病情一定会变得很危险。由于糖尿病的关系,好几年来他的饮食都有特殊的控制,而且他必须在固定的时间吃药,他的整个日常生活都有严格的安排,从来没有被破坏。如果他没有在特定的时间吃正确的食物,他可能会生病。他患有气喘病,并且对很多气味都过敏。好几年以来,他一直都被照顾得好好的,甚至连新窗帘的气味或是某人的香水味就会引起他的气喘。他的背部脊椎脱位的伤还在,事实上它是永远无法痊愈的。
  我们要求奥修要有医院设施的照顾。
  “法官阁下,”奥修开始说话:“我请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的话被法官打断,法官很目中无人地叫他要透过辩护律师来说话。
  奥修继续说:“法官阁下,我整个晚上在这个铁制的长椅上都在生病,我一直在要求那些人……甚至连一个枕头都没有。”
  “我想他们没有枕头。”德.兰妮法官说。
  “睡在铁制的长椅上,我无法睡在铁制的长椅上,”奥修继续说:“他们给我吃的东西我也都不能吃。”
  我们要求至少奥修可以保有他自已的衣服,因为监狱提供给他的衣服质料可能引起他的过敏。
  “不可以,为了安全的理由。”法官说。
  那个听证会隔天还要继续,我们必须被转到麦克蓝柏格郡的监狱,至少我们已经离开了警察局的拘留室。在奥修过世之前的几天,他告诉他的医生说:“这一切的毛病都是从警察局的拘留室开始的。”
  我们被带到麦克蓝柏格郡的监狱,再度被上了脚炼手铐。我的脚镰割伤了我的足踝,伤口很深,走路困难。奥修从来没有丧失他优雅的举止,甚至连戴上脚镣都一样。当奥修第一次看到味味克和我被链在一起,他笑了。
  当一个犯人要被移进或移出监狱,他必须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室等待,那个小室大约有八英尺长,可以放一个小铁床,膝盖离墙壁大约有六英寸的空间。
  味味克和我并肩坐在小铁床的上面,有尿液的气味十分难闻,几乎令人窒息。有大便和血液沾污了墙壁,那个厚重的门也有被撞击的凹痕。很明显地,可能是以前被关在这里的人发了疯,很可怜她自己去撞它。当我们听到有两个人在门的另外一边用他们的南方口音在谈论我们,我们都睁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他们谈到四个奥修的女人,以及他们要对她们怎么样。他们谈到她们看起来如何,以及“其中一个刚好有月事来。”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心中害怕可能会遭到强暴或凌辱,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永久要待的地方。但是最令人难过的事是得知奥修也是跟我们一样地被对待,而我们却看不到他。
  整个监狱经验最糟糕的事就是知道奥修并没有得到比其他任何人更好的待遇。如果他象这样被对待的话……。
  我们的衣服都被收走,奥修的衣服也被收走,他们给我们监狱的衣服穿。那些衣服都已经很老旧,而且很明显地已经洗过很多次,然而腋下的地方是僵硬的,因为还带着旧有的汗水。当穿在身上以我的体温加热之后,我就必须忍受那个以前有很多人穿过的臭味。衣服非常粗糙,三天之后,他们要来换洗衣服,但是我拒绝,因为至少我穿了之后没有得瘠疮或长虱子,谁知道下一次会怎样……
  卡特护士在帮忙照顾奥修,我听她说当她把衣服给奥修,他只是开玩笑地说:“但是这些衣服不合身!”
  床垫远比衣服来得更差,所以当我上床的时候,全身上下都穿好衣服。床单非常破旧,并且染有黄色和灰色的污点。毯子是羊毛做的,上面有很多洞洞。羊毛!奥修对羊毛过敏。我们的律师尼伦拿了新的棉毯到监狱给奥修,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收到。
  监狱是一个基督教的机构,有一个牧师带着一本圣经来探视监狱,并谈论基督的教导。我觉得好象回到了五百年前,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地未开化。
  监狱里面的犯人有百分之九十九是黑人,可能只有黑人才会犯罪吗?或者只有黑人才被惩罚?
  我进入了我的囚室,里面关着大约十二个烟毒犯和妓女。“拜托,”我告诉我自己:“有爱滋病怎么办?”当我带着我那被虱子咬过的床垫走过地板到一个空的床位,那些女人都停下手边的事,所有的头转到我这边来。有一个片刻,我处于那个空隙,然后我走到车子和椅子那边去,有一些人在那里玩牌,我问她们说我是不是也可以玩。在我离开监狱之前,我也想要学习如何用南部腔来讲话。
  我享受跟那些犯人在一起,我发觉她们比我在监狱外面碰到的那些人更聪明。她们说她们曾经在电视上看到我和我的师父,她们不了解为什么只是为了一个违反移民法就要这么小题大作将我们逮捕又关起来。她们不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们象重刑犯一样地被对待。我想,如果这些事对那些女孩子来讲是那么地明显,那么奥修的被抓一定有很多美国人会非常愤慨。其一个有智慧、有勇气、而且有权力的人一定会站出来说:“嘿!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十分相信,它一定会发生。这叫作希望,我靠着这个希望过了五天。
  几个小时之后我换了囚室,但是我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松了一口气可以跟味味克、尼鲁帕和慕克提在一起。我们的囚室里还有另外两个犯人,刚好三个上下床排成一排。有一个桌子和长椅,一个浴室和一架电视机,电视机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关掉。
  奇德主任掌管监狱的事务,我相信他已经尽力在照顾奥修。当我们去照脸部照片存档时,他告诉味味克说:“他(指奥修)是一个天真的人。”卡特护士对奥修也很细心,如每天都会来跟我们通报消息,比方说:“今天你的男孩(指奥修)把燕麦粥都吃了。”有一天早上,透过囚室的栏杆我看到了奥修在欢迎副狱长山缪尔,那个样子真叫我楞住了,他把监狱变成庙宇。他拉着山缪尔的手,他们站着互相看对方一会儿,奥修带着很深的爱和尊敬看着他。在监狱里不可以跟外界的人开会,但实际上还是有。
  奥修举行了一个记者会,在电视上播放出来,他穿着监狱的衣服回答记者的问题。当我第一次看到奥修穿着监狱的衣服,我感到很惊讶,那种美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当我和味味克走开,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同时喊出:“老子。”他看起来好象古代中国的师父老子。监狱的看守对我们很好,也很尊敬奥修,我觉得他们是好人,但那个制度是没有人性的,而他们并不知道。在带我们坐电梯要去法庭的时候,其有一个警卫转向我们说:“上帝保佑你们。”她很快地又把头转开,觉得有点尴尬,或是不想让别人听到。
  我们每天可以上运动场十五分钟。奥修二楼的囚室有一个很长的窗子可以看到运动场。有一个犯人帮我们安排,所以当我们来到运动场,我们就会将一只鞋子丢起来,然后奥修就会出现在窗户那里挥手。我们没有办法很清楚地看到他,但是我们可以认出那是他,也可以看清楚他那斯文的挥手。我们很高兴地跳着舞、落着泪,有一次还下大雨,它是我们的“达显”。在我们回到囚室的途中,警卫时常会问,当我们要去运动场的时候,脸都长长的,但是回来的时候都在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在法庭里面的那四天,我看到美国的“司法”成了笑剧。政府官员在作证台上说谎,他们所提出的不利于奥修的证据是制造出来的,是门徒被恐吓之后才说出的谎言。席拉所犯的罪也是制造出来的,虽然它们跟奥修的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我看到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理性,没有了解,也没有正义。
  我的希望是徒然的,我本来想说在美国一定会有人出来说这一切的发生是没有人性的、是疯狂的,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奥修是单独的。他曾经说过一个天才,或是一个具有佛陀能力的人,永远都是领先他的时代,同一时代的人无法了解他。在这个被称为美国的国家里,奥修就好象进入一个蛮荒地区,没有人有勇气听他所说的话,或是试着了解他所说的话。
  那个审判持续了五天,在他们解除了我们的手铐那一天,当我们走出法庭,有一个记者大声对我们喊:“没有上手铐的感觉如何?”我停顿了一下,将我的手举向空中,然后说:“感觉一样。”
  奥修不准交保,他必须以犯人的身份被送到奥勒岗州的波特兰市,在那里才有定案。它必须飞行六个小时。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他,他被护卫上了监狱飞机的阶梯。虽然他的手和脚都被链住了,他的举止还是非常优雅,唯有觉知的人能够有这样的举止。看到他移动的方式,我的心都碎了。
  我们被允许隔着囚室的栏杆向他道别。慕克提、尼鲁帕和我去跟他道别,我们双手伸出栏杆,眼泪一直流下。他从铁床起来,走向我们,握住我们的手说:“你们走,不需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出来。每一件事都将会没有问题,你们可以高高兴与地走。”
  当我们在监狱的办公室等着被释放,同时看着奥修在电视上,我们听到一个警察在说:“那个人真了不起,不论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他都保持很放松、很心平气和。”
  我想要告诉整个世界,这是一位大师,他被逮捕,并控以虚假的罪行,被美国的司法系统所凌虐,受了很多肉体之苦,还要被押着横越美国。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告诉我们说:“你们可以高高兴与地走。”难道他们不能够从这一句简单的话就看出他是哪一种人吗?
  我的能量转变了,我停止哭泣,然后注意看着他。快乐具有一种力量,快乐是他的讯息。“我要高高兴兴地走,我要成为坚强的。”我对我自己发誓。我找到了一种内在的力量,但我的快乐是肤浅的,它就好象一小块胶布贴在一个心脏手术的伤口。
  我们都回到了奥勒岗社区,将奥修留在那些要杀他的人手中。
  从北卡罗莱纳州到波特兰的旅程本来只需六个小时,却花了七天的时间。在这期间,奥修被放进四个不同的监狱。在他被监禁的期间,他被暴露在辐射线的照射,而且被下毒,以重金属坨下毒。(参看朱丽也特.霍曼所写的“震惊世界的十二天”和马克斯.布莱契的“美国之旅”)
  我们在奥勒岗社区等了总不出来的人。到了十月六日,我们还是完全没有奥修的消息。从十一月四日之后就没有消息,那个时候也只是听说他在奥克.拉荷马州着陆。那个旅程应该只要六个小时!但是他离开查洛德已经有三天了。监狱的官员不肯透露他在哪里,味味克要大吼大叫去开始找寻。比尔.迪爱儿,他在查洛德的时候担任我们的律师,非常照顾我们,对奥修也很有爱心,他飞到奥克拉荷马州。他找到了奥修,奥修被换了两个不同的监狱,并且被强迫以假名大卫华盛顿签字。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地是,如果奥修有三长两短,在监狱的记录里找不到他。
  被捕之后的第十二天,奥修回到了波特兰,并且被允许交保。
  奥修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再来的那几天里面,他每天都睡十个小时。在十一月十一日星期四有一个听证会,前一天晚上,他们告诉我说,在听证会之后,奥修就要离开美国回到印度去。
  这个时候拉克斯米又出现了,她已经离开社区有四年了。在一个会议上,她和奥修和我都在,她告诉奥修说她发现在喜马拉雅山有一个地方可以建立一个新的社区。她告诉他说有一条很壮观的河流,河流中间有一个岛。奥修说:“我们可以在那里盖一个佛堂。”那里有很多小的平房,还有一个大的房子可以给奥修住,她说,而且她认为如果房子要扩建的话也不难拿到许可证。奥修准备要重新再来过。尽管被他的某些门徒出卖,也不顾他自己不良的健康状况,他的工作还是要继续。他在讨论我们新社区的细节时显得那么热心,真令我惊讶。
  我整理了至少有二十大箱的行李,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们上了喜马拉雅山,我们要如何取得温暖的衣服、梳妆用品、以及特殊的食物等等。我想要尽可能带多一点奥修的衣服,或许裁缝房要很久之后才会恢复运作。
  隔天味味克和德瓦拉吉先离开,留下我陪奥修去波特兰。我已经感受到了那个离开社区的痛苦,虽然如果拉克斯米所言可以相信的话,我们不久之后就会再度在一起,但那个痛苦还是存在。
  当我在奥修的房间里整理一些东西,他拿起他的湿婆雕象(他在演讲中常常提到湿婆)说:“这个雕象给社区,他们可以将它卖掉。”然后他走过房间到他的佛象,那是他非常喜爱的雕象,又说了同样的话。我结结巴巴地说:“喔!不!这些请不要,你那么爱它们。”然后他说,当他的手表从联邦政府拿回来,可以将它们放在静心厅的展示柜,让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到它们,然后他叫我告诉他的人说:“这些手表将是你们赴印度的机票。”
  我们不知道,他无法想象,政府会偷了他所有的手表。当我们在夏乐德机场被捕,我们随身的东西都被没收了。经过了法律战毕之后,有一些东西在一年之后归还,但是他们保留了奥修的手表,这简直是海盗的行为。
  我向我的朋友道别,然后我跑到外面去向“我的”山鞠躬。在过去四年里,我曾经在那些山里睡觉、攀爬,或者只是坐在那里看。然后我打电话给车库的阿维许,请他把车子开过来,就好象以前很多次都是这样做。阿维许开车,我和奥修坐在后座。从芭蕉池塘,经过曼迪尔大厅,弯到了奥勒岗社区最热闹的地方,然后出去到机场,到处都是人。他们穿着红色的衣服,玩着乐器、唱歌、跳舞,向他们的师父挥手道别。到处都是他们的脸!乐师们开车一路跟着我们到机场,有一些人带着他们的巴西鼓,跑步跟着我们。我看到那些人的脸在几年前的时候暗淡无光,现在经过蜕变之后变得很活生生,而且发光。奥修坐在车子里面向他的人行合十礼,这是在奥勒岗社区的最后一次。我因为心痛而变得身体僵硬,但是我不允许我自己崩溃,这不是情绪爆发的时刻。我必须照顾奥修,所以找告诉我自己:“稍后再哭,现在不可以。”
  我们去到了一架停在跑道上的小飞机,奥修在阶梯上转身过来向每一个人挥手道别。跑道上挤满了人,他们显得很乐观,脸上发出光芒,在那里弹奏着音乐,给他们的师父一个很好的送行。飞机要起飞的时候,我往小窗户外面看了最后一眼,然后看着奥修,他已经静静地坐着,将他的门徒和他的梦暂时抛下。
第九章  美国式的十字架刑

