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性之恶”与鲁迅有多大干系

“人性之恶”与鲁迅有多大干系

闵良臣

 

今年因鲁迅忌辰逢“十”,有关鲁迅的话题无形中又多了起来。

这不能怪。北京大学教授欧阳哲生在自己选编的《追忆胡适》这本书的《前言》中这样说道:“我们发现一个人物的分量或重要性可以通过他在历史文献中出现的频率来测量,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通常会有比较大的篇幅来述说或评论,这种做法很难说与传统的纪传体有什么根本区别。当然,一个人物在历史的记忆中,往往也会因时代不同而出现不同的遭遇,换句话说,一个人物在历史的长河中,他的形象也会像他活着一样呈现跌宕多姿的情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10月版)欧阳教授当然是就胡适先生而言,可鲁迅先生又何不是如此呢?其实历史就是这样:对胡适是这样,对鲁迅也是这样,对很多历史上的伟大人物都是这样。遗憾的是,不少自以为知识分子者却认识不到这一点。

当然不能说鲁迅是一个说不完的话题,但至少到今天还没说完。换句话说,就像不少人都有一种共识,即不管你喜欢鲁迅也好不喜欢也罢,谈到20世纪中国最有影响的知识分子,你都不能不谈到鲁迅。而傅国涌先生,是这样说的:“作为二十世纪最有影响的知识分子,鲁迅的名字已经是一个民族的符号,没有人能够回避。”2006年第9期《书屋》杂志第13页)难怪曾有南韩人以羡慕的口气,说:你们有鲁迅,我们没有!

可现在“说”鲁迅什么呢?好像有些人对鲁迅本人已经没有什么话“说”,对鲁迅的作品也没有话“说”,要“说”的是“鲁迅后”。鲁迅后,与鲁迅有关系吗?现在看来,不仅有,还不小。这里且不说有人把1949年后一些人因与鲁迅有过过节或是批评过鲁迅而后来遭受不公正对待乃至受尽磨难,算在鲁迅头上,只说我多次看到有人把鲁迅去世后的中国一些人和事——不管是红卫兵,还是姚文元,乃至胡风,也不管这些人中的“左倾”乃至邪恶、凶残,都认为与鲁迅“有干”,甚至就认为鲁迅是这些人的“祖师爷”。更有甚者,还有人直接说“文化大革命”就是毛泽东和鲁迅(联手)搞起来的。初见这些,不禁哑然。人的认识,人的观点,可以千差万别。一些不读鲁迅文本的“小青年”在那里“胡说八道”,甚至浅薄加野蛮地对鲁迅进行谩骂,这都并不费解;我独不解的是,一些口口声声自称讲理性,并一个劲地在那称赞胡适讲宽容的知识分子,对待鲁迅的态度竟何以也同有些至今不脱邪恶气的小青年的发言是“半斤八两”呢?这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套一句毛泽东在《反对党八股》中所说的“许多口口声声拥护鲁迅的人们,却正是违背鲁迅的啊”(至于他老人家自己是否也违背了鲁迅,另当别论)——许多口口声声赞美胡适者,不也正是违背胡适的吗?我不明白,那些至今不脱邪恶气而谩骂鲁迅者又受的是谁的影响呢?难道他们就是要以“鲁迅之道”还治鲁迅之身?苏雪林之后居然还有人要把“反鲁”当作“大业”,实在让人觉得可笑。即使要彻底否定鲁迅,我也还是劝他去干点别的营生,只做“反鲁大业”,有挨饿的危险。

扯远了,还是回到上面提到的有人说后世一些人的邪恶与鲁迅有干这个话题上来。

先说鲁迅。鲁迅的人性中有没有“邪恶”,这不用说,回答是肯定的。而有些人也正是抓住鲁迅人性中的“邪恶”不放。这些人忘记了,人是由动物进化而来,可以说,只要是人,基因中都包含有邪恶的成分。佛教承认这一点,基督教更是认定这一点,被称为“诸子百家”中的一家——荀子(况),甚至针对儒家说人“性本善”还提出了“性本恶”。而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也说:“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或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上,第140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5月版)而英国的罗素先生大半个世纪前就在《权威与个人》这篇长文中告诫人们:“我们必须永远记住,尽管我们的生活方式以及我们的诸种制度、我们的知识已历经了各种深远的变化,我们善恶两方面的本能,很大程度上仍是我们祖先的大脑第一次发展成现在大小时的那个样子。”(《罗素文集》第三卷第189页,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鲁迅是何等样人物,这些道理他不仅懂,甚至可以说比我们常人,其中包括比那些攻击鲁迅的人都要懂得的多。正因此,他对自己高度警惕,并且不断地解剖自己。到现在,有些攻击鲁迅的人还在那儿说鲁迅“多疑”,作品中不仅有“阴冷”而且“阴暗”。如果这些都是现在的攻击者所发现,着实应该重重有赏。遗憾的是,这些,鲁迅早就意识到了,他对人说:“我的小说都是些阴暗的东西。我曾一时倾慕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高尔基等人,今后我的小说也将都是些阴暗的东西,在中国能够有什么光明的东西吗?”[日]山上正义《谈鲁迅》见《鲁迅研究资料》(2)第187页)在《两地书》中他对许广平说:“我的作品,太黑暗了,因为我常觉得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却偏要向这些作绝望的抗战,所以很多着偏激的声音。”又对许广平说,“我所说的话,常与所想的不同,至于何以如此,则我已在《呐喊》的序上说过:不愿将自己的思想,传染给别人。何以不愿,则因为我的思想太黑暗,而自己终不能确知是否正确之故。”类似这种自我解剖,贯穿鲁迅一生,在其杂文、随笔、小说、散文,抑或与别人谈话中,俯拾皆是。这一点,连鲁迅自己也忍不住多次提到,如“我解剖自己并不比解剖别人留情面。”(《而已集·答有恒先生》)又说:“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地解剖我自己,发表一点,酷爱温暖的人物已经觉得冷酷了,如果全露出我的血肉来,末路正不知要到怎样。”(《坟·写在〈坟〉后面》)有时夜间醒来,也想批判鲁迅一把,而况鲁迅也并非全是正确,并非就没有缺点错误,并非没有过糊涂认识。然而,最终发现,以我猪脑壳子所想到的,鲁迅都早已做过自我解剖。也就是说鲁迅的那些“多疑”啦、“凶狠”啦、“刻薄”啦、“阴暗”啦,乃至“病态”啦“看走眼”啦,等等等等,他自己生前在文章中在与人谈话时都坦然地抖搂过。中国的知识分子中没有像鲁迅这样做的人物不用说了——我读外国书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别国的哪一位知识分子也是像鲁迅这样坦诚。

