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上海协和医院被处“极刑”内幕

一所民营医院的“成长史”;一次媒体与舆论监督的胜利;一位“打假医生”数十天调查的战果———
  上海协和医院被处“极刑”内幕
  因诊疗过程中涉嫌诈骗,上海市药监局已将此案移交警方
  □本报记者 柴会群
  “上海协和医院假手术”事件进程表
  2006年10月31日,未婚女子王洪艳被上海协和医院医生祝新革诊断为“不孕症”,并实施“宫-腹腔镜联合术”。随后其妹也被祝作出同样诊断,同样被实施该手术,二人共花费8万元左右。
  2007年1月5日,上海市药监局接到举报,对“协和”进行突击稽查,发现该院存有多项违规违法行为。
  1月8日,新华社以《是手术还是骗术》为题,播发记者刘丹、仇逸的报道。
  1月9日,上海市卫监所介入对上海协和医院开展调查。
  1月10日,上海某报分别以《投诉人言行让人看不懂》、《“王洪艳从未以此向医院索赔”》为题,质疑王洪艳的投诉动机。
  同日,上海协和医院致函新华社,对记者刘丹、仇逸的报道提出十三点质疑。
  1月18日,北京协和医院发布声明,称该医院与全国各地所有冠有“协和”二字的医院或医疗机构,均无“技术协作”、“业务支持”和“分院或连锁医院”关系。
  1月19日,上海市卫生局发布初步调查结论,认为“协和”在王的诊疗过程中存在过度检查和不当治疗行为。
  1月31日,央视以《手术刀还是宰人刀》为题,报道上海协和医院给多名患者实施“宫-腹腔镜手术”黑幕。
  2月6日,上海市卫生局认定“协和”手术过程中存在违法违规之处,吊销上海协和医院《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2月9日,上海市药监局有关负责人对本报记者表示,因为执法过程中发现上海协和医院涉嫌贵稀中药材诈骗,已正式将该案移送至上海市公安局。
  一度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数十名患者涌进去,却发现大楼里空无一人,连挂在显眼处的照片和锦旗也没有了。只有墙上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举世闻名的医学道德准则———“……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表明这里曾是一所医院。
  面对医院突然停业,一对情绪激动的夫妇与几个不明身份的年轻人发生了冲突。女人的脸很快肿起来,打人者迅速消失。2007年2月8日,在哭闹、责骂、抗议声中,上海协和医院的牌子被摘掉了。
  两天前,上海市卫生局作出决定:因诊疗过程中存在违法、违规,上海协和医院被处以“极刑”———吊销执业许可证。
  而在1个月前,此处的生意还火爆之极———无论检查还是手术,均需排队。
  “脱胎换骨”
  媒体曝光前,上海协和医院正迅速成长为业内新贵。凭着强大的广告宣传和各种慈善活动,它已经赢得市场,并树立起良好“口碑”。有传言称,“协和”已经进入上海一项“十佳医院”的评比名单。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所打着“协和百年”旗号的医院,成立不到3年。更鲜有人知道,“协和”是近3年来,出现在上海市中兴路1600号的第三所医院。
  2004年初,福建莆田秀屿镇后江村村民林春光,在这个离上海火车站约500米的地方,办起了他在上海的第二所医院———协华医院。该院在闸北区卫生局登记的名称,是“上海市闸北区民办协华医院”。
  “协华”维持了不到1年。据说由于门诊量过低,它连同支撑它的上海协华医院有限公司一起注销。与上海其他民营医院一样,投资人需要在工商部门和卫生部门分别注册。
