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捧读《论语》,想像孔夫子如何谈“孝”

最近几天,闭门思过,捧读《诸子百家名篇》。
    早上翻看《论语》篇,读到几条孔子谈“孝”的语录,觉得很有感触。
    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 。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孔子把对孝的理解,拉回到拉最基本的层面,认为人只要不违背起码的礼制,就是孝顺。孟懿子请教过他之后,他又主动跟给他赶车的樊迟提起,并做了更进一步的阐释。从这段对话来看,孔子是个非常贴近生活,懂得很多朴素道理的人。

我甚至可以想像当时他说话时候的情景:孔子从鲁国讲完课,又要远行,打算去另外一个国家讲课了。樊迟帮他赶车,长路迢迢,旅程寂寞。老头为了调剂一下枯燥的旅程,于是就主动跟这个老是无怨无悔,常常主动承担赶车苦差的弟子说:“樊迟啊,我在鲁国讲课的时候,鲁国的大夫孟懿子问我:什么是孝?我告诉他,不违背起码的礼制就是孝。”结果呢,这个樊迟很呆,老半天没想不明白,于是挠挠脑袋,问孔子:“怎么理解呢?”孔子给他耐心的解释:“就是说,父母活着的时候,要按照礼的准则侍奉他们,死了之后,要按照礼的准则进行安葬和祭祀。这就是孝啊!” 樊迟听了,憨憨地笑笑,说:“谢谢老师,我知道什么是孝了。”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

我估计,孟懿子大概把孔子的话给自己的儿子照搬了。可是,孟懿子的儿子孟武伯正值青春叛逆期,不大听父母的话。加上,他可能觉得父母正值壮年,也不需要自己去侍奉,更别说死啊葬啊之类的事了。孔子说的那些,根本就不适合自己。于是他就自己跑来,想难难孔子,再次问孔子什么是孝。孔子一看这调皮捣蛋鬼,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语重心长地跟他说:“父母爱护子女,无微不至,惟恐他们有疾病,经常担忧的难以入眠。做子女的应该理解,不要让父母担忧,这就是孝。”

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讲学回来之后,樊迟就向孔子的其他弟子讲了孔子关于孝的观点。子游一听,嗯,觉得不苟同,于是在一次自由讨论课上,跟老师说:“老师啊,我觉得父母年轻时养活儿女,老了后,儿女养活父母,就是孝。”孔子说:“家里的狗和马,也是要养活的。如果不懂得尊重和敬重,养活父母与养活动物有什么区别?”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子夏听了,说:“晚辈们每天都笑得像个向日葵,恐怕很难吧?”孔子说:“嗯,每天都保持和颜悦色,是难了点。但仅仅伺候长辈,有酒菜先给他们吃,也恐怕是不够的吧?”

在读《论语》的时候,我常常忍不住合书想像。我觉得,孔子那时代的教学方法真好。老师和学生可以平等地对话和讨论。有时候可能是热烈的讨论和激烈的争论。甚至,学生还常常搞恶作剧,挖个智力陷阱给老师跳。但老师也不以为忤,淡然一笑。这同样不影响学生对他的尊重。学生甚至还把老师的片言只语记录下来,互相交流和传播。在这样的学习和讨论中,答案不是唯一的,可以有很多个。甚至,随着时空的变化,答案可以完全不一样。远不像现在的学生,什么问题都有标准答案,结果最后把那些原本聪明伶俐的脑袋,个个浇筑成了四四方方的砖头。
这篇写得也好。没想到古尔浪洼的《论语》解读得这么清楚明白。文笔轻快,读来很是轻松。
有意思。
所谓孔子“谈”孝,说得唐突些,也可能有一种“白头宫女”“闲坐说玄宗”的味道。理由是,一些人可能会把什么三年之期归为孔子的发明,其实,看孔子的意思,他根本没有发明任何礼仪的念头,他只是在一心一意地匡复周礼。孔子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过去切实发生过的事,现今“礼崩乐坏”了,古礼不时兴了,所以才需要他唠唠叨叨地加以恢复。如此,更合乎实情的可能性是,孔子是在“忆”孝,是在回忆过去的好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