那么鲁迅的“邪恶”会不会传给后人呢?回答也是肯定的。人的兽性虽然永远不能脱尽,但经过不断地进化,毕竟还是去掉了不少;而人之所以能脱掉一些兽性,就是因为人并非生而知之,而是学而知之,也就是受到后天环境影响之故。这样说来,加之鲁迅在解放后因众所周知的原因而得到“发扬光大”,受到影响的人肯定不少。但紧接着我要补充一句的是,凡是真正受到鲁迅影响的人,应该说就不仅接受了鲁迅精神中残存的“兽性”,也一定会接受鲁迅精神中更多的“人性”。而只接受原本不该接受的“兽性”而扔掉原本更应该接受的“人性”,或者说,不去接受鲁迅人性中那最良善和“为人极真”(当时25岁的李长之1935年在《鲁迅批判》这篇长文中说:“鲁迅虽然多疑,然而他的心肠是好的,他是一个再良善也没有的人”,又说鲁迅:“他的为人极真”),这虽然是鲁迅的悲哀,但罪过不应记在鲁迅头上。不然,这想记过的人其实就是在把鲁迅往“神坛”上推——而现在有些人也正是以对“神”的要求来指责鲁迅。

    再说“鲁迅后”的邪恶。这里不说胡风不说姚文元——不说,不是不能说,而是胡风本人的“左倾”、姚文元的邪恶是否因为鲁迅,我想自有公论,无须争辩——只说最典型的红卫兵在文革中的邪恶——这也是近几年有一位不遗余力地攻击鲁迅者用来为他的“观点”所做的一个“范例”,似乎有了这个范例,就可以坐实鲁迅留下来的不是什么有益的精神财富,而是只有阴冷、黑暗、凶残、狠毒……

现在我们就来具体分析一下。文革中的“红卫兵”,如果界定为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的学生,那么其中有不少人肯定读过鲁迅的文章,尽管他们很有可能都只是从自己所读的教科书中所学到的那几篇。可我们应该承认,文革中虽然不断有红卫兵打人包括打他们老师的惨痛事件发生,但据我所知,打人者毕竟只占极少数,就是说,不能因为有红卫兵在文革中凶残地打人,就认定凡加入红卫兵的学生都凶残;同理,不能因为那些参加打人的红卫兵中有人读过鲁迅,甚至断章取义地一边念着鲁迅的话一边打人,就认定打人的红卫兵就都是“受了鲁迅的影响”。我敢说,那些打人的红卫兵中,肯定有不少人并没有读过鲁迅,或说就是在教科书中读过几篇鲁迅的文章,也并没入脑入心,因此他的打人乃至凶残根本不能由鲁迅来“埋单”。

这里再举一个亲身例子。1966年,本人10岁,当年秋天读小学四上。因为自己还只是一个玩童,自然与红卫兵无缘。那时文革刚开始不久,大家,包括我们这些孩子,觉得仿佛什么人用“咒符”一夜之间解去了我们的“束缚”,浑身轻松得不知说什么好了,40年后回想起来,仿佛是变了个天似的。我的父亲在城镇是个做苦力的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家中除了一个念初中的哥哥,没有人识字,不用说,屋中没有鲁迅的只言片语,而小小年纪的我也更是没有读过半句鲁迅。然而,就在这年秋天,至今清楚地记得,我这个10岁的孩子竟然“糊”(当年我们那里叫“糊大字报”)了自己班主任一张所谓的“大字报”。而说到我的这位女班主任,今儿个眼一闭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她圆圆的脸庞,齐耳短发,即使批评学生乃至发怒时也并不让孩子觉得有多么可怕。因此现在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我会对自己的这位班主任有什么“仇恨”——一个10岁的孩子,心中的那份“邪恶”,又是怎么被“催生”的。

今天想来:这就是人性中的“恶”。它不需要受具体什么人的影响,而是只要有了适宜的环境或叫气候,这种人性中的“恶”就要跑出来胡作非为。如果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在人性的善恶方面,没有人超出“三界之外,五行之中”,甚至生下来就是一个“天使”,那么,那些打人的红卫兵,就是在一个时段,针对某一个或某几个具体对象,他们人性中的那份“恶”因社会环境诱发,不仅跑出来淋漓尽致地表演,并且恰好一群人中的人性之“恶”又凑到了一起,这样,才有了文革中那一出又一出惨剧的发生。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对人性之恶,更应该时时保持警惕。只是时隔40年,尽管经历且受害者会记忆犹新,会历历在目,甚至一提起还会恨得咬牙切齿,但对文革中红卫兵的那些举动,我们也还是不能不作理性分析,更不能像有些人那样不是无知就是信口开河地把责任推到当时已经死去30年的鲁迅身上。

怎么说,这都算不上有理性。

2006-9-16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4 9:20:26编辑过]

上面这则短文敲有一个月了,总觉得行文中还带有些火气,不好意思往上贴。没有办法。记得与谢泳先生在电子邮件通信中就说,他那种几乎不带一点火气的行文我怕是下辈子也学不来(当然,说他行文不带火气不等于完全同意其观点)。

又记起在这里曾贴过“糊涂之一”。不曾想,转眼几个月过去,才有这糊涂之二。另外,就是那糊涂之一本来是接着张梦阳先生的帖子说的,不意,说跑了题,张先生不愿跟着我瞎扯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这糊涂之二或许可以算是又比较靠近上次所说的话题了。

对于鲁迅,自然没有不可批判之理,但首先要讲理性,不应乱骂。然而,有些“大义凛然”的批判者却始终认识不到这一点,弄得我都替有些人脸红。还有,有人也不知在哪儿看了攻击鲁迅的一言半语,也不去核查,也不辨真伪,就在那儿跟着起哄。你说别人说你不过是“发泄”,还能说人家说错了吗?

    这样的文章在这样的时段是不难发的,但感觉未写出新东西来,无非就是说了有些人的批鲁甚至骂鲁是无理的,前面真有些扯远了,只要后面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足可.看来闵先生对韩石山的批鲁是极为不削,可您又能容忍谢泳,我只能说您并未真读懂韩,我们阅读鲁迅要去了解他的经历,读韩也是这样,韩是曾说过类似鲁迅与毛联手搞起了文革的话,可您难道真的认为韩石山真的会愚蠢地会认为已经死去几十年的鲁迅在天堂与毛一起搞了文革吗?您在批韩的时候是否考虑到一个在爷爷为自己上吊而死的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从文以后的使命?我不认为韩是批鲁的,韩所批判的是鲁研,而这个鲁研也是有明确界定的.韩与鲁至少没有闵先生想象得那样水火不容,最多他更欣赏胡适,鲁迅是胡适的敌人,人都是有感情的.

