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威的现代文学批评独树一帜。《如此繁华》对老舍等人的解读令在下耳目一新。稍稍有些借重的说,王德威是颇得夏志清欣赏的。不过,王德威真的来领这个劳什子奖了么? 韩少功是很聪明的一个人。杰出作家倒是言之过早。 李辉的散文实有开拓之功。 至于其他几位,听说过。 以下为转贴: 王德威简介
王德威,国立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美国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校区比较文学博士,曾任教于台湾大学及美国哈佛大学,现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系丁龙讲座教授。主要著作有:《从刘鹗到王祯和:中国现代写实主义散论》、《众声喧哗:三 0 与八 0 年代的中国小说》、《阅读当代小说:台湾、大陆、香港、海外》、《小说中国:晚清到当代的中文小说》、《想象中国的方法:历史·小说·叙事》、《如何现代,怎样文学?:十九、二十世纪中文小说新论》、《众声喧哗以后:点评当代中文小说》、《跨世纪风华:当代小说 20 家》、《被压抑的现代性:晚清小说新论》、 Fictional Realism in 20 th -Century China: Mao Dun, Lao She, Shen Congwen 、 Fin-de-siecle Splendor: Repressed Modernities of Late Qing Fiction: 1849-1911 、 The Monster That Is History: History, Violence, and Fictional Writing in 20 th -Century China 等。
一直唯心主义地认定一切都是宿命的邂逅,与一本好书的相遇也是如此。王德威的《落地的麦子不死——张爱玲与“张派”传人》。王德威是在这个学期由平原君请来做的为期一月的专场讲座上得幸一睹风姿的,原谅我前此孤陋寡闻,对他并无甚了解。然而为其的从容不迫、温文尔雅的学者气度大为折服。寒假回家前,想要去图书馆淘一本他的书带回家去熏陶一下,结果我觊觎的那些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经典代表作早已为人一抢而空,只剩得这一本研究张爱玲的,我本对张爱玲无甚大兴趣,加之吾师平原君在我们初识现代文学时早对我们灌输了根深蒂固的若只钻研张爱玲无大出息的先见,拿这一本书回家实在是不得已之举。不过大家手笔果然不同凡响,是王德威特色的论文集,闲闲如散文,行云流水,如话家常,全是就文论文,不落理论,偶尔用之,也是自然化之,不留痕迹。他的文字,用来论述张爱玲及张派传人,简直是天衣无缝,那种瑰丽诡秘,带一点妖冶的鬼气森森。令我一边在心中不断叹息,一边伏案拜读不已。竟如小说一般,轻轻松松看下去,十分有味道。王德威评述文章最喜用“吊诡”二字,我却觉得,他的评论才恰当得起这两个字。最令人瞠目就是看他评论朱天文,竟然能与鲁迅遥相呼应。题目就叫《从〈狂人日记〉到〈荒人手记〉》。一个是现代文学的大师,一个是台湾当年新生代的美女作家,一个是现代文学白话文的奠基之作,一个是充分抒写世纪末颓靡的同志小说。饶是王德威,竟能将二者对应了起来,严丝合缝,气定神闲。“细细读来,写日记的狂人与写手记的荒人,竟有不可思议的对应性。同样身陷孤绝无望的写作情境,狂人写出了感时忧国的呼声,荒人却要传达禁色之爱的呻吟。同样写社会的伪善与不义,狂人排出了礼教吃人的血腥意象,荒人却注定独自啃噬同志们因爱而死的苦果。鲁迅和他的狂人到底是有厚生之德的;大人不必救了,救救孩子吧。在朱天文的荒人世界里,孩子那里还用得着救?他们是‘尤物’——‘尤物不仁,以逐色者为刍狗’。荒人被费多小儿迷得色受魂与,人家却是清凉透明,此心长在电玩游戏。色即是空:欢迎来到电子幻象时代。”看这一段文字,直是让人瞠目结舌,绮丽诡谲至不可言说。王德威再次以章节的小结最末一句说:“从革命同志的情写到爱人同志的情,现代中国文学走了一大圈,志气变小了,但也更好看了。”我觉得,真正好看的是,他的奇思妙想,吊诡评论。当时讲座上徐子东大话王德威、陈平原及自己三人的学术道路时,拿入花园采花作比,说王德威是东采一朵,西采一朵,看似漫无联系,而他摆在一块,竟然能找出它们内在的深层关系来,此一比喻,如今回想,方才渐悟得其中三昧。果然绝妙好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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