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 华为的温柔一刀无可非议

兮兮

由于不便言说的缘故，最近几年，人们的思想被搅乱了。不论是公众和精英之间，还是公众内部和精英内部，想法愈益不同，误解愈益加深。总的感觉是，民粹主义占了上风。于是，那些明明是为民说话、为民办事的学者和企业家，却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些学者和企业家，让人想起凯恩斯主义盛行的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里，被孤立和被唾弃的哈耶克。殊不知，哈耶克的思想就像其传记的一篇书评标题那样：昔日的异端，今天的信条。

　　除了先前关于是否该设法定最低工资标准之类的争论以外，体现上述状态的一个最新事例是“华为裁员”。由于民粹主义气氛依然十分浓厚，尽管此次华为的那一刀已经非常温柔，一些十分具有人文情怀又钦佩华为向来做法的学者，还是不失时机地操起媚众之笔，“深层次”地微词华为。而在一般公众特别是不了解华为历史的公众那里，华为的裁员行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表面复杂的争论下面，华为裁员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即，作为私企的华为有没有裁员的权利？答案显然是肯定的。那么，一家企业的裁员何以引起如此高度的关注呢？我想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还是因为民粹主义氛围。传统媒体、批评家和新媒体的广大撰稿人都很清楚，在当下这一氛围中，炒一炒“华为裁员”，符合“政治正确”的原则，并有可能借此把着力点引向别处。只可惜，他们没有考虑这一着力点是否找得恰当。其次，他们还真“找对”了这个着力点，因为华为是私企，不太可能有什么力量替它把守舆论高地，以免受到名誉损害。此前，有谁见过国企倒闭职工失业而被媒体大加谴责的报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些人认为裁员本身就不正确。其实，经济发展是有周期的，而周期的调整理应由企业为主体的市场本身来完成，任何外力的强制干预，都会扭曲调整的“流线”，拉长调整的过程，并产生意想不到的恶果。美国大萧条的历史真相告诉我们，当初胡佛总统苦口婆心地“说服”（实际是威胁和强制）资本家在萧条期间依然维持高工资率的做法，恰恰违背了他自己的初衷，而使萧条程度更加严重，萧条时间更加拖长。

　　所以，最后我只想说一句，假如我们建设市场的决心不变，只要华为没有违反法律法规，那么，华为的事还是交给华为自己去做吧。华为比我们任何一个外人或机构都清楚，怎样做才对企业最有利。而根据华为的“历史表现”，对它最有利的，不就是对社会最有利的吗？

　　此文刊于今天南方都市报，有删节，题：“尊重市场行为，尊重华为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