    首先申明,老闵即闵良臣。因为是在两个机器上没法申请注册同一个名字,故如此。

  3楼网友的跟帖有这么几层意思似乎值得拿来一说:

  首先,说我上面这样的文章在眼下是不难发的。这实在有一种恶意的成分在里头。这话(自然也是没有一点“新意”的,我听到过多遍)如果用在说我别的什么文章上,稀松平常,但一用在为鲁迅辨诬的文章上,似乎也就大有深意,甚至是有“言外之意”了。这言外之意是什么呢?即鲁迅现在还是在走红运,主流社会,还有官方还是喜欢歌颂鲁迅的。而对鲁迅进行批判的文章就“难发”了。当然,如果这是事实,闵某自当闭嘴。可在我看来,虽不能说事实与这位网友的话大相径庭,但说是片面的,我觉得倒也并不冤枉。且不说,近些年,像王朔、邵建、韩石山等一大群人那一篇篇大骂而特骂鲁迅的文章不仅照发不误,且还颇有市场哩。此外,几天前,我去了趟京城,确切地知道,今年内部有通知,即不许纪念鲁迅。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怕也是“大有深意”吧。于是,又记起不久前在互联网上看到一位可爱的网友的跟帖,说是现在一些骂鲁迅者,其实正是在做着政府想做的事。

  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其次,3楼网友说我没读懂韩石山先生。这有可能。但我自以为是懂得的。或者还可以说,就像姚网友说我不懂韩石山一样,我也觉得韩先生不懂鲁迅,并且是根本不懂。另外,我还觉得,姚先生似乎也并不懂老闵。韩先生有些文章写得好,这不消说,但奇怪的是他一谈到鲁迅,就敢于“胡说八道”,甚至连一些显然说不通的话都敢说。对他的有些“说法”,我多次公开发表过不同意见,此处不赘。

  第三,3楼网友说“人都是有感情的”,这话说得最实事求是。可我糊涂的是3楼网友为何只许韩先生等人“是有感情的”,而不许闵某人也“是有感情的”呢?可见不通。韩先生是真的与鲁迅“水火不容”,还是只是闵某人的“想象”,有韩先生一篇篇一本本的文字在那里作着最好的证明,没必要或说用不着谁来替他辩护。至于3楼网友居然武断地认为“鲁迅是胡适的敌人”,这离“胡说八道”又有多元远呢?

顶,鲁迅本人不应该为他负不了责任的事情负责任,后人对鲁迅的利用,鲁迅本人也控制不了。
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俺学习了。
以下是引用老闵在2006-10-20 11:03:00的发言:
    首先申明,老闵即闵良臣。因为是在两个机器上没法申请注册同一个名字,故如此。

  3楼网友的跟帖有这么几层意思似乎值得拿来一说:

  首先,说我上面这样的文章在眼下是不难发的。这实在有一种恶意的成分在里头。这话(自然也是没有一点“新意”的,我听到过多遍)如果用在说我别的什么文章上,稀松平常,但一用在为鲁迅辨诬的文章上,似乎也就大有深意,甚至是有“言外之意”了。这言外之意是什么呢?即鲁迅现在还是在走红运,主流社会,还有官方还是喜欢歌颂鲁迅的。而对鲁迅进行批判的文章就“难发”了。当然,如果这是事实,闵某自当闭嘴。可在我看来,虽不能说事实与这位网友的话大相径庭,但说是片面的,我觉得倒也并不冤枉。且不说,近些年,像王朔、邵建、韩石山等一大群人那一篇篇大骂而特骂鲁迅的文章不仅照发不误,且还颇有市场哩。此外,几天前,我去了趟京城,确切地知道,今年内部有通知,即不许纪念鲁迅。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怕也是“大有深意”吧。于是,又记起不久前在互联网上看到一位可爱的网友的跟帖,说是现在一些骂鲁迅者,其实正是在做着政府想做的事。

  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其次,3楼网友说我没读懂韩石山先生。这有可能。但我自以为是懂得的。或者还可以说,就像姚网友说我不懂韩石山一样,我也觉得韩先生不懂鲁迅,并且是根本不懂。另外,我还觉得,姚先生似乎也并不懂老闵。韩先生有些文章写得好,这不消说,但奇怪的是他一谈到鲁迅,就敢于“胡说八道”,甚至连一些显然说不通的话都敢说。对他的有些“说法”,我多次公开发表过不同意见,此处不赘。

  第三,3楼网友说“人都是有感情的”,这话说得最实事求是。可我糊涂的是3楼网友为何只许韩先生等人“是有感情的”,而不许闵某人也“是有感情的”呢?可见不通。韩先生是真的与鲁迅“水火不容”,还是只是闵某人的“想象”,有韩先生一篇篇一本本的文字在那里作着最好的证明,没必要或说用不着谁来替他辩护。至于3楼网友居然武断地认为“鲁迅是胡适的敌人”,这离“胡说八道”又有多元远呢?

俺得先向闵先生赔礼,本不想针对个人.王朔、邵建、韩石山三人一共发了多少文章不清楚,但我并不觉得很多.我一草民内部什么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的,我知道的是有些文章在现在这段时间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发的.

关于韩对鲁的认识,我认为最多是不欣赏而已,鲁迅和鲁研在韩心中有本质的区别,闵先生真是错解韩了,<少不读鲁迅 老不读胡适>一文刚出我便写了<不是批评鲁迅 只为批评鲁研>,这个标题该是我的意思,再举个例子,韩曾在<倒着走的鲁迅们>一文中有这样的话:"鲁迅的杂文虽然造诣极高且历久弥新,而他是以小说作家和中国文学史学者立身的."杂文已造诣极高"一句说明了韩对鲁文的认识.

\'鲁迅是胡适的敌人"这是一句论坛语,放在文章中肯定不会这么说,论坛文章与发表文章是有区别的,领会精神即可,我想您该明白我的意思.

 

 

  闵某同样是一介平民,然好像也没有什么人规定平民就一定不能知道点“内部什么情况”,而况像不准纪念鲁迅这样的内部通知至少是发到了出版社的,而据我所知,广西师大出版社就接到了这通知。其实这不并重要。鲁迅不需要这“内部通知”来提升自己的伟大。他反对一切专制,他希望世代为奴的中国草民都能过上真正的人的生活,这都是铁板上钉了钉的证明;闵某也不会因为有了这内部通知就更加起劲地颂扬大先生,因为在我看来,大先生已经不需要什么人去颂扬他——一个人是因别人颂扬才伟大的吗?而况鲁迅更清楚自己不过是生物链上的“一个”,自然应该成为历史,自然应该早早消失。这是他的境界。不说我等没有这样的境界,连可爱的胡适之先生同样没有这种境界——这也是我总以为胡适没有鲁迅深刻的缘故之一;而想姚先生自然也不会因为有了这内部通知就要高看鲁迅,就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我们的政府其实也是非常忌讳鲁迅的,鲁迅也并非就是胡适的敌人。否则,我便要以为姚先生的大脑先前大约是让什么人在里面跑马了。

  王朔不说,邵韩二位先生(申明一句,推进键盘便是对这二位先生的尊敬。你读这二位先生的文章,只要抛开观点,那文字、那行文都是我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学来的)是否发表了大量“不喜欢”鲁迅的文章,有白纸黑字在那儿放着,无须我们来争。至于你说韩先生“对鲁的认识”“最多是不欣赏而已”,并且还举了例来作证明,这就仿佛闵某人是在这里信口开河或叫胡说八道似的。其实呢,韩先生一再认为鲁迅的文字不是个东西,这有他的讲演和一篇篇文章证明着,我也曾作文对他敢于写这种不通的文章佩服之至,而我文章的题目就叫《文章最怕不通》。姚先生倘有兴趣瞅一眼,用百度或是孤狗一搜自然就能看到,只是有的是原文,有的有删削。