    当我们在十一月中旬那天的下午开车经过雨后的波特兰街道,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警察的车队在两旁护卫着奥修劳斯莱斯的车,好象在护卫总统一样。至少有五十个警察,看起来好象巨人穿着黑色发光的衣服,他们的脸上套着钢盔和护目镜,骑着重型的哈雷机车。每一个路口都有警哨,那些机车骑士做了一项令人印象深刻的类似舞蹈动作的移动,汽车两边的骑士会很顺地被另外一对所取代,他们象特技演员一样地在车队中行驶。
  就在这种警车的号笛声和高大的贴身保镖护卫之下,奥修走出了车子。他跟平常一样,丝毫没有被外在的发生所打扰,很顺利地进入法庭,由六到八个便衣警察所陪伴。我从车子的另外一边出来进入一个混乱的局面,有一大堆人在那里推挤,有媒体人员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我不被允许跟着奥修进入同一个门,所以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消失在灰色和黑色西装的人群里,那些人挤满了法庭的走廊。我在人群中往前推进,发现了另外一个入口,在大费周章之后,我在法庭里面坐在奥修的旁边。
  奥修很放松、很心平气和地坐在那里,在一旁观看这出戏。
  后来奥修说:“政府恐吓我的律师。通常政府不会主动出面协商,但是就在我的审判之前,他们打电话给我的律师要求协商,并且作了很多暗示……他们很清楚地表明:”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或任何证明,这一点我们知道,你们也知道,如果你们继续告下去,你们将会赢。但是我们必须使你明了,政府不喜欢被个人打败,我们不允许个人赢了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可以拖二十年,而奥修将会一直待在监狱里。这样对奥修的生命是一个危险,这一点你们必须很清楚地了解。”“
  当律师们走出会议,尼伦(奥修的门徒律师)在哭,他说:“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是无助的,我们觉得要求你说出你是有罪的,这样非常羞耻。你是无罪的,而我们却要求你要说你有罪,因为政府已经表明得很清楚,如果这个案子继续拖下去,你的生命会有危险。”
  “他们告诉我说,”奥修继续讲:“如果我承认两个较小的罪,我就会被释放,只是被驱逐出境。我本来准备好要死在监狱里,那对我来讲没有问题,但是当他们开始说“想想你的门徒”,我就想,这个问题(指没有罪而认罪)也不必看得那么严肃。”
  奥修被控违反移民法有三十四项,其中两项被接受,其他三十二项呢?法官一定是犯了法,因为协商发生了,但罪是可以协商的吗?罪是一项生意吗?
  甚至连那两项被承认的罪也是假的。其一项是,他来到美国企图要留下来,第二项是他安排外国人跟美国公民假结婚。
一、        奥修曾经向移民局申请移民身份有好几年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回答他的任何信件,为什么?
  二、他被控安排好几千个假结婚,“至少有一个是可以确定的” 这不是一个笑话吗?其中一个是可以确定的!其他好几千个呢?不管怎么说,那一个也是无法被证明的。
  当我听到法官读出“奥修来到美国是为了要开创一个让很多人可以静心的地方,因为他在印度的社区已经太小了”,我简直目瞪口呆,这也是一项罪行!
  奥修一点都不为所动,他很谦虚,但他是一个国王。他那小孩子般的天真和脆弱使他成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他完全接受,但是并没有转过脸来让人家打另外一边的颊。
  在那个“空”够宽广的地方,相反的两极会会合在一起。我听到他说:师父就好象天空,他看起来好象存在,但他是不存在的。
  他就跟他坐在他的房间里或是坐在佛堂跟我们静心时是一样的。我想,如果一个人固定的人格已经消失,而不被旧有的思想模式所驾驭,那么就没有自我可以被打扰,没有“我”可以被冒犯。
  李维法官问奥修说:“你认罪吗?”
  奥修回答说:“我是(I am)。”
  我们的律师杰克.蓝山在奥修的旁边站起来说:“有罪的” (guilty)。这样的情形有两次。当我后来问奥修关于在法院认罪时他内心的反应,他笑着说:“因为我是没有罪的!所以我只回答我是。我们的律师立刻回答“有罪的”,他有没有罪是他的问题。”
  法院判定十年的监禁,可以暂不执行。同时奥修可以缓刑五年,条件是他必须离开美国,并且同意在这五年的缓刑期间不再回来,除非有美国首席检查官的准许。
  当法官问奥修说他是否了解再来的五年之内他不能够再进入美国,奥修说:“当然了解,但是你用不着限制我五年不能进入,我以后将不再踏进这块土地。”法官说:“你或许会改变你的想法。”但奥修只是保持沉默和微笑。后来我问他说他为什么保持沉默和微笑,奥修回答:“当比拉多问耶稣:真理是什么?耶稣保持沉默,我的原因跟他是一样的,我也是保持沉默和微笑,因为这个可怜的家伙不了解我没有头脑可以改变想法。”
  奥修被罚了五十万美元,并被驱逐出境。通常象这么小的两个控诉大概只要罚二十五美元就够了。
  哈夏透过朋友的帮忙在十分钟之内就凑足了那些钱,奥修就离开法庭,开车经过潮湿的波特兰街道。有一大群人排在街道旁边,有一些人挥动着他们的手,有一些人则只挥动一根手指头。商店的灯光反映在路上的积水坑,我向车窗外面望去,看到商店的橱窗充满着圣诞节的布置。这几个星期以来,生命实在很怪异,但是这个!这个叫作圣诞节的伪装真的是大过份了。
  我们直接开车到机场,那里有一群门徒和记者在奥修飞机的梯子那里等待,味味克站在门口迎接他。当他到达梯子的上方,他转过身来向大家挥手。那个时候下着雨,夜晚的风吹动着他的胡须。我看着他,被他那温和的美所催眠,同时被那个极端有意义的片刻冲得手脚僵硬:再见美国,再见世界。当我意识到我也要跟着走,飞机的门正要关起来,我加速往前走,穿过群聚,走上阶梯,进入了既温暖又拥挤的机舱内。味味克将奥修安顿在由三个座椅所铺成的临时床。他的枕头和毯子都安置好之后,他就躺下来闭起眼睛。这个以前没有看过的样子在接下来的那一年里面变得很稀松平常。有时候在飞行时,机舱成了我们唯一的“家”。
  飞离美国是我长久以来感觉最棒的。当奥修很平静地在睡觉,我们开了一瓶香槟酒来庆祝。奥修常常都是从起飞到降落都在睡觉。他醒来的时候就好象一个新生儿的表情,每一样东西都是第一次看到,很讶异他还跟我们在地球上。
  飞机上还有味味克、德瓦拉吉、尼鲁帕、慕克提、哈夏、阿许许和拉斐亚。那是一架小型的喷射机,本来我们所期待的是大飞机,但是当他们知道乘客是谁就取消了,所以有很多人无法同行,包括奥修的家人也都被留置在波特兰,准备搭乘一般商用的飞机来跟我们会合。
  我们降落在塞浦路斯,因为我们没有得到飞越阿拉伯国家的许可。那个时候刚好是回教徒的假日,所以没有人帮我们办理许可。
  在塞浦路斯机场,我们是很好玩的一群。我们穿着马靴、有毛内里的外套、围巾和帽子。从奥勒岗州的冬天飞到了热气难消的地中海。我们八个人都穿着全红的衣服,奥修穿着他的长袍,戴着毛线帽(镶有钻石,媒体这么说),以及他那流长飘逸的银色胡须。机场的那些官员都很好奇,他们想要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他们应该怎么做。那个时候刚好有一个记者在机场,他很大声地告诉那些官员说:“他是巴关.斯里.罗杰尼希!刚被美国驱逐出境。”然而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填表之后,奥修坐在一个既脏乱又充满着烟味的候机室,我们被允许进入塞浦路斯,然后搭计程车到“最好”的旅馆。
  那个时候大约是凌晨两点,我们都很兴奋而睡不着,所以我就坐在旅馆房间的阳台。我往外面看着夜景,不由得哭了起来。我亲眼看到了现代的十字架刑,一大堆记忆涌入脑海——奥修被戴上了脚镣手铐、监狱、不真实的法庭景象、以及奥勒岗社区的结束和所有那里很美的人。我知道我们想要在美国创造出什么的真相,也知道所有那些人的天真和喜悦,我觉得好象存在本身在反对我们,象我们这样的人在世界上没有机会。“为什么你要遗弃我们?”我问。
  隔天下午,我们取得了飞越阿拉伯国家的许可,因此我们就要回到印度。印度!我最后的希望。美国被证明是野蛮的,不了解奥修,但是印度将会不一样。印度人了解成道是什么,他们知道要找寻真理,他们尊敬圣人。即使只是出自迷信,印度人对伟大的导师也有一份尊敬,而他们肯定知道奥修。他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在印度境内旅行,有时候还面对五千人演讲。我确信印度人会展开双臂来欢迎他们的“神人”归来。奥修在美国所受到的对待可以确认他们的怀疑——西方不了解内在的财富。我想他们会给他一块地和一个地方住。
  我们在凌晨两点三十分到达德里,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四个小时,因为我们在塞浦路斯逗留。这样可以给好几千人时间到达机场,当那些人在机场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它一定造成了强烈的紧张气氛。当我们到达通关柜台,我向外面看到远处的那一大群人,我简直吓昏了,有好几百个记者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摄影机,他们有的站在椅子上,有的站在桌子上,另外那些既兴奋又疯狂的人山人海也是在那里互相推挤,他们都想要来碰触“师父”。
  拉克斯米也在那里,全部四英尺十英寸都在,还有阿南多,她跟拉克斯米几天前从美国赶来(阿南多是我开始接触奥修时在自色通道所碰到的那一个)。我们这一群人剩下来的人都还在通关,只有味味克和奥修先走向出口搭乘预先安排好的车,他们必须通过那些疯狂的群众。我跟随在后,虽然味味克大声叫我“回去,回去”,我还是不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那是一个非常困难的状况。人们拉着奥修的衣服,有一个女人从后面跳到他身上,用她的双臂围住他的颈部,其他人则是拜在他的脚下,重击他的脚,伤到他的脚,几乎将他推倒在地上。在后面的人奋力向前推挤,想要加入行动,一大堆记者同时出现在奥修的面前,试图问问题。要通过这个只有一个方法,我不想再回到通关柜台去看。我抓住人们的手臂或头发,只要能抓的就抓,试图清理出一条通道。阿南多的做法跟我一样,拉克斯米尽管个子小,也是很拼命。奥修对每一个人都报以微笑,双手合十,很安详地通过勉强挤出来的小路。我们终于来到了车子旁边,光是要开车门就要花上五分钟的时间,因为也是有一大堆人挤在那里,车门打开之后必须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它的敞开让奥修进去。
  当车子开走之后,我站在那里发抖,心情开始放松下来。我们已经在印度,奥修已经安全了!

