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汪曾祺作品的语病

tian295

汪曾祺作品的语病
　　
　　　　　　　　　　　　　　　　悠 哉
　　
　　写下这题目时，我心里颇犯怯：在当代中国作家中，已故老作家汪曾祺可谓“文宗”之一，语言功力精湛，臻于化境。他的作品，焉有疵病？
　　实际上，汪曾祺的语言功力虽好，但是其作也有疵病。这一点，十年前我在燕园叩学期间，就已知晓。宿舍同窗王枫雅爱汪文，曾极口夸赞汪老“写小说就是写语言” 的主张。在《中国文学的语言问题》一文中，汪曾祺强调：
　　“中国语言的一个特点是有‘四声’。‘声之高下’不但造成一种音乐美，而且直接影响到意义。不但写诗，就是写散文，写小说，也要注意语调。语调的构成，和‘四声’是很有关系的。”
　　斯论甚高！不过，衡之汪曾祺的作品，在这方面亦有疵病。王枫试举《受戒》为例：
　　
　　小英子的家像一个小岛，三面都是河，西面有一条小路通到荸荠庵。独门独户，岛上只有这一家。岛上有六棵大桑树，夏天结大桑椹，三棵结白的，三棵结紫的，瓜豆蔬菜，四时不缺。院墙下半截是砖砌的，上半截是泥夯的。
　　
　　王枫称：“瓜豆蔬菜，四时不缺。”这句存在“四声”不谐的疵病，读来很拗口。如果改为“瓜豆菜蔬，四时不缺”，语调就顺畅了。
　　王君此论，使我顿开茅塞。从此我读汪曾祺的作品，常关注这方面问题。
　　日前，我到昌平区某中学评课，教师授汪曾祺散文《端午的鸭蛋》。该文入选人教版《语文》八年级下册，我却是头一次读到。很惊讶，我竟发现一个疵病：
　　
　　袁枚《随园食单.小菜单》有“腌蛋”一条。袁子才这个人我不喜欢，他的《食单》好些菜的做法是听来的，他自己并不会做菜。但是《腌蛋》这一条我看后却觉得很亲切，而且“与有荣焉”。
　　
　　这段有两个小疵病：首先，标点有误：“腌蛋”和《腌蛋》应当统一才是。其次，“但是《腌蛋》这一条我看后却觉得很亲切，而且‘与有荣焉’”，这句存在疵病。理由如下：
　　如果作者想表达转折之意，用“但是”自然没错儿，却与句中的“却”字重复，完全可以删去。
　　细审句意，应是对上半句话加以限制或修正，因而将“但是”改为“不过”，才堪称确当。
　　在散文《宋朝人的吃喝》中，有以下句子：
　　
　　幽兰居士《东京梦华录》载《宰执亲王宗室百官人内上寿》，使臣诸卿只是“每分列环饼、油饼、枣塔为看盘，次列果子。惟大辽加之猪羊鸡鹅兔连骨熟肉为看盘，皆以小绳束之。又生葱韭蒜醋各一碟。三五人共列浆水一桶，立勺数枚”。“看盘”只是摆样子的，不能吃的。
　　
　　衡之汪曾祺的相关论述，“‘看盘’只是摆样子的，不能吃的”读来语感欠佳；若改为：“‘看盘’只是（摆）摆样子，不能吃的。”语感好得远了。我将所添“摆”字加括符，是表示该字不加亦可，加上则语感略胜一些。
　　在散文《金岳霖先生》中，有这么一句：
　　“（金岳霖）后来在美国讲学期间把眼睛治好了，——好一些，眼睛也换了，但那微微仰着脑袋的姿态一直还没有改变。”
　　这一句，读来语感甚劣，若删去“还”就好了。
　　在散文《自报家门》中，有这么一句：
　　
　　读了高中二年级，日本人占领了江南，江北危急。我随祖父、父亲在离城稍远的一个村庄的小庵里避难。在庵里大概住了半年。我在《受戒》里写了和尚的生活。这篇作品引起注意，不少人问我当过和尚没有。我没有当过和尚。在这座小庵里我除了带了准备考大学的教科书，只带了两本书，一本《沈从文小说选》，一本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
　　
　　这一大段，“在这座小庵里”后应加个逗号。另外，“了”字不少，有的改掉更佳。例如，“读了高中二年级”可改为“读到高中二年级”；“除了带了准备考大学的教科书”，可改为“除了携带准备考大学的教科书”。
　　类似疵病（包括标点符号的误用），在汪曾祺作品中还有不少。不过，和其他当代作家相比较，大器晚成的汪老胜之远矣!
　　　　　　　　　　　　　　　　　　2008-4-14

本篇文章来源于[江西论坛](http://bbs.jxcn.cn) 原文出处：http://bbs.jxcn.cn/dispbbs.asp?boardID=13&ID=213651&page=1

tian295

“一月，下大雪。
　　雪静静地下着，果园一片白。听不到一点声音。
　　葡萄睡在铺着白雪的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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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文字境界