以下是引用闵良臣在2006-10-19 21:03:00的发言:

……然而,最终发现,以我猪脑壳子所想到的,鲁迅都早已做过自我解剖。也就是说鲁迅的那些“多疑”啦、“凶狠”啦、“刻薄”啦、“阴暗”啦,乃至“病态”啦“看走眼”啦,等等等等,他自己生前在文章中在与人谈话时都坦然地抖搂过。中国的知识分子中没有像鲁迅这样做的人物不用说了——我读外国书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别国的哪一位知识分子也是像鲁迅这样坦诚。

鲁迅是经常自我剖析的,假如他的自我剖析除却真诚之外,在后人眼里竟然还成了不许旁人对他进行批评的理由,我不知道鲁迅会作何想。

通常,“自我剖析”与“他人批评”的力度和深度是不一样的,当后人批评鲁迅多疑、刻薄的时候,所举的例子或许是鲁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为什么就不能再批评了呢?

有时候,作者在文中对自己先进行一番挞伐,目的是便于更加畅快地挞伐他人。

我还常常看到类似的说法:我,总是错的,错误的判断、错误的人生,但,我还是要错,还是要写!这就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于是,一错到底,在读者眼里反而成了真诚。(这仅仅是我的联想,跟鲁迅无关。)

  紫壶所言的现象,我以为确实存在,并且在很多写文章的人(其中包括闵某人)身上都有这毛病,甚至也同样存在于鲁迅身上。这是事实,无须避讳。但这个话题是一篇大文章,应该进行分析,不能简单化。即使发现有鲁迅真诚地认识到后仍然要继续地错下去,也还是不仅要分析主观原因也还要分析客观因素。
楼主196610岁的例子该是很有说服力的。
以下是引用老闵在2006-10-20 11:03:00的发言:
    首先申明,老闵即闵良臣。因为是在两个机器上没法申请注册同一个名字,故如此。

  

闵先生,只要注册过一次,你的名字(ID)即可在任何一台电脑上直接登录,无须另行注册。

    感谢紫壶告知。可如果你们感觉是如此,那只能说明我实在太笨。原来是在上班的地方注的册,想到换了个地自然不管用。前几天还弄了个“老闵注册”,可跟了一个帖后,再也进不去了,只好放弃,又注了个现在的“老闵”。就是这,发了一个主帖之后,再发主帖,就说我没发主帖的权限。真是徒叹奈何。刚才给这儿的一位版主发了个短信,他说对我这样的老网友,不应该是这样。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俺也不知。不过按提示所说,新注册的会员只有跟够五个帖后才能发主帖,俺现在也已经跟够了数。看来这里也跟“社会”一样:想自由?难啊!一笑。

越来越觉得胡鲁的争论,没有什么可以再争的了。似乎永远无法沟通,不如不说算了,各自研究自己的吧!

笔者在媒体知道,年初的宣传纪律会议上,省里宣传部门的领导特意强调了胡鲁的问题,大致的意思也就是少说胡适的什么思想观点,更不准借助胡适对鲁迅进行质疑与否定。搞得我们现在,见到胡适两个字都不敢发——又是一个雷区。而后生我又不愿意发那些骂胡适的(不客观,有政治意图),夸鲁迅的(老调重弹,了无新意,也未必客观,多数像陈丹青所言的碑坊而已),所以我掌握的几个文史版面上,基本上见不到胡、鲁的影子。只是如陈丹青那篇关于“好看的与好玩的鲁迅”类似的文字并不容易读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23 10:31:05编辑过]

年初的宣传纪律会议上,省里宣传部门的领导特意强调了胡鲁的问题,大致的意思也就是少说胡适的什么思想观点,更不准借助胡适对鲁迅进行质疑与否定

《南风窗》纪念鲁迅的文章《汪晖:鲁迅 一个真正反现代性的现代性人物》http://www.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7&ID=69804&page=1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23 11:45:04编辑过]

  15楼实在太夸张了吧。闵某暂时也在媒体,可据我所知,在今天,中国的媒体上绝不会还忌讳胡适二字。自然,15楼网友这样说话是有自己的用意的。不过,坦白地说,在今天,在眼下,批评胡适的文章,我以为实在是以实事说理的居多,倒是所谓批鲁迅的大作,泼妇骂街似的文字不在少数。
以下是引用闵良臣在2006-10-23 20:49:00的发言:
  15楼实在太夸张了吧。闵某暂时也在媒体,可据我所知,在今天,中国的媒体上绝不会还忌讳胡适二字。自然,15楼网友这样说话是有自己的用意的。不过,坦白地说,在今天,在眼下,批评胡适的文章,我以为实在是以实事说理的居多,倒是所谓批鲁迅的大作,泼妇骂街似的文字不在少数。

闵先生的文章我倒是百度了,但未见新奇之处,所以就不想回了,正巧又看到了闵先生的这条回复就又忍不住说几句,一个人说话当然是有用意的,但我想15楼的网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里说假话的.您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脑子里跑了野马,我以为说这样的话至少要把当今百分之八十的有关胡,鲁评论性文章读了,否则闵先生只能说"在我所看到的文章中",而这样文章的说服力就与"今天"不同了.

PS:闵先生的辩论文字有"五四"的风格,颇喜欢.

闵老师主持的是时评版,涉及胡鲁的文字不多。闵老师与我同城,有关这次年初会议文件精神,可以打听一下,是否确有此事。而至于不敢发胡适,又有我上面领导个人的意志:既然说胡适容易惹麻烦,干脆直接封杀,见写胡适或胡适写的文章都不发,见文章中提到胡适二字也最好拉去。——这当然是领导懒政,不过根子还在宣传纪律。

以下是引用姚宏越在2006-10-23 21:07:00的发言:
以下是引用闵良臣在2006-10-23 20:49:00的发言:
  15楼实在太夸张了吧。闵某暂时也在媒体,可据我所知,在今天,中国的媒体上绝不会还忌讳胡适二字。自然,15楼网友这样说话是有自己的用意的。不过,坦白地说,在今天,在眼下,批评胡适的文章,我以为实在是以实事说理的居多,倒是所谓批鲁迅的大作,泼妇骂街似的文字不在少数。

闵先生的文章我倒是百度了,但未见新奇之处,所以就不想回了,正巧又看到了闵先生的这条回复就又忍不住说几句,一个人说话当然是有用意的,但我想15楼的网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里说假话的.您后面的话才是真正的脑子里跑了野马,我以为说这样的话至少要把当今百分之八十的有关胡,鲁评论性文章读了,否则闵先生只能说"在我所看到的文章中",而这样文章的说服力就与"今天"不同了.

PS:闵先生的辩论文字有"五四"的风格,颇喜欢.