第十章  库鲁(在喜马拉雅山)
    到库鲁马那利的飞机预定在早上十点钟从德里起飞,这样整个早上的行程都满了,因为奥修早上七点在凯悦饭店举行了一个记者会,当他在表达他对美国的看法时,他的批评毫无保留。
  我抓住机会睡了几个小时,然后乘坐卡车勿匆忙忙地赶到德里机场,在德里的街道上急驶卡车那种混乱的局面着实令人毛发竖立。车上带着一些行李箱,它们被印度的媒体形容成“银色并镶有珠宝”。这些其实就是我在两天前打包的同样行李,是我在美国的五金行买的。
  奥修的母亲玛塔女士和其他的家人加入了我们,紧接着后面还有哈里达土,他在奥勒岗社区的时候就跟我们住在一起。阿苏,年轻,褐红色的头发,象瓷器一样的皮肤,笑起来很淘气,她是奥修的护士,她跟着哈里达土和慕克塔一起旅行。慕克塔是奥修的第一批西方门徒,来自希腊的船运家庭。她有一头银色飘逸的长发,好几年来都担任奥修的园丁。我很高兴看到拉斐亚也跟我们一起旅行。他最近这两年是味味克最亲近的朋友。他散发出一种内在很深地归于中心的力量,然而表现出来的却是很轻盈、很游戏的气氛,随时准备发笑。我们这些人挤满了整架飞机,但是那些行李箱容纳不下,所以稍后再送来——我们希望!
  啊!多么高兴!我们终于坐上了即将要起飞的飞机,其他没有什么事要做了。我往飞机的走道看过去,看到奥修坐在窗子旁边喝果汁。奥修时常提到喜马拉雅山,这一次他可以看到我觉得很兴奋,而且我可以亲眼目睹他看到喜马拉雅山时的反应。然而这些并不是那个罗曼蒂克的白雪复盖的山峰,这只是喜马拉雅山的山麓小丘,但还是很棒。
  哈夏和阿南多待在德里工作,奥修怀疑政府会找西方门徒的麻烦,她们必须联系一些事情,并安排购买不动产的事宜。
  飞行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然后我们就沿着弯弯曲曲的路开进了山区。我们沿途所看到的人都非常贫穷,但是具有一种庄严,那是孟买那些被贫穷所打击的灵魂所没有的。他们的脸很漂亮,显示出有混过血,或许是跟西藏的混血?我们要进驻的房子叫作“史潘”,它离马路大约有十五公里。大部份的路都跟河流平行,然后我们跨过一条摇摇晃晃的桥,又经过了几英哩的原始石头墙和冬天的景色。
  车子突然右转,我们开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渡假中心,里面有大约十间石头茅屋,围绕在一个大的石头建筑物四周,那个大建筑物有两面落地窗可以向外佣看河流。最靠近河流的那个小平房是奥修要住的,那个大房子是我们要吃饭和看电影的地方,也可以在那里打电话。那里的电话不好打,要跟哈夏通电话常常必须喊很大声还接不通。
  那个地方还有某些部份并不是那么顺当,那个大房子的管理人员从来不把我们看成主人来对待。我在怀疑,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是新的主人。
  隔天早上,奥修出去看周遭的环境,他告诉拉斐亚说我们准备购买河流那边的山,然后会造一条桥通往那里。他到处走动,并告诉拉斐亚他对那个地方的看法和它的种种可能性。奥修每到一个地方就会重复述说这种令人感动和其有启发性的构想。他的构想立刻就会出现,然后会指示在那里可以盖房子、游泳池和花园。对奥修而言,不论他去到什么她方,那就是他的地方。
  印度的媒体会跑来访谈奥修,有时候一天两次,或是在他的起居室,或是在阳台上,可以俯视河流。
  河床上有很多石头,所以当水快远流过的时候会造成很大的噪音。然而那是一条小河流,为什么会有人想象在河流的中间有一个岛,那是超乎我所能想象的。奥修每天都沿着河流散步,经过一些茅屋到达一个长椅,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喜马拉雅山。每天都可以看到雪复盖在山上,渐渐靠近我们。有很多老朋友和门徒来拜访他,他会在散步的时候跟他们会面聊天。有时候我会陪他散步,跟他一起坐在长椅上看着河水哗啦哗啦地流过,以及冬天微弱的太阳将山峰蘸成金黄色的。
  奥勒岗社区的消息传了进来,我听说美国政府冻结了社区的资产,并宣告它的破产。有好几百个门徒离开了社区,进入到世界,身上都没有钱。我觉得它好象是战争时代,家人和朋友都失散了。我一直都假设社区会永远存在,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所过的日子还真苦,因为我的男朋友选择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我知道它是那么地短暂,我原本可以多利用那些时间来享受我自己。我想到死亡有一天会来到,就好象美国政府会介入社区一样,我发誓我不要往回看,不要懊悔。现在没有时间可以让你不快乐。
  有一个记者问奥修:“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对你的门徒有任何责任?他们生活在你的社区里,将他们的钱都投资下去,有时候甚至连他们所继承的财产也都投进去,还有他们的人力,为了要建造那个社区……
  奥修回答:“按照我的解释,责任是属于个人的东西,我只能对我的行为和我的思想负责。我无法对你的行为或你的思想负责。有一些人给出了他们所有的遗产,我也给出了我的整个生命,谁要负责?他们不必因为我将我的整个生命都给了他们而负责,他们的钱不会比我的生命更有价值。我用我的生命可以找到千千万万个象他们一样的人,而他们用他们的钱无法找到另一个我。但是我不认为他们要为它负责。那是我自己高兴这样做的,我喜爱它的每一个时刻,我会继续将我的生命奉献给我的人,直到我的最后一口气,而不必让任何人觉得有罪恶感说他必须负责……”
十二月初,沙加诺来访,他帮一个杂志访谈奥修。他是奥修狂野的意大利门徒之一,他是一个不平凡的角色,他利用他的摄影和撰稿才能一直都能够跟杂志圈保持联系。他也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坐在奥修的脚边,继续追踪完成一部他安排电视公司所制作的关于奥修的记录片。他还联系了恩若比亚吉——意大利国家电视的代表。比亚吉是意大利有名的制片家,他自己有他自己的剧场叫作“聚光灯”。印度大使馆拒绝发给他签证。对我而言,这是第一次显示印度跟其他任何国家一样无法认出一个佛:美国政府的律师查尔斯特纳很清楚地表明美国政府的企图是要将奥修孤立在印度,切断他跟外国门徒的联系,限制他跟外国媒体的接触,不让他自由发表言论。很清楚地,奥修对世界的工作或讯息就要结束了:而且很明显地,印度也逃不过强大的美国压力。同时我们活一天算一天,我的桶子充满着要洗的衣服,在这里洗衣服的设备跟奥勒岗社区的完全不同!我在一个印度式的浴室里用一个桶子在洗衣服,那里有一个水龙头,但是流出来的是含有铁锈的水。隔壁卧室的床上是我用来烫衣服的地方,当衣服挂起来掠干时还必须用水桶或脸盆来接滴下来的水。奥修那些漂亮的袍不久就开始走样,因为吸收了库鲁的湿气,而且白色衣服变成褐色的。但是我很幸运,因为再一两个星期就会下雪,然后就根本没有电,也没有水,只有雪可以融解。
  奥修常常每天对媒体讲话两次,我们就坐在外面听他讲,外面有流水声作为背景,并有微弱的阳光照在我们的脸上。我听到他说:挑战会使你变得更坚强。”他对于访问他的人非常有耐心。有很多印度的媒体会在他讲话的时候打断他,表达他们的同意或不同意。他们谈话的内容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有时候这样的互动既热闹又好玩。
  尼茄姆和她的女儿普莉亚从奥勒岗社区来到这里,她们跟奥修在一起已经有十五年了,从普莉亚出生就开始了。现在她已经成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们两个人看起来好象姊妹。她们是奥修很多印度门徒其中的两位,她们是东方和西方完美的混合。
   尼茄姆准备午餐给奥修,并陪伴他去散步,因为那一天是我们九个人去办理护照延期的日子。我们找到了库鲁的婪察长耐吉先生,我们跟他的会面十分愉快,他请我们喝了很多杯印度茶,我们听他讲观光客被熊吃掉的故事。他有我们这一群活生生的听众也觉得很高兴,他向我们保证说一定没有问题,我们握了手之后就快快乐乐地开车回到“史潘”。
  隔天,十二月十日,我在房间里,德瓦拉吉跑来告诉我说我们的护照延期被取消了。我听了很不舒服,就坐在床上。怎么可能?印度移民局的效率通常是令人担心的,这一次为什么会决定得这么快。我在想,这对他们来讲一定是很紧急、很重要的案子。我从来没有经验过印度当局办事有这么快的。那个时候甚至连打一通电话都很困难,因为冬天已经来临。天气状况越来越差,到德里的飞机已经停飞。想要跟德里的哈夏连络非常困难,有一次她觉得坐飞机来找我们比用电话还来得快。
  当天警察就来到了“史潘”,要求所有的外国人都出来,在我们的护照上盖“被令立即离开印度”。味味克、德瓦拉吉、拉斐亚、阿苏、慕克塔和哈里达土他们刚好错过那些警察,因为他们跑去德里重新请护照延期。
  在味味克要去德里的前一天,我听到她在跟尼兰姆说,奥修说过,如果我们被迫出境,那么他也要跟我们一起走。味味克要求尼兰姆:“拜托,不要让他跟着我们,因为至少他在印度是安全的。”
    维伪里柱磁邦.里的官员约时间见面。那个时候阿伦.尼鲁是内政安全的部长,他是这个难题的关键人物,但是她们跟他的约谈一直都被取消。当她们见到了一个官员,那个官员私下告诉她们,叫她们要从我们自己的内部去找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原来是拉克斯米写了一封信给总部,告诉他们所有外国门徒的细节,她的话语经由官员跟我们重述:“奥修不需要外国人来照顾他的幸福。”然而事实上它是需要的,因为比奥修的生命更重要的是他的工作,就这个部份而言,西方人是需要的。奥修曾经说过:“我的印度门徒静心,但是不会为我做任何事;我的西方门徒会为我做任何事,但是不静心。”当时我不了解这一点,但是不久之后就知道了。
  那天下午,就在奥修要到河边散步之前,“史潘”的大门那里有很大的骚动。我跑过去看,“史潘”的工作人员跟一大堆喝醉了酒的锡克教教徒在那里争吵,他们很侵略性地高喊着要见奥修。
  我跑过了草坪,弯来弯去经过了茅屋去到奥修那里,他已经站在走廊上准备要去散步。从马路上可以看到他,所以我请他进去里面,那一大堆喝醉了酒的锡克教教徒变得很暴力。我们进到里面去,我将起居室的窗帘拉起来。外面开始下起雨来,房间变暗,我看着奥修,他说:
    “锡克教教徒!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反对他们的话,他们竟然这么愚蠢!这些人到底想要什么?”然后当他坐在沙发的边缘耸起他的肩膀,他说:“这个世界发疯了,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从来没有看过奥修不快乐,经历过监狱和社区的毁灭,他都保持不为所动。他现在并不是伤心或生气,只是累了。当他坐在那里只是睁开眼睛而没有在看什么,他看起来好象累了,我站在离他几英尺的地方,不知道要做什么。任何我可以说的一定很肤浅,任何我所能够做的动作一定没有什么意义。当时我所想到的是,他要这样感觉是他的自由,我不应该加以干涉。当雨声充满着房间,我们保持不动地站在原来的位置,我感觉我好象站在峭壁的边缘,看进一个黑色的深渊。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我从眼角看到一丝阳光穿透窗帘的缝。我走过去将窗帘拉开,雨已经停了,我走到外面去,外面很平静,那些锡克教教徒已经离开了。“奥修,你要不要去散你的步?”我问。当我们沿着河流走去,我感觉到一股不可抑扼的喜悦,使我忍不住要在他的周围象一只小狗一样地跳起舞来。他在微笑,有几个门徒在靠近草坪那边等着要向他致意。在那些人之中有两个老朋友,库珊和卡庇尔,他们是奥修的第一批门徒。在他们的身边有一个已经长大的小孩,他出生的时候奥修就看过他。他很有爱心地去摸那个男孩,并且用印度话跟他们聊了很久。我好象在空中漫步,这是我生命的第一天,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地新,那么她新鲜。
  自从那一天之后,每当我觉得被黑暗和失望所围绕着,我就静静地停下来等待,我只是等待。
  晚上的时候我会读一些东西给奥修听。我读圣经给他听,或者应该说是X级的圣经,由班.爱德华.阿克里(BenEdwardAkerley)所写的。那是一本最近出版的书,大约有三百页,未经修饰,直接从圣经出来。这些内容是纯粹的色情文学,它对我来讲是最大的笑话之一或许甚至连教皇都不读圣经,否则他一定会疯掉。
当我们离开奥勒岗社区,我们这个小团体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将他们的珠宝留下来拍卖。奥修给过我项链、戒指和手表。有一天在库鲁,他看到我的手腕空空的,就问我说我的手表跑到那里去了。几天之前,库珊和卡庇尔给奥修一个金链子的手锁作为礼物,他叫我去他卧室的桌子上拿那个手镯,那个要给我。我觉得很感动,因为他也是什么都没有,这是自从他将所有的东西都留在美国之后所收到的第一件礼物。他说:“请不要让库珊看到,因为她或许会觉得不舒服。”当他继续说:“有一天,当我们都安定下来,我将能够给每一个人一项礼物。”我的眼睛开始充满着眼泪。
  有一天早上,我看到警察来,他们走进经理室。我赶快跑去告诉奥修,并且故意很大声地喊出来。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他问。
  “喔!他们只是这出戏里面更多的演员。”我比出戏剧式的手势说。他看着我,好象是在告诉我说他要的并不是一个神秘的答案,他想要知道到底真正发生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愚蠢,就赶快跑到尼兰姆那里去,结果得到了坏壤消息——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警察离去,阿许许、尼鲁帕和我就开始打包行李,我们必须赶上飞往德里的飞机。我跑去跟奥修的母亲玛塔女士、塔鲁和所有的家人道别。我哭得很厉害,所以我有点担心我哭得太过火了会令玛塔觉得不舒服。我觉得好象要永别一样。
  在接近奥修之前,我看着他几分钟,他坐在阳台上,背景有喜马拉雅山,山顶上现在已经复盖着雪。他所穿的那件袍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其中一件,它是深蓝色的,是少数很好洗的一件。他闭起眼睛,看起来好象离我很远很远。我曾经来到这个点——门徒离开他在山里的师父——我的前世记忆浮现。这一切是那么地熟悉,我向他顶礼,并将我的前额叩在地上,他弯下身子来碰触我的头。我的眼泪一直流,我感谢他所曾经给我的一切。我向他道别,然后拖着麻木的身体去坐车。当我们的车子开到了门口,我转过头往回看。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库鲁机场,在更多流泪的道别之后我们到达了携带着我们行李箱的飞机。德里到库鲁班机的飞行员递给我们一封信,那是味味克在德里交给他的,那封信告诉我们说她们尚未办妥我们的护照延期,但是因为碰到周末(那一天是星期五),所以我们可以跟奥修在一起,直到星期一。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要在星期二离开就可以了。
  我们直接开车回到“史潘”,我进入了奥修的起居室,我在几个小时之前的戏剧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从他的午睡醒来,走进房间,笑着说:“哈罗,雀塔那。”
  警察再度来临,对我们很生气。他们看到我们已经去到机场,他们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上飞机,我们是不是在骗他们?尼兰姆使出浑身解数去平息那个风暴,向他们解释当时的情况。当时已经是周末,飞机已经走了,路上积满了雪,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没有办法离开印度,等等理由。他们的气消了,并且告诉我们说他们会在几个小时之后回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回来。
  奥修谈论关于去尼泊尔的事,印度人去尼泊尔不需要签证,所以很容易。他的工作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定没有办法推展,而且就只有那么几个爱他的奉献的门徒在照顾他而已,他此后的生活也并非只是要跟几个门徒过着快乐的生活而已:他的讯息必须传给世界上成千上亿的人。几个月之后,他在希腊的克里特岛说:
  在印度,我叫我的门徒不要来库鲁马那利,因为我们想要在那里买地和房子,如果开始有很多人来,那些正统的、古板的人就会疯掉,而且政客们一直都在找寻机会……
  在那些日子里,我没有跟我的门徒在一起,没有跟他们讲话,没有看他们的眼睛,没有看他们的脸,没有听他们的笑声,我觉得营养不足。(摘自“苏格拉底在二十五世纪之后再度被下毒”一书)
  就这样开始了一个几天的差事,我相信阿许许一定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那个讯息必须传给哈夏、阿南多和杰也希——这个时候他在德里加入他们。他们要安排奥修到尼泊尔去。电话线断了,周末又没有飞机,所以阿许许必须搭十二个小时的计程车去传递那个讯息,得到答案之后再直接回来。路上结冰很危险,而且雪下得很厚,有很多条路都完全被封闭了。库鲁和德里之间的距离是七百公里。
  第一天晚上,阿许许坐车出发,带着一些诸如“跟尼泊尔的内阁部长们连络”这样的讯息。部长们其中有一个是门徒,据说国王也读奥修的书,但是我们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所有的情形,那就是国王有一个坏弟弟,他控制着军队、企业和警察。
  阿许许在早上六点到达德里,吃过早餐之后又在傍晚回到库鲁。啊哈!又有另外一个讯息:在尼泊尔找一个房子——一个在湖边的宫殿。
  阿许许很快地吃了晚餐,他告诉我们说路上的雾很浓,有时候他必须下车走在前面,以防止司机将车子开进沟里。然后他搭了另外一辆计程车到德里,隔天带回来一个回答,但是他走路已经有一点摇晃,眼睛也红了起来。在这一趟里面,车子迷失在雾里,当阿许许下去勘查那个情形时,他是在一个干枯的河床上。有一个片刻,月光穿过云层,照射出三只骆驼的侧影。
  他坐在计程车里面睡不着,如此一来已经有两夜一天没睡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阿许许已经暂时精神错乱,他步履蹦珊地走出去,带着他的信函进入寒冷的夜晚,然后再回来,刚好可以跟尼鲁帕和我赶上赴德里的飞机。被这种极度需要的情况所驱驶,阿许许开花了。他曾经在普那整天整夜地工作,一点休息都没有……为奥修做一个新的椅子。奥修说,当那个椅子完成的时候,他有一种好象吃了迷幻药之后的经验。
  阿许许、尼鲁帕和我向奥修顶礼、道别,再度离开“史潘”。
  警察护送我们上飞机,在到达德里之后,我们跟我们这个团体的其他成员在一家小旅馆会合。味味克、德瓦拉吉和拉斐亚先飞到尼泊尔去找那个宫殿。我们隔天再跟过去,待在波卡拉的一个社区,大约离加德满都一百八十公里。
  几天之后,哈夏的护照延期被取消了,它是几个星期之前才被准下来的。警察跑到旅馆用枪把她押到机场。
  加尔各答的电报在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刊登:“政府全面禁止奥修的外国门徒进入本国。”它继续说,那是由外交部部长阿伦内鲁所决定的。此外,印度大使馆或外事登记办公室不准奥修的门徒办护照延期,甚至不可以取得任何印度签证,连观光签证都不可以。政府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就说奥修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间谍!很疲倦的阿许许、尼鲁帕、哈里达土、阿苏、慕克塔和我在德里机场正要搭机赴尼泊尔,其中有一个官员看到我缺了一张官方所发出来的文件之一,就说我不能离开印度!我指给他看,在我的护照上写着:“被令立刻离开印度。”然后反问他,他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他不赶快办,我就要错过飞机了。
然后他把每一个人都从出口的休息室叫回来,将我们的名字都写下来,然后再让每一个人走而把我留下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叫了其他三个官员进来。面对当时的情形,我的内心一上一下,差点昏过去。
  我带着一朵玫瑰,本来是想放在尼泊尔的土地上,当成一种象征性的贡品。后来我将那朵玫瑰给他,他很不好意思地收下来,很快地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叫我走。