  在同样位置,林春光又办起了协和医院。“协和”注册名称是“上海市闸北区民办协和医院”。而林老板似乎对“民办”二字深为介意,以至“上海协和医院”越叫越响时,它的真名被忽略了。
  “协华”与“协和”,尽管一字之差,然而前者关门,后者却奇迹般地成长起来。在强大的广告声势中,上海协和医院迅速走红,在不少人印象里,这不仅是一家中美合资医院,而且跟大名鼎鼎的“北京协和”是一家。在网上键入www.xiehe.com.cn(现已关闭),患者们发现这个网址并非大名鼎鼎的北京协和医院,而是上海协和医院,这让他们更是平添了对该院的信任。
  随之而来的是中国各地的患者。出事前,上海协和医院的月门诊量已达数千人,这是一个让民营医院同行们羡慕不已的数字——与公立医院不同,民营医院经营并不火爆。但更重要的是,几乎每个病人能为“协和”带来3万元以上的收入。病人如此之多,以至于作为医院特色的“宫-腹腔镜”手术不得不经常排到深夜进行。为使床位尽快周转,大部分手术病人在术后几天内即被要求出院。
  2006年年初,上海协和又迎来新机遇。在各路专家“消除歧视”的呼吁声中,跟上海其他一些民营医院一样,协和医院正式更名——“民办”二字从执业许可证上消失,“闸北区民办协和医院”摇身成为“上海协和医院”。
  然而就在这所年轻的民营医院正准备大干一场时,“劫难”从天而降。
  “媒体危机”
  2007年1月8日,新华社播发题为《是手术还是骗术———上海协和医院妇科诊疗案》的报道,质疑“协和”给无病女子王洪艳做假手术。这是继去年上海长江医院曝光“怀孕妇女被诊为不孕症”事件后,该市民营医院业界又一场地震。
  知情人估算:“孕妇不孕症案”给上海长江医院带来的损失,至少1个亿。“成也媒体,败也媒体”,有人用这句话来形容靠广告迅速打开市场的长江医院。而损失并非来自主管部门的处罚———事实上,卫生主管部门只罚了长江医院8000元。
  而此次新华社对协和医院的报道,被业内人士认为“来势更为凶猛,后果更为严重”。
  继新华社报道后,央视又于1月31日跟进,多位患者面对镜头诉说他们的遭遇。这让正准备积极应对的协和医院,陷入两面夹击中。而上海市卫生局几乎每天都要迎来多名前来投诉此医院的患者。协和继“媒体危机”之后,又迎来患者“投诉危机”。
  时逢上海市“两会”召开,市政协委员倪语星看到报道后,连呼“匪夷所思”,并就此专门提案,呼吁加强对民营医院的监管。
  倪语星所说的“匪夷所思”,主要因为到“协和”就诊者,几乎无一例外地被实施了极具该院特色的“宫-腹腔镜联合术”,而且不少病人在入院几小时内进行。日前,上海市药监局调查发现,该院其实并没有“宫-腹腔镜”这个手术设备。
  同行“恶搞”?
  新华社报道后,上海当地媒体间曾有传言,“协和”的此次危机是同行“恶搞”的结果,所谓的病人不过是竞争对手的“托儿”。支撑此说的一个依据是,报道中的投诉人王洪艳此后未再出现。
  患者徐江红在看了此报道后,去找协和医院讨说法。结果被告知:新华社的报道是瞎编的,有媒体已经为其澄清,她被告诫不要像王洪艳那样搞得“身败名裂”。
  在竞争激烈的上海民营医院业界,除雇用“医托”争抢生意外,利用假病人互相“投诉”的做法也不鲜见。
  然而业内对此说却深为不屑。王洪艳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当时她正处在极度恐惧当中,因为怀疑被跟踪,她和妹妹甚至连夜搬了家。1月5日,王曾应陈晓兰的邀请,随上海市药监局稽查人员一起去了上海协和医院,在陈晓兰的鼓励下她现场暗中指认,“协和”一连串的造假终于浮出水面。
  公关媒体
  上海长江医院的“孕妇不孕案”发生后,有业内人士总结:主要教训在于医院危机公关能力太差。本报记者得知,事件发生后,上海长江医院曾将该院企划部一员工辞退,该人士系医院为应对媒体招进。