关于胡鲁文章能否发或怎么发,估计不会是正式文件的规定,至少也在媒体的老童是没有听说过的。也许属于地方性的或个人性的要求吧。另外,对于关注胡鲁的老闵来说,“当今百分之八十的有关胡,鲁评论性文章读了”应该是情理之中的,当然,太过垃圾的不该在那百分之百之中。

还另外,姚先生若能把老闵文章中的“未见新奇之处”究竟又是哪些“处”给摆评摆评就更好了。

闵先生的文章我倒是百度了,但未见新奇之处,

PS:闵先生的辩论文字有"五四"的风格,颇喜欢.

  上面两行是一位网友的认识。听话听音,敲锣听声。这两句:一句是真话。一句是讽刺。先说“真话”。说太阳底下无新事,怕更要惹人耻笑,可到了如今,有“新奇之处”也实在是个难。尤其像对我这种依靠写几行所谓时评来混饭吃的人来说,要拿出有“新奇之处”的东西,岂不是难为我吗?不过,世事总该具体分析,若是单就所谓为鲁迅辨诬的文字,我倒真是有句话想说,你看那些诬鲁迅的文字又何曾有过什么“新奇”之处呢?除了骂还是骂。我想,只要诬鲁迅的文字一天没有“新奇之处”,那么,也就不该去要求所谓为鲁迅辨诬的文字一定要有“新奇之处”。

  第二句。闵某多次在朋友们面前表白过,我所谓写几行小文章,不过是想说几句话——说几句老实话而已。现在你硬要讽刺这几句话,我觉得就是网友的不是了。说话、讨论,起码要抱着诚恳的态度,至少不可油嘴滑舌。只要拿出证据,怎么批判都行。跟人讨论最忌痞子腔。另外,由此也可见,姚先生颇反感五四文风。这其实都只是后人的小聪明。不管你是如何看,闵某至今认为,五四时代是二十世纪中国最伟大的时代。当时的文风是开放的,自然也是民主的。至于说到本人那些浅薄的文字,又何敢高攀五四文风。这也是我之所以认为你在讽刺我的缘故。

先帖上来然后再说.

文章最怕不通

——致韩石山先生的一封公开信

  韩先生:

  你好。我正在报社上班时接山东潍坊的陈福季先生打来电话说,你不久前出版了一本自己的书信集,其中还有写给我的,这可真让我沾了光。

  不是恭维韩先生—你也知道,闵某人最是个不会说恭维话者—除你的很多文章都令我爱读之外,你的坦率也是出了名的,当今很多作家都望尘莫及,自然也让我

叫好。我甚至认为,就凭这些,你韩石山就有让读者喜欢的理由。特别是在眼下,你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努力说真话—说自己想说的话的作家。

  但我也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即你有些被人叫好的文章,如今年发表的有关省级作家阵容的一篇长文:《粉碎中国作家的“军事建制”》,我真的就没看出好在哪儿,甚至认为这是你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一篇坏文章(一笑)。

  记得我曾经对你作文笑话摩罗和余杰先生不该“倒着学鲁迅”提出不同看法,认为那样提出问题那样批评人,实在是幼稚之至。而韩先生当时对我极为宽容,且在来信中还不吝夸我文章写得“酣畅淋漓”。那后来,好像我还写过批评韩先生的文字,你也都不屑与我这个仅是文字爱好者的人相争,这令我心存感激。按理讲,如此一再“冒犯”,韩先生都“让”着,我也就不该得寸进尺。然而,当看到你对鲁迅的批判或叫“考证”显然有些情绪化,就又有些“技痒”。好来,自忖本人在写批评文字时无非是想“辩个明白”而已,并无他意,因此也就把“人情世故”抛于脑后。

  其实,无论是韩先生说的“‘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和鲁迅合作搞起来的”①,还是“要建设一个文明社会、现代社会,必须从思想上清除鲁迅那一套”②,我读的都不是你的原著,而是在别人发表的文章中看到的。但既然是在韩先生主编的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中引用的韩先生的文章或讲演,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然而,叫一声韩先生,那什么人的文章中所引这两句话在闵某人看来,倒不是观点对错的问题,而是:不通。观点无论对错,都极为正常;而只要有理有据,那观点也即可成立。说理文章最怕不通。如你先前说摩罗和余杰不该没有按鲁迅一生写作的体例顺序来学即是一例。然而没想到,韩先生在那“不通”之后又不断地造出一些新的“不通”来。说一个死去30年的人还能和另外一个什么人“合作”搞一场运动,只会让人觉得滑稽。而说要“清除鲁迅”更是太情绪化。对这种情绪化,说轻点,是一种张狂;重了说,便是典型的“痴人说梦”。甚至真的会让人想起可怕的“文化大革命”,因为在这场大革文化命中就是动不动要“清除”这要“清除”那。其实韩先生的内心未必不明白,鲁迅是无法“清除”的,哪怕只是“从思想上”。不然,就是连韩先生自己,不也是虽然反对初中的语文课本中选用鲁迅文章,虽然主张大学中文系之外别的系“连看都别看”鲁迅,却也还是不能不高抬贵手,说是在高中的课本中可以“有一两篇”吗?可见,韩先生如此起劲地号召“清除鲁迅”,也还是不失自知之明地认识到鲁迅难以“清除”。

  另外,我总觉得韩先生在夸大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留学英美的知识分子的学识而贬低跑到日本者,我以为这也不是理性的态度。有些人当时之所以跑到日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日本社会不仅比我们进步且是近邻的缘故。而事后表明或说历史证明,不论是留学日本还是因躲避政府追捕跑到日本的有不少人,他们都是追求民主追求自由,都是有骨气者。上世纪50年代末为了在台湾创建反对党而坐了10年牢狱的雷震先生就是一个极好的典型。而被韩先生一再推崇的现代作家郁达夫也是早年留学日本。另外,说到这里,顺便说一句,韩先生说自己单凭郁达夫的儿子郁天民(1926~1987年)说了鲁迅一个“狠”字,就彻底改变了自己对鲁迅的看法③,这种做法不是很轻率吗?试问:是郁达夫的儿子了解鲁迅,还是他的父亲了解鲁迅?一个鲁迅去世时不过10岁的孩子的一个“狠”字能让韩先生彻底改变对鲁迅的看法,而这个孩子那比较了解鲁迅的父亲对鲁迅的那些推崇对韩先生反而没用,这用今天世俗的话说,不是“很搞笑”吗?再说,据我所知,韩先生对郁达夫是看好的,可韩先生看好的这位现代作家却偏偏是那么崇敬鲁迅。我想,韩先生不会没读过郁达夫在给日本《改造》杂志写的一则短文《鲁迅的伟大》吧。也就是说,你推崇的一个作家偏偏要称赞你要“清除”的另一个作家,真不知我们是应该听韩先生的还是应该听韩先生所推崇的郁达夫的。

