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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30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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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稳妥。
昨晚睡得稳妥。
前晚却只断断续续地睡了两三小时。为什么?是风雨之前蚊子轮番偷袭。它们根据千万年前大自然安理会制订出来的老规定,到了某个季节,有权对人类吸血,不分男女老幼,种族,国籍,从空中俯冲,在人的肌肤着陆,把上帝为它们巧妙创造的针管迅速插入,抽吸滋补的血。而我的血,似乎特别芬芳,同在一室的人可能没事,我却特别招惹蚊子机群。
其实,去年也是这样,入住空置多时的南海白天鹅社区后,便立刻检查各处门窗的纱窗,修补漏洞,出入门户也采用闪身法,还有,入夜前便启动灭蚊灯。然而,蚊子还是照样如同天降,真弄不清它们是哪里进来的。反正昨夜,蚊子特工队如愿以偿饱餐,我深受困扰。记得一位朋友说过,蚊子其实也讲理,袭击之前,总会“嗡嗡嗡”地发出预警。但是就是这“嗡嗡嗡”,更让人除了人体受损,还倍遭心理损害。这可违反大自然安理会制订出来的只是吸血老规定。
反正昨夜我就这样醒来多次。有两次,我索性走进画室,继续修改那幅“国画大师方人定在绘画”。这幅画去年底起的稿,定的样,画了好几个月,不断修改,每次踏进画室,似乎总发现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我几番对岳母和老婆说,终于差不多了。传了一幅画照,没过几天,却又再传。画肖像难,难于讨好顾客。顾客心目中的他。她,与画者心目中的观察和理解,总多少有个距离。在美国有次为个中年女顾客按照片画她年轻时的像,三番四复地修改,最终还是不尽人意,最后她在我眼中不再是个风韵犹存的熟女而像个面目可憎的老妖婆。有个富有的中东年轻人,要画他的像,送给他家乡的母亲,也画了多次,总说他的眼神画不像。我盯着他的瞳孔好一阵,企图发掘深藏在那里边的秘密,却终于在他的内心世界走失。后来,我决定尽量不画人,画风景。方人定,是岳母大人的尊敬的父亲,老婆,是大师生前最疼爱的孙子。知道我的难处了吧?
其实,说公道,这压力也不完全来自他人。压力往往来自自己。一个画者,画一幅画,是要征服一个表达目标。要征服自己。于是昨夜,借蚊子们的“嗡嗡嗡”,我半夜三更,爬出来画画画。这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九点半入睡,三四点起来绘画。夜深人静的时分是思维、写作和绘画的安谧时刻。
但昨夜,我没有起来。尽管这幅画可能还要修改到六月,方人定110周年诞辰纪念画展前夕。我要追求“完美”,自己尺度的完美。昨晚睡得稳妥,是因为我除了开启灭蚊灯,还预先在屋子每一个黑暗角落,喷放了“强力”杀蚊药剂。施行化学战,公然那违反了大自然安理会决议?让上帝去裁判吧。当然,睡得安稳,也因为,我真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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