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学平平,春读诗

学平平,春读诗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梅子落地纷纷,树上还留有七成。有心求我的小伙子,请不要耽搁良辰。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梅子落地纷纷,枝头只剩三成。有心求我的小伙子,到今儿切莫再等。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梅子纷纷落地,收拾要用簸箕。有心求我的小伙子,快开口莫再迟疑。(以上抄自《先秦诗鉴赏辞典》,陈文忠文。)

随手翻开《诗经》,却是“摽有梅”一篇。一时恍若看到暮春里、梅树旁那位调皮的小丫头,但见她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是啊,小女儿未嫁时,总会有些几份娇憨痴顽,古今都没什么分别。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子;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小女儿再蛮横任性,也不改她莹润可人珍珠般底色。整个世界对小女儿来说都可以虚飘飘。她的世界只有一件事最重要,就是要找个心目中的好男孩。也许因为四下没有长辈警惕的目光,也没有伙伴们戏谑的关注,于是她就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世界了。 “今天就是好天,眼下就是良辰,你这坏蛋,怎么还不开口求婚呢?” 她顿足过吗?她轻喊过吗?也许都曾有过。

文中提到的北朝民歌《折杨柳枝歌》“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那得孙儿抱。”唐《金缕曲》“花枝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杜丽娘“良辰美景奈何天”,林黛玉“花谢花飞飞满天”,或有趣,或感慨,或叹惜,都一派小儿女天然情怀。

年岁痴长,回头再看小儿女故事,早沦落成面对一幅赏心悦目清新画卷的心态,有种旁观者画外人的超脱,不复是昔时当事者般的情迷意痴,在任何爱情故事里觉得自己都是主角。看别人缠绵得要死要活,自己在一旁一点也不用掩饰兴灾乐祸的嘴脸。文字里的人,要死要活得越曲折,我越读得起劲。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12 21:30:31编辑过]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

“摽有梅……”,俺对这三个字有着极为深刻的记忆。

一个月前,曾去拜访当年教我高中语文的蔡惠康老师,我还提到他当初让我在黑板上抄写“摽有梅”的事。蔡老师说:“我知道你不懂的,但让你抄,对你有好处。知道什么叫熏陶吗?那就是。”

俺还是不太懂诗经,但对老师的训诫,却必须义不容辞地讷讷称是。

既然闲人兄谦称“灌水”,俺就冒昧地在大帖下走一走神。

都开始拿诗经灌水了,“水平”线越来越高了。
俺是灭绝师太

看了楼主的帖子,终于明白最近为什么这么冷清,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潜水,灌一瓢水真的好难。

等待似乎是中国古诗中女子的命运,看屈原的《山鬼》,漂亮的mm也在焦急地等待。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泽雄兄高中时就学《诗经》了吗?那时北京的高中可没有教啊!

不过我上高中时从不听语文课,老看小说什么的,所以学的教材连影子都记不得了。

[em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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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兴兄:高中课程里的篇目,我大多忘了。我高中最后一年,读的是所谓文科班,语文教材往往老师自编,选择何种教材,由老师自行决定。我不清楚高中正规语文课本里是否有《硕鼠》,但“摽有梅”只是我们这位另类老师的另类爱好。事实上他也没有在课堂上讲过“摽有梅”,只是对我一个人开过小灶。他命我上课前把这首诗抄写在黑板上,结果课堂上却没讲,我白费蜡了。

因为当年我曾对老师的行为有过嘀咕,所以才对“摽有梅”印象深刻。谁知时隔二十八年再见老师,他告诉我,当年他就是想让我抄抄,别无他意。

为了深刻揭露统治阶级对广大劳动人民的残酷剥削,我在中学课本上读到的是《硕鼠》和《伐檀》,以今天的感受是,自“诗经”到现时代,但凡登上中国“统治阶级”历史舞台的,似乎还没发现有什么“好东西”。

大老虎呀大老虎,别吃我的大老鼠。[em01]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以下是引用周泽雄在2007-4-12 21:44:00的发言:

“摽有梅……”,俺对这三个字有着极为深刻的记忆。

一个月前,曾去拜访当年教我高中语文的蔡惠康老师,我还提到他当初让我在黑板上抄写“摽有梅”的事。蔡老师说:“我知道你不懂的,但让你抄,对你有好处。知道什么叫熏陶吗?那就是。”

俺还是不太懂诗经,但对老师的训诫,却必须义不容辞地讷讷称是。

既然闲人兄谦称“灌水”,俺就冒昧地在大帖下走一走神。

见笔会最近大家都在谈诗说诗,俺也想跟着起哄。先不说俺是不是充斯文相,就算在在诗歌的海洋上随波逐流漂悠一番也好啊。春天人懒事多,混单位上那碗饭就得给人家做好事情。得闲稍息工夫,随手翻开,就是“摽有梅”那篇。这种普及读物有个好处,既有白话翻译也有注意注解,非常适合俺文化不高的人读。

 “.......俺就冒昧地在大帖下走一走神。”——我却出神半天。既能起哄,又意外读得这样一段读书佳话,老天待我真厚。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
以下是引用金秋在2007-4-12 21:51:00的发言:
都开始拿诗经灌水了,“水平”线越来越高了。

金秋最近不大灌水啊。小心挂一身懒肉。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
以下是引用杜雅萍在2007-4-13 9:03:00的发言:

 

等待似乎是中国古诗中女子的命运,看屈原的《山鬼》,漂亮的mm也在焦急地等待。

可能是因为人心底里总有期盼总有向往吧。所以等待方面的作品易于赢得读者的共鸣。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
气死我了,中学里打下的诗经基础,也就是《硕鼠》《伐檀》,长了根似的。
不要对着偶的头像看啦,看晕了本人概不负责滴~~

但凡登上中国“统治阶级”历史舞台的,似乎还没发现有什么“好东西”。
大老虎呀大老虎,别吃我的大老鼠。

4D4D~~~凡是“统治阶级”,课本都教育我们要和他们做斗争。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
女权主义的说,等待总是被动的可怜样,停留在文学作品中还行,现实中,还是要勇敢一点才好。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4D~~4D~~~

村话也有打不着枣子打叶子。横竖你也得挥几杆子才知道啊。不然,枣子叶子都不会主动送到你手上的。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
《诗经》?就俺那点底子,可不敢吱应一声,但闲人兄所描摹的小女儿的情状,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屡屡看见过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只是有些感叹现在的小女儿的娇嗔忒俗忒腻歪了些。比不得从前清清朗朗的天空下、花丛旁、水波畔,飘过的清灵灵的欢声笑语:清纯、羞涩,浪漫得可爱,杂质更少些。[em01][em01][em01]

呵呵。谢谢大非兄。从前的一切是不是比现在就好,我不好说。可以肯定的是,从前的天肯定比现在的蓝,从前的水肯定比现在的清。

想起小时家乡的天,有时会蓝得让人心也跟着那深邃幽冥的蓝,凭空有一种没边没沿无尽的伤感,那种蓝有多深,那种空茫茫邈无着落的惶惑也有多深。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14 21:47:05编辑过]

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
就说上世纪的七十年代罢,那时俺还小,功课也不多,在风清爽朗的夜晚,我可以坐在家属大院空旷的草地上,仰望天空,一个人举头望着如洗的明月,痴痴地遐想,或者小伙伴几个畅想着长大成人自由作主的快意,现在已经找不回来了,那可人的日子!
哇,越说越“诗经”了,厉害啊!
群众滴眼睛是雪亮滴
雪亮滴眼睛是不明真相滴
以下是引用闲人一名在2007-4-14 17:53:00的发言:

村话也有打不着枣子打叶子。横竖你也得挥几杆子才知道啊。不然,枣子叶子都不会主动送到你手上的。

这句话是应该写进网民守则滴!

月亮喝酒,星辰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