  至于你在自己主编的《山西文学》杂志今年第二期发表的那篇《“青年必读书”中的暗斗》,四个日期弄错仨(见第53页。把2月9日2月10日2月11日都排成了1月9日1月10日1月11日。当然我相信是笔误)不说,这篇文字有多处显然站不住脚。比如,你说鲁迅在拒绝为“青年必读书”开书目这件事中,不该说“从来没有留心过,所以现在说不出”,又说鲁迅其实是给人提供书目的,比如给他的好朋友许寿裳的儿子就开了书目。我觉得韩先生这是因不满鲁迅而故意“挑刺”。鲁迅说“从来没有留心过,所以现在说不出”,这是他的坦诚(还可参见《写在〈坟〉后面》)。而后来应好朋友所求,给好朋友的儿子开些书目,应属人之常情。我们不能从一个人给他的好朋友的儿子推荐了一些书目就说这人也应该甚至也必须给中国所有的青年都推荐书目。而况,不论在那次鲁迅拒绝开书目的“事件”(鲁迅是将这件事称之为“事件”的。)之前之后,鲁迅都是反对向中国的青年推荐中国的古书的。再说,类似鲁迅这种不给广大青年开书目而给好朋友的儿子开了一些书目的事,我想韩先生未必就没做过。这当然是我的猜测,或许韩先生“冰清玉洁”,大半生连这样的“瑕疵”也没有。说到猜想,倒是又让我想到,读韩先生批判或叫考证鲁迅的文字,给人的感觉不仅多是猜测,而且是尽量地把鲁迅往坏处想。私下以为,这不是做学问之道,更不是为人之道,尤其更不应该是考证鲁迅的态度。然而,明明是韩先生这样做,却偏偏在文章中反说鲁迅“把人尽往坏里想”④。这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更令人不解的是,韩先生居然连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这篇文章中因说出的那句“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也反感得很,认为有了这句话,就足以证明鲁迅内心的“绝望”和“狠毒”⑤。然而,殊不知,鲁迅的内心一边是对中国有些人对中国当时政府的“绝望”和“狠毒”,一边又对中国的青年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对人有大热情。鲁迅在这方面的文字和谈话有很多,鉴于对鲁迅并不生分的韩先生想来应该没有摘引的必要。既然如此,韩先生为何只看鲁迅的“狠毒”和“绝望”,而不肯看一看鲁迅的大热情呢?而况,就是在韩先生看来鲁迅这句“绝望”和“狠毒”的话却也是有那么多活生生的青年在段祺瑞政府门前的“喋血”做着证明,并非毫无根据的“绝望”和“狠毒”;不然,也就不会还有这句话的后半句,即“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每一个人说话大都是有语境的。如果一定要把语境去掉,我不知该有多少话都只能算作“胡说八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韩先生居然因忙于批鲁迅,也就顾不上去分辨。如此这般,借用韩先生说鲁迅的话:“想想多可怕。”⑥

  这封信敲得不短了,甚至怕已经要有令韩先生读不下去之虞,故想赶紧煞住。只是在煞住之前,我对韩先生的有些“勇气”也不能不表示佩服(一笑)。只因为鲁迅在别人向他请教如何作文时说了那么几句早已成名言的话,即文章写完之后至少看三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词、句删去。韩先生居然也能以此做出文章来,说:“看鲁迅的作品,你很难看到一段情绪饱满、酣畅淋漓的话。”之所以是这样,韩先生“考证”出,这是因为鲁迅“他的文学主张就是练字”,于是,“删来删去,就剩下几条干巴巴的筋,丰腴没有了,酣畅也没有了。”韩先生,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会答应高中的语文课本中可以“选一两篇”呢?所以说,我对你批鲁迅,观点对错倒在其次,主要是觉得:不通。然而,好像你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好了,韩先生,信写到这个份上,只能算是又批了你一回。韩先生怪我恼我,都是闵某人咎由自取,我绝对能理解。

  本是一封私信,写着写着,就当着“文章”写起来了,虽然这有些不该,但也就不能不加个题目,祈韩先生不怪罪才好。

  此颂大安闵良臣敬呈

    注释

  ①②③④⑤⑥:均引自讷言《鲁迅还能走多远》,见2005年第7期《山西文学》杂志。

作者:闵良臣

闵先生实在是以恶意来揣测俺了,不是讽刺,讽刺是要引号的,"不说我等没有这样的境界,连可爱的胡适之先生同样没有这种境界——这也是我总以为胡适没有鲁迅深刻的缘故之一;而想姚先生自然也不会因为有了这内部通知就要高看鲁迅,就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我们的政府其实也是非常忌讳鲁迅的,鲁迅也并非就是胡适的敌人。否则,我便要以为姚先生的大脑先前大约是让什么人在里面跑马了。"此句虽是在骂我,但叙述的方式确实是"五四"的,尤其是后面的话.

你好。我正在报社上班时接山东潍坊的陈福季先生打来电话说,你不久前出版了一本自己的书信集,其中还有写给我的,这可真让我沾了光。

  不是恭维韩先生—你也知道,闵某人最是个不会说恭维话者—除你的很多文章都令我爱读之外,你的坦率也是出了名的,当今很多作家都望尘莫及,自然也让我

叫好。我甚至认为,就凭这些,你韩石山就有让读者喜欢的理由。特别是在眼下,你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努力说真话—说自己想说的话的作家。

  但我也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即你有些被人叫好的文章,如今年发表的有关省级作家阵容的一篇长文:《粉碎中国作家的“军事建制”》,我真的就没看出好在哪儿,甚至认为这是你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一篇坏文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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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段客气话先不说,直接从第三段说起,这段涉及韩的一篇文章《粉碎中国作家的“军事建制”》,此文的优劣众人都有评判,可段末您要加(一笑)二字,我就有点糊涂,笑韩喊是自嘲?

  记得我曾经对你作文笑话摩罗和余杰先生不该“倒着学鲁迅”提出不同看法,认为那样提出问题那样批评人,实在是幼稚之至。而韩先生当时对我极为宽容,且在来信中还不吝夸我文章写得“酣畅淋漓”。那后来,好像我还写过批评韩先生的文字,你也都不屑与我这个仅是文字爱好者的人相争,这令我心存感激。按理讲,如此一再“冒犯”,韩先生都“让”着,我也就不该得寸进尺。然而,当看到你对鲁迅的批判或叫“考证”显然有些情绪化,就又有些“技痒”。好来,自忖本人在写批评文字时无非是想“辩个明白”而已,并无他意,因此也就把“人情世故”抛于脑后。

  其实,无论是韩先生说的“‘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和鲁迅合作搞起来的”①,还是“要建设一个文明社会、现代社会,必须从思想上清除鲁迅那一套”②,我读的都不是你的原著,而是在别人发表的文章中看到的。但既然是在韩先生主编的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中引用的韩先生的文章或讲演,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然而,叫一声韩先生,那什么人的文章中所引这两句话在闵某人看来,倒不是观点对错的问题,而是:不通。观点无论对错,都极为正常;而只要有理有据,那观点也即可成立。说理文章最怕不通。如你先前说摩罗和余杰不该没有按鲁迅一生写作的体例顺序来学即是一例。然而没想到,韩先生在那“不通”之后又不断地造出一些新的“不通”来。说一个死去30年的人还能和另外一个什么人“合作”搞一场运动,只会让人觉得滑稽。而说要“清除鲁迅”更是太情绪化。对这种情绪化,说轻点,是一种张狂;重了说,便是典型的“痴人说梦”。甚至真的会让人想起可怕的“文化大革命”,因为在这场大革文化命中就是动不动要“清除”这要“清除”那。其实韩先生的内心未必不明白,鲁迅是无法“清除”的,哪怕只是“从思想上”。不然,就是连韩先生自己,不也是虽然反对初中的语文课本中选用鲁迅文章,虽然主张大学中文系之外别的系“连看都别看”鲁迅,却也还是不能不高抬贵手,说是在高中的课本中可以“有一两篇”吗?可见,韩先生如此起劲地号召“清除鲁迅”,也还是不失自知之明地认识到鲁迅难以“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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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既我前面回复的无新奇之处,前面的回复已经说过不赘.