第十一章  尼泊尔

    在飞机降落之前,我就可以感觉到尼泊尔的魔力。我低声告诉自己:“我回到家了”机场的官员很温和,而且保持微笑。街上的人是我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所曾经看过最美的脸。尼泊尔虽然比印度还穷,但是他们具有一种尊严和态度,表现出人穷志不穷。
  到波卡拉的路弯来弯去,经过青葱翠绿的森林。当我到外面小解,我走进了一个小树林,那里有一个小瀑布流进一个池子,池子的四周都是石头,兰花缠在树上,好象大蜘蛛网。有一条小溪蜿蜒成道,进入一个看起来很神秘的小山谷之后就看不到了。“雀塔那!雀塔那!”我的名字在被呼唤着,我被魔术般的咒语拉走了。我们所乘坐的箱型车是由两个尼泊尔的门徒所驾驶的,他们到机场来接我们,车子上山下山,沿途可以看到平整的稻田、竹林、峡谷和急流。
  当我们在十四个小时之后到达波卡拉的社区时,天色已经暗了:因为没有电,所以显得更暗!我们带着一瓶伏特加酒进入餐厅,请他们将它放进冰箱。他们那个地方也许以前从来没有看过酒。我到四处看了一下,看到大约有二十个门徒住在那里,他们不是印度人就是尼泊尔人,大多数是男人。餐厅大约有六十英尺长,墙壁和地板都是水泥的,里面空空的,只有几个陶罐,以及在很远的另一端有一个桌子和一张秦马亚的椅子。他是那个社区的领导者和住在那里的人的“师父”。他们规定大家不可以由“先生”的入口进入餐厅。他们还告诉我们,基于尊敬,没有人可以讲出他的名字,只能叫他“先生”。但是对我们而言,他是奏马亚,他也不反对我们叫他奏马亚。事实上他对我们所做的事都不反对。本来他在那里被尊为师父,他接受了,当我们来,象平常人一样对待他,他也接受。奏马亚的确有一个“在”,他的一举一动非常缓慢,脸上很少有表情,他所表现出来的就象大约一千年以前的圣人。自从奥修早期在孟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他的门徒,那个时候他担任奥修的秘书。我十年前在普那就注意到他,那个时侯他和他的女朋友都将头发剃掉,并宣布他们是禁欲者。
  奥修的门徒来自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在这里没有国籍之分。世界上的每一种宗教都在他的胸边被抛弃了,在这里没有印度教教徒、基督徒、回教徒、或佛教徒。每一种类型的人都可能在这里,全部都混合在一个字宙的煮锅里,从十几岁的庞克族到年老的圣人;从年轻的革命份子到古老的贵族;从非常平凡的人到社交名流,从生意人到艺术家……彩虹的每一种颜色都在此会合,然后消失在白色光的三棱镜里。
  要吃饭的人都坐在地板上,面对面,两人相隔大约二十英尺。浴室是公用的露天浴室,没有热水,跟我们睡觉的房间连在一起。房间很小,地面上是赤裸的砖块和垫子,这些设备跟我以前所用的完全不同,它需要我凝聚起所有的静心功夫。
  隔天早上,当我越过一片草坪,找到了去洗手间的路,我转身过去就看到了喜马拉雅山。从我所站的地方看过去,有四分之三的地平线是山峰,它们并不是真的在地平线上,它们既不在地面上,也不在天空中,而是刚好在中间。被雪复盖的山峰就悬在空中,它们看起来是那么地接近,我觉得我可以碰触到它们。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它会先碰触到最高的山,将它变成粉红色的,然后再变成金色的,然后再移到下一座止。我看着太阳在喜马拉雅山上升起,一座接着一座,我摇摇我的头,觉得很惊奇。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我一直以为喜马拉雅山只不过是一片山脉,但是其实不然!我亲眼看到,就被迷住了,因为悬在半空中的山会改变颜色,令我的感官进入了新的层面。毫无疑问地,我知道我在这里将会很高兴。
  已经过了几天,一点奥修的消息都没有。我会看着山脉,然后想念在山脉另外一边的他。有一个计划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想要搭车进入印度,穿过山区到库鲁,刚好赶上奥修要出来“史潘”的花园散步的时间,向他行合十礼,再回到波卡拉。虽然我们都很快乐,而且奥修有温柔又能干的尼兰姆在照顾他,阿许许和我还是聊到了我们对奥修安全的顾虑。我们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已经过了几个星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但是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修道院式的生活。社区附近的景色十分迷人,我们出去散步,经过了一些地方,那里的土地已经被河流冲走,留下了三百英尺高的峭壁。当我很小心地走到峭壁边缘,我可以看到牛只在底下吃草,还有一些曾经支撑着大瀑布的石头矗立在那里,其中的一部份已经被昔日的急流冲走。地面上有一道很深的裂痕,显示在几百英尺底下有小的水流。很容易就会掉到这些洞里面而永远不被找到,有一个德国的访客真的就是这样。
  不久之后我就开始享受早上的例行事务——在露天里洗衣服和洗澡,我甚至可以习惯于他们的饮食,包括由印度辣酱所做成的早餐。在那个社区里面的门徒都很天真、很温和,我们还结交了几个很好的朋友。奏马亚是一个亲切的主人,虽然他是一个非常心灵取向的人,他的助手克里虚纳阿南达却是一个颇具野性的尼泊尔人,一头黑色飘逸的长发,向外张开的鼻孔,很喜欢飙摩托车。
  我所面临的挑战是,我不能够确定我是否还能够看到奥修,那使我了解到,我必须去经验奥修。就如他所教给我的,我必须很全然地去经历当下那个片刻。这带给我一种很棒的接受和平静的感觉。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或许直到今日,我都还继续生活在那里,或许是在一个村子里,静静地,单独一个人。
  有一天晚上,当我们在用晚餐,克里虚纳阿南达冲进来跳到空中大声喊说奥修要来尼泊尔了!明天!我们甚至没有多吃一口饭就赶快去准备行李,整个社区里面的人都挤进两个箱型车里面,准备要去加德满都。
  隔天早上,我和味味克、拉斐亚、以及德瓦拉吉住进了欧伯罗伊饭店,那是他们以前来尼泊尔为奥修找房子的时候所住的饭店,我们都准备要赴机场。阿伦是尼泊尔籍的门徒,他在加德满都主持一个静心中心,他花了很多心血在为奥修安排一个盛大的欢迎。根据尼泊尔人的传统,当国王驾临的时候,他们会用铜壶盛满当地的鲜花排在道路的两旁。事实上,当地的警察觉得不高兴,他们说我们不应该使用那些铜壶和花,因为只有国王才能够接受这样的欢迎。穿着红色衣服的门徒和好几百个旁观者排在街上和机场的入口。飞机终于降落了,一辆白色的宾士轿车开到出口要接奥修,群众向前推挤,每一个人都很兴奋,开始将花丢到空中,然后奥修走过机场的玻璃门,向大家挥挥手之后就坐进车子里。
  我们都赶到欧伯罗伊饭店,因为奥修要住在四楼的一间套房,味味克和拉斐亚则住在他对面的房间。拉斐亚在奥修的房间里安装了一个警铃系统,所以当奥修有任何需要的时候,他可以马上连络到味味克。那个时候已经是午夜了,饭店的警卫看到了拉斐亚跪在地上,将走廊的地毯掀起,把两个房间的电线接在一起。
  慕克提和我共用一个三人的房间,那个房间变成了一半厨房,一半洗衣房。有一个大的放厨具的行李箱,还有好几袋的米和印度粮食,好几篮的水果和蔬菜,那只占房间的一半,另外一半堆满了洗衣服用的各种装备。
  我们跟饭店里面亲切的员工交涉,让慕克提在饭店的厨房里煮东西给奥修吃。她在厨房里有她自己的一个角落,周围不可以放肉,那个角落必须为她保持特别干净。我会在饭店的洗衣房跟大约五十个尼泊尔人一起洗奥修的衣服。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通常会在我来之前将机器清理干净,然后等到一切都没有问题才走,有时候都已经超过他们的下班时间了。然后我会用大的柚木衣架将那些袍由电梯送到楼上,那里的客人和员工都觉得很好玩。通常我会在卧室的床上烫衣服,但是房间变得越来越挤,因为有很多门徒送来很多水果和蔬菜要给奥修。由于贫穷的缘故,尼泊尔食物的品质较差。慕克提,现在有阿苏的帮忙,准备从印度进口蔬菜和水果。同时,尼泊尔的门徒一大早就高高兴与地去市场买菜,每天都带来好东西给奥修。
  奥修到达的那一天,他叫我们去看他,他问我们最近如何,并且告诉我们,他听说我们有一些不安。慕克塔和哈里达土在前天去希腊渡假,他们等太久已经放弃希望说奥修会来。诚然,阿苏和尼鲁帕也不喜欢波卡拉的情况。奥修听到:“它跟我一向的生活标准有一段差距。”他说,他所过的也不是他所喜欢的情况,他还提醒我们他曾经被关在监狱,并且在“史潘”那个没有电,又缺水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我觉得很羞耻,虽然我本身并没有对那些情况说些什么。
  我们知道杰也希正在计划要让奥修安全地离开印度到尼泊尔。在飞机起飞之前两天,奥修走出“史潘”,跟尼茁姆坐进一辆老的大使车,车子开到机场去搭商用客机到德里。那一天有飞机已经是不寻常了,居然还剩两个位子,那更是奇迹。
  在奥修离开之后几个小时,警察到机场要来拘留他并没收他的护照。如果奥修没有离开,他很可能又会被关进监狱,等待审判,这种空穴来风的确很荒谬。印度的税务部要向奥修收取他付给美国政府那五十万美元罚款的税,不相信那个罚款是奥修的朋友所支付的,他们认为印度也应该分享一部份的战利品。
  拉克斯米向德里的门徒散布一些谣言,说哈夏和杰也希试固要绑架奥修。她这么一说使当时的情况变得更混乱。企图英勇地拯救师父,德里的门徒试着要将奥修夺回来,但是被阿南多阻止。奥修搭飞机到尼泊尔,正好来得及避掉印度警察的逮捕。我听到拉克斯米在跟奥修讲的关于“史潘”的房地产一事,她并没有购买它,它甚至也没有要卖!
  几天之后,德里的门徒来到加德满都,他们说有一个豪宅在印度,奥修可以去住。他们不了解在当时那个节骨眼,奥修不能够回到印度去,但奥修还是跟他们谈。他们拍了那个豪宅的录影带给奥修看,奥修同意要看看,并且出乎我的意料,还邀了我们所有的人跟他一起看。
  我们坐在奥修的起居室里,影片开始放映。影片首先出现车道两旁的树木,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看到了二排石头小屋,大约有五、六间,屋顶都已经塌下来。这是佣人住的地方,很明显她,有很多修缮的工作要做,但是这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曾经自己盖过房子。摄影机再度一上一下地照出更多的树木,我想一定有人告诉摄影师说奥修喜欢树木。
  奥修问说在那个豪宅里面有没有水。那个拿录影带来的人  奥姆普拉卡希回答说:“有,有。”再过了五分钟在树干上上下下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豪宅”。它只有四个房间,看起来已经荒废已久。“里面有水吗?”奥修问。“有,有。”那个人回答。那个四房的“豪宅”一定至少有五十年没人住了。“水呢?”奥修又开始问……啊!这就是了!花园里有一条小的水流流经一些长青苔的石头。“我们有权利用这些水吗?”奥修问。奥姆普拉卡希回答:“那个水是隔壁女子学校的,但是没有问题。”
  现在我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奥修要我们跟他一起看那个录影带,这样我们才能够了解要跟他的一些门徒一起做些什么,那个情形是多么困难。他们的心跟着奥修,那是无庸置疑的,但他们一定是疯了,想要把他带回印度去。还有更离谱的,竟然认为他可以住在那个没有水的、四个房间的遗迹!
  奥修告诉他们,他们想要叫他留在印度是出自爱,但那是不合道理的。他说那会给他带来麻烦,也会给他们增添麻烦。他叫他们回去再想想看,十天之后再回来,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回来了。奥修说他们一定是了解了那个内涵,他们的坚持是出自爱,而不是出自理智。
  不论奥修在哪里,总有一股疯狂的能量台风围绕着他,跟他的宁静恰成强烈的对比。我问他说这是不是他在玩的游戏,或者那是存在在创造一个平衡?他说两者都不是。世界是疯狂的、混乱的,他的宁静使它暴露出来,而不是创造出它。他说自然界完美的平衡是绝对地宁静。
  隔天早上,奥修开始在他的客厅对一群大约十个人讲话。第一个问题来自阿许许,他问说:“在这些不确定的时间里,最好的和最差的似乎都会从你身边的我们这些人表现出来,关于这一点能否请你评论?”
  奥修回答:
  没有所谓“不确定的时间”,因为时间一直都是不确定的。那是头脑的困难:头脑想要确定,但时间一直都是不确定的。
  所以当只是因为巧合的关系,头脑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确定的空间,它就觉得安定下来了,有一种幻象的永恒围绕着它。它倾向于忘掉存在和生命真正的本质,它开始生活在一种梦的世界,它开始将外表误认为是真实的存在。头脑会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头脑一直都害怕改变,害怕的简单理由是:谁知道改变会带来什么?是好是坏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个改变将会搅乱你幻象的世界、期望的世界,和作梦的世界……