  同样作为业内的新星,“协和”的媒体运作水平被认为远超长江医院。事实上,在许多上海民营医院还停留在“电话号码+服务项目”上时,协和医院已经率先有了品牌意识。电视上屡次出现的“妈妈,我来了”的可爱婴儿形象,让许多观众印象深刻。而协和的广告“干净”,也已成为上海媒体的共识。
  为降低报道的负面影响,上海协和医院几尽全力。对于新华社的报道,协和医院刊发前即已获知消息,并紧急委派一陈姓院长前去“公关”,结果未能如愿。与此同时,上海协和医院的“董事长助理”亦找到新华社发稿记者刘丹,表示此报道关系到医院的生死存亡,希望“缓和”一下,并让对方“最好给我们提点要求”,亦未如愿。
  对地方媒体的公关也在进行。上海某主流媒体一位负责人透露,在该报刊用新华社稿件前,曾有自称协和医院的人找上门去,希望不要刊登新华社的稿件,结果被其拒绝。次日,除两家都市媒体外,包括该报在内的上海多数主流媒体,皆刊用了新华社的通稿。
  报道的投诉者王洪艳在找媒体前,曾向一位律师咨询。对方告诉她3条路:第一是自认倒霉;第二是打官司;第三,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找媒体。
  接触新华社前,王洪艳曾找到上海某报投诉,然而她当时并不知道,对方也是上海协和医院的广告客户。上海协和每年的广告投放量,被一业内人士估计数千万。大量投放广告除了赢得市场外,也让它与诸多媒体建立了良好关系。
  由于新政策的出台,民营医院从今年起在广告方面大受限制,而借助公益或慈善活动进行宣传,被认为是“突围”之举。在此方面,上海协和医院显然已走在了前面。
  低调投资者
  上海协和医院这场危机中,有一个人最为着急,却始终未公开露面。此人便是投资人林春光。
  跟上海许多莆田籍民营医院投资人一样,38岁的林春光行事低调。几年来,尽管他的医院已经名满天下,但在互联网上,几乎找不到这位老板的任何信息。
  此人入沪之前的经历已无从考证。但在上海,他被认为是通过承包一所公立医院的部分科室,获得“第一桶金”。2001年,随着中国向民间开放医疗市场,林在上海投资360万元办起了他的第一家医院——朝晖医院。
  2003年,林春光与老乡吴建力一起,成立了上海协和医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其手笔之大,已远非朝晖医院所及。此外,林还相继在上海投资办起了上海俪人女子医院、新视界眼科医院。林甚至也不满足于上海,他在成都和重庆也相继投资开办名中带有“协和”字眼的医院。
  “出事”之前,患者们曾被院方告知,“老板”已经买下旁边那座20余层的大楼,不久即可搬入。
  林春光的个人总资产,据说已经达数十亿。不过,事业的壮大并未影响林春光的低调。在开办医院的征途中,常有的情形是,在做起一家医院之后,林即隐身于幕后。比如,从2004年起,林春光便不再担任朝晖医院的董事长和法定代表人,一位更年轻的林姓同族接任了这个位置。
  2006年3月,林春光亦卸任协和医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他甚至出让了自己的股份。然而,同行们却毫不怀疑,上海协和仍由林春光控制。
  “无病病人假手术”事件发生后,林春光还能走多远?是安然度过还是再生风波,目前仍是一个谜。曾有知情人士称,林在上海市某区新开办的一家医院名称已经取好,并拟于今年3月开张。
  不过,本报记者得知的另一确切消息是,因为在执法过程中发现上海协和医院涉嫌贵稀药材的诈骗,上海市药监局已将该案移交于警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17 10:41:31编辑过]