  另外,我总觉得韩先生在夸大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留学英美的知识分子的学识而贬低跑到日本者,我以为这也不是理性的态度。有些人当时之所以跑到日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日本社会不仅比我们进步且是近邻的缘故。而事后表明或说历史证明,不论是留学日本还是因躲避政府追捕跑到日本的有不少人,他们都是追求民主追求自由,都是有骨气者。上世纪50年代末为了在台湾创建反对党而坐了10年牢狱的雷震先生就是一个极好的典型。而被韩先生一再推崇的现代作家郁达夫也是早年留学日本。另外,说到这里,顺便说一句,韩先生说自己单凭郁达夫的儿子郁天民(1926~1987年)说了鲁迅一个“狠”字,就彻底改变了自己对鲁迅的看法③,这种做法不是很轻率吗?试问:是郁达夫的儿子了解鲁迅,还是他的父亲了解鲁迅?一个鲁迅去世时不过10岁的孩子的一个“狠”字能让韩先生彻底改变对鲁迅的看法,而这个孩子那比较了解鲁迅的父亲对鲁迅的那些推崇对韩先生反而没用,这用今天世俗的话说,不是“很搞笑”吗?再说,据我所知,韩先生对郁达夫是看好的,可韩先生看好的这位现代作家却偏偏是那么崇敬鲁迅。我想,韩先生不会没读过郁达夫在给日本《改造》杂志写的一则短文《鲁迅的伟大》吧。也就是说,你推崇的一个作家偏偏要称赞你要“清除”的另一个作家,真不知我们是应该听韩先生的还是应该听韩先生所推崇的郁达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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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最欣赏的会写文章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郁,一个是徐志摩,这里请注意,我说的是写文章,写文章和民主自由是两会事,而您又说韩通过一个"狠"字就改变了看法,我还想反问您,您真的认为韩会因为一个字而改变一个人吗?同样是最推崇的郁和徐,请看韩写的多少关于徐的文章,再看写了多少关于郁的文章.韩亦推崇周作人的文章,但你能说他推崇周的处世?

  至于你在自己主编的《山西文学》杂志今年第二期发表的那篇《“青年必读书”中的暗斗》,四个日期弄错仨(见第53页。把2月9日2月10日2月11日都排成了1月9日1月10日1月11日。当然我相信是笔误)不说,这篇文字有多处显然站不住脚。比如,你说鲁迅在拒绝为“青年必读书”开书目这件事中,不该说“从来没有留心过,所以现在说不出”,又说鲁迅其实是给人提供书目的,比如给他的好朋友许寿裳的儿子就开了书目。我觉得韩先生这是因不满鲁迅而故意“挑刺”。鲁迅说“从来没有留心过,所以现在说不出”,这是他的坦诚(还可参见《写在〈坟〉后面》)。而后来应好朋友所求,给好朋友的儿子开些书目,应属人之常情。我们不能从一个人给他的好朋友的儿子推荐了一些书目就说这人也应该甚至也必须给中国所有的青年都推荐书目。而况,不论在那次鲁迅拒绝开书目的“事件”(鲁迅是将这件事称之为“事件”的。)之前之后,鲁迅都是反对向中国的青年推荐中国的古书的。再说,类似鲁迅这种不给广大青年开书目而给好朋友的儿子开了一些书目的事,我想韩先生未必就没做过。这当然是我的猜测,或许韩先生“冰清玉洁”,大半生连这样的“瑕疵”也没有。说到猜想,倒是又让我想到,读韩先生批判或叫考证鲁迅的文字,给人的感觉不仅多是猜测,而且是尽量地把鲁迅往坏处想。私下以为,这不是做学问之道,更不是为人之道,尤其更不应该是考证鲁迅的态度。然而,明明是韩先生这样做,却偏偏在文章中反说鲁迅“把人尽往坏里想”④。这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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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你先纠正一个日子上的错误显然是为了自己后面的话更有说服力做准备的,从另一方面看也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很简单的道理,鲁迅当然知道为一个刊物提供一个书目和为一个学生开一个书目之于社会谁更为重要一些,按您的说法,就算鲁迅此前从未留意过,但却能为许的儿子特意留意一下,为何也不为刊物特意留意一下呢?其实鲁未必是因为此前未留意过而不为刊物开书目,实在是有一些微妙的心理.

  更令人不解的是,韩先生居然连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这篇文章中因说出的那句“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也反感得很,认为有了这句话,就足以证明鲁迅内心的“绝望”和“狠毒”⑤。然而,殊不知,鲁迅的内心一边是对中国有些人对中国当时政府的“绝望”和“狠毒”,一边又对中国的青年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对人有大热情。鲁迅在这方面的文字和谈话有很多,鉴于对鲁迅并不生分的韩先生想来应该没有摘引的必要。既然如此,韩先生为何只看鲁迅的“狠毒”和“绝望”,而不肯看一看鲁迅的大热情呢?而况,就是在韩先生看来鲁迅这句“绝望”和“狠毒”的话却也是有那么多活生生的青年在段祺瑞政府门前的“喋血”做着证明,并非毫无根据的“绝望”和“狠毒”;不然,也就不会还有这句话的后半句,即“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每一个人说话大都是有语境的。如果一定要把语境去掉,我不知该有多少话都只能算作“胡说八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韩先生居然因忙于批鲁迅,也就顾不上去分辨。如此这般,借用韩先生说鲁迅的话:“想想多可怕。”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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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这句话一句流传甚广的话,我亦觉得用了"最"字是不厚道的.