  他继续说:“每当时间打击到你所珍惜的幻象之一,”我们的面具就必须被拿开。
  他提到大家在奥勒岗社区非常努力工作,正当我们要完成的时候,整个事情就垮了。
  我并不感到挫折,我甚至一个片刻都不向后看,那几年很美,我们生活得很美,而存在的本质就是:事情会改变。我们能怎么样呢?所以我们试着再去做其他的事——那也是会改变。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除了变是不变的以外,其他每一样东西都会变。
  所以我并没有任何抱怨,我甚至一个时刻都没有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在这里每一件事都不对劲,但是对我而言,没有一件事是不对劲的,那只是我们试着要用纸牌来建造漂亮的宫殿。
  也许除了我之外每一个人都感到挫折,他们也会对我生气,因为我不觉得挫折,我不跟他们同感,那使他们更生气。如果我也跟他们一样,又生气又抱怨,觉得很不舒服,他们一定会觉得比较安慰,但是我并没有这样……
  现在要使另外一个梦成真将会很困难,因为那些曾经努力工作要使一个梦成真的人现在都处于挫折的心境之下,他们被打败了,他们觉得存在并没有照顾这些天真无邪的人,这些很单纯只是想要把事情弄得很美的人。即使是对他们,存在也是继续遵循同样的法则,不会有例外……
我可以了解,那是令人伤痛的,但我们对那个伤病是有责任的。我们会觉得生命不公正、不公平,因为它从我们的手中拿走了一个玩具。一个人不应该这么急着去下这些重大的结论,再等一下,或许所有的改变都是在为我们好,你们应该有足够的耐心,你们应该多给生命一些绝子:
  我的整个生命一直都是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因为某些事失败了,但是我并没有失败。千千万万个梦可能失败,但是那并不会使我成为一个失败者。相反地,每一个梦的消失更突显出我的胜利,因为它并没有打扰到我,它并没有碰触到我。它的消失是一件好事,那是一个可以让我们学习而变得更成熟的机会。然后那个最好的就会从你身上发展出来。那么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一样,你那最好的将会继续成长到更高的顶峰:
  要紧的是你要如何走出那些破碎的梦?走出那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伟大期望,现在你甚至连它们的脚印都找不到了。
  你是如何走出它?如果你能够毫发无伤她走出它,那么你已经知道了一个伟大的奥秘,你已经找到了一支可以开启任何锁的钥匙。那么就没有什么事可以挫败你,没有什么事可以扰乱你,没有什么事可以使你生气,没有什么事可以把你拉回来,你一直都可以大步向前,进入未知的领域去找寻新的挑战,所有这些挑战将继续磨炼你,使你成为最好的。
  下一个问题是味味克所问的,它显示出她的实际,以及完全女性化的方式去面对生命。
  “钟爱的师父,家是什么?”
  没有家,只有房子。
  人生下来是没有家的,终其一生,他也都是没有家的。是的,他将会盖很多房子,将它们做成家,但是他将会感到挫折,而人死的时候也是没有家的。
  接受这个真理会带来很大的蜕变,那么你就不会去找寻一个家,因为家是一个离得很远的东西,是一个异于你的东西,然而每一个人都在找寻一个家。当你看清了它的虚幻,那么你就不会去找寻一个家,两会开始找寻佛内在那个生下来就没有家的本质,你内在本质的命运是无家的。(摘自“道上之光”一书)
  阿南多跟欧伯罗伊连锁饭店的老板山具.欧伯罗伊来到这里。哈夏和阿南多在德里跟他交上朋友,那个时候他表示愿意帮助奥修。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到这里,饭店的员工拿红色的地毯出来铺,他的来临引起了一阵骚动。当我看到阿南多,我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在这个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居然手臂还夹带着一个小的烫衣板昂首阔步地走进来。它并没有被掩饰,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那是一块烫衣板,但是她一点都不在乎。我非常需要那块烫衣板,我很感动在这种场合她还愿意以手提行李将它带过来。
  现在整个四楼都完全被门徒住满。有一个卧室变成办公室,在那里总是有很多旋风式的活动在进行:再过去几个房间,德瓦拉吉和马尼夏在那里日夜工作,将奥修的演讲写成文字。他们的房间一直都是满满的,因为有很多人会去帮忙他们。其中一个是普连达,他是奥修的眼科医生,长得很英俊、很保守,是一个德国人,打网球打得不太好。在这个小小的卧室里似乎总是有好几辆早餐车。德文版的奥修时报来跟马尼夏要资料,那里还处理很多来自门徒的信件和问题。如果房间还可以容纳一些人的话,都欢迎他们来帮忙校对由演讲录音带所打字出来的草稿。
  虽然奥修休息了几天,他似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壮。那个时侯我们还不知道,但是第一次的诊断所显示出来的重金属铊的重毒是很明显的。我们从德国请来奥修的眼科医生普华达,因为奥修所显示出来的症状包括眼部痉挛、散光或是眼部的活动不正常、眼部肌肉退化、以及视觉受损。普华达帮他治疗那个症状,但是并不知道可能的原因是什么。
  我帮忙尼泊尔的女仆拉笛卡清理奥修的房间。在早上七点钟,当他在洗澡的时侯,我们就冲进他的客厅,清理那个暗色的、雕刻复杂的木制家具。很明显地,以前从来没有人清理过它。虽然有真空吸尘器,但是用湿的抹布来擦拭红色的地毯反而更有效率。拉斐亚和尼斯克里亚会在我们清理完之后开始架设录影机,准备七点三十分的演讲。
  晚上的时候,奥修会在一个饭店里面的大厅对媒体和访客演讲,刚开始的时候,主要是针对尼泊尔人,但是随着日子的经过,听众的颜色由黑色变成灰色,再变成橘红色的。有一个佛教的和尚,个子小小的,剃光头,穿着橘黄色的长袍,开始参加这些演讲。他坐在前排问奥修问题。奥修一开始就说:“成为一个佛是很美的,但是成为一个佛教徒是丑的。”那个佛教的和尚被修理得很惨,但是我感到很惊讶,而且对那个人很尊敬,他居然在隔天晚上还出现,然后再隔天又出现。事实上,他连续来了好几个星期,直到有一天,奥修收到他写来的一封信,说他的僧院禁止他再来参加。
  每天早上他还是继续在客厅对一些亲近的人谈话。经过了七年以来第一次离开奥修之后,我现在觉得每一个片刻都是额外的收获。我生活在一种很丰富的爱和喜悦和兴奋的状态下跟着师父一起探索“道”。
  我开始了解对真理的找寻,找寻在我自己里面不被人格所污染的那个“点”是一个很大的探险。我不怀疑有一种“状态”,当你处于那种状态之下,一个人可以完全放松,没有任何欲望,也不需要更多,有一种非常满足的感觉,那是任何外在的发生所打扰不到的。我知道它是如此,因为我曾经瞥见过它,而且我看到奥修一直都处于那种状态。
  奥修开始到饭店的附近走动,他经过了网球场和游泳池,草坪和花园。他没有办法看太多地方,因为有很多来向他道贺的访客和门徒会站在路的两旁。有一些人就只是微笑和挥挥手,但是有一些人会向他顶礼,那就很麻烦。看着奥修走过饭店的大厅然后走出去到花园,那是很美的一幕。即使是在一个很拥挤的地方,在奥修的周围也总是会有一些空间。我看到有很多观光客,当他们看到奥修,都感到很惊讶而刻意转过身来。甚至有一些欧洲人会对他行合十礼,虽然我可以确定,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因为在奥修经过之后,他们的脸上呈现出一副迷惑的样子。在完全没有经验过奥修,而且没有任何期待的情况下,他们内在的某一个地方被触动了而产生火花。我看到有一些美国和意大利的观光客,他们真的很仔细地看了奥修,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头脑之后要如何处理它。
  有一些门徒从西方来,其中有一个叫作尼斯克里亚,他带着一部摄影机来,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带着他的摄影机站在门口,没有人知道他。但是他有一些记录,他被赶出奥勒岗社区两次,串珠被席拉没收。尼斯克里亚是一个奇怪的德国摄影师,当他刚到达的时候,他在实验他的立体影片。有一天他把我们叫进他的房间,透过一个特别的镜子装置和两架电视机来看他在立体影片上所作的努力。他对他的实验感到很兴奋,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敢向他承认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然而有一天奥修在演讲当泄露了它的秘密,而且对它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奥修讲话一直都很危险,因为不知道他下一步要讲什么。在进入尼泊尔的时候,哈夏曾经告诉奥修,在法律上,尼泊尔是一个印度的国家,所以请你“不要说任何反对印度教的话”。在一个夜间的演讲里,面对着所有的达官贵人和媒体记者,他说他的朋友叫他不要讲反对印度教的话,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谈论反对印度教最好的地方,难道他们希望他谈论反对基督教的事吗?不,他宁愿将这个部份留下来,等到他访问意大利的时候再谈。在那个时候,意大利的影片制作群已经拿到了尼泊尔的签证,而且沙加诺已经到达。他们正在请奥修去访问意大利,那个情势看起来很有希望。然而如果在还没有安排好之前媒体就宣布,那就不好,所以我们必须保密。当天晚上奥修在演讲的时候,沙加诺在帮奥修照相,所以他就在奥修的旁边面对着观众。当奥修宣布说他要去拜访意大利,我看到沙加诺,然后爆笑,沙加诺则是眼睛往上一吊,顺口说出“意大利签证”,然后他的反应更彻底,他将那些文件撕破,往肩膀后面一丢。
  我们在尼泊尔已经待了三个月,所以该是护照要延期的时候了。我们还没有办法为奥修找到一处豪宅,或者甚至只是一个小房子,所以我们还住在饭店里,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虽然当地的人,尤其是饭店的员工都很有爱心,而且很尊敬奥修。洗衣房里面的人经常向我们要参加晚间演讲的票,有很多女仆和服务生也都来听。有一次,当一个服务生端荼到我们的房间,慕克提坐在椅子上听随身听,那个服务生大声喊出:“你在听奥修的演讲吗?”然后他就坐下来要求说要听,直到整卷都听完才走。
  我很喜欢那里的人,有一天当我去逛街购物的时候,商店的老板告诉我说:“你们的师父不好。” (奥修曾经在演讲中说,佛陀放弃了财富,那没有什么,我放弃了贫穷。)虽然他们对奥修有一些批评,但是并没有恶意,至少他们对奥修所说的话还有兴趣。
  不管怎么说,我们去办理护照延期,但是被拒绝了。
  似乎在尼泊尔已经没有希望了,国王没有勇气承认奥修,虽然有几个内阁的部长会跑来听他演讲。尽管不停地找寻,但是并没有土地或房地产要卖,而且移民局官员所给的麻烦显示印度政府有加以干涉。在尼泊尔要拿三个月的护照延期是很平常的事,他们对观光客求之若渴,但我们的遭遇却是非常不同。奥修的外国门徒再度被切断,而奥修的门徒有百分之九十来自西方国家。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以及很多很多其他的情况,奥修显示了他对存在以及对他门徒的信任。世界旅行的概念因此诞生,奥修说好。
  一个希腊的女门徒阿姆里托,长得很美,很有个人特色,她自从被选上希腊小姐之后就跟希腊政府和希腊的高层社会有很多联系。有一天她跟她的先生和她的爱人来到加德满都。我第一次在电梯里看到这三个人,觉得他们很有趣。他们跟哈夏、杰也希、味味克和德瓦拉吉谈了之后就决定世界旅行的第一站要去希腊。
  要去访问希腊的事已经安排好,拉斐亚、阿许许、马尼夏、尼兰姆和我要跟着行李走。奥修、味味克、德瓦拉吉、慕克提和阿南多先去。尼鲁帕和阿苏要回到她们的家乡加拿大,因为整个团队必须弄小一点。奥修离开的那天早上,我们流了很多眼泪,饭店的工作人员也在哭,我们的女仆拉笛卡更是哭得很厉害。安排给奥修的私人飞机在德里耽搁了两天,所以他们决定让奥修坐一般的商用飞机。奥修的机师克里夫,他上次在奥修要离开波特兰时曾经看过他,这次他乘坐尼泊尔皇家航空的飞机来到加德满都。曾奥修到达机场的时候,他刚好在那里。他跑步越过跑道,刚好赶上时间可以很英勇地帮奥修开车门。
  然后克里夫到饭店来找我们,我们叫了一杯茶给他利吉塔。吉塔是他的日本女朋友,跟他一起来。我们谈到我们的飞行路线要经由曼谷到杜拜,但是克里夫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我们可以飞回德里,然后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到杜拜去会奥修。当茶端来的时候,克里夫已经走了,他刚好在奥修降落之前到达杜拜。当时下着倾盆大雨,当克里夫看到奥修的飞机进来,他从机场一个阿拉伯人的手中抓到一支雨伞,就跑到奥修飞机的阶梯那里,当奥修下飞机,克里夫已经在那里,雨伞撑得好好的,奥修看到他就笑了。