朗咸平之__医疗改革

 

医疗改革当初是什么样子的呢,什么叫着自负盈亏,自负盈亏,你生了病的病人来看病,有没有钱啊,没有钱,明天再来。澳洲医院不可能的,急诊下班后他一定要给你看病的,他是人性化的社会,中国不是的。被车撞了,快死了,有没有钱呐,没钱,我不跟你看病,就算你死了,叫你拿钱过来,2万块押金,没钱不看病。你这个社会同情心在哪里?你这个医生的责任感在哪里?医院的信托责任在什么地方?这叫什么,叫做莫名其妙的资本权贵主义。

我们可能见怪不怪,可是我告诉你,在香港任何一家医院,病人看急诊是免费的。各位知道香港老百姓为什么愿意出这笔钱吗?因为这是对人性、对弱势群体最起码的关怀。我们这里有吗?你到美国看病是什么情况。美国的法律规定,必须先给你治病。治完病之后再向你收钱,如果钱不够,可以分期付款。这是对于弱者的关怀与情怀!可是我们今天有吗?当然政府在这方面也在努力做好,例如我们第18次调低药品的费用。但是问题不在这里,在一个没有法治化建设的国家里,在没有法治化的游戏规划之下,你控制不住收费的标准,尤其是控制不住民营医院的收费标准。

比如,你只有一个病,他会说你有十个病,你本来只用开一个药,他给你开二十个药。虽然药价格下降了百分之五,但你原来只要吃一种药,现在却要吃二十种药。你便宜了吗?我们全国一千五百个医院,上万个诊疗中心,其中大约有80%是被少数集团所控制的,各位知道吗?现在媒体在大量报道,这些医院随便给你一个病因,随便给你一个医疗费,乱开药的现象层出不穷。最后你会发现,到时候我们老百姓连看病的机会都没有。问一下各位,在进行医疗体制改革,进行市场化之前,我们有没有想到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医疗改革没有一个是成功的。

我们回头看美国,克林顿总统是一个英明睿智的总统,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是聘任他的太太希拉里为美国医药改革委员会主席,结果两年之后彻底的失败。欧洲也进行过医疗改革,亚洲各国也进行过医疗改革,结果都是失败,原因就是保险费用太高,政府无法负担。另外一个导致医改失败的原因是信息不对称问题。举个例子,台湾搞过劳工保险,由政府出钱,劳工拿着保单就可以去医院看病。结果到最后,病人没有生病,却拿着保单到医院,和医院合谋骗政府的医药费,然后一起分。最后因为刁民过多,而不得不取消劳保。

在美国,看病的保险不是每一个美国人都有的。在美国相当多的穷人是没有保险的。保险需要一年几千美元。综观美国,欧洲,亚洲,几乎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医疗改革是成功的。既然医疗改革是这么的艰难,医疗改革的问题这么的多,我们怎么敢这么轻意把市场化的概念强加在医改上呢!这种改革还不如不改,因为你太不了解国际大势了。你把市场化看得太神圣了,最后我们发现,很多民营企业家打着医改市场化的招牌大赚利润,而成本却由社会上的病人来承担,这又是一个改革利益过于少数人,而改革成本由社会大众承担的错误改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17 10:34:07编辑过]