酱香老范

高邮的咸鸭蛋诚为上品，不经意中偶有只把只腌得不到位者，亦为常情常理的说。

主贴吹毛所求之疵多为“虚词”之用。仅从语文角度说，汉语命脉或神气大多落在语序和虚词上。汪高邮有时太在意于此，反到弄巧成拙。

童志刚

批评好像都不成立。

王枫称：“瓜豆蔬菜，四时不缺。”这句存在“四声”不谐的疵病，读来很拗口。如果改为“瓜豆菜蔬，四时不缺”，语调就顺畅了。——我的感觉恰恰相反，原本是上句结在仄声，下句结在平声，很好的，现在改成双平结句，才真的是抑扬顿失平淡无趣了呢。

周泽雄

这种挑病法，适用于诗。可惜，有些还挑错了，如老童4楼所指。
这位作者够呆气的，属于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村学究。

梅茗

作者是不是这个人：

【昭告国人】■“江山代有才人出，悠哉独霸五十年。”悠哉，原名杨秋荣，男，1965年4月30日生于江西省抚州市乐安县，原籍江西省丰城市。1987年毕业于厦门大学哲学系，哲学士；199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艺学专业，文学硕士。现为北京教育学院中文系副教授，北京作家协会会员。■2005年1月8日，悠哉在天涯虚拟社区“闲闲书话”栏以长篇小说《燕园梦》（又名《红楼梦》）摆设为期50年的“威震华夏、独霸文坛”擂台赛，荣膺“中国小说大师”称号，跻身于世界文学大师的行列。在此期限内，中国任何著名、欠著名和新起作家均可挺身走上擂台，凭自己的单部小说迎战悠哉大师。倘若获胜，悠哉即刻将“中国小说大师”和“威震华夏、独霸文坛”封号拱手转奉给胜方，悠哉沦为平庸作家。反之，在50年内，这两个封号公平合理、不可剥夺地归悠哉所享有。■作为曹雪芹的衣钵传人和鲁迅文学事业的接班人，中国小说大师悠哉所著《燕园梦》必将成为中华民族所共享的精神财富，国人也为之感到莫大荣耀！特此昭告国人,2005年1月8日■（注：上述昭告，悠哉以书信方式，挂号寄给了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女士和北京作协主席刘恒先生。■


（几年曾屡见此人贴的广告。刚刚搜了一下，这个也许是比较新的。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books/1/122316.shtml）

周泽雄

嗯，想必就是这位大人物。这种“戆进不戆出”的大话狂，也算是我们文化特产里的活宝之一。以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姿态自我吹嘘，把自身的优秀视为千古不易之理及衡量一切的出发点，以便把一切与己不利的看法都视为嫉妒。——依我小见，惊人的自恋与惊人的自卑，往往一体双生。

买甘

7# 周泽雄

这个悠哉是天涯闲闲书话里有名的活宝，大家都尊其为“大师”。在不涉及到他的作品时，他的许多文学评论还是有料的。。。。。。

买甘

他多年如一日的在闲闲书话“炒作”《燕园梦》，大家都把他的所作所为当做一种行为艺术了。

tian295

美版主调查的清楚。我是在搜寻汪先生的作品时，无意中看到的这篇东西。没想到作者来头如此之大。
据梅版的文字看，我们的悠哉确实够自恋自傲的。

童志刚

杨秋荣《屈指可数的世界小说大师名单》
1.曹雪芹
2.塞万提斯??
3、悠哉
?4.列夫.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和《战争与和平》。
??
??5、陀思妥耶夫斯基《白痴》《罪与罚》和《卡拉马佐夫兄弟》。
??6、巴尔扎克：《人间喜剧》：建立了一个浩瀚广博的文学虚构世界。?
??7、卡夫卡：《诉讼》和《城堡》。
??8、狄更斯：《孤星血泪》《雾都孤儿》等，伟大的人道主义者；
??9、乔伊斯：《尤利西斯》：开创了与西方古典小说并峙的“现代小说”的传统，对后来作家影响深广。
??10、普鲁斯特：《缅想逝水的韶光》：细腻的叙述感觉。
??11、福楼拜：《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完美的小说叙述大师，也是文学语言大师。
??12、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和《霍乱时期的爱情》；
??13、福克纳：《喧哗与骚动》《八月之光》和《我弥留之际》。
??14、菲茨杰拉德《大哉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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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版主跟帖说：“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封了他。”

网友跟帖说：“杨秋荣和芙蓉姐姐一样，虽然现在有增多的趋势，但还是稀有种，只要不反党反社会，就留下好了。”

兮兮

这转贴原来是来试试燕谈的啊

tian295

这转贴原来是来试试燕谈的啊
兮兮 发表于 2009-7-16 07:57

兮兮兄，俺可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看到有挑汪老先生语言毛病的文字。贴过来，让燕友们说道说道，俺也借此长些见识。这位悠哉大人，俺可是一无所知呀！冤枉呀

irving

随便说一句，转帖的东西更应讲究价值。类似这样的评论，不转也罢。

具体到这个评论，个人觉得指出的几处所谓不顺之处，其实取决于你念这段文字的节奏。如果按照汪曾祺那种拉家常式的节奏来顿挫一下，并无什么不妥。说《腌蛋》的书名号用法有误，是可以的，不过，这是个规范问题。

呵呵，我看到对“瓜豆蔬菜”的修正，忍不住笑了。哪有这样改的。

小凯子

是芙蓉哥哥么？

想到就说

又一砖家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