第十二章  希腊克里特岛

   已经是二月中旬,爱琴海的水还是冷的,但是当我在海边一个由石头围起来的很深、很清澈的游泳池里裸泳时,我觉得很棒。阳光普照,我向上看着那个建筑在峭壁里面的房子。有一条弯曲的石阶道路通往它。奥修住在那个房子最上面的房间,从他客厅的圆形窗户可以俯视海洋和峭壁。他的卧室隐藏在房子的后方,所以光线比较暗,就好象在洞穴里一样。现在是他午睡的时间。浴室刚好就在卧室和客厅之间,阿姆里托因为奥修要来住而花了很多功夫将它弄得很现代化。这个房子是她向一个朋友租来的,说好要租一个月,房来是一个电影导演,名字叫作尼可斯.可多罗斯。
  我所住的房间就在峭壁的中间,我在那里帮奥修洗衣服。那个房间有一个白色的拱形阳台。住在我房间上方的是来自好莱坞的朋友——卡维夏利大卫,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男女朋友。还有约翰和他的女朋友坎德拉,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金发女人,她从孩提时代就已经是门徒。另外还有阿维尔巴瓦。阿维尔巴瓦是一个田纳西州的富翁。当她在担心说男人只是因为她的钱才爱她,奥修告诉她说,她的钱也是她的一部份。他告诉她说她不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漂亮而且有钱的女人。他说:“你认为我会因为你只是为了我的成道才爱我而担心吗?”
  他们刚从太平洋的一个岛回来,本来他们也想让奥修去那边住,那是影星马龙白兰度的岛,但是后来觉得不适当,因为最近刮了一次台风将那个岛上的房屋全部吹倒。
  我们团体的成员在增加。有一个很美的智利门徒家庭,父亲、母亲、女儿和儿子从奥勒岗社区来,他们的来临是偶然的,他们并不知道奥修要来这里,他们是来帮助准备那个房子的。除了希腊这方面的工作之外,也有很多门徒坐飞机来处理国际媒体事务。几乎每一个国家的杂志和新闻都派了记者代表来,还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自德国、荷兰、美国、意大利、租澳洲。
  奥修从到达的隔天就开始演讲,几天之内就聚集了五百个来自美国和欧洲的门徒,他坐在庭院里的一棵稻子豆树底下,音乐家们坐在石头铺成的内院,他们会在奥修进来和离开的时候弹奏音乐。当他和味味克在那里游戏般地跳起舞来,每一个人都惊讶地尖叫,觉得很高兴。他们时而一起动作,时而分开,一直都在笑。他们一起跳上石阶,然后通过一个很大的橡木门进入到屋子里。
  在春天下大雨的日子里,我们就坐在屋子里面一个大房间的地板上,但是整个房间挤得满满的,有一些人还必须坐到阶梯和窗台上。
  奥修会在每天两次的演讲中回答门徒和国际媒体的问题。它就好象我们重新在经历古时候有一些人会跑到智者那里共寻求他的指引。媒体会问奥修很多问题,关于他们的政治领袖、教皇、生育控制、死刑、婚姻问题、女性解放、金钱和健康等等——关于身体和头脑的问题,以及军备和静心问题。是的,有一些问题是关于静心的,但是当然,那些通俗的黄色新闻记者也会问同样的老问题:
  你同时也以“性师父” (sexguru)为人所知……?”
  奥修回答:
  称我为性师父的定义不仅是虚假的,而且是荒谬的。说得正确一点,我是世界上唯一反对性的人,但是那需要很深入的了解,你无法希望新闻记者会有那样的了解。
  在我的名下至少有四百本书,其中只有一本是关于性的,只有那本书谈到性,两另外三百九十九本却没有人关心,那些都是最好的。关于性的那本书只是要让你准备好,好让你能够了解其他的书,然后往更高的地方走,抛弃那些小的难题,达到人类意识的高处,但是却没有人去谈论它们。
  新闻记者最常问的主题是:“你会怀念那些劳斯来莱的车子吗?”
奥修回答:
  我从来不怀念任何东西,但是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怀念我那些劳斯莱斯的车子,这是一个发了疯的世界。当那些劳斯莱斯的车子在的时候,他们都很嫉妒,现在那些车子不在了,他们就开始怀念它们,但我跟他们不一样!那些车子或许会再度出现,然后人们又会开始觉得嫉妒……
  就在前几天,有一些很美的照相师在这里,所有我的人都试图不要让我站在本田的车子旁边拍照,但是我坚持要拍这一张。那辆本田的车子不属于我,那些劳斯莱斯的车子也不属于我,但是至少让人们享受一下,他们会觉得很好。很奇怪,人们的头脑怎么会去顾虑那些根本跟他们无关的事。在谈到金钱的时候,奥修说:
  我要很抱歉地说,我不了解任何有关财务的事。我没有任何银行帐户,我甚至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去碰钱。我在美国五年,从来没有看过一张钞票。
  我完全信任存在在生活,如果它想要我在这里,它将会安排:如果它不想要我在这里,它就不会安排。我对存在的信任是很全然的。
  那些不信任存在的人,他们信任金钱,信任神,信任所有各种愚蠢的东西。
问题:“巴关(Bhagwan)这个名字有写在你的护照上吗?”
奥修回答:
  我从来没有看过我的护照,我的人会照顾它。当我被关进美国监狱,我没有我律师的电话,也没有我社区或是我秘书的电话,因为在我的一生当中,我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美国官员很惊讶地问:“我们应该通知谁,说你被逮捕了?”我说:“你喜欢通知谁就通知谁。就我而言,我不知道任何人。你可以通知你太太,他或许会喜欢他先生所做的事——没有任何搜捕令就逮捕无辜的人。”
  我的生活方式是那么地不同,有时候它看起来好象难以相信。此刻我并不知道我的护照在哪里,一定有人带着它,一定是放在某一个地方。
  奥修被问到:“你要怎么样把你自己介绍给希腊人?”
  奥修回答:
  我的天啊!你们难道不认得我吗?我就是你们在二十五世纪之前所毒害的那个人。
  你们把我忘了,但是我并没有忘记你们。只是在这里两天,我在想,在这二十五世纪里面,希腊应该已经进化到更好的品质,变得更有人性、更认识真理,但是我觉得很伤心,因为就在这两天里面,希腊的报纸上就有一些文章在批评我,他们所说的完全是谎言,讲一些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话,的确很荒谬。
  奥修刚离开尼泊尔,那是佛陀诞生的地方,此地是我们世界旅行第一个落脚的地方—— 希腊,它是左巴生长的地方。
  奥修说:
  左巴是庙宇的基础。
  佛陀是庙宇本身。
  对新人类,我给了他们佛陀的左巴这个名字。我不想要精神分裂,不要在物质和心灵之间分裂,在世俗的和神圣的之间分裂,在这个世界和彼岸之间分裂。我不想要任何分裂,因为每一种分裂都是你里面的分裂。分裂的人格会导致发疯。我们生活在一个发疯的世界里,唯有当那个分裂可以被连接起来,它才可能健全。
  左巴必须变成佛陀,佛陀必须了解和尊重它本身的基础。根部或许是丑的,但是如果没有那些根,就没有花朵。
  在谈到素食主义的时候,奥修说:“那些好几世纪以来一直都吃素的人,他们是完全非暴力的,他们没有制造出任何战争,他们没有制造出任何十字军战役,或是任何回教徒的圣战。而那些吃肉的人,他们的敏感度会变得比较差,他们比较坚硬,他们甚至会以爱的名义来杀人,或是以和平的名义来进行战争。
  他们会以自由或民主的名义来杀人。
  对我而言,杀动物来吃跟杀人好象并不是离得很远,不同的只是在于那些身体和它们的形状,你所摧毁的是同样的生命。
  有很多人问奥修关于教养小孩的问题,以及青少年的问题。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当世界媒体在问奥修关于年轻人的问题时,奥修在克里特岛被逮捕却是以那个罪名——“腐化年轻人”。这也是在二十五世纪之前用来控诉苏格拉底的罪名。(参看富利叶霍曼的书“一个人反对整个人类丑陋的过去”)
  奥修回答关于爱滋病的问题:
“你觉得爱滋病是因为淫荡的关系而来自上帝的灾祸吗?”
奥修回答:
  它的确是来自上帝的灾祸,但并不是因为淫荡的关系。这个灾祸来自上帝,因为教会教导禁欲,那是不自然的。他们把修道士和修女分开,那是不自然的,那一定会产生同性恋。同性恋是一种宗教的痛,教会应该对它负责。上帝本身应该对它负责,因为基督教的上帝是三位一体——天父、儿子耶稣基督,还有那个圣灵是那一位仁兄?这里面一个女人也没有,它是一个男同性恋的团体,我怀疑这个圣灵是神的男朋友。他说社会和教士给了我们两个谎言,那就是上帝和死亡。奥修说:没有上帝,也没有死亡。
  这些所谓的宗教领导人——红衣主教、主教和大主教——他们代表一个假想的上帝唯一的儿子,这些人是世界上最不聪明的人,他们生活在幻象之中。
(摘自“苏格拉底在二十五世纪之后再度被下毒”一书)
  克里特岛大主教的反应就某方面而言证明了奥修说他们是偏君子是对的。迪米特里欧斯主教威胁说:“如果他不停止传道,我们将会使用暴力。如果奥修不自动离开这个岛,他将会看到流血。”
  当地的报纸引用大主教的话说,他将会炸掉那座别墅,然后放火将它烧掉,连奥修和里面所有的跟随者一起烧掉。
  阿姆里托和银色头发、深褐色眼睛的慕克塔去拜访大主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他们到达教会,有一个当地人对阿姆里托大声说:“你是魔鬼的女儿!离开这里!”她们站在门口几分钟,试图要向他解释说,在谴责奥修之前,至少必须听看看他在说什么,但是那个主教很生气地对她们大吼:“离开这个屋子。”
  维娜和佳扬来,她们在奥勒岗社区担任奥修的裁缝师,我们三个人开始修补奥修的衣服,做得不亦乐乎!那些袍和帽子在库鲁的雪水里有些被损坏了。
  有很多朋友来,那个气氛很欢乐,但是我觉得不安详。我作了一个恶梦,有一些人爬过我的窗户,还有一些船停泊在底下的小海湾,充满了威胁的气氛。我想起,就在这个岛上,戈齐福被射杀了,他在昏迷之后被带走。我常常会出一些意外,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在我的右大腿有一块很大的瘀伤。我会打破东西,或是洗衣机的水淹湿了她面,使我被电到。
  有一天晚上,咆哮的强风扫过了我们这个岛,海浪汹涌,树木被吹弯。阿维尔巴瓦的男朋友沙维希和我想说骑摩托车出去兜风,感觉那个风吹在我们的头发上一定很好玩。阿姆里托站在我们的前面,张开双手围住我们说:“不,我不让你们上机车。”那是一辆七百五十CC的比赛用摩托车。沙维希承认说,自从十五年前他在上专科学校的时候骑过机车,之后就没有再骑过。但是我们心意已定,所以我们就骑下山到阿吉欧斯.尼可劳斯小镇。五分钟之后我就感觉到沙维希不太会骑,当我们在海岸区转了一个弯,机车就被风给吹倒了。车子滑了过去,我感觉到我的脸从沙维希的背后往下滑,然后我就躺在路中间,脸部朝下。我感觉到嘴里有血,我用我的舌头检查我的牙齿,还好,全部都在。我的脸和鼻子都流血,两只手都受伤,裤子破了,有一只鞋子不见了,足踝肿了起来,但是我的感觉很清楚。我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车祸,我很惊讶地发现我的感觉竟然是那么清晰和镇定。沙维希躺在那里,脸部朝下,浸在一团血当中,那些血是由他的头部所流出来的。我看着他的身体,但是很奇怪地,我觉得他看起来没有问题。然后我看他的呼吸,它似乎很正常、很放松。我弯过身子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已经不省人事。我看着我自己在给那些旁观者指令:你,打电话叫警察;你,照顾那辆机车;你,打电话到我们的别墅去。我们去到医院,沙维希在那里保持无意识四十分钟,我十分相信,沙维希一定没有问题。那天晚上,我碰触到了我自己里面的清晰,那个经验是很值得的。
  隔天我得到一个来自奥修的讯息,他说我很愚蠢去骑机车。
  我们去医院接沙维希,他的脸青掉了,几乎无法辨认。他有脑震荡的现象,但是已及时恢复过来。
  我睡了一天一夜之后,隔天早上就鼓起勇气出来。刚照了阳光几分钟,我就觉得头晕。约翰,他是个医生,他告诉我说头晕是脑震荡的症状,所以我又回到床上。
  那天早上阿姆里托从雅典打电话回来,说她去见过某一个掌管安全的官员,说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很顺利,不需要担心。
  大约下午两点钟,我听到了一阵又一阵骚动的声音,所以我就起床漫步到门边。阿南多告诉我说有警察来,但是我应该回到床上。回床上去!我立刻回去穿好衣服,我想起上一次碰到警察的经验,当警察来的时候我们所穿的衣服也许就是再来那几天在监狱里所穿的衣服。我走到屋子那边,看到它被一堆便衣人员所围绕着。他们手上拿着枪,严词喝令,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旁边大概有十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阿南多正在被四个警察拉到当地的监狱,另外一个前来帮助的朋友也一并被带走。我跑过去到走廊的阶梯,站在门的前面告诉那里的警察说:“一定有什么错误,请等一下,我们的律师正在连络警察长,事情很快就会明朗。”他告诉我说:“我就是警察长。”
  我坚持说一定有错误,应该连络阶级更高的人。“我是这里的行政首长,”另外一个人说。
  我不得不相信一个恐怖的错误正在发生。如果我们能够阻止这些警察进入,直到我们的援助来到,那么每一件事都将会没有问题。但是这些人的行动好象是在执行一项紧急而危险的任务,它使我想起当我们在夏乐德机场被逮捕时,那些前来逮捕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以为他们是在抓危险的恐怖份子。
  那些人被分成两三个人一小组,开始在房子的周围探视,试图要找到一个入口。我看到了两个人想爬窗子进去,所以我就跑过去,站在他们前面,大声尖叫:“不行。”他们试图把我推到旁边,但是我不让他们靠近窗户。
  我的脸因为两天前的机车意外,那个瘀血和受伤还在,那个带给我勇气让他们不敢碰我。如果他们敢碰我,我一定会把事情弄得很难堪,说他们把我弄伤。或许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想,一定跟我受伤的脸有关,他们让我在那里扰乱他们。
  日本籍的吉塔也过来帮忙,虽然她的身高不到五英尺,但也算是一份力量,她跑去追那两个想要爬窗子的人。
  我就在房子的四周跑来跑去。每次我看到他们想闯入,我就站在他们前面。在窗子外面的一个角落站着一个便衣警察,两脚分开,手中举起一块大石头,他看起来好象圣经故事里面的巨人“歌利亚”,他正要将石头丢进窗子里。我看到窗子里面是阿许许和拉斐亚,以及我们的录影设备。如果他将石头丢进窗子,他们一定会严重受伤。我站在“歌利亚”和窗户之间对他大喊:“我以为克里特的警察是人民的朋友,但是你们根本就是极权主义者!”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来加入他,其中一个脸开始变红,向我喊回来:“我们不是极权主义者!”这个时候歌利亚将石头放下来。
  然后我听到了打破玻璃的声音,我跑过转角,刚好看到三个警察爬上了四英尺高的墙,由窗户进入房子。我看到他们跨过地板走向阶梯,我又从眼角看到主要的门也被打开了。我也跟在他们后面由那个被打破的窗子爬进去,然后跑向通往奥修房间的螺旋形梯子,我在他们之前上了阶梯,我知道我要去那里,但是他们在迟疑,或许是在担心我们会有机关枪。
  当我到达了阶梯的上方,拉斐亚拿着照相机在拍那些人跑上楼梯的情景。我进入了奥修的浴室,同时我看到有两三个人抓着拉斐亚,强拉着他进入客厅。我当时想,他们可能会打他,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坎德拉在几分钟之后也跟着进入客厅,我看到拉斐亚躺在地板上,有两个人压在他身上,但是他试着要将底片从照相机取出来拿给坎德拉。约翰站在我的旁边,我们从一个门缝跟奥修通话,让他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他叫我们告诉他们说他立刻就出来。“歌利亚”出现在阶梯的上方,那个螺旋式的阶梯现在挤满7警察,都想往上爬。奥修浴室外面的走廊也有很多位警察。我说:“拜托,我们是和平人士,不需要使用暴力。”歌利亚说,他们是否使用暴力全都依我们而定,我说我们并没有对他们施以暴力。
  他们试着要把我从浴室的门那里推开,但是我再度认为我那受伤和下了决心的脸阻止了他们对我使用暴力。我告诉他们:“拜托,让他洗完澡。”他们之中有一些人将奥修卧室的门踢开,然后拿着枪冲进去。
  当奥修出现的时候,约翰也在走廊那里,他们出现了一阵推挤,我转过身子向那个警察长说不需要那么多人,请将那些凶汉遣回楼下,他照着做,只留下八到十个人很笨拙地护送着奥修进入他的客厅,奥修很镇定地走到他的大椅子坐下来。
  当我们进入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了拉斐亚,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门,他的脸发红,头发很零乱,看起来有受到惊吓。我注意到当奥修坐下来的时候,他仔细地看了拉斐亚一眼,我猜想他是在看他是否还好。
  约翰坐在奥修的椅子旁边靠近窗户,我坐在椅子的另外一边。警察形成一个圆圈围绕着那张椅子,开始齐声用希腊语大喊,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概有五分钟,奥修转身向我说:“叫慕克塔来翻译。”我由警察长陪同下楼去,在楼下的房间喊慕克塔,她跑步过来。有人翻译,我们的情况就好多了,因为警察还在叫嚣。
  奥修很镇定地问他们,看看他是否能够看他们的文件,以及他们为什么要来。他们拿出文件,慕克塔开始读,但是房间里很乱,那个时候我有一种感觉,这些人一定被下令要在其一个时间之前将奥修带走,因为他们一直在看手表,他们的焦虑和冲动形之于色。
  奥修说他一定会离开,没有问题,但是要给他的人一些时间安排一架飞机,和整理他的行李。他们可以在旁边监视他,直到那些事情被做好,但是为什么要逮捕他?他们大声喊:“不行!”他“现在”就必须跟着他们走。
  他们似乎很坚持要将他带走,我大声对他们喊说在我们还没有整理好他的东西之前不可以将他带走。我说:“他现在病得很厉害,整个世界都在观察这个人所发生的事,如果你们以任何方式伤害到他,你们将会有麻烦。”我说如果将他带走而不带他的药,这样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我记得那个时候当着奥修的面说他病得很厉害实在有一点尴尬,明明知道在心灵层面他远比他们来得健康!
  我望着约翰,他静静地坐着不动,他的脸就好象一个空白的银幕,你可以在它上面投射任何东西,我所投射的解释是:他的静止是在警告他们要放轻松。                           
  那个混乱持续着,那些人互相在争论和叫嚣,那个紧张气氛似乎一下子升高,一下子下降,就好象海上大波浪的韵律。
  有一个警察等得不耐烦,就很粗鲁地走向奥修,抓住他的手,当时奥修很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子的手把上。那个人说:“我们现在就要将你带走!”他好象是要用力将奥修拉开椅子,奥修很温和地拍拍那个警察的手说:“不需要使用暴力。”那个警察放掉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那个警察长说,他必须逮捕奥修,他无能为力,那是他所接获的命令。
  这件事已成定局。奥修站起来让他们带走,我赶快冲到奥修的医药,尽量抓很多药放进我的口袋,刚好来得及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走下那个螺旋形的阶梯。
  当我们走下阶梯的时候,奥修转向我,以一种温和和关心的口气问我说:“你呢?雀塔那,你好吗?”我简直不能相信!就好象我们要去作午后的散步,他在问候我的健康,我说:“喔!巴关,我很好。”
  我们走过了楼下的房间,四周都是警察,就在前一天我们才在这里享受一个很美的演讲。他们已经抓到了他们的猎物,他们不会让他逃走。我们走过了一个很大的木头门到了走廊,在那里有一些惊讶的门徒,看起来好象受到了惊吓,同时显得很无助。慕克塔和两个警察以希腊语在那里作尖叫比赛,奥修转向她,对她说:“不必麻烦跟他们理论,慕克塔,他们是白痴。”
  我们走到了车子那里,奥修叫我留下来整理那些行李,我点点头,然后他坐进车子里,随后又有一个警察坐进去。那是一辆小车子,奥修左右身边各有一个警察。德瓦拉吉和玛尼夏也在那里,我将所有的医药都放进德瓦拉吉的口袋里。
  看起来好象他们要将奥修载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不许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陪着他。我站在车子的前面,弯着身子在车盖上方向警察长大喊,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我很了解他。我很慢,而且很大声地说:“医生也要坐进车子里!医生也要坐进车子里!”德瓦拉吉已经站在那里准备好,虽然车门已经关好,但是有一个警察退出来,玛尼夏将德瓦拉吉推进去,随后又有一个警察进去。后座看起来很挤,德瓦拉吉将他的医事包放在膝盖上,奥修被推到角落。
  当那部车子疾行到满布灰尘的道路上渐渐失去踪影,我突然想起奥修就是穿那一件衣服  ——我在奥勒岗社区所梦到的那一件。
  我们不知道警察把奥修带到那里去,其中有一个传言说他们准备用一只小船将他送往埃及。那个传言是真实的,我们为了要让奥修安全离开这个国家,所以花了两万五千美元去贿赂警察。
  我找到了慕克提和尼兰姆,心想如果奥修被驱逐出境,那么她们一定会跟奥修去印度,一想到奥修要回到印度去就令人心生恐惧——你们都听到了他关于金钱和他的护照是怎么说的。
  我打包了大概有一打的大型金属行李箱。奥修的椅子被放在一个大板条箱里,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总共大约有三十件行李。
  然后我去到了赫拉克来翁机场,奥修在那里等要飞往雅典的飞机。自从那些警察收到了我们约两万五千美元之后,他们对奥修的处理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善。
  奥修坐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由武装警察所包围着,有一个阁楼杂志的记者在采访他。
  当时外面下着雨,但是那并不能阻止好几百个门徒在建筑物的外面庆祝。我们在唱歌,将那个灾难转变成一个庆祝会!有好几班来自欧洲和美国的飞机降落,很多门徒蜂涌而入要来看奥修。我拥抱了一个又一个的朋友。自从奥勒岗社区被摧毁之后,我就没有再看过他们。每一个人都流着眼泪,消息传得很快说奥修已经要离开希腊,他们刚好赶上时间来跟他道别。
  机场里面充满着人山人海的门徒和阿吉欧斯.尼可劳斯村子的当地人民。当接近奥修要离开的时间,我进入了机场的休息室,那个景象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有成千上万穿着红色和橘色的人,有一个声音喊出:“他在那里。”每一个人就冲到机场的一个角落,然后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喊出:“不,他在那里。”那一大堆人就好象一个身体一样地移动。那个情况使我想起一艘大船航行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被波浪一下子推向这边,一下子推向那边。
  我们期待奥修走过机场,所以那个气氛有点紧张,有期待、肴兴奋,也有歌唱。
  我跟阿南多站在一起,我们跑到楼上的平台去看飞机。我们看到了味味克、拉斐亚、慕克提、尼兰姆和少数几个其他的门徒上了飞机,所以很自然地,我们就想奥修也是要搭那一班飞机。飞机起飞了,但是并没有看到他。我们的心都掉到了胃,我们所害怕的是他们耍了一些诡计,但是随后我们看到有一辆车子停在跑道上一架小飞机的旁边,就是他,是的,那就是德瓦拉吉和奥修。他们坐进一架要飞往雅典的较小的飞机,阿南多说:“我有那架飞机的票。”然后她拿着票就消失在群众之中,她还转过身来请我帮忙将她的衣服后磋扣好。
  当飞机起飞,我看到那一大堆朋友各有不同程度的混乱和悲伤,然后我回到了空的别墅,共等待看看下一步要怎样。
  奥修要离开希腊时,他告诉媒体的最后一句话是:
  如果一个只拿到四星期观光签证的人可以摧毁你们两千年来的道德律和你们的宗教,那么它并不值得保存,它应该被摧毁。”