张维迎之---医疗改革

最近有关医疗体制改革的争论非常多,有一种非常流行的说法:现在医疗体制中存在的问题应该归咎于市场化改革。在我看来,这种看法是没有根据的。大家总讲“看病难、看病贵”,其实在一个真正的市场中,“难”和“贵”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市场化可能带来“看病贵”,但是不会带来“看病难”;如果看病又贵又难,那只能说明我们没有真正地按照市场去做。
  我这样说,并不是主张医疗服务都要通过市场来做。但如果将医疗体制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归咎为市场化改革的话,不仅归错了原因,而且会使下一步的医疗体制改革迷失方向,对我们未来的改革也没有好处。市场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自由进入,但改革开放以来,医疗行业基本上是国家垄断。市场的第二个要素就是价格自由,但是医疗服务没有价格自由,特别是医务人员的工资报酬制度完全不是按照市场来做,医务人员也不具有充分的流动性。
  我们现在医疗体制中存在的这些问题,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呢?简单地说,就是政府对医疗供给的垄断。政府本身做不好,也不让别人做,就导致了严重的医疗供给不足。按理说,社会对医疗服务的需求增长一定高于经济增长,但中国医疗服务供给的增长远低于人均收入的增长。举个简单的数字,1978年到2004年中国的GDP增长了近十倍,而卫生机构的床位数只增加了60%。政府垄断导致整个中国的医疗服务严重供给不足,不仅诱发了医疗费用的超常增长,而且导致了现在形形色色的其他问题。
  未来的医疗体制改革,可以简单地用两个问题来概括:第一个问题,设想要达到一种给定的医疗服务,那什么是成本最低的办法?第二个问题,如果我们知道对每一种给定的医疗服务,什么是成本最低的办法,那么按照国家的经济实力水平,我们应该达到什么样的医疗服务水平?在政策设计过程当中,有两个因素要考虑:一个是参与约束,就是政府和社会都有积极性提供医疗服务;另一个是激励相容约束,就是说,上面制定政策时必须考虑下面的对策,政策不能使医生、医院、药厂等方面的行为与我们的目标背道而驰。我们设计的任何体制,如果不满足所有当事人的激励相容原则,肯定不能起到实际效果。几次药品降价之所以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就是因为没有考虑激励相容问题。你可以降低药品的价格,但你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不生产低价药,结果是,降价措施反到使得患者支出更多,而不是更少。
  医疗体制改革要解决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是:医生究竟是谁的代理人?他们是政府的代理人还是药厂的代理人,还是患者的代理人?我认为在一个健康的医疗市场下,医生应该是患者的代理人,应该是站在患者的角度,为患者提供服务,然后再处理与其他方面的关系。在过去的医疗体制下,医生是政府的代理人;在过去的改革过程中,很多医生成为药厂的代理人,而不是患者的代理人。
  下一步的医疗体制改革,必须开放医院的进入权。医院可以是公立的,也可以是私立的;可以是盈利性的,也可以非盈利性的。这样就有四种可能性:第一种是公立非盈利性医院、第二种是公立盈利性医院,第三种是私立盈利性医院,第四种是私立非盈利性医院。可能以后中国的相当一部分医疗服务仍然要政府的公立医院来提供,但是要留出一定的空间让私立医院存在。政府办盈利性医院没有什么优势,所以公立医院都应该是非盈利性的。医院的主体可能是非盈利性的,但不一定是政府办的。以美国目前来看,非盈利性机构在整个GDP占5%,但是,60%的社区医院都是非盈利性的,它们提供了70%的床位数,为70%的住院患者提供了服务,另外提供了30%的护理服务,这些可以供我们参考。我觉得最关键的是开放医院市场,允许非国有的、私人的资本甚至外资进入办医院。政府有责任办医院,有义务提供基本的医保,但是政府没有权力限制私人和其他机构办医院。
  如果真正允许私人的机构、公司办医院的话,我觉得还可以解决一个很重要的转移支付问题:高收入阶层选择在私立医院就医,费用通过商业保险支付,省下来的钱可以用于低收入人群。其实,医疗收费自古就有收入再分配的功能,过去乡村的郎中给富人看病收费高,给穷人看病收费低甚至不收费。但如果继续由政府垄断医院的话,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很多国家的经验已经证明,普遍性的政府补助对富人更有利。政府舍不得让富人多付费,就没有办法帮助穷人。中国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仅医疗是这样,教育也是这样。我们以为是为穷人,实际上是补贴了富人。让高收入阶层通过付钱从而节省自己获得医疗服务的时间,实际上也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我还要强调一点,无论是公立性医院还是私立性医院,无论是盈利性医院还是非盈利性医院,医院的服务人员都有权利以合法的形式得到合理的报酬。现在我们经常将医务人员收“红包”归结为道德问题,这是不太恰当的。医务人员与我们所有人一样,都有理由以合法的形式拿到合理的报酬;如果不能以合法的形式得到合理的报酬,就会导致不合法的报酬,包括回扣、“红包”等等,最后污染了整个医疗队伍。如果医务人员能够拿到合理的报酬,就可以解决医务人员成为药厂代理人的问题,使得医务人员真正成为患者的代理人。
  此外还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医疗价格的扭曲。治疗的价格压得太低,迫使医院不得不在药品方面寻求补偿,即“以药补医”,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没有办法解决医院和药厂勾结起来欺骗患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