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男人特意写给女人的诗,一般叫爱情诗。我读古诗词的时候,发现不是这回事。我将他们分得更细了点:写给自己恋人和老婆的诗,叫“爱情”诗;写给别人老婆和恋人的诗,叫“滥情”诗;见到漂亮女人,就想入非非的诗歌,俺将他们统统分类到了“色情诗”里去。

   很不幸,中国古代的文人骚客,大多都是些“色情”分子,鲜写“爱情诗”,都喜欢写“色情诗”和“滥情诗”。

   比如那首著名的《陌上桑》,就属于“色情诗”。“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俺发现,南朝的男女老少,都是好色之徒。当然,看看就算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熟料,“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看看,一当官,这劣根性就出来了。中国男人,尤其是当官的男人,一见漂亮女的,就想把人家搞上床。几千年了,直到现在,都没有长进过。

   鲁迅老先生说过:“看见白臂膊,就想起……,然后就想起……”南朝的诗人,最擅长此道。“朱丝系腕绳,真如白雪凝。非但我言好,众情所共称。(《双行缠》)”看看,这个家伙,看见人家的手腕,就开始浮想联翩,还拉上一大堆人,证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德性。更厉害的,是风一吹,人家罗裙一动,诗人们的想象就刹不住车了:“春风不知著,好来动罗裙。(《读曲歌》)”“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子夜四时歌》)”“罗裳易飘扬,小开骂春风。(《子夜歌》)”“滥情”到如此程度,南朝人的感情充沛的真够可以。

   当然,古代的诗人们,不都是坏鸟,也还是有些痴情种子在的。“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商隐《夜雨寄内》)”时时处处,走到哪里,都想着能跟老婆一起,共剪烛花,连绵夜话。“不能沽酒持相祝,依旧归来向尔谋。(吴嘉纪《内人生日》)”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我又没钱给你买酒庆祝了,所以还要与你好好商量明年再好好给你过个好的生日。“北窗聊就枕,南檐日未斜,攀钩落倚障,插捩举琵琶。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夫婿恒相伴,莫误是倡家。(萧纲《咏内人昼眠》)”虽然有点肉麻,但这是两夫妻呀。夫妻本来就该这样,无所避讳,亲亲密密,相伴直到老去。
《陌上桑》难道是那个“使君”写的?怎么是色情诗涅?
啪!乌搞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