节选自 <<跟奥修在一起那钻石般的日子>> Shunyo著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2-8-22 23:02 编辑
主贴和奥修关系很大。
在奥修看来,呻吟是通往宗教的一种途径,最终目标是让你不再呻吟,处在永久的喜乐当中——呻吟在这里可以用性行为替代。
主贴很长,我只是转了一部分,后面有不少涉及奥修的文字,我没有转过来,
现在转一部分让大家瞧一瞧:
李苗 发表于 2012-8-22 18:51
李苗,既然这段话前面写着“在奥修看来……”,想必你是已经看到出处了,那就不要在百度上搜索介绍性资料,也不要搜索哪个谁谁声称与奥修什么关系,而是应该拿出奥修的原话。
后面那些资料是来自《奥修传》吧,多谢转载,文章好长,我会慢慢看。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2-8-23 00:11 编辑
水色不讨论那我也撤了,我的看法当然是明确的,这个人的理论肤浅,这个人甚至很可疑,不过我并无意将这种看法推而广之,这毕竟是 我 的看法,也绝无办成放诸四海而皆准之铁案的意图。
竹南 发表于 2012-8-22 19:22
竹南对奥修的看法,与水色有何关系呢? 我没有反对批评,只是反对雾状的空洞的批评,你前面那些疑问就问得很细致,我觉得这样写出来就很好。不参与,但是会来看贴,可能偶尔会提醒一下注意出处。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据奥修的理论,这个社区的人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种信仰——他们是宇宙公民。
国中国这个矛盾,既然来自奥修理论,也需要让我看到出处。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2-8-22 23:25 编辑