  这封信敲得不短了,甚至怕已经要有令韩先生读不下去之虞,故想赶紧煞住。只是在煞住之前,我对韩先生的有些“勇气”也不能不表示佩服(一笑)。只因为鲁迅在别人向他请教如何作文时说了那么几句早已成名言的话,即文章写完之后至少看三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词、句删去。韩先生居然也能以此做出文章来,说:“看鲁迅的作品,你很难看到一段情绪饱满、酣畅淋漓的话。”之所以是这样,韩先生“考证”出,这是因为鲁迅“他的文学主张就是练字”,于是,“删来删去,就剩下几条干巴巴的筋,丰腴没有了,酣畅也没有了。”韩先生,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会答应高中的语文课本中可以“选一两篇”呢?所以说,我对你批鲁迅,观点对错倒在其次,主要是觉得:不通。然而,好像你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好了,韩先生,信写到这个份上,只能算是又批了你一回。韩先生怪我恼我,都是闵某人咎由自取,我绝对能理解。

  本是一封私信,写着写着,就当着“文章”写起来了,虽然这有些不该,但也就不能不加个题目,祈韩先生不怪罪才好。

  此颂大安闵良臣敬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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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段不赘.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如果要正确准确地理解鲁迅,这句话中间的“不惮”二字极端重要。鲁迅要表达的是他不害怕如何如何,而不是他就要如何如何,可悲复可怜的是,几乎所有批评鲁迅的人都漠视了这两个字,其实是在“以最坏的恶意”在“推测”着鲁迅。

我有个朋友,他说:“我向来是不害怕打架的。”我们不能就此判断该同志热爱打架,事实上就我所知,他从来不打架,尽管我很支持他该打的还是要打。

闵文很好.赞.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这是没有办法好想的事。因此,有些争论也合该不了了之。我这里只解释一下自己喜欢用的“一笑”。我这人虽然生活过得苦,到了一大把年纪,还背井离乡给人打工,但只要觉得好玩,不论是与人通信还是在短文中,我时常都会用个“一笑”。这一点,应该说姚先生肯定没有我自己清楚。如此说来,这位网友的那些猜想都只能是猜想:闵某既非不自信,也非嘲笑韩先生。


  如果还要说的话,我就想说,七十年来,不,如果包括鲁迅在世时,应该有一个世纪了,误读误解鲁迅者正不知有多少。这样说,也绝非说闵某就一定是完全理解鲁迅了。但一些人显然是误解,却还要振振有词,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这里容我举一个例,比如,不少人为什么那么反感鲁迅呢,原来是因为鲁迅这个人太不宽容了。你问他有证据吗?他会回答:当然有啊。你又问:证据是什么呢,可不可以拿出来看看?他这时嘴一张就会说:鲁迅说他“一个也不宽恕”——这还不够吗?这次该轮着闵某回答了,我于是连说:够够。如果鲁迅真是这么说的,也的确说明鲁迅是个不宽容者。可是,一翻书,不对呀!鲁迅的原话是“我也一个都不宽恕”。我们为什么要把一句话的头即“我也”两个字掐去呢?加了“我也”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因为鲁迅的那些“怨敌”对鲁迅并不宽恕,这才让鲁迅说出“我也一个都不宽恕”来。当然,只说鲁迅“一个都不宽恕”之所以在今天的一些骂鲁迅者中流传开来,一是因为有些跟着起哄者不读鲁迅,再则,就只能说是由于陈漱玉先生曾经编过一本书,书名取得太大意,居然就叫《一个都不宽恕》。想来有些人只看这书名,就觉得他全懂鲁迅了:鲁迅嘛,就是一个“‘一个都不宽恕’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哈哈哈哈!


  用闵某习惯用语,又是个:一笑。

闵先生这么认真的一个回复,刚刚才看到,真是惭愧.

人心不同,但用同一词的心境也大多相同,我感觉韩石山老师似乎也很常用词"一笑"翻读韩编的他与人的书信集,似乎能够发现这一点,其中收有闵先生与韩的通信,想必闵先生手中该有此书."一笑"确实不是用来嘲笑他人的,更多的是自嘲,而这种自嘲又有别于其他景况的自嘲,发于心,褒贬也并不鲜明.

确实有"我也"与没有"我也"是完全不同的,但有"我也"与没有"我也"哪个用起来效果更好呢?对于陈漱渝的鲁迅研究当然是没有"我也\'更好,因为那更能突出他心中鲁迅的战士形象.陈能不知道鲁迅的原话吗?可是于他有利自然就不需要管多一个字还是少一个字了,这是闵先生所没有注意到的.这种人的研究其实就是怎么有利于自己就向哪个方向研究,所以韩要批评鲁研.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鲁迅的话中有"我也"其实就是表明了一种态度,这也很可能是一种错误的态度,因为文学论争应该是文学的而非人身的.没骂过我的人我就对他宽容,骂过我的人我就对他不宽容,这就是鲁迅先生的道理吗?当然这里又要解释"骂"字了.

 坦白说,姚先生的这个回帖我看到有几天了,只因是在看到姚先生在跟着李大苗管理员后面批评我的帖子之后看到的。又由于我觉得李管理员的那个主帖和姚先生的两个跟帖实在可以至少扼杀我这个“网友”来这里的兴致,故对这里的这个帖子回不回复也就感到没有多大意义了。不巧的是,刚才兴之所致,无意又“走”到这里,又读了姚先生的跟帖,觉得姚先生尽管总是那么貌似公允,其实是大可不必相信,否则,就会上了他的当。我很看过姚先生在这里的几条跟帖,那语言那说法,在我看来,与“讲理”实在差得很远。别的先不扯,就说他在这个主帖后面的最后一个跟帖的两句话吧。姚先生的意思,极明了,那就是鲁迅不仅应该宽容那些没有骂过他的人,也还应该宽容那些骂过他的人。这真是奇怪的逻辑。这个世界上自有要宽容骂过自己的高尚者,但姚先生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权利一定要鲁迅也去做姚先生心中那种“高尚者”呢?要做,姚先生自己可以做去。一个人,被别人骂了,没有人出来说话,被骂者一还口,倒成了罪过。当我看到鲁迅剥了这种人的伪装,坦白地说,我是会心一笑的。
 另外,在这里附带一并回复李大苗管理员那个其实是批评我的主帖,以及姚先生的两个跟帖。说起来,真是你不说我还明白,你一说,反倒给我说糊涂了。我就不明白什么叫“交流”?发时评,就不叫“交流”?那也把交流弄得太狭隘了吧。如果是从发时评就会招来横祸,甚至有封坛子之虞,显然也还是站不住脚。我孤陋寡闻,至今不知道哪个坛子只是因为发我那样的时评被封掉的。还有姚先生的两个跟帖,说起来真是笑死人,这也是我当时没有及时回复的缘故——因为只顾去笑了。我在帖子中说我最恨现在的知识分子不出来说话,或说出来说话的极少。你说姚先生说什么,他说公道自在人心。既然公道自在人心,你跑到这坛子上来说什么呢,只在你心里说去好了。可姚先生又说,不是知识分子不说话,而是他们不上网。言外之意,那些知识分子们根本就不知道自称在红道黑道都有人的邬大先生要因人废书。我想这姚先生太了不起了,他居然知道我们的知识分子都不上网。哈哈。顿住。不说了。再说下去,有什么意思。
喜欢鲁迅,喜欢《范爱农》.
两岸麻雀鸣不住,一泉活水下边来。