你同时也以“性师父” (sexguru)为人所知……?”
  奥修回答:
  称我为性师父的定义不仅是虚假的,而且是荒谬的。说得正确一点,我是世界上唯一反对性的人,但是那需要很深入的了解,你无法希望新闻记者会有那样的了解。
  在我的名下至少有四百本书,其中只有一本是关于性的,只有那本书谈到性,两另外三百九十九本却没有人关心,那些都是最好的。关于性的那本书只是要让你准备好,好让你能够了解其他的书,然后往更高的地方走,抛弃那些小的难题,达到人类意识的高处,但是却没有人去谈论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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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我得截取下来,我读过奥修的书不少,恰好没看到那一本,因此对性大师这个称号实在非常茫然。网络上奥修的中英文著作很多,这个很容易查证,猪头转载的那篇来自《世界宗教文化》的文章,一开头就撒了谎。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竹南对奥修的看法,与水色有何关系呢? 我没有反对批评,只是反对雾状的空洞的批评,你前面那些疑问就问得很细致,我觉得这样写出来就很好。不参与,但是会来看贴,可能偶尔会提醒一下注意出处。
水色 发表于 2012-8-22 22:58
竹南对奥修的看法,与水色木有关系,但是竹南参与讨论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奥修,而是因为水色对奥修其人其论的认真态度.
在竹南心里,水色的分量可比奥修重多啦.
你有权保持不沉默,但我们很快会让你沉默的。
70# 竹南

欧,亲爱的竹南,这可不公平,在这只帖子里,我只对奥修感兴趣。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没有水,没有月亮~

先扑住水水~占个便宜~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还是喜欢他好几本书~

美国的审判奥修跟中国审判薄谷开来有相同滴味道~真假人家说的算~我看着闹心~懒得看
72# 林夕依寒
依寒好,又是珍贵的一帖,又落在俺兜里了,而且好温柔,你一来,俺感觉自己又man起来了。
以宗教的名义撒谎,作伪证,诬告,散布谣言,这得有颗多么渎神的心灵才做得出来啊。有你支持俺一票,心里舒服多了,就此打住不谈了,谈论和宗教相关的话题,总觉得非常不好,尤其是辩论,说完就懊恼。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本帖最后由 李苗 于 2012-8-23 19:10 编辑
李苗,既然这段话前面写着“在奥修看来……”,想必你是已经看到出处了,那就不要在百度上搜索介绍性资料,也不要搜索哪个谁谁声称与奥修什么关系,而是应该拿出奥修的原话。
后面那些资料是来自《奥修传》吧, ...
水色 发表于 2012-8-22 22:57
国中国这个矛盾,既然来自奥修理论,也需要让我看到出处。
水色 发表于 2012-8-22 23:13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x8q4il5yW3c/

这个视频里有,关于性的。原文大意是这样说的:性,本来没有多少价值,它只是通往更高价值的一个阶梯,达到了更高的价值之后,你就不需要性了。
在另外一本著作里,他把性比作淤泥,爱比作莲花。
后面的哪些资料是奥修社区的会员写的回忆录,一个英国女孩写的吧,好像。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奥修回答关于爱滋病的问题:
“你觉得爱滋病是因为淫荡的关系而来自上帝的灾祸吗?”
奥修回答:
  它的确是来自上帝的灾祸,但并不是因为淫荡的关系。这个灾祸来自上帝,因为教会教导禁欲,那是不自然的。他们把修道士和修女分开,那是不自然的,那一定会产生同性恋。同性恋是一种宗教的痛,教会应该对它负责。上帝本身应该对它负责,因为基督教的上帝是三位一体——天父、儿子耶稣基督,还有那个圣灵是那一位仁兄?这里面一个女人也没有,它是一个男同性恋的团体,我怀疑这个圣灵是神的男朋友。他说社会和教士给了我们两个谎言,那就是上帝和死亡。奥修说:没有上帝,也没有死亡。
  这些所谓的宗教领导人——红衣主教、主教和大主教——他们代表一个假想的上帝唯一的儿子,这些人是世界上最不聪明的人,他们生活在幻象之中。
(摘自“苏格拉底在二十五世纪之后再度被下毒”一书)
  克里特岛大主教的反应就某方面而言证明了奥修说他们是偏君子是对的。迪米特里欧斯主教威胁说:“如果他不停止传道,我们将会使用暴力。如果奥修不自动离开这个岛,他将会看到流血。”
  当地的报纸引用大主教的话说,他将会炸掉那座别墅,然后放火将它烧掉,连奥修和里面所有的跟随者一起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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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地姐姐不来了,要不看到这一段会觉得很有意思的。
上回我们讨论希腊禁女人的阿托斯岛,铁地冒了一句:
Paradise of homosexual?
奥修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把修道士和修女分开,那是不自然的,那样一定会产生同性恋。
希腊红衣主教被激怒了,扬言要烧死奥修和奥修的追随者,像当年他们烧死异教徒一样。
基督教里面掌权的大概都是这样的人,令人担心。
水色也是耶稣的信徒,在我看来,你比那些红衣主教更接近耶稣基督。
74# 李苗
你这样说我就能记得原话了。使用语言要小心,尤其是转述的时候,表面看是换一种说法,实际上很可能就彻底歪曲的本义,那些诬蔑奥修的人就是这么干的。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2-8-24 02:11 编辑

关于希腊的那段对话,我第一时间也是想起铁地前面的回帖,我还在心里很不知好歹地偷偷想,就这,就把奥修叫做性大师了,那铁地该被称为什么呢?
      奥修有些话是故意激怒红衣主,他常干这个事情,狡猾得很,把对方激怒,就可以暴露对方的信心很弱,耶稣是不会被这种话激怒的。奥修对克里希纳就常常这么干,同时他也讲述过类似的故事,在印度的古鲁和古鲁之间,互相玩这个。然而这些话,大概就是为什么奥修会被称为“唯一教教主”的原因,太可笑了,奥修名下那400本书,认同了那么多先知(包括耶稣),这就一笔抹杀了。
    看起来好像我在卫护奥修,其实不是,我只是觉得,真正的反对和真正的批评不应该使用下流手段,批判奥修的文章,居然没有一篇是像样的,都那么低级,令人不齿。不要求有奥修那样舌绽莲花的口才,只要是认真严肃地谈论佛理,绝不歪曲对方本意,这样的批评就够了。这是起码的道理吧,普通人都能遵守的法则,都不屑于使用的手段,这一个个修行过的人,却能做到如此败坏。

    想想整件事情吧,这个名字叫奥修的人,他只是说话而已,再没别的,向外没有实际作为,没有政治革命,引火自焚,撞毁大厦,没有宗教斗殴,实际上也根本不反对其他宗教的存在,向内也没有,没有许诺信徒任何实际的好处,不会有更多的钱,更多的社会荣誉,甚至没有治病救人什么的,但是人心就被吸引过来,越来越多,然后有人甘心捐献,建立社区,很多人无偿在里面劳动工作,然后他只是说话而已,宗教界就开始恐慌,各种诬告,陷害,往他身上施毒,扬言要烧死他,各种驱逐,各种禁止入境……从头到尾,这个人除了说话,再没干别的。我是觉得基督教组织在这场较量中爆弱了,居然动用了暴力和低级手段,耶稣从来不暴力,他遭到迫害,也只是说话而已。

      叹,我是多么沉不住气啊。多谢李苗摘录的信息,我就说到这里,这次真的打住。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2-8-24 03:07 编辑

红衣主教或者什么“基督教政府”可不等于基督徒,基督徒传教该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把对方带到神的面前,二是把自己的经历说给对方听,至于对方信不信,如何信,那是对方和神之间的关系,我们不应该站在别人和神的中间。神要惩罚他那是神的决定,倘若神都要饶恕他,我们还凭什么去惩罚对方呢?这是个普普通通的道理,很多基督徒都知道(当然,也有不知道而违背的,但那是不对的,不是神的本意)至于不信神或者让别人信仰了别的神的人,就要杀死他,谋害他,歪曲他的意思来让所有人唾骂他,这个不是基督教,这是政治。干这事的人本身肯定不信神。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本帖最后由 老程 于 2012-8-24 08:24 编辑

看到水色不厌其烦地与他人讨论奥修,我不禁也对此话题产生了兴趣。除了扫了扫这个楼里的帖子,也在互联网上搜了搜。网上介绍奥修的负面为主,好在奥修的一些文章还在,看来对水色对奥修了解的全面些或视角与众不同。
我本人对现世生活中立地开悟成仙的所有人物持强烈的怀疑态度,事实上这些成了气候的圣人神仙无一不遭争议,很多人被禁或驱除。
美国、希腊、印度该算是民主制度较为健全的国家,奥修在欧美和他出生的国家的遭遇不可能仅仅是被妖魔化那么简单。
奥修已不再世,留下的话题却不少,这也算是一种永垂不朽了吧。
此议因灵修而起,我对灵修的看法很简单:一种谋利的手段。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2-8-24 09:00 编辑

把奥修归入灵修,然后把灵修一网打尽。把杀人者归入民主政府,然后把民主一概捧高。再看看人家怎么说的,喔,邪教教主,好吧。都这么说,那就是了。我想,大多数就是这样做了,老程这么做做,也是常理。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还有老程,我和你的区别不在于我相信灵修,也不在于我不信任民主政府,而在于我读过大量奥修的书籍。我知道这个人本来的面目。读他的书并不为了灵修,也不是想做他的门徒,而是为了看看这个人对老子,对庄子,对耶稣等,都有些什么说法,如此而已。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我也不相信民煮政府,而且不光是民煮政府,任何政府都不应该被相信.
里根曾经说过:政府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政府本身就是问题.
但我相信有某种机制可以对政府权力进行制衡和监督,使他无法任意妄为,米国大概是我们能见到的对权力制衡和监督做得比较好,甚至是最好的国家. 相信米国的法律判决,并不是相信那些拿着法槌的家伙总是对的,不会犯错.而是相信米国的权力制衡和纠偏机制会将出错率降到尽可能的低.
说起这一点,米国是如何"迫害"奥修的?如果奥修本人有自辩的文字,我对此的兴趣倒是比他的灵修理论感兴趣多了.
你有权保持不沉默,但我们很快会让你沉默的。
我和水色的对奥修的认知不在一个知识层面,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些互联网上的介绍,而且我一向对现世突然开悟成仙的任何教派都持怀疑的态度。
水色认真读过奥修的书籍,较全面地了解这一事物,我不具备与她讨论奥修的知识储备。
另外,我所说的灵修是特指李苗介绍的在中国南方某些大城市的灵修班。至于奥修与灵修是什么关系我也真搞不清。
若不是看一向懒得动笔的水色在这个问题上上贴频繁,我还真没多大兴趣看这些自己摸不着边际的东东。
82# 竹南
自我辩护什么呢?美国政府起诉奥修的那么多罪行,最后勉强定罪的是移民罪,难道你想听奥修怎样辩护自己没有移民吗?至少在这里,司法机构还又一定的底限,感谢民主。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我和水色的对奥修的认知不在一个知识层面,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些互联网上的介绍,而且我一向对现世突然开悟成仙的任何教派都持怀疑的态度。
水色认真读过奥修的书籍,较全面地了解这一事物,我不具备与她讨论奥修的 ...
老程 发表于 2012-8-24 09:45
基督教,佛教,都是灵修。美国信仰基督教的人有三分之一,有神论者占了百分九十,这些全部都是灵修者,所谓灵修,就是灵魂修行的意思。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http://www.osho.tw/cn/cnebook/book24_09.htm
我自己找了一处说法.

看样子奥修压根没有经过诉讼辩论定罪啊,而是协商解决了.
还看到一个记忆中的名字:谦达那.<庄子心解>的译者.

不打扰水色了.
你有权保持不沉默,但我们很快会让你沉默的。
http://www.osho.tw/cn/cnebook/book24_09.htm
我自己找了一处说法.

看样子奥修压根没有经过诉讼辩论定罪啊,而是协商解决了.
还看到一个记忆中的名字:谦达那.的译者.

不打扰水色了.
竹南 发表于 2012-8-24 10:10
是啊,只要认罪,就可以放过奥修的信徒。这个不是水色不和你讨论,而是我没想到你没跟上帖子,前面李苗已经把怎么定罪过程全部贴出来了,怎么迫害也一直在讨论,你没有跟上帖子。这个人从监狱出来,身上,头发里,全是放射性毒素,一个好好的人,过了几年就死了。只是移民罪而已,被欧洲二十几个国家禁止入境。网络上到处都是批评文章,却没有一篇在老老实实讨论佛理,而是肆意歪曲。十几年前,他的书雨后春笋一般出版,出了二十几本,突然戛然而止(他名下的书有400多本,都是演讲实录)。我去旧书店买,旧书店老板趴在我耳朵上悄声说,这是个骗子。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我愤怒,不是从看到批判文章的标题开始的,而是从看到内容开始的。我也想知道奥修的局限究竟有多大,他的方式是否漏洞百出,非常想知道,然而每一个批评针对的都不是他,而是编造出来的东西。这算什么?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本帖最后由 水色 于 2012-8-24 11:31 编辑

恩,想起来铁地说卓越网有奥修的书,本来想当然地以为是旧书,查了一下,居然有两三本新书出版,已经十几年了,书店里都不见他的书。即是这样,我就觉得气顺多了。我想要的只是本来的面目,你可以说他肤浅,可以不喜欢他,否定他,但是不能歪曲,谋害,诬告,禁言……  而且这个贴我骂了几天也骂饱了,觉着很不好意思,哈。
司琴的手指仰赖神。
73# 水色

对主流媒体的控制、影响很重要~

我觉得说一句粗话,你骂王八蛋只能证明你爆粗口~要是你拿出有力确实的证据证明你所骂的确实是王八蛋,那就无话可说。如果你连你要骂王八蛋的人,都不了解,一无所知。。。那还能争辩什么呢?

对于很多媒体给安上的大帽子,比如是“性大师”什么的,首先要解释这个名词的含义,然后既然是你安的帽子,请从各方面指正,如何能证明他是,是他的言论还是作为~如果都证明不了,这叫什么。。。。呵呵

还有被法院勉强冠定为移民罪~这个罪在米国尤其显得可笑~一群移民霸占了原著民的土地~然后还好意